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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百官一時間都愣住了,心說這真是厭惡蕭風,理解蕭風,成為蕭風啊!
怎麼從嚴世藩到徐璠,最後一個個的都和蕭風同頻共振了,大帽子扣起來一個比一個溜啊!
不過百官也覺得徐璠這帽子扣得還是有一定水平的,至少蕭風說百姓讀書能達到徐璠的水平,確實有羞辱的成分。
徐階也覺得兒子說得在理,看了一眼嘉靖,心說你再信任你師弟,也不能讓他侮辱天下讀書人吧。
嘉靖卻知道蕭風不會隨便給自己挖坑,想來還有後話,便先不開口,隻是眯縫著眼睛看著蕭風。
蕭風淡然道:“徐舍人,我說百姓讀書知禮,能達到你的水平,這話確實是說錯了。”
大家又是一愣,蕭風這次的錯認得比剛才討論開啟民智時更快,但大家都已經不信了,他後麵肯定還有但是……
徐璠也知道蕭風後麵有坑,但又不能不鞏固自己的勝利成果,當下咬牙道:“王爺錯在何處?”
蕭風淡淡的說道:“百姓讀幾天書,也許詩詞文章的學問還趕不上你,但知禮守法可要比你強多了。”
徐璠大怒:“你……你這分明是變本加厲,你羞辱我,你羞辱萬歲,你……”
蕭風看著他,淡然道:“你的貼身侍妾,那位婷姑娘,去哪兒了?”
嗯?百官的目光一起看向蕭風,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徐璠有個叫婷姑娘的侍妾的,而且口氣還挺親熱?
雖然同朝為官,但大家很少知道彆人的侍妾叫什麼吧?莫非蕭王爺與徐舍人還是同道中人嗎?
既然現在是徐舍人的侍妾,那會不會這個姑娘是徐舍人用不正當手段從蕭王爺手裡橫刀奪愛的呢?
還是蕭王爺用不正當手段勾引了徐舍人的侍妾,強行插入兩人之間,當了西門慶呢?
難怪徐舍人一直盯著蕭風,隻要蕭風一上朝,他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蕭風不上朝時就無精打采的。
原來這裡麵還有這麼回子事兒啊!聽說當年蕭風和嚴世藩就因為女人有過不少恩怨呢……
徐璠此時顧不上群臣玩味的眼神兒,因為他也很關心這個問題,好幾天過去了,他都沒找到人呢。
“王爺此言何意?莫非王爺知道婷兒的下落?那日裕王大婚,下官隨父親一同上朝。
上朝前婷兒說京城裡來了很多戲班子,她要去街上看看雜耍戲曲,我允了,結果那日京城大亂!
白蓮教四處放火殺人,宮裡王爺你也鬨了一出兒,等我回府後,知道街上死傷了很多人。
我擔心婷兒在混亂中被誤殺,跑到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都問了,結果他們告訴我,所有死屍都運到左家莊去了。
我帶著人跑到左家莊,朝廷派了仵作在那裡接待死者家屬,有家人的幫忙收斂,沒家人的幫忙燒化。
我給了仵作錢,一具具的翻撿,卻始終沒看見她。王爺,若你知道她的下落,還請告知下官,下官感激不儘。”
蕭風看著徐璠,聲音中的嘲諷也略微淡了一些:“看來,你對這位婷姑娘還是很上心的。
有這一條,比起薄情寡義的男人來,還要好一些。不過也掩蓋不了你不明事理的愚蠢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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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知,這幾天你不但去過左家莊,應該還去過順天府和刑部大牢裡看過吧,也沒能找到,對吧?”
徐璠一愣:“正是,我怕他們混亂中抓錯人,確實去看過。你當過順天府的代府尹,到處都是熟人。
刑部裡有戰飛雲,有沈煉,我去找人想來也瞞不過你。我確實是沒找到。”
蕭風點點頭:“你找不到她,是因為她被關在錦衣衛的詔獄裡了。那裡不是你能去的,自然找不到。”
徐璠大驚,他畢竟不是笨蛋,一聽詔獄二字,頓時全身一激靈,瞬間就明白了。
蕭風點點頭:“不錯,婷姑娘是白蓮教的人。不但是白蓮教徒,而且還是白蓮教的骨乾人員。
她的級彆,和原來春燕樓裡的雲姑娘一樣,隻不過雲姑娘棄暗投明了,她卻是一錯到底。
她不是去街上看戲,這次行動,她本就是總指揮,她也是留在大明的白蓮教殘餘中地位最高的人。
整個謀逆計劃的過程中,老拐一直和她有聯係,我騙蕭芹和白蓮教合作,引蛇出洞的蛇頭也是她。
是她把白蓮教的殘餘從大明各地召喚到京城的,想來之前各地官民衝突,也有她指揮謀劃的份兒。
正是因為她的身份特殊,所以其他白蓮餘孽關在刑部天牢,她卻被關在詔獄裡。”
徐璠麵如土色,低著頭不敢看父親的臉,隻是嘴裡喃喃自語。
“這……這怎麼可能呢?婷兒她……她跟了我好多年了,這怎麼可能呢……”
蕭風歎了口氣:“雖然我不知道她跟了你多少年,但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在徐首輔升任禮部尚書時的事兒吧。”
徐階一愣,心裡默算一番,然後也歎了口氣,搖頭不語。
蕭風淡淡的說:“這是白蓮教的慣用伎倆,在朝廷高官身邊安插內線,多以美貌女子為主。
嚴世藩身邊有,雲姑娘也曾差點被派去勾引仇鸞,京城中其他高官,也未必沒有過。
不過朝廷嚴查白蓮教後,那些人或者在行動中失手身亡,或者被人察覺,偷偷溜走了。
隻有你身邊這位婷姑娘,因為並非是徐首輔的人,而你之前又不當官,反而隱藏得很穩當。
想來是徐首輔不好女色,從不納妾,白蓮教見徐首輔這個蛋沒有縫,就轉而去盯你了。”
徐階皺著眉頭,心裡五味雜陳。兒子的貼身侍妾是白蓮逆黨,這件事絕非小事兒。
尤其是白蓮教剛剛企圖行刺萬歲,整個行動的策劃指揮部竟然就是自己的家裡,這份乾係如何能撇清?
好在蕭風還算替自己說了句公道話,誇讚了自己不好女色,白蓮教無能為力,或可挽回一二。
隻是這個混蛋說話實在太損了,好話也不肯好好說。我雖然沒有縫,但說來說去還是個蛋啊!
徐璠忽然道:“蕭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婷兒是白蓮教的了,一直沒揭發,是不是就是為了今天對付我?”
蕭風啞然失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要真想對付你,還用得著等到今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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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早就知道了,但既然想要引蛇出洞,就不能打草驚蛇。這個道理是個人都懂。
我總不能為了讓你不受牽連,就不顧萬歲的安危吧。你和萬歲,你說我該先考慮誰呢?”
徐璠咬著牙,知道這話沒法回答,但他就是覺得,蕭風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這時候才說出來,一定是有問題的。
京城大亂已經過去好幾天了,自己滿世界的尋找婷兒,蕭風一定都知道。可他既沒有告發自己,也沒有通知自己。
包括今天,掰扯了這麼半天,他都沒說什麼,那為何此時忽然就翻臉了呢?自己也沒乾什麼呀……
徐璠看向蕭風,剛好徐階也看向蕭風,蕭風看著這父子二人,眼神中帶著冰冷和警告。
徐璠忽然明白了,再環視周圍的百官,一個個的都恨不得把嘴縫上,生怕一不留神就說錯話。
蕭風這是殺一儆百!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是鐵了心地要開啟民智,要讓百姓督查官員。
他對這事兒的執念,感覺和他要打日本的執念差不多啊,莫名奇妙,又莫名堅決,這他媽的是因為什麼呀?
誰敢反對,他就要滅掉誰。高拱到後麵都已經不敢說話了,沒準也是看出了這個苗頭。
隻有父親作為內閣首輔,不得不為百官撐腰。自己作為萬歲的大棒槌,不得不力挺父親。
可看現在萬歲的表情,明顯是已經被蕭風說服了。萬歲都不擔心開啟民智之事了,自己這不是沒事閒的嗎?
見再也沒人說話了,蕭風再次開口道:“我剛才說的這三條理由,都與大明國運緊密相關。
王朝國運從來不是一時之事。要想國運昌盛,就要長久為計。
隻能興一時國運的計謀,就如同春藥一般,看似陽氣旺盛,其實實在透支後世的國運。
而能興長久國運的策略,則如同陰陽調和,虛實互補一般,可源遠流長,造福子孫萬代。
師兄要以國運修道,自然需要興長久國運。否則透支後世國運以補眼前,天道豈能被騙?”
此言一出,胡蘿卜味道濃烈,百官都知道大局已定,看嘉靖也沒有反對的意思,便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嘉靖微微點頭:“師弟言之有理,百姓監督官員之事,就由師弟設計策略,內閣配合實施吧。
徐府內藏白蓮叛逆骨乾,雖非有意,罪責難逃。徐階身為首輔,治家不嚴,取消爵位,以示懲戒。
徐璠不知潔身自好,想那妖女在身邊多年,豈有毫無蛛絲馬跡之理?必是色迷心竅,故而不察。
按律本應嚴懲,看在徐首輔麵上,免去徐璠中書舍人之職,終身不得入仕,好自為之吧。”
徐璠抬起頭,還想說點什麼,徐階狠狠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這一巴掌比每次都重,臉直接就腫了。
“畜生,還不叩謝萬歲天恩!你這本該是死罪!你這等廢物,對朝堂還有何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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