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身上一共四個箭囊。
每個箭囊當中有一百支金箭。
一共四百支金箭。
當段羽不停的開弓發射的時候,就宛如一個金色的加特林一般。
砰!
弓弦因為承受不住強大的力道以及速度斷開。
而四百支箭也已經快速的清空。
被段羽瞄準的區域,宛如被加特林掃射過一般。
形成了一個巨大的u形區域。
地上躺著一片屍體以及受傷哀嚎的黃巾軍。
弓弦斷掉之後,段羽一手抄起天龍破城戟,伸手指向了正前方:“破陣!”
身後的數百重甲騎兵以段羽為核心位置立刻展開了一個三角形衝鋒戰陣。
處在軍陣當中的郭太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已經傻眼了。
甚至已經忘了指揮。
而看似人多的黃巾軍哪裡麵對過這種場麵。
當數百重甲騎兵的馬蹄踩著前麵的血水還有碎屍衝鋒上來的時候,幾乎是大聲哀嚎著朝著四麵八方奔逃。
“不要跑,不要跑,列陣,列陣!”
處在大軍當中的郭太揮舞著手中的戰刀大聲呼喊。
然而這種呼喊聲在這種數萬人的大軍當中根本就如同蚊蠅振翅的聲音差不多。
根本傳遞不出去多遠。
大軍團作戰,命令都是層層下達。
主將,副將,校尉,軍侯,屯長依次下達。
想要靠喊的指揮,根本就是扯淡。
萬人的大兵團作戰,傳達下去一道將令都需要很長時間。
像是黃巾軍這種,隻能打順風仗,一窩蜂靠著人數眾多衝上去,打得過就打得過了,打不過那就是打不過。
根本沒有任何戰術安排。
麵對這種華軍隊,彆說是十萬人,就是人數再多也沒有用。
隻要出現一個地方的潰敗,那就會引起連鎖反應。
隻要倒卷珠簾之勢一旦形成,就是神仙來了也無力回天。
而此時,郭太麵前的大軍就被段羽的數百騎攆的四處奔逃。
更遠處的士兵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跟著大軍一同開始奔逃。
而段羽的目光也很快就集中在了郭太的身上。
沒辦法,人群當中騎在馬上而且身上還穿著盔甲的郭太過於醒目。
周圍還有幾百名騎在馬上的騎兵裹著郭太。
一戟掃開了麵前幾名來不及逃走的黃巾軍之後,段羽的目標直奔郭太。
“將軍!”
“將軍他來了!”
郭太身邊的韓暹指向了段羽的方向。
郭太這才反應過來,看向了衝過來的段羽,隨後便打了一個寒顫。
“攔住他,攔住他,快去攔住他!”郭太大聲的呼喊。
然而擋在郭太麵前的士兵看到段羽衝過來的時候早就已經開始四散奔逃了,哪裡還有敢擋在段羽麵前的。
隻有郭太身邊的幾百名親衛還算是忠誠。
在郭太下達命令之後,衝著段羽迎麵而來。
噗!
天龍破城戟迎麵洞穿了一名騎兵的胸膛。
小黑一個虎撲,揚起的前爪直接將那名騎兵胯下的戰馬的脖頸撕裂出了一道道巨大的血口。
吼!
虎吼的聲音咆哮而起。
一旁的大黑猛然一個躍起,將一名騎兵連人帶馬都撲倒按在地上撕咬。
“啊!”
“啊!”
“啊!”
騎兵驚恐的吼叫,戰馬不停的嘶鳴。
郭太麾下還沒有衝上來的騎兵胯下的戰馬全部受驚停下衝鋒的腳步四散奔跑。
就連郭太胯下的戰馬也被虎吼的聲音驚嚇,然後一個高高抬起前蹄一聲嘶鳴。
馬上猝不及防的郭太直接被掀翻下馬,摔了一個七葷八素。
還不等郭太聰地上站起來的時候,隻感覺到一個巨大陰影已經將其遮蔽。
陣陣從肺腔當中湧出的低沉咆哮聲,還有那近在咫尺的腥臭的氣息使得郭太預感到了什麼。
抬起頭來的郭太隻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正呲著牙。
虎口當中還有不斷流淌出的鮮血和口水混雜的紅色液體滴落在郭太的頭盔上。
“吼!”
一聲虎吼過後,大黑張開了巨口,一口咬在了郭太的腦袋上。
頭盔連帶著郭太的腦袋都嘎嘣一聲脆響。
大黑左右擺頭將郭太的身體掄的飛起。
奔逃的黃巾軍回頭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早就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
段羽根本沒有停留,而是繼續朝著前方破陣,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像樣的攔截。
這就是正規軍和雜牌軍的區彆了。
黃巾軍雖然人數眾多,但甚至不如西域那些小國的軍隊。
沒有盔甲,沒有統一的指揮。
就是一群湊在一起的農民。
騎兵之所以恐怖,就是因為在衝鋒起來之後的氣勢。
尋常人根本沒有勇氣站在衝鋒起來的騎兵麵前。
隻有那些真正經過大戰,見過騎兵衝鋒的老兵,並且在有護具盾牌槍陣的時候,才有勇氣麵對騎兵。
正規軍在麵對騎兵衝鋒的時候,都會有大盾在前。
大盾下方頭倒三角的尖刺嵌入地麵,身後有過丈的長槍在前阻攔騎兵衝鋒。
像是這種用肉體結成的隊伍,在騎兵衝鋒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特彆是重甲騎兵。
隻要被撞上,幾乎就隻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
汾水的西岸。
楊奉還有伍習兩人都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包括兩人麾下的士兵,此時都感覺到無比的慶幸。
慶興在東岸阻攔段羽的不是他們。
戰鬥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很快。
當段羽率領麾下數百名重甲騎兵衝破大陣揚長而去的時候,身後隻留下了一道充滿血痕的真空地帶。
段羽則是頭也沒回的帶著麾下騎兵繼續一路北上。
時間過得很快。
初升的日頭高高懸掛在頭頂。
楊奉正帶著伍習兩人清掃戰場收攏潰軍。
這一戰過後
不,不應該說這一戰。
應該說這一次被教訓之後,其實真正損傷的沒有多少人。
大多數都是潰散了。
但是郭太,李樂,胡才等人都死了。
楊奉也毫無意外的一下成為了這支軍隊的最高將領,也是唯一的將領。
在臨近中午的時候,楊奉正指揮著士兵打掃戰場的時候,從汾水以南的方向再次來了一支騎兵。
這一次騎兵的數量更多,足有數千。
驚魂未定的黃巾軍在見到這一幕的時候又是被好一頓的驚嚇。
不過還好,這一次來的不再是段羽麾下的涼州兵。
而是前來追擊段羽的皇甫嵩還有朱儁兩人。
當兩人率領著麾下的騎兵來到戰場附近的時候,隻是看了一眼戰場便明白了什麼。
楊奉帶著手下伍習迎上了皇甫嵩還有朱儁。
“你是郭太?”
馬上穿著一身黑色盔甲,背後是一條黑色披風的朱儁看著楊奉。
朱儁的麵容冷峻,眼神當中有幾分的不屑。
楊奉衝著朱儁拱了拱手說道:“不是,在下楊奉,乃是郭將軍麾下的副將”
“郭太呢?”
楊奉的話還沒等到說完,朱儁便直接打斷的問道:
“郭太人呢,你們不是奉命在這裡阻攔段羽嗎,段羽呢?”
楊奉朝著身後的方向看了一眼。
在楊奉身後不遠處,被咬碎了腦袋的郭太頭頂還戴著那一頂被咬癟了的頭盔。
皇甫嵩還有朱儁順著楊奉的目光看了過去。
“本將乃是皇甫嵩,段羽已經跑了嗎?”皇甫嵩看了一眼郭太的屍體之後衝著楊奉問道。
楊奉點了點頭。
想告訴皇甫嵩用跑來形容段羽有些不妥。
段羽不是跑了,而是殺穿了他們之後揚長而去的。
“久聞皇甫嵩將軍大名,在下楊奉,郭將軍被段羽擊殺,段羽領兵已經朝著太原郡的方向去了。”
皇甫嵩微微點了點頭。
一旁的朱儁神情依舊不屑。
兩人在經過臨汾縣的時候,從袁基那裡得知郭太一行被詔安的黃巾軍在白波穀堵截段羽。
當然,兩人從來沒有抱有郭太能擒拿住段羽的希望。
就這些雜兵,彆說十萬,就算是再有十萬也白扯。
皇甫嵩還有朱儁隻是希望郭太能多拖延一下段羽。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郭太不光沒有能拖延得住段羽,甚至還將自己的小命給搭上了。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皇甫嵩衝著楊奉揮了揮手打發了楊奉。
楊奉自知兩人看不上他這種人,於是也沒有硬貼,而是遠遠的走開了。
楊奉走後,皇甫嵩便看向了朱儁。
“公偉,你覺得段羽要乾什麼?”皇甫嵩不解的問道:“按理說,他不是應該返回涼州嗎?”
“可是他為什麼一路朝著並州而去?
這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
朱儁也點了點頭。
那日他們在安邑城下令準備圍困段羽的時候,段羽便棄城而走了。
而且還是一路北上,朝著並州的方向,而不是西進返回涼州,當時他們就討論過段羽是要從什麼地方逃回涼州。
可這一路追下來,感覺段羽好像根本沒有要回涼州的意思。
既然不是回涼州,那他是要去哪裡?
乾什麼去?
“先將此事上報吧,隻要段羽從河東郡離開,我們在想要追就很難了,而且”
皇甫嵩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這要是真的追上了段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
放緩行軍速度,和身後的大軍彙合才是正途。
兩人商議了一番之後,便決定在原地休整一下。
s:小作者還在努力當中,爭取在搞出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