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外,兩人都穿著一襲白衣,打扮雖然頗為質樸,但白皙的皮相和出眾的氣質也引得不少村民投來目光。秦寒:“既然回家了,長老要不要跟村裡人打聲招呼?”白長老卻微微搖頭:“算了,就不要打擾他們了。”“就當我們兩個是個旅行者,走一走看一看吧。”兩人朝著村裡走去,白長老走得很慢,路過家家戶戶,目光都會駐留一陣。見到人臉,也都細細觀看。這樣的‘怪異’舉動,嚇得村子裡一些孩子縮著頭,都不敢出門玩耍了。好在兩人氣質不凡,村裡人也沒有上前搭話,躲在角落竊竊私語。“這倆人哪裡來的?怎麼感覺奇奇怪怪的。”“可彆是人販子。”“我看不像,你看那個年輕人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養尊處優,說不得是城裡的大戶人家。”“看他們兩人的樣子,估計也是沒來過鄉下,彆管了彆管了。”兩人從村子東頭走北邊,白長老撫須笑道:“村子裡有些老人,老夫還依稀記得相貌。”“算算時間,這個節點應該是老夫進入宗門後五十年左右的時候。”“記得那時,我剛被恩師收為親傳,做一項任務的時候路過家鄉,正好回村子看過,跟現在一模一樣。”說到過去,白長老頗為意氣風發,“記得老夫十五歲時,城裡來了挑選弟子的選拔。”“老夫幸運的選中,一路過五關斬六將,最終去了宗門總部,外門內門核心弟子直到親傳。”“那段日子也是老夫最自豪的時候。”秦寒:“這五十年的時間,長老您都沒回過村子嗎?”白長老輕輕一歎,“沒有。”“問道長生,每一步都關係生死,那五十年也是老夫最緊張的日子之一。”“宗門也不會允許弟子輕易歸家。”“那時候,因為老夫達到了一定實力,宗門安排我父母去了附近的大城生活。”“老夫每次回來都是匆匆一彆,在家裡最多也隻待一時半刻,從未有個機會回鄉。”“待雙親離世後,就連此界也很少回來了。”“若不是那次恩師給的任務恰好在此界,老夫怕是也難以再回家鄉。”他揮了揮手,“小寒,走,老夫帶你看看我們以前在村裡的房子。”“我們家住在村北一片竹林外,往前走幾步就到了。”今日的夕陽似乎舍不得落下,等兩人趕到白長老故居時,還留了一絲的殘陽。殘陽下,兩人來到一處雜草叢生,已然破破爛爛的小院外。就連土坯的院牆也倒了一扇。咯咯!靠近院子,一隻野雞撲騰的飛走。兩隻野兔也蹬腿衝出。看來經年未回,家裡早就成了小動物的巢穴。“快快快,小寒,抓住它們。”秦寒一聽,並指一揮,法力凝聚成絲,化為幾道,將那幾隻倒黴蛋抓了回來。似乎是到了老家,白長老的興致很高,“記得附近還有一條河,裡麵的魚很肥碩。”“老夫去抓點魚,在采摘點野菜,今天咱們爺倆就地解決晚飯問題。”秦寒:“那感情好,剩下的都交給弟子吧。”鬥轉星移,天上掛著漫天繁星,月亮高高懸起,月華如銀灑在地上。小院裡開辟出了一片平地,中間擺著一張桌子,上麵做了不少菜肴。野雞燉蘑菇、魚湯、紅燒野兔和炒青菜,甚至還有一鍋湯和小米煮的飯。看起來無比的豐盛。“這麼多年了,手藝看了一點沒落下。”白長老捋了捋袖子,高興道:“許久未曾吃過家鄉的味道了,小寒,吃個兔腿。”秦寒把碗伸過去接下兔腿,咬了一口,笑道:“修士常年在外,這野外生存的技巧幾乎是人人都有。”“但像長老您這樣就地取材,追求豐盛的還真是少見。”“換做弟子我,可沒這個功夫去找這麼多野味。”白長老:“你年輕啊,年紀越大,越追求緩慢,而像你們這些年輕人,無時無刻都在著急。”“等你到了老夫這個歲數,自然就明白了。”兩人高興的吃著晚飯,忽然,一道白衣身影驚鴻一閃,站在了一麵還未倒塌的牆頭上,其聲音淩厲,字字如風,“這大半晚上,兩位坐在此地進食,想必是在等什麼人吧?”兩人抬頭看去,隻見來人看起來隻有三十歲的樣子,劍眉星目,目光如星,氣質頗為不凡。看相貌,跟白長老倒是有幾分相像。不用想,這肯定是白長老年輕時候的樣子。秦寒笑道:“兄台怕是誤會了,我們隻是四方遊曆的修士而已,實在是聽不明白你說的意思。”白衣身影:“是嗎,二位哪裡不好去,偏偏住在在下的祖宅。”“此般說辭,實在是難以令人信服。”秦寒聞言,初入入聖的氣息悄然激發。單單威勢,便讓那白衣身影站立不穩。“入聖,不,甚至一般神境強者都沒有你的氣息雄厚。”秦寒:“你一個氣境巔峰,你覺得我有必要故意等你嗎?”顯然,修行界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以實力說話的,不論是誰,都不例外。白衣身影見狀,跳下院牆,抱劍行禮,“抱歉,在下接到任務回家鄉處理事情,還以為你們是那些歹人,知道了我的蹤跡,故意埋伏我呢。”秦寒:“出門在外,謹慎一些也是無妨。”“此地既然是你的祖宅,我們占用卻是不對在先。”“若兄台不棄,何不坐下一敘,順便吃點美味。”白衣身影本想推辭,可當他看清楚白長老的臉時,心下有些奇怪。此人跟他居然有點相似,令他不禁產生了一絲好奇。順勢坐了下來。秦寒拿了一雙碗筷,笑道:“在下秦寒,這位是我家的長老,姓白。”白衣身影:“秦兄,白長老好。”“實不相瞞,在下也姓白,這還真是巧了,沒想到白長老居然跟在下同姓。”這下,他對白長老則更加的好奇了,一個姓白的神秘修士,忽然出現在白家村,還忽然出現在他們家的祖宅,若說遊曆到此,傻子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