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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平!”
雷加語氣肯定,接著道:“該征討的已經征討,該臣服的選擇屈膝,王國需要休養生息。”
戴蒙擰起眉頭,並不服氣:“多恩還有很多叛黨,布拉佛斯也隻是虛與委蛇。”
“這是父親的心願。”雷加目光炯炯。
布拉佛斯的新海王給出不錯的議和條件,願意擺平多恩叛亂與維護爭議之地的貿易。
坦格利安沒有拒絕的理由。
戴蒙顯然不這麼認為,全當侄子在拿哥哥壓他,晦氣道:“隻要韋賽裡斯願意,咱們封鎖多恩的海域,早晚殺光那群沙佬。”
“布拉佛斯就在顫抖海邊緣,幾頭龍飛過去,一個月內就能輪番轟炸成廢墟。”
韋賽裡斯就是軟弱,渴望虛假的和平。
雷加搖頭輕笑,不否則好叔叔的策略,反而問:“泰洛西的廢墟重建了嗎?”
“嗯?”戴蒙眯起眼睛。
雷加看了昏睡的父親一眼,繼續道:“時至今日,裡斯與密爾還未重建完畢,每天都有十幾萬人掙紮在飽腹線,咱們不能隻占領一座灰燼城市。”
攻占三女國數月,還未進行真正意義上的統治。
如今多恩的馬泰爾家族帶頭宣布臣服,龍之怒下化為灰燼的多恩領也將納入鐵王座的版圖。
但占領和統治是兩碼事。
雷加不禁笑了:“說來有趣,我還沒安排內政人才到裡斯和密爾。
戴蒙雙眸閃爍危險光芒,警告:“不趁著現在一鼓作氣,往後很難再有這麼好的時局。”
他認可侄子提出的疑難雜症。
坦格利安有實力征討多恩與自由貿易城邦,卻不具備相應的治理能力。
最重要一點。
如今泰洛西還在沿用攻占前的官員,他不在城邦的時間,全靠梅莎麗亞一手管理。
不願放棄戰爭的原因,隻有內心的驕傲與渴望信任。
雷加洞若觀火,將好叔叔的心思揣摩七七八八,說道:“一口吃不成胖子,反而會噎死。”
打下三女國與多恩,版圖囊括石階列島、多恩海、夏日之海,光是治理與駐軍都是難題。
耗費的錢財更是一筆天文數字。
鑒於父親臥榻不起,他暫時隻有一個念頭。
停止戰爭,恢複新領土的收益,為下一次戰爭積蓄財富。
戴蒙低頭深思,考慮憑借這場戰爭獲得的財富與聲望,計劃裡的偉大事業,冷聲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支持我和父親,不要站在海蛇那邊助紂為虐。”
雷加直截了當。
“海蛇隻是在為子報仇。”
“這話你自己信嗎?”
雷加反問一句,揭開遮羞布:“海蛇失去繼承人,他隻是想借助戰爭將所有人拖垮,滿足一己私欲。”
瓦列利安家族不止海蛇一家。
已故的魏蒙德.瓦列利安,便養育五個兒子。
這還不算其他旁支的血脈。
海蛇咬死不放,根本原因是不願將一手推上巔峰的潮頭島交給外人,想為自己爭取一線餘地。
戴蒙道:“既然你看的這麼清楚,就該知道我和他是一頭的。”
那可是他的嶽父兼最佳盟友。
雷加斜視一眼,淡淡道:“我會敕封你為泰洛西親王,泰洛西將作為你所建立的家族族地。”
戴蒙邪魅一笑:“成交。”
私自占領總比過正大光明的分封。
這才是他想要的東西。
封地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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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晚,日落黃昏。
萊昂諾接待完布拉佛斯與多恩的使者,引領雙方抵達王座廳。
此時,廳內站滿了人。
雷加手持黑火,端坐於鐵王座之上,居高臨下的俯瞰。
戴蒙則在鐵王座下首的第一位,嘴角噙著捉摸不定的淺笑。
“王子,使者來了。”
萊昂諾站到戴蒙對位,恭敬介紹兩位使者。
布拉佛斯一方是一位棕褐色卷發的精瘦男子,胸前掛著一塊金色腕表,整個人散發一股精致、嚴謹的氣度。
多恩一方則是一位白金發色、藍色瞳孔的高大青年,身上穿戴一套厚重板甲。
精瘦男子躬身行禮,率先開口:“尊敬的鐐銬破除者,布拉佛斯的貝爾斯向您誠摯問候,願您繼承征服者的偉大與睿智。”
“請起!”
雷加朗聲道。
高大青年上前一步,單手置於胸前,恭敬道:“戴恩家族的多裡斯,代表陽戟城的奎爾親王,向您問候。”
雷加特地打量他一眼,詢問道:“戴佛斯.戴恩是你什麼人?”
多裡斯神色不變,回道:“他是我堂哥,星墜城最強的騎士,已逝的佛曉神劍。”
雷加點頭表示懂了,直入主題:“布拉佛斯海王的提議很誘人,鐵王座向往和平,實在是被迫引發戰火。”
貝爾斯微微一笑:“斯潘達姆海王同樣喜好和平,特地讓我為您帶來禮物。”
拍了拍手,幾名番邦人抬著一個箱子進來。
箱子打開,裡麵堆滿各類金銀珠寶,以及貴重的古董瓷器。
雷加對此並不在乎,隨意道:“我收到海王的誠意。”
貝爾斯揮手示意手下退下,提議道:“海王還說,密爾銀行借貸的錢財,會以最優的彙率結算,支持城邦的修繕。”
雷加嘴角上揚,暗道這是提醒自己不要耍賴不還款嗎?
不過對方很有爭議,他也不做壞人,笑道:“替我謝謝海王,鐵金庫盛名已久,後續還會持續借貸。”
還不還另算,借肯定是要借。
最好卡在六十年的還款時間,提前發動戰爭打下布拉佛斯。
那就可以不還錢了。
貝爾斯眼皮微跳,暗罵一句嘴欠。
鐵王座繼續借貸,該不會不還吧?
雷加直接錯開視線,落在多裡斯的身上,腦中想起綠色。
微微張口,想要問話。
忽而,大廳外傳來一陣急促腳步,一道人影徑直闖入。
科利斯陰沉著臉,怒氣衝衝走到人前,一上來就開口質問:“王子,多恩叛亂還在持續,前線將士奮勇殺敵,您怎麼能擅自議和!?”
“住口!”
不用雷加出言,萊昂諾憤慨大喊,怒噴道:“科利斯大人,您當麵的是攝政儲君,您隻是一名禦前大臣,不要忘記身份與禮法!”
質疑國王和儲君商議的決策,當他這個禦前首相是吃乾飯的。
科利斯被懟的啞口無言,咬牙道:“抱歉!我隻是合理的疑問,以海軍元帥的身份。”
話音剛落。
雷妮絲匆匆趕來,眉眼蘊含一抹化不開的疲憊。
她先是對著上首的雷加點頭以示尊敬,站在科利斯身邊,附耳小聲:“看看戴蒙的站位。”
科利斯聞言一驚,終於注意到戴蒙正站在鐵王座下首,一臉笑意盈盈的注視自己。
“該死,這個反複小人。”
科利斯恨的咬牙切齒。
兩人明明有言在先,為了互()
相的利益儘心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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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妮絲看穿丈夫的想法,習以為常道:“戴蒙隻為自己的儘心儘力。”
對於女婿兼堂弟的戴蒙,她向來不抱有好感。
就像解救潘托斯之後,她請求對方留在爭議之地鎮守。
戴蒙仍舊不管不顧的趕往多恩。
萊昂諾打斷夫妻倆的竊竊私語,聲音洪亮:“科利斯大人,這不是潮頭島的暖房,讓您隨意對待。”
科利斯本就黝黑的臉色更黑一層,悶聲悶氣:“議和一事事關重大,陛下和王儲理***開禦前會議裁定,而不是一意孤行。”
萊昂諾沒有好臉色,張口就要反懟。
雷加揮手打斷,示意他先稍等。
麵對科利斯的質問,單獨讓萊昂諾一人應付,顯然不能達成目的。
科利斯視線挪到雷加身上,想看他有什麼還說。
雷加敲了敲黑火,不帶一絲笑意:“科利斯大人,議和之事勢在必行,您沒有反對的權利。”
“我是海政大臣,戰時兼任海軍元帥。”
科利斯右手指著自己,進一步強調身份。
狹海戰爭與多恩戰爭,瓦列利安家族出力最大,永遠衝在戰場的第一位。
雷加眸光微閃,說道:“我知道您的犧牲甚大,若是真有疑問與難點,晚一點會召開家族晚宴,咱們統一解決問題。”
很多東西不能擺在明麵上說,特地是在今天的場合。
科利斯皺起眉頭,顯然不情不願。
雷妮絲拉了他一把,露出笑容:“我們會很期待這場晚宴。”
頓了頓,飽含深意道:“就像希望鐵王座獲得勝利,即使付出所有依舊甘之如飴。”
說著,一雙眸子緊盯侄子,相信他會明白。
雷加完全讀懂,表示理解:“放心,大家都會喜歡這場晚宴。”
“很好。”雷妮絲笑容愈發燦爛,拍手道:“容我們先告辭,為晚宴做準備。”
“你說是吧,科利斯?”
科利斯微微側目,看著妻子警告的眼神,無奈低頭:“是,王子。”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坦格利安不再是往日的坦格利安,瓦列利安也不再是以往的瓦列利安。
雷加笑了:“好,晚宴等著二位。”
暗中鬆了口氣,慶幸雷妮絲姑姑的體貼。
科利斯畢竟戰功卓絕,甚至犧牲了唯一的子嗣,幾乎血脈斷絕。
憑借瓦列利安的底蘊與蘭娜爾這層關係。
撕破臉是最差勁的結果。
雷妮絲又對著戴蒙、萊昂諾點頭示意,拉著科利斯快步離開。
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小插曲過後,雷加目光再度落在多裡斯身上。
多裡斯準備多時,主動開口:“王子,我於夏日之海偶遇一名可疑人員,自作主張將擒獲。”
向外招了招手,兩名盔甲烙印戴恩家族族徽的騎士壓著一人進入。
濃密的卷曲須發,黑底綠紋的衣衫,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麵龐。
奧托渾身狼狽,任由兩名騎士架著臂膀行走,一條左腿無力耷拉著,拖拽再冰冷的黑石地板。
砰——
兩名騎士用力一推,奧托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一聲吃痛的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