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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
君臨,紅堡。
“叔叔,想要攻下諾佛斯,有必要速戰速決。”
“咱們沒那麼多兵力。”
“但我們有龍!”
昏暗的房間內,雷加站在壁爐邊,烘烤著蒙蒙火光。
戴蒙坐在桌子旁邊,用吃剩的檸檬蘸鹽保養族劍暗黑姐妹。
叔侄倆共處一室,難得平心靜氣的溝通。
被逼的,誰叫禦前會議都是一些酒囊飯袋。
和平時代的臣子,無法適應荊棘叢生的征服路。
雷加斜視一眼,充滿野心:“科霍爾占據遼闊森林,瓦蘭提斯封鎖南方海灣,若能打下北方群山的諾佛斯,整個厄斯索斯東大陸最肥沃的金色原野唾手可得。”
借著朦朧火光,手指陰影落在桌案上的地圖上。
戴蒙平淡的看去,群山與森林包裹一片大大的遼闊平原。
厄斯索斯地域遼闊,是維斯特洛大陸的數倍不止。
單論東大陸而言,共有三塊赫赫有名的大平原。
分彆是潘托斯範圍內的荒蕪平原,爭議之地的大平原,以及被一條安達洛斯山脈分割另一邊的金色原野。
其中金色原野最為富庶,占據堪比河間地、河灣地的廣袤沃土。
單論出產糧食與人口基數,遠超另外兩塊平原。
雷加繼續道:“爭議之地麵積很大,土地卻隻有沿河流域可以利用,遠遠不夠家族積累財富。”
開拓騎士創立了十幾個小貴族家庭,依靠低稅收才勉強自給自足。
若想收取客觀稅務,起碼還要等十幾年苦耕。
那太久了。
“金色原野是一塊沃土,但其中城鎮與集市不比尋常城邦要弱多少。”
戴蒙淡淡開口,“況且鐵種島與三女國雜碎,都是不可控的因素。”
戰爭並不好打,尤其是跨海、跨越山脈的持久戰。
為何禦前會議對於科霍爾戰場幾經避諱,寧可討論選舉一位新首相?
還不是戰爭影響太惡劣,觸碰到各個家族的利益。
單拎出來一個說,財務大臣林曼所在的蜂巢城。
一旦夏日之海與峽海封鎖,蜂巢城借助舊鎮港口出口的貿易即刻停止。
家族所產的糧食與兵力,也要無條件供給鐵王座。
若是一個運氣不好,遭遇鐵群島的上岸洗劫,連城堡都會被點燃。
如此風險,豈能輕易亂動。
“王室的每個重大決策,都意味著背後無數個貴族、騎士的利益。”
雷加深知國王的責任,然而麵色微冷:“但我隻在乎家族。”
少扯王國與榮譽,免談犧牲和奉獻。
北方的黑暗勢力蠢蠢欲動,整個維斯特洛大陸都將陷入險境。
有朝一日事不可為,重返峽海對岸才是坦格利安作為龍王家族的首選。
占據石階列島與爭議之地,再打下瓦蘭提斯、科霍爾與諾佛斯三座城邦,便可將厄斯索斯大陸一半的財富收入囊中。
屆時,小小的布拉夫斯、潘托斯與羅拉斯,不過是占據港口的偏僻之地。
就算雷加窮極一生攻不下來,後世子孫也能騎龍橫掃。
他們本就是從古瓦雷利亞流浪、遷徙到維斯特洛大陸的遺民。
不過立足了短短三百年,還沒到離不開的地步。
重返昔日的故土,發展家族與巨龍,才是一族之長該考慮的問題。
“你說的沒錯,打下金色原野很重要。”
戴蒙停下擦劍的動作,嗬嗬一笑:“相比維斯特洛的山羊,科拉克休更喜歡科霍爾的肥豬。”
“那就這麼定了。”
雷加一指彼此胸膛。
“想要實施計劃,就得心無旁騖,不畏損失與死人。”
戴蒙眼神徒然淩厲,“咱們兩個迅速出動,以最快速度強攻諾佛斯,哪怕將那裡燒成一片灰燼。”
一座城邦不重要,重要的是絕佳地理位置。
雷加一拍即合,輕笑道:“就這麼辦。”
……
同一個夜晚。
鐵群島,派克城。
“啊!!”
“龍!快跳到海裡……”
潮濕陰冷的怪石島嶼,高聳醜陋的古舊城堡,回蕩起撕心裂肺的驚懼哀嚎。
“嘶嘎!!”
棕色火光直衝天際,照亮大半邊茫茫夜空。
伊蒙德獨眼陰翳,聲音冷酷:“全都燒光,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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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嘎!”
偷羊賊一圈一圈繞著派克城盤旋,對準每一扇窗戶噴吐龍焰,順便焚燒破爛島嶼上亂竄的小蟲子。
“饒命、不要殺我……”
“快跑,巨龍來了……”
除了瘸腿、瘦弱的男人,大量的岩妻、鹽妾光著身子跑出家門,卻被爛泥點般的龍焰碰巧砸到。
伴隨淒厲的慘叫與求饒,整座島嶼陷入無邊煉獄。
“哈哈哈,這幫低賤的鐵種。”
伊蒙德放聲大笑,活像個當世傳唱的大反派。
放在信奉“強取勝於苦耕”的鐵群島,竟是沒有半點違和感。
過了後半夜,慘叫逐漸消失,轉為血肉烤焦後的劈裡啪啦。
“找!都去哪了!”
伊蒙德並不滿足於此,麵若寒霜的馭龍搜尋海島。
葛雷喬伊家的人不在,臭名遠揚的紅海怪不在。
就連流竄於大海上的鐵群島艦隊也不在。
“該死的,難道都去洗劫那塊鄉下爛泥地了!”
伊蒙德獨眼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一口氣將派克城、十字城、老威克島統統血洗一遍。
一晚燒死的人,比前半輩子加起來還多。
“嘶嘎!”
偷羊賊不滿嘶吼,本就乾癟的肚子快要前胸貼後背。
“彆叫了,蠢貨。”
伊蒙德不想善罷甘休,思緒一轉:“跟我走,咱們去蛇蜥群島吃一頓好飯。”
襲擊侄子的隊伍有鐵種也有雇傭兵。
紅海怪捉不到影子,就拿三女國的雜碎祭旗。
“嘶嘎!”
一聽能吃飽飯,偷羊賊綠豆眼似的豎瞳瞪大,興衝衝的飛往夏日之海。
一人一龍瀟灑離去,徒留龍焰焚燒過後的滿地瘡痍。
……
隔日,天明。
黑水灣上空。
“嘶嘎——”
兩條巨龍橫空出世,飛躍波瀾不驚的海灣,衝上蒙蒙雲霧直奔吼道。
漆黑巨龍大如山嶽,一雙翅膀猶如垂天之幕。
起早打魚的漁民乘著小舟,差點被席卷而過的狂風掀翻。
剛站穩身,額頭冒出冷汗。
“嘶……嘎……”
另一條通體猩紅,身似靈蛇的邪魅巨龍迎頭直追,寬大雙翼輕點海麵,鼓起一場小型海浪。
與此同時,君臨城內。
烏泱泱的渡鴉飛出紅堡,向著整座大陸的貴族城堡送往信息。
“嘶嘎!”
“嘶嘎……”
一條淺藍色與金燦燦的巨龍同時飛出龍穴,各自飛往盛夏廳與石階列島。
今早最新王令,封鎖峽海及夏日之海的海上航線。
連通多恩境地,全麵戒嚴準備兵力,時刻麵對蛇蜥群島的海盜。
戰爭一日不停,索斯羅斯大陸一日困守。
紅堡,露天走廊。
踏踏踏……
一陣急促的腳步,黑色長靴清脆有力。
雷妮拉一個人站在走廊邊,眺望逐漸遠去的漫天鴉群。
腳步聲一頓,站在她的背後。
雷妮拉聞聲回過頭,見到來人有些驚訝:“貝妮拉,你找我有事嗎?”
來人正是養女貝妮拉.坦格利安。
貝妮拉眼神倔強,憤然道:“戴蒙走了。”
就那麼一個人不告而彆的走了。
她等了對方三年,就像趁著龍族大會有理由見見父親。
對方就那麼無所謂的走了。
聞言,雷妮拉心中柔軟,拂過養女的臉頰:“他有和你見過麵,看到你過的很好,也就放心了。”
“他是我父親,卻絲毫沒有儘到責任!”
貝妮拉是個倔脾氣,對許久未見的父親滿腹抱怨。
“他已經走了。”
雷妮拉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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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蒙是個不善表達的人,付出行動是最好的感情流露。
養女秉性類父,父女倆注定水火不相容。
“我要去找他。”
貝妮拉打定主意,要展現自己的價值。
她要用實際行動告訴戴蒙,自己是和外祖母、母親一樣的龍騎士。
不是蓋蒙和伊納爾胯下多了一顆小蠶豆,就能永遠超過她。
“貝妮拉,他們要去的是戰場。”
雷妮拉連忙阻止,哪敢讓養女冒險。
貝妮拉無動於衷,激憤道:“我不能讓他瞧不起我,就像瞧不起雷妮亞。”
她有一條健康的龍,還要遭到白眼。
妹妹隻有一條發育遲緩的幼龍,更是不被戴蒙放在眼裡。
一個月的功夫,父女倆可能連十句話都沒說上。
“你真的要證明自己,不一定非上戰場。”
雷妮拉歎了口氣,轉換思路:“去裡斯和泰洛西,像你外祖母巡邏喉道一樣,捍衛家族的領土。”
貝妮拉聞言一怔,暗自咬緊下唇。
見狀,雷妮拉知道勸說有用,憐惜的摟過養女默默腦袋。
她還有大事,沒法分出更多精力。
貌似梅卡帶回來一位奴隸灣的貴客,自稱為正統龍王血脈。
有些可笑,但不能不謹慎。
麵見之前,她安排次子伊蒙和豢龍人帶對方先去龍穴轉一轉。
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真龍”。
……
上午,太陽高照。
一支統一懸掛三首紅龍旗幟的恢弘艦隊行駛在黑水灣,半路途徑龍石島。
“嘶嘎!”
銀灰巨龍一閃而過,毫無留戀的直奔喉道。
泰蘭站在甲板上,默默祈禱此行能救出哥哥。
“要不然,我來繼承凱岩城也好。”
抱著這個的想法,艦隊很快駛出黑水灣。
此時,龍石島上。
“嘶嘎!”
一條通體漆黑,背鰭、翼膜呈猩紅色的年輕巨龍盤旋在龍山附近,豎瞳淩厲的俯瞰搜尋。
轟——
一口漆黑如夜的龍焰噴吐,撞在陡峭山體上爆發出滾滾黑煙。
龍山山腳下,一座隱蔽的陰冷山洞。
“呼呼~~”
貝爾隆劇烈喘息,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一身黑袍燒出破洞,渾身上下沾滿灰塵、泥土。
像個跳蚤窩的流浪孤兒。
“舊神在上,真的有龍襲擊您。”
黑亞莉癱軟的靠坐石壁,乾癟的胸膛上下起伏。
差點就沒命了。
貝爾隆眼皮直跳,嘿嘿傻笑:“我就說吧。”
轟——
談話間,年輕的黑龍消失不見,周圍的空氣仿佛為之凝固。
貝爾隆察覺不對,躡手躡腳的爬出山洞。
“嘶昂——”
一道悶雷似的低吼源源不絕回蕩,慘雜歲月沉澱的滄桑與孤傲。
貝爾隆屏住呼吸,死死盯著頭頂。
白雲悠悠,天色青藍。
龍山巍峨不動,火山口冒出嫋嫋煙霧。
轟——
一條通體墨綠色,體表覆蓋厚重褶皺的龐然巨獸飛過雲層,卷起雲霧吞吐龍息。
“瓦格哈爾。”
貝爾隆輕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