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有四個食堂,而且這也不是離我宿舍最近的食堂,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裡吃飯?”
楚煜城支支吾吾起來。
在我的壓力下,他最後還是被迫開口:“因為這個食堂最便宜。”
這個我真的反駁不了,他說的對。
我的的確確是因為這個食堂最便宜,所以才來這裡吃飯的。就比如一碟西紅柿炒雞蛋,彆的食堂賣三塊,這裡賣兩塊五。
“我請你吃飯!”楚煜城很真誠。
“無功不受祿。”我偏頭。
“你幫我轉移了何菲菲注意力,解了圍。”
“所以你是覺得何菲菲有點太粘人嘍?”
“確實是有點。”
我突然覺得心裡的彆扭少了一些:“倒也不用來謝我,我是在故意刁難她,所以才這麼做的。”
“嗯,我知道。”楚煜城頓了頓:“你做的很好。”
心裡的彆扭又少了一些。
我開口:“所以你在這裡等我是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食堂的飯菜香味兒已經鑽進了我的鼻子,我本就已經饑腸轆轆,這香味勾引得我的肚子叫得歡實。
楚煜城笑笑:“我先請你吃飯吧!”
“打算請我吃什麼?”
“你隨便點。”
“那我就放開吃了,你做好心理準備。”
“嗯嗯!”
他顯然沒有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
從他呆愣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我喝完最後一口湯,將空碗放到已經壘成一摞的空碟子正上方,擦了擦嘴,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
之前柳姐姐跟我說,我飯量增加隻是修習術法的正常現象,過段時間身體適應了就好,可是這都已經兩個多月了,我還是時常覺得饑餓,餓著餓著似乎都餓成習慣了。
今天可算是敞開來吃了一頓,隻覺得腹中踏實,饑餓感一掃而空,很久沒有這麼舒適了。
我愜意地開口:“所以你今天找我是什麼事情?”
“找你幫個忙。”楚煜城頓了頓:“食堂裡人太多,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我將自己吃完的空盤子放到餐具回收點,跟著楚煜城來到學校樹林裡的一處小涼亭。
天氣很熱,而且是在正午,大家基本上都待在空調房裡,小樹林裡基本上沒有什麼人。
楚煜城從口袋裡拿出衛生紙,墊在涼亭的椅子上,自己坐在其中一張上,示意我坐在他旁邊。
我總是能在楚煜城的身上看到這樣的細節,處處為彆人著想,總是讓人覺得他暖心。
也不知道這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怎麼會養成這樣的習慣的。
我坐在了楚煜城旁邊。
楚煜城開門見山:“我們家的商場現在正在動工,我希望能有幾家知名的餐飲公司來這裡開店,但是有一家火鍋店遲遲談不下來。”
“是因為商場鬨鬼的事情嗎?”
楚煜城點頭:“對方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我想不出他還有什麼其他的理由拒絕我。”
“我能幫得上忙?”
楚煜城點頭:“我本來想打聽一下陳老板的喜好,但是打聽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陳老板有個獨生女,目前雖然是未婚,但是聽說肚子大了,已經很長時間待在家裡不出門了。”
我有些奇怪:“是未婚先孕?”
“奇怪就奇怪在這裡。”楚煜城的眉頭微微蹙起:“這個時代未婚先孕也算不上什麼特彆丟臉的事情,一般來說,隻需要趁著肚子還不是很明顯的時候結婚就好了。但是陳老板卻將她的女兒藏了起來,聽說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出門了,連之前的朋友都沒有再見。”
我想了想:“難道說是因為男方太拿不出手?沒有結婚的打算,但是意外懷孕了,又不想打胎嗎?”
可是這樣並不符合邏輯。
“就算是這樣,也沒有必要藏起來啊,懷胎十月,難道連正常的社交都要一並拋棄嗎?”
我不理解。
楚煜城點頭:“而且我也打聽過,陳清雅在圈內名聲很好,目前還是華夏的大學的研究生。聽說是個家教嚴格,才華橫溢的才女。我向很多人都打聽過,都不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情。”
“那你為什麼會找到我?你覺得我能解決這個事情?”
“因為我還打聽到一個奇怪的事情。”楚煜城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陳清雅雖然才懷孕五個月,但是肚子已經大的像是要臨盆。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太正常,所以……”
我吃驚:“才五個月?會不會是雙胞胎?”
楚煜城:“我也不知道,總之我覺得這件事情處處都透露著古怪,所以想問問看你有沒有可能是……鬼怪在作祟?”
我腦子裡將我這幾個月看的風水書細細想了一遍。
符合這種情況的,應該就是鬼胎了。
“鬼胎?”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得去看看才行。”
楚煜城點了點頭:“好,回頭我找個機會讓你去見見她。”
我答應下來。
“你認識那麼多秋家的風水大師,為什麼會找到我?”
楚煜城撓了撓頭:“呃…我想著,你要是能解決的話,就能賺到些錢。再說了,你加入了我的除惡小隊,已經是自己人了,有這樣的機會,我當然是先跟你說了。”
心臟又突然不受控製地跳動起來,像是有一隻小鹿在裡麵蹦躂。
“謝、謝…”我感覺自己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了,心裡暗暗怪自己太不中用。
一些旖旎的心思控製不住地在心裡生根發芽,肆意生長。
過了一會,楚煜城又開口了:“我還有一件事情。”
我回過神來:“什麼?”
“你以後還是不要故意刁難何菲菲了。”
心中那些旖旎的心思一下子消散得乾乾淨淨。
我隻覺得自己剛才的心動就像是一個笑話。
原來,他對我這樣儘心儘力,是這個目的。
是為了不想我為難他的青梅竹馬。
我心情突然糟糕透了。
我硬邦邦地說道:“我做不到。”
楚煜城抿了抿嘴:“我記得你和我說過,那個小女孩已經放下了這些,她所求不過是得到一份真摯的感情,而且說不定她已經去投胎了。”
糟糕的心情轉變成了怒火,我從座位上猛然站起,帶著怒音開口:“所以呢?她已經死了,所以她曾經受到的那些傷害就不存在了是嗎?所以曾經傷害她的那些人就不需要受到懲罰?
你是覺得我不配為那個無辜的女生討回一個公道,還是因為何菲菲是你的青梅竹馬,她要是受到像羅舟一樣的懲罰你會心疼?”
“沒有!”楚煜城聲音微微抬高。
我不想再聽他的狡辯:“我告訴你,在我眼裡,她何菲菲雖然罪不至死,但是也絕對不配毫無負擔,瀟灑自在地活著!你要是想攔我,儘管可以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