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城臉上沒有厭煩，也沒有歡喜，隻是禮貌性地說一句應一句。
我走到楚煜城麵前停下，楚煜城笑著朝我點了點頭：“蘇學姐好。”
何菲菲剛才還在軟言細語撒嬌似的抱怨，聽到楚煜城向我打招呼，問道：
“楚哥哥，她是誰？”
她的眼神帶著的打量和審視讓我有些不太舒服，那種警惕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來搶走她什麼東西的一樣。
楚煜城解釋道：“她是我一個朋友，之前工作上幫了我不少忙，以後，她就是我們的同學了。”
“原來是這樣。”
何菲菲向身後招了招手，她身後的一個保鏢走上前來遞給她一個包。
她將包上掛著的一隻粉色的玲娜貝兒小玩偶取下來，用手摸了摸，做出一副戀戀不舍的表情。
“蘇學姐你好，我叫何菲菲，楚哥哥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也算是青梅竹馬。”蘇學姐將粉色玩偶遞到我麵前：“雖然這個是我最喜歡的掛件，但是我把它送給你，謝謝你之前幫助過楚哥哥。”
我啞然。
這種標準的綠茶發言，她該不會以為我聽不出來吧！
先是表明自己和楚煜城關係匪淺，然後說明自己是將很珍貴的東西送給了我，在楚煜城麵前說他在自己心裡的地位超然。
我看著她手上那隻粉色的玲娜貝兒，耳朵邊上佩戴著一隻藍紫色花朵，身上穿著一隻粉藍色的裙子，和她今天身上穿著的那條裙子是同色係的，襯得她這個人高貴又可愛，像是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單純小公主。
如果我沒有經曆過和姚敏敏共感的話，我恐怕也會這樣認為。
我的目光透過她手上那隻粉色的玲娜貝兒，看到了那隻紅色的發卡。
……
“對不起，我們以後做朋友吧！”
“她以後就是我何菲菲罩著的人了，你們再敢欺負她試試！”
“既然喜歡他，那就去表白啊！就算被拒絕了，也不要給自己的青春留下遺憾啊！”
“你也配和我們做朋友！”
……
“蘇學姐？蘇學姐？”
楚煜城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
我這才回過神來。
我抬起頭，對上了楚煜城的眼睛，他眼神瞟了瞟我的手，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緊緊握成了拳頭。
何菲菲偏了偏頭：“學姐很喜歡這個東西嘛，怎麼盯著看愣了都？”
我鬆了鬆表情擺上一副笑臉，接過了她手上的玩偶。
送給我的，不要白不要。
我臉上笑嘻嘻：“當然喜歡啦！這玩意放到二手網站上也能賣個兩三百的，哦對了，你這個是正版的吧！盜版的可就不值錢了。”
我很滿意地看到何菲菲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她塗著亮晶晶口紅的嘴唇微微張開，胸口微微起伏，連帶著呼吸也粗重了些，已經看出來有些生氣了。
“當然是正版的！我怎麼可能會用盜版的東西，不過學姐你……”
我直接打斷她說的話，插嘴道：“那你應該不會介意我把它賣了換錢吧，我正好挺缺錢的。”
我再次滿意地看到何菲菲要出口的責怪被我堵了回去。
“當然、不、會介意。既然送給學姐了，那就是學姐東西，學姐想怎麼處置都可以。”
何菲菲頓了頓：“那以後還請學姐以後多多關照了。”
我皮笑肉不笑：“雖然我比你們大一歲，但是我去年休學，也是一名大一的新生，談不上什麼關照不關照的。”
禮物我收了，關照可沒有。
何菲菲臉上露出有些嫌棄的表情，帶著不屑。
她似乎已經認定我是個厚臉皮的人，也覺得楚煜城不會對我這樣的人產生興趣，所以剛一見麵時候的敵意也已經消散了大半，也不再計較我這些聽起來很冒犯的話了。
她沒有繼續和我掰扯，很乾脆地將目標重新放回到楚煜城身上。
“楚哥哥，我宿舍在231棟307，讓保鏢去宿舍我怕嚇到舍友，你待會幫我把行李搬上去好不好？”
我眼睛微眯，我的宿舍在231棟308，沒想到，她就住在我隔壁。
學校習慣將同專業的學生宿舍安排在一起，何菲菲宿舍在我隔壁。
我問道：“何同學，你是什麼專業的？”
何菲菲漫不經心：“軟件工程。”
我了然，應該是因為楚煜城也學的軟件工程，所以她也選的這個專業。
我擺出一個笑臉，對著楚煜城說道：“小楚總，何同學的宿舍就在我宿舍隔壁，你要是不想搬的話，不如你花錢雇我，一個行李箱搬上去100塊錢怎麼樣？我瞧著應該是有四個行李箱，就400塊錢怎麼樣。”
我這話一出，何菲菲頓時急眼：“你！”
我一臉無辜地看著她：“何同學，我有點窮，家裡欠了好多錢，想掙點外快行嗎？”
何菲菲總不能說不行。
她已經激動得臉都紅了：“行！當然行！不過，搬一件100是不是有點、有點……”
“太貴了嗎？”我裝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轉頭看向身邊的楚煜城：“小楚總，你覺得貴嗎？”
楚煜城很配合：“不貴。我也不太方便去女生宿舍，蘇學姐幫我搬一下吧。”
我笑嗬嗬走向何菲菲背後的幾個保鏢，走向一個粉色的行李箱，一看就是何菲菲的。
幾個保鏢麵麵相覷，何菲菲走過來，儘力維持臉上的表情：“蘇學姐，還是我來付錢吧，我的行李總不好讓楚哥哥來付錢。”
我反問：“你不覺得貴了嗎？”
何菲菲語塞。
羅舟看不下去了，過來解圍：“我來幫你搬吧。”
何菲菲對著我發不出來的火，這下子有了宣泄的地方：“你起開，彆添亂。”
……
最後還是何菲菲付了我400塊錢。
她當然不會讓她的“楚哥哥”來付這個錢，因為她怕給楚煜城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過，她最後還是在我麵前炫耀了一下楚煜城給她買的雪糕。
她在宿舍門口吃得津津有味，看見我出宿舍，還刻意強調了一句這是她“楚哥哥”“特意”買給她的。
這種幼稚的行為在我看來壓根算不上是挑釁。
我在共感中經曆過那麼多人的人生，雖然隻有19歲，但是心智早就在這一段段不同人的死亡中成熟得不像話了。
我出宿舍去食堂吃午飯，沒想到，在食堂門口碰到了楚煜城。
“好巧啊。”我打招呼。
“不巧，我是特意來等你的。”楚煜城臉上掛著淺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