修士在外,最忌諱的便是刨根問底,除非對方主動自報家門,不然不能冒昧詢問。白衣身影知道規矩,隻能將滿肚子的疑問藏在心裡。一段飯的時間,三人的關係有些熱絡了,對兩人,白衣身影的好感度直線上升,那個年輕人,博聞強記,知識範圍非常淵博,聊到的很多東西,都讓他好奇。而那個白長老更是了不得,雖然話不多,但偶然指點一句,卻能直切要害,頓飯功夫,他甚至感覺自己的實力隱隱有所精進。本來呢,還想再跟兩人聊一聊,可忽然,他腰間的宗門令牌卻滴滴作響。拿起來一看,白衣身影頓時著急道:“二位,世上無不散之宴席,在下同宗發來求救信息。”“來日若有機會再跟兩位把酒言歡。”“告辭!”這時,秦寒卻道:“以你的實力,速度甚慢,既然要救人,那在下便送你一程吧。”他看向白長老,見對方沒有拒絕,當即便拿出了如意雲。“好寶貝,此物就算在我宗門,就算是一般的長老想要得到一個,也難之又難。”“此次便多謝秦兄了。”三人跳上如意雲,劃過一道流線,飛向了天空。萬裡外,一處山腰上,火光衝天,喊殺聲此起彼伏。從天上看,可以明顯看到,屬於太虛宗弟子裝束的那些人,人數上不占優勢,明顯處於下風。待如意雲飛到低處時,白衣身影飛身而下,拔出長劍朝著敵人殺去。雲端,白長老看著下方的戰況,緩緩道:“當年宗門曾接到信息,說有一股散修匪徒在此界燒殺搶掠,盤踞到了山上。”“老夫接了任務,在約定時間抵達外圍,本想著時間寬裕便準備先回家一趟,誰知,在外監視的同門被他們提早發現,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等老夫趕到時,同門已然死傷殆儘,那幫歹人也散入了大山之中。”秦寒:“我幫幫他們吧,以他們現在的實力,壓根打不過對麵。”他揮揮手,鬆鶴神針飛出,一個穿刺就擊殺了實力最強的三人。又一個穿刺,對麵直接死傷過半。然後他便停手了,靜等太虛宗弟子反擊。有了秦寒的幫助,太虛宗的弟子士氣大振,狠狠朝著對方反撲過去。不一會兒,便把對方堵在了一處死路儘頭。對方五六個人,此刻正挾持著十幾個俘虜的人質。對太虛宗弟子大喊:“不要過來了,我們活不成,這些人質一個也活不了。”“我告訴你們,這裡麵可有你們一個太虛宗一名高級執事的家人。”“讓我們走,我們以後保證不會再踏足你們太虛宗勢力範圍。”眾弟子見到人質被挾持,一個個怒目而視,但卻沒敢進攻。“白師兄,你是親傳弟子,這裡你的地位最高,您做決策吧。”“這時候,我們要有個主心骨,白師兄,你下令吧,不管什麼後果我們一起承擔後果。”白衣身影渾身浴血,將長劍在袖子上拭乾血祭,猛地長劍指向敵人,“自古以來,我們太虛宗就沒有跟敵人妥協的情況發生。”“不管對麵是誰,絕不妥協。”“殺!”對麵的歹徒氣勢一萎,“你們瘋了嗎?一旦同歸於儘,你們回去後日子也不好過。”白衣身影:“一次妥協,則次次妥協,到時人人都能拿捏我宗。”“莫說你今日挾持的是我宗執事家人,就算你挾持的是我骨肉親朋,我也絕不妥協。”“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殺了爾等!”“殺!殺!殺!”血液飛濺過後,場內的敵人儘數伏誅,而那些人質,也死傷過半。包括那個高級執事的家人。“把此等清理一下,事情如實彙報給宗門。”“就算撤了我的親傳弟子,我也認了。”白衣身影來到如意雲邊,“多謝二位出手相助,不然今日還真拿不下他們。”秦寒:“客氣了。”一旁,白長老則緊皺眉頭,似乎在想一件事。他問:“看到那麼無辜之人因為你而死,你心裡什麼感受?”白衣身影神色不變,朗聲道:“凡事都有犧牲,若所做之事與我心中道義相合,我會義無反顧的去做。”“何況,實力越強大,影響到了範圍就會越廣闊。”“似我宗宗主這樣的人物,任何一個決策都會有無數人受益,也會有無數人受苦,乃至死亡。”“若凡事顧忌太多,那大家都彆做事了。”白長老聞言,似有所悟,眉頭皺了又鬆,可最終,那緊鎖的眉頭依舊沒有消散。顯然,就算麵對這個過去的自己,麵對了類似的事情,他也沒有走出困境。秦寒見狀,心下有些失落。告彆了白衣身影,他駕駛著如意雲跟白長老漫無目的的飛行著。好半晌,秦寒問:“長老,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白長老欲言又止,似乎是怕觸及到某個不想回憶的區域。可最終,他似乎是下定了某個決心,“老夫倒是想去一個地方看看。”秦寒:“那咱們走著!”……時間線往後推進了很多很多年。白宗城內,一老一少在熱鬨的大街上緩緩走著。“此次原本就叫這個名字,隻是當老夫成為宗門宗主後,按照規矩,便將我家鄉的城池以老夫的姓命名。”“城內,居住著很多我白家的後裔,和諸多家鄉父老。”秦寒:“這白宗城看起來可不小,少說也有百萬人口。”白長老:“本來要擴建的,被老夫製止了。”“很多事情,沒必要大張旗鼓,人太多,發展下去,不見得是好事。”兩人沿著大街走了一陣子,逐漸來到了城市的最中心位置,那裡居然有三千米方圓,最中間,居然還樹立了一個五十多米高的巨型雕像。看樣子,跟白老除了須發顏色外,幾乎一模一樣。秦寒笑道:“這給名人建造雕像,似乎也是咱們宗門的傳統。”“不僅是宗主和太上長老有這個規矩,就連那些次一點的長老們在家鄉不少也建立了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