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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媽的真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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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芹接到京城的飛鴿傳書後,閉目思慮,久久沒有說話。古月兒看了看他手中的書信,忍了又忍,終於還是開口了。“芹哥,那嚴世藩十分惡毒,雖然是為了打擊蕭風,但僅僅為了酒樓生意,竟然直接毒殺六人。連自己人都殺,這樣的人,難於同路啊。芹哥,大祭司上次死了愛徒,豈肯再派人出苗疆”蕭芹溫和地笑了笑:“小月,和誰同路,並不總是我們能選的。路就在那裡,你走或不走,彆人都會走。所有同路人,都很難一起走到儘頭的,無非暫時方向相同而已。等過了這段共同的路,或分道揚鑣,或反目成仇,都是尋常之事。但也不能因此,就乾脆不走了。”正說著話,柯子凡走了進來,蕭芹微笑著招呼他坐下喝茶。“剛好我要出去辦點事兒,凡弟,你陪著月兒說說話,走一走吧。苗疆這麼美,月兒連大土司府都沒出去過呢,我事太多,也沒時間陪她出去看看。”柯子凡眼睛一亮,趕緊點頭,古月兒微微皺眉,但蕭芹看了她一眼,她淡淡的點點頭,表示同意。柯子凡感激地向蕭芹點點頭,領著古月兒出去了。蕭芹看著兩人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大祭司住在距離大土司府十裡左右的山洞裡。說是山洞,裡麵裝飾得也十分舒適奢華,不輸與大土司府。隻是牆壁上無處不在的壁畫,和大量使用的紅黑兩色的顏料,讓巨大的山洞在奢華中顯出詭異。大祭司頭戴銀冠,坐在厚厚的獸皮上,閉目修煉,蒼白的臉上光滑如少女,隻有眼角的幾絲魚尾紋,透漏出她的年齡可能不小了。蕭芹走進山洞,衝大祭司躬身行禮。“表姨,適才進洞之前,見十餘條毒蛇在洞口遊走,猶如護門之犬,我通報姓名後方才散去。可見表姨蠱術越發精深了。”大祭司抬頭看了他一眼,聲音冷淡而悅耳。“大祭司府裡的,才是你表姨,我從當了女祭司後,早已斷了人間親情,你也不用套近乎,有話就說吧。”蕭芹笑了笑,也不尷尬:“表姨,你們是親姐妹,大祭司與你姐妹青梅竹馬,本來想都娶的,奈何表姨你不肯啊。”大祭司冷笑道:“我蕭家女子,豈有為人妾的道理。二選一,他最終不還是選了她嗎,有什麼可說的!彆廢話了,說吧。”蕭芹點點頭:“表姨,嚴世藩來信,想讓我請大祭司派一個會心蠱之人,去京城,幫他對付蕭風。”大祭司搖搖頭:“嚴世藩是你的盟友,不是我的。驅使心蠱,極其凶險,我已經死了白姑,青姑無論如何不能有閃失了。且心蠱離開苗疆後,隻能存活一個月。煉製心蠱何其艱難,萬一一個月之內趕不回來,損失太過慘重。”蕭芹麵色轉為鄭重:“表姨,我們都是蕭家後人,我一心光複大遼,重現蕭家榮耀,一路走來,何其艱難。大土司的夫人,有了丈夫和兒子,自然把蕭家排在了丈夫和兒子的後麵,這也是人之常情。可難道表姨千辛萬苦當上大祭司,也隻是為了守護大土司的苗疆而已嗎”大祭司目光一閃,看向蕭芹,蕭芹隻覺得心臟猛跳兩下,腦中竟有刹那空白。他體內的極樂神功自然運起,猶如將什麼無形無質的東西擋在外麵,瞬間回複了神誌,微笑看著大祭司。“表姨,這是乾什麼”大祭司淡淡地說:“這就是心蠱的力量,我讓你體會一下。如果對方沒有吃下心蠱,隻靠養蠱者身上的心蠱發出的毒素,是無法操縱對方的,隻能暫時迷失心智。若對方內力深厚,甚至意誌堅強,都未必能生效。除非你用在老人、孩子或病人身上。若真想操縱對方,隻能讓對方吃下心蠱,操縱之後就會毒發身亡,心蠱也隨著宿主之死而死。”蕭芹沉吟片刻:“若是不想操縱對方,隻是想問出對方心中隱藏的秘密,隻要對方身體虛弱,或意誌薄弱,就能成功”大祭司點點頭:“老人陽氣已弱,孩童心智未全,心蠱對他們的力量最大。上次青姑她們,為何會操縱王迎香下毒當時她們有機會下蠱,又能接近廚房的人有兩個,其實柳如雲更容易下手的。但柳如雲獨立支撐醉仙樓多年,心智堅定,身體康健。她們擔心隔著院牆,距離太遠,未必還能控製得住她!”蕭芹點點頭:“表姨,若是如此,還請表姨派青姑去一趟京城。此行可格外小心,不會惹出人命。隻需由嚴世藩確定一個合適的人選,找機會接觸,以心蠱之力問話即可!無論事成與否,一個月內,都返回苗疆,斷不會讓心蠱死在苗疆之外。”大祭司沉吟許久,揮了揮手,空氣中發出一種奇怪的嘰嘰之聲,片刻後,青姑走進山洞。“青姑,你再去一趟京城,記住,心蠱和你,都要活著回來!”京城,天冷無雪。順天府張貼告示,宣讀罪狀,百姓們才恍然大悟,原來下毒之人是太白居的人!又見到那個咬舌自儘的男徒弟,活蹦亂跳地出現在醉仙樓的廚房裡,百姓們再次恍然大悟,原來那天順天府裡的嚴刑拷打是演戲啊!已經被罵了幾天狗官的郭鋆,真的累趴下了,反正他也不太在乎外麵的風評。事了臥病去,深藏身與名!嘉靖這次特事特辦,年前勾決,史珍湘被拉到街頭,當眾處斬!按當時斬首的規矩,史珍湘在刑場上應該吃頓飽飯。一般來說,這都需要家屬來送飯。可惜,史珍湘的老婆聽說史珍湘是從外宅的被窩裡被抓進大牢的,當時就氣病了。史珍湘的兩個兒子,忙於爭奪家產,也聽說了老爹的案子驚動了萬歲,竟然誰也沒敢來送行。兒子尚且如此,史珍湘那些徒弟就更不用說了。他教徒時留一手兒的事兒,徒弟們本就不滿,平時依附他也是看中他的勢力。如今樹倒猢猻散,徒弟們避之不及,誰還願意來眾目睽睽之下給他送吃的呢結果午時三刻都快到了,史珍湘竟然還沒吃上一口飯呢!監斬官急了,犯人餓著肚子上路,犯忌諱啊!正在此時,柳如雲端著一盤餃子,跟著蕭風走了過來。監斬官鬆了口氣,管他是誰呢,有人送飯就行啊!史珍湘驚訝的張大了嘴,他把自己平時交往過的人已經罵了一遍了,卻做夢也沒想到來給他送飯的會是這兩個人。“你們不用假惺惺的,我不吃你們的飯!尤其是你,蕭風,我本來好端端的京城食神,就是因為你才落到今天的下場!我本來不用投靠嚴世藩的!是你,非要幫著柳如雲,非要搶我的生意,搶我的名號,我才不得不投靠了嚴世藩!”蕭風笑了笑:“沒錯,所以我來送送你。你雖然不是好人,欺師滅祖,但本來也罪不至死的。可惜,你被嚴世藩當了刀,害死了六個人。如果你早點認輸,像談新仁一樣滾出京城,至少還能當個地主啥的。”史珍湘不再搭理蕭風,兩眼瞪著柳如雲:“你又來乾什麼你不是最恨我的嗎滾開!”柳如雲把餃子放在了他麵前的木墩子上,並沒有要喂他的意思。“我來給你送飯,一是因為你,我才能認識蕭公子;二是這些年來,你雖然一直擠兌醉仙樓,但畢竟都是用的商業手段,沒有直接對我們父女倆下過黑手。蕭公子說,你這樣的人還能守住這點規矩,就不容易,所以帶著我來送送你。”蕭風衝他一拱手,微微一笑,轉身走了。柳如雲緊走兩步,低頭跟在蕭風的身後,亦步亦趨。史珍湘看著柳如雲的背影,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剛拜師在柳烈門下時,那個愛說愛笑的女孩。自己偷偷看著她的背影,看了多少次自己拚命地學手藝,讓師父誇獎,就是希望能聽到她笑著誇一句“師兄厲害!”可她沒有過,因為她的手藝比所有人都好,她隻會說我笨,一道菜要學好幾遍才能學會!還不會創新菜!即使這樣,我也開心,我不如她又如何她是師父的女兒,是富家小姐,自己隻是個窮學徒的,本來就不如她啊!可她為什麼會喜歡陳忠厚呢我比陳忠厚差在哪裡憑什麼,憑什麼她不喜歡我她看不起我,師父也看不起我!他們可以看不起我,可不能拿陳忠厚來羞辱我!我要讓他們知道,讓她知道,我也能當食神,我也能開酒樓!女人應該都是喜歡強者的吧。會不會到了那個時候,她就會喜歡我了,會不會史珍湘猛然把頭紮在盤子裡,瘋狂地吃著餃子,當最後抬起頭來時,滿頭滿臉都是油汁,順著臉往下淌。圍觀的人以為能聽見一句口號,比如“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之類的,可在頭顱飛起之前,他們隻聽見了一句。“媽的,真香!”史珍湘死了,兩個兒子壓根就不會經營酒樓,加上太白居本身生意已經不行了,因此當張天賜出了個高價後,兩人很痛快地就成交了。畢竟酒樓是不好分的,銀子是好分的,把固定資產折現,是分家時最重要的一個步驟。太白居的招牌被摘了,換上了醉仙樓的牌子,兩座酒樓,在路的兩邊正對著。張天賜又讓魯平山在兩座酒樓的二樓之上,打造了一個很寬的過街天橋,兩個酒樓就連成了一體,看起來既氣派,又獨特。過街天橋上麵搭了頂子,成了遊廊,雨雪天氣也能走。最妙的是,等到春暖花開之時,遊廊上也可以擺很多桌椅。吹著微風,喝著小酒,居高臨下,視野開闊,那種感覺,比在二樓屋裡更美更瀟灑。離年越來越近了,人們都開始喜氣洋洋地操辦著過年的事兒。就在這一片祥和的氣氛中,青姑悄悄走進了嚴府裡。嚴世藩的四輪小車已經做好了,完全是仿照著諸葛亮的小車做的,裡麵帶有木牛流馬之類的機關。當然像傳說中那樣自動駕駛運糧食是不可能的,木牛流馬真正的圖紙早已失傳,巧匠堂裡的人也隻能猜著做。雖然不能自己走,但裡麵的機關確實讓小車很輕便,嚴世藩用手搖著上勁,就能讓小車走起來。隻可惜手搖上勁效率有點低,屬於充電一小時,快樂幾百米的那種,所以平時還是要靠人推。嚴世藩坐在上麵,手搖折扇,如果忽略掉短小的下身,還真的很有點諸葛孔明羽扇綸巾的意思。“仙姑,上次仙姑隨少土司進京,可惜要避嫌,未能相見,深表遺憾。但上次仙姑以心蠱之術,把蕭府折騰得天翻地覆,此等手段,嚴某佩服無比。嚴某一向主張應厚待苗疆,與聖使蕭芹也相交莫逆,此次請仙姑來京相助,正是為了我們雙方的利益。”青姑點點頭:“嚴少爺,聽說你被蕭風害得連官都丟了,就彆客套了,我來去隻有一個月的時間,抓緊乾正事吧。”嚴世藩被噎得翻了翻白眼,心說同樣是苗女,同樣從事造反工作,怎麼這個如此簡單粗暴呢難道不知道造反需要沉住氣嗎看看漸漸多好,辦事認真,手也穩,嘴也緊。“我已經讓人把和蕭風有關的人都列了個單子,漸漸也告訴我了,老人和小孩優先!這些人,蕭風都是很相信的,一定會有些秘密是他們知道的。我知道蕭風的秘密越多,就越容易乾掉他!”青姑點點頭,接過嚴世藩手裡的名單,掃了一眼。“看門的老頭容易接觸,入世觀裡的人……聽說入世觀看守很嚴的,會不會有問題”嚴世藩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是造反者應有的謹慎啊,他對此早有準備。“入世觀那邊,我派人打聽過了。名單上這個叫小冬的孩子,經常會到後山去給老道采藥。在入世觀裡,她與老道的感情最深,關係最近,若是老道知道什麼蕭風的秘密,她是最可能知道的。後山不如入世觀看得緊,你隻是需要一點時間問話,又不是要抓她害她,沒什麼問題的。至於入世觀裡的其他人,火工道人從不出觀,隻能看機會了。曾造辦每天都回自己家,機會很多。”青姑點點頭,收起名單,漸漸帶著她從暗門走進密室休息。嚴世藩不放心地叮囑一句:“仙姑,京城之中,錦衣衛暗樁很多。上次雖然沒看見仙姑的容貌,仍不可掉以輕心。一定要記住,在京城中行事,手要穩,嘴要緊啊!”蕭府,大門口,一個賣花的女子,挎著花籃走到大門前,輕輕敲門。戚安拉開小門上的抽板,露出臉來:“姑娘,府裡早上買過花了,要不,你明天早點來”蕭府有錢,而且樂善好施,很多賣花的女孩都願意到蕭府碰碰運氣。錦衣衛的暗樁也不會對此有什麼反應。女子拿起一枝花來:“大叔,你看這花多香,多好看,就給府裡夫人小姐們再買上幾朵吧。”戚安想了想,看這女子二十多歲了,在賣花女孩裡算是年齡偏大了,還在拋頭露麵,想來也不容易。他伸手到懷中掏錢,忽然間動作停住了,眼神變得有些渙散。“蕭風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老爺嗎老爺沒有啥秘密啊。”“府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府裡嗎張小姐和王小姐都想給老爺當妾,王小姐上次中毒後不來了,張小姐又哭又笑的……”“嗯蕭風在男女之事上有秘密”“老爺好像喜歡巧娘……噓,這事兒可不能往外說啊!”戚安的眼神逐漸開始凝聚,女子額頭也已經開始出汗了,遠處的錦衣衛暗樁往這邊看了第二眼。女子把花塞進戚安的手裡,轉身離開了。戚安回過神來,看著手裡的花,聞了聞:“嗯,確實比早上買的那個香。嗯我給錢了嗎”..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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