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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最大最全的家族晚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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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托!”

看著倒地慘哼的奧托,在場人紛紛變色。

萊昂諾麵色微變,目光在奧托與多裡斯身上打轉,肉眼可見浮現怒容。

同為禦前大臣,豈能坐視同僚受辱。

多裡斯早有應對,出言解釋:“這位大人乘船意欲偷渡狹海之外,恰逢參天塔大火,我才將他抓獲。”

實際上,大差不差。

不過並非自己意願,而是受人指使。

雷加俯視著奧托的慘狀,微不可覺的皺眉。

等他很久了。

“嘶哈~~”

奧托倒吸一口涼氣,使出渾身力氣撐起上身,露出一張不似活人的慘白麵孔。

雷加微微側目,留意到他沾滿乾涸血液的左腿。

奧托也抬起頭,麻木的雙眼注視高高在上的儲君,心中一陣發寒。

誰又能想象,他這半個月在多恩人手裡吃了多少苦頭。

多裡斯一把薅住他的衣領,沉聲道:“抓捕時出現意外,一支流矢射中他的腿,沒來得及救治。”

說完,露出一副很抱歉的樣子。

萊昂諾十分氣憤,拳頭攥的嘎吱嘎吱響,恨不得一拳打碎多恩***的狗頭。

要不是看出奧托有問題,他一定會視為赤裸裸的挑釁。

戴蒙環抱雙臂,笑嗬嗬:“瘸了一條腿,想來難不倒吸血的水蛭。”

畢竟那玩意靠爬的。

“戴蒙王子,您還是一如既往的刻薄。”

奧托慘笑,伸手搬動失去知覺的左腿,借助多裡斯的拖拽坐起。

戴蒙譏諷一笑,心情愉悅的看熱鬨。

奧托遭罪,他就開心。

男人的快樂就是如此簡單。

雷加嘴角微抽,心道好叔叔真是不加掩飾,麵上不動聲色:“多裡斯爵士,你有確鑿證據嗎?”

“當然,王子。”

多裡斯淡然自若,仿佛早就排練幾百遍,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說道:“這是這位大人與潘托斯親王的信。”

奧托神情一僵,呼吸徒然加重。

多裡斯看都不看他一眼,接著道:“我還抓捕了幾個水手與死士,他們也能進行指認。”

嘩!

一番話從容不迫,展現非同尋常的自信。

萊昂諾瞪大眼睛,沒想到奧托竟敢乾出這麼多“大事”。

林曼等人也在大廳內,震驚的看著奧托,神情無比複雜。

王後剛剛關押不久,奧托不想如何幫助女兒,反倒一把火燒了參天塔潛逃?

“啪啪啪。”

雷加拍拍手,直盯盯注視奧托,裝模作樣道:“奧托大人,我隻問一件事,參天塔是否是您放的火?”

“咳咳……”

奧托氣的一陣咳嗽,咬牙道:“王子,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作用?”

火當然是他放的,可絕沒有燒死哥哥蒙德的程度。

雷加道:“你身為禦前大臣,不思報效王國,為何要潛逃潘托斯?”

“我哥哥讓我拜訪潘托斯親王,促進家族與鐵王座的貿易。”

奧托有氣無力的狡辯。

雷加搖頭道:“理由不成立,多裡斯拿出了十足的證據,足以證明您謀害兄長,攜帶錢財潛逃。”

奧托嘴唇蠕動,無力反駁。

事實就是他放的火,也是蒙德讓他跑到潘托斯避避風頭。

雷加宣布道:“你的罪名成立,奧托.海塔爾。”

奧托深深看了他一眼,心有不甘的閉上眼睛。

()

他是冤枉的!

“我知道你是冤枉的。”雷加暗自腹誹。

但那又如何呢?

雷加嘴角微翹,說道:“多裡斯爵士,感謝您送回奧托.海塔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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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裡斯躬身行禮:“為鐵王座效力,我的榮幸。”

兩人視線一刹那對上,皆從彼此眼中看出一抹如願以償的笑意。

雷加看向萊昂諾,說道:“奧托鑄下大錯,先關押紅堡地牢等候判決。”

“是,王子。”

萊昂諾有些疑惑,依然奉命行事。

守在大廳門口的衛兵進入大廳,將狼狽不堪的奧托重新拖出。

奧托仰頭望天,慘白的麵孔浮現死寂,壓根升不起反抗的心思。

也無力反抗。

議會繼續持續一會,在三方融洽的會談中結束。

雷加走下鐵王座,路過伊利克的時候,遞過一個跟上的眼神。

伊利克秒懂,悶頭跟著繞出王座廳。

找了個無人角落,雷加問道:“蘭娜爾和她兩個女兒呢?”

伊利克回憶一下,回答:“公主叫蘭娜爾作伴,貝妮拉與雷妮婭小姐在和戴倫王子讀書。”

雷加眸光暗沉,吩咐道:“時刻注意科利斯大人的動向,晚宴前後不要生事。”

伊利克愣了一會,似乎在理解其中深意。

雷加眨了眨眼。

“是,我這就去辦。”

伊利克明悟,臨走叫上一隊衛兵。

……

紅堡,某間客房。

潮頭島的兩位當家人正在爆發爭吵。

科利斯怒不可遏,大喊道:“瞧瞧你乾的蠢事,議和順利完成,咱們陷入被動之中。”

“科利斯,你是被憤怒衝昏頭腦了嗎?”

雷妮絲正麵應對,理智道:“王國理當和平,戰爭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

科利斯頭腦發脹,反駁道:“但戰爭卻是咱們犧牲甚大,方才占據主動。”

瓦列利安家族付出太多太多。

蘭尼諾遇害,侄子陣亡兩人,艦隊折返過半。

眼下沒了繼承人,連潮頭島的基業都要不保。

他理解鐵王座的難處,誰來擺平他的困境?

話落,雷妮絲眼含熱淚,閉眼陷入沉默。

一提到蘭尼諾,她便心如刀絞。

那是她懷胎十月產下的兒子。

蘭尼諾遭遇迫害,誰又能理解她這個母親的痛苦。

見到妻子眼泛淚花,科利斯心中憐惜,漸漸回歸冷靜。

夫妻倆一左一右坐在桌案邊,誰都不再開口。

半響。

雷妮絲恢複堅強,抹去眼角淚痕,正色道:“戴蒙臨陣叛變,一定是雷加許諾了好處。”

“廢話,叔侄兩個都是無利不起早的家夥。”

一提起戴蒙,科利斯說不出的氣憤。

當初攻占泰洛西時,說好雙方一同出力,協同潘托斯、瓦蘭提斯瓜分與鐵王座瓜分爭議之地。

就因為戴蒙小不忍則亂大謀。

私自占領泰洛西,驅除鐵王座在內的一切勢力,圈地自用。

以至於,潘托斯與瓦蘭提斯先後離心,逐漸與鐵王座陣線脫軌。

瓦列利安家族也未能分潤一塊狹海之外的領地。

“先不說這些,各懷鬼胎罷了。”

雷妮絲揮揮手打斷,捕捉到重要信息,敏感道:“雷加不計前嫌拉攏戴蒙,不就證明他忌憚瓦列利安,同樣會舍得提出條件安撫你。()

瓦列利安家族居功甚偉。

沒道理隻拉攏戴蒙,反而一味打壓戰爭功臣。

科利斯想通這一點,發現端倪:“這場晚宴就是談判宴。”

“沒錯。”

雷妮絲點頭,提醒道:“相比自尋煩惱,不如想一想有利於咱們的條件。”

“哼!”科利斯冷哼一聲,說道:“再誘人的條件,蘭尼諾也無法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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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可能,他可以什麼都不要,隻求長子沒有遇害。

使他陷入進退兩難的境遇。

科利斯思來想去,起身說道:“我去找戴蒙談一談,他會有話對我說。”

他一個人不見得討到足夠多的利益,必須團結另一個重要人物。

雷妮絲無動於衷的坐著,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你可以試著在晚宴之前出門。”

“什麼意思?”

科利斯皺起眉頭,快步走到門後,打開一道縫隙。

門外走廊裡,伊利克率領一隊衛兵重重把守。

注意到科利斯的注視,伊利克恭敬道:“紅堡有外客,我等奉命保護雷妮絲公主與伯爵大人。”

科利斯麵無表情,甩手關上房門。

雷妮絲說著風涼話:“雷加不會給你和戴蒙同流合汙的機會,他的職責是維護和平,不是整日解決糾紛。”

科利斯臉徹底黑了。

……

很快,入夜。

紅堡內燈火通明,侍從的身影來回走動,為王室近年來最盛大的一次晚宴做準備。

宴會大廳。

兩張長桌並在一塊,桌邊圍攏著人。

伊耿端著酒瓶,拉著伊蒙德在長桌一側聊天,吹噓自己火燒陽戟城的豐功偉績。

“你喝的夠多了。”

伊蒙德十分嫌棄,不留痕跡的掏出獨眼匕首炫耀。

海倫娜就在一對兄弟的身邊,半個身子趴在桌案上,沒心沒肺的嬉笑。

小伊蒙趴在她對麵,紫色眼睛瞪大,咿咿呀呀的給予警告。

長桌另一邊。

雷妮婭坐在椅子上,看著小戴倫和姐姐貝妮拉比試摔跤。

小戴倫落入下風。

戴蒙與蘭娜爾站在桌案對麵,一邊照看三個孩子,一邊聊起泰洛西的整改計劃。

“我要先建造一幢親王府邸,仿造裡斯的香水花園。”

“你貌似拿不出那麼多錢……”

長桌的一側中間,亦是宴會的核心位置。

雷妮絲坐在一把椅子上,間隔一個座位,雷妮拉抱著小貝爾隆玩耍。

姑姑和侄女不時偷看彼此一眼,隨後又各自撇過頭。

一個無冕女王,一個前任鐵王座繼承人。

兩個與王位失之交臂的女人,在重要場合看到彼此,都有一種莫名的尷尬。

科利斯黑著臉,坐在雷妮絲的右手,剛好看著對麵的海倫娜逗弄侄子。

所有人隨意閒聊,褪去久經戰爭的緊繃。

侍從穿行在大廳裡,布置一道道菜肴。

伊耿咕咚著酒水,不耐煩道:“宴會怎麼還不開始,乾喝酒可不行。”

伊蒙德張開嘴,剛要回懟他。

科利斯接過話茬,認真道:“沒看出重要的人還沒到,耐心等待。”

“切!”伊耿撇撇嘴,彆過頭。

一個瓦列利安的老雜毛,真當紅堡是你家?

吱嘎——

大門突然打開,清脆聲響吸引眾人視線。

雷加麵容淡然,銀金長發披()

肩,一襲黑衣莊重森嚴。

他微微弓著身,雙手攙扶另一個人。

科利斯見了,麵色微微變動,推開椅子起身。

“諸位,歡迎參加這場家族晚宴。”

韋賽裡斯又緩又慢的邁著步子,半個身子依靠長子支撐,蒼白麵龐擠出一抹發自內心的欣慰笑容。

家族,終於齊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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