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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一走動,那團血肉也跟著移動。
莢樂才發現她沒有腿,她的腿就是那畸形的肉瘤,能夠像蠕蟲一樣爬行。
“你是來抓我回去切片研究的嗎?”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殺人的,我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在吃人。”
少女似乎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她一直呆在這家超市中,在吞食的進化裡恢複了作為人的意識。
莢樂不知道是不是個例,她向對方講述了外界的一切,講述了人類文明社會的覆滅和汙染物的橫行。
“所以我就是汙染物?”
少女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圓眼瞪大了幾分。
莢樂不忍地點頭,這種情況下,把人的良知和道德放進怪物的軀殼中,還不如徹底成為汙染物。
得到肯定的答案,少女迷茫地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好在她的接受能力比莢樂想象中要快。
“那這樣應該不用被切片了吧。”語氣出人意料地慶幸。
她爬到地上,下盤用力將上身撐穩:“那你是來救我的嗎?”
莢樂下意識搖頭,可轉念一想,道:“我可以試試。”
她將豐饒權杖握在手中,少女好奇地打量著眼前憑空出現的精美物體,金燦燦的,將隻靠窗戶投射陽光的昏暗樣板間照亮了幾分。
“你是怎麼做到的,就那麼‘biu’地一下,它就出現了。”
“我是職業者,這是我的技能。”莢樂一邊解釋,一邊喚醒權杖內部的能量。
治愈,她輕聲念道,用對方聽不懂的語言。
輕身吟唱中,點點流光從頂端的寶石逸散,它們纏繞在少女的畸變部位,這些肉瘤在治愈中回縮,沒過多久,少女的大腿有了雛形。
“我又有腿了!”
莢樂一喜,吟唱地更加賣力,直到少女的雙腿完全恢複才停下。
神力被消耗到透支,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液。
“快試試。”
少女迫不及待地邁開腿,起初還不熟練,磕磕絆絆,走了一圈下來,就與常人無異了。
“謝謝你,謝謝你。”
她由衷道謝,在室內走了還不夠,她還想去外麵走走,於是她主動提議。
“我們去天台吧。”
“好,等我收集一下物資。”莢樂揮手,將超市內剩餘的包裝食品都存放進權杖空間。
隨後,兩人結伴而行,通過安全通道直達樓頂。
壓抑的樓道被甩在身後,在麵前的是澄澈的寬闊天空。
遠處的山林鬱鬱蔥蔥,似乎比末日前還要茂盛。
可少女卻覺得沒想象中那麼舒適,但她還是站在了藍天下,笑容在她的臉上高高掛起,明媚溫暖。
微風拂麵,莢樂偷偷看她。
可惜時間已經所剩無幾,半個小時的時限進入尾聲,遠處也傳來直升機發動機的轟鳴。
“救援的軍隊來了,我們一起走吧。”
少女從晨曦中回眸,霞光鋪在她的眉眼深處。
“不了,我殺了那麼多人,而且……”
“那是因為你被汙染了,那不是你的錯,而且什麼?”
少女笑而不語,隻是這笑得很難看,像哭。
莢樂沒注意,她繼續勸道:“你不和我一起走,會死的。”
“不會的,你快走吧。”她腳底鑽心地疼,她感覺得到,那些肉芽重新開始生長了,它們刺破了新長好的皮膚,血已經染紅了鞋墊。
治愈的手段,隻能解決表麵的異常,但她從基因層麵就已經畸變了,她知道自己沒救了。
莢樂看著她腳下的血跡愣住,不等她反應,一隻巨大的爪子抓住了她的腰肢。
她眨眼間被帶上高空。
是獅頭鷹!莢樂用神力上到獅頭鷹背上,阿諾德果然在上麵,他找到一起來的獅頭鷹了,還湊巧碰上她,抓住她。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莢樂卻沒空管這些,她回頭看向購物中心天台的少女,她甚至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想著來日方長……
沒有以後了,她的目光穿過獅頭鷹長長的翅膀,無數的觸手從少女體內向外生長,似乎比治愈前還要誇張。
那些觸手張牙舞爪,幾乎遮住了少女的臉。
少女朝她揮手告彆,臉上笑容燦爛。莢樂看出少女的唇語——她在說謝謝。
莢樂來不及回應,那些血肉就爬上少女的頭頂,半透明的肉膜覆蓋住她的眼睛。
忽然,少女掙紮著,用手臂把一個小巧的東西拋在半空。
是一個點燃的打火機!
在打火機接觸到血肉的瞬間,像是乾柴遇烈火,橙黃色的火焰瞬間將少女吞沒。
與朝光交相輝映下,少女自焚。
沒有絲毫預兆,她年輕的生命就此落幕,恢複的意識宛如靈光乍現,最終還是被死死拖進了泥沼。
重重的火焰中,揮舞的觸手有些萎靡,適應之後卻又重新恢複了活力,甚至開始本能地撲打身上的火。
見普通的火沒用,她不想變成怪物,莢樂決定最後幫一把。
一團白色的火落在那血肉上,這種火,不成灰不停歇。上一次使用還是在救明妮的時候,莢樂用這火燒死了流浪漢。
如她所料,這觸手奈何不了白火,任它如何撲打掙紮,依然越燒越旺,它們高速碳化,粉碎,在天台地板上留下黑色的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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莢樂心中升起無儘的悲涼,她忽然反應過來,瞳孔猛縮,一陣後怕。
她剛剛究竟在和誰交談甚歡?
她究竟在誰身上感受到被關愛?
她究竟因誰而感到溫暖?
是邪神啊!
是令這生靈塗炭的邪神啊!是令這少女自焚的邪神啊!這些害人的汙染物是祂們的眷屬仆從,是祂們力量的衍生。
莢樂緊緊攥住獅頭鷹的絨毛,唇齒苦澀,心中五味雜陳。少女的死給了她當頭一棒,宛如警鐘轟鳴。
阿諾德察覺到異樣,頓感疑惑:“你怎麼了?”
她轉頭,他看見莢樂的臉,淚流滿麵。
……
另一邊,謝傳東焦急地四處張望。
這救援都來了,兩人怎麼還沒回來?就不該讓莢樂一個人出去,明知道她不是攻擊型職業者,還沒攔著,他有些懊惱。
易安拍拍他的肩:“彆多想了,本來也才認識兩天,可能他們不打算回來了呢?”
謝傳東當然不信這話,就連易安自己也不行,好不容易等來了軍隊救援,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但此時也沒有更好安慰的理由。
實在等不到人,謝傳東隻好回身進店裡拿包,待東西都收拾好,整個小隊便跟隨著人流來到軍隊停留的廣場。
廣場中,幸存者們都自覺地站在兩旁,中間是直升機降落的位置,救援的車隊也逐輛在廣場上停下,依次排開。
謝傳東擠進人群,中心為首的男人身姿挺拔,穿著一身軍裝,迷彩圖案,腳上是黑色的短靴。胸前佩戴著一個金色的徽章,不知道什麼含義。
“很抱歉,因為突發情況,救援行動延遲到了今天。”
周圍幸存者紛紛應道:“沒事沒事,能來救很好了。”
陳陶:“感謝理解,接下來我們要登記幸存者的基本信息,然後分批次救援。”
“那是怎麼分批的?”有人問。
陳陶清了清嗓子,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的情況,繼續說道:“老弱婦孺優先。”
“憑什麼啊?我們職業者才是最有價值的,就應該讓我們先才對啊!”
“就是啊,現在都末日了,換以前老弱婦孺優先我沒意見,現在憑什麼,他們活下來也沒價值,隻會拖後腿。”
“對啊!就是應該讓我們男人,職業者先走才對,我們才能建設避難所啊。”
陳陶掃視一圈,心裡記下帶頭反對的幾個刺頭,見眾人越說越激動,才冷聲喝止:
“有意見上前來。”
幾個說話的男人正欲上前。
“我斃了他,也不用管誰先誰後了。”
伸出的腿默默收回。
陳陶滿意地看著底下安靜如雞的眾人,對著一旁的副官道:“你來記。”
“是。”副官走上前,將包裡的折疊小桌子拿出來放好。
眾人在陳陶的注視下開始有序地排隊領表,陳陶則在一旁漫不經心地擦自己的配槍。
副官:“職業者填左邊這張,普通群眾填右邊這張,填完了就交給我,沒筆的找人借,或者排隊用我這裡的筆。”
謝傳東從小桌子上拿起一張,從包裡翻出圓珠筆開始填。
【姓名:謝傳東
性彆:男
年齡:21
職業:畫家
類型:攻擊性□輔助型□功能型□綜合型√
職業備注:可以具象筆下的畫
保密聲明:官方不會向任何人泄露信息,僅用於信息記錄和人才調度】
沒過多久,幸存者們便陸陸續續交表,大家都搶著爭先,希望早點交表能安排更早的批次,速度比副官想的要快許多。
等交的差不多了,副官揚起手中的一疊信息表,朝著眾人大喊:
“還有人沒交的嗎?”
無人應聲。
“好,那這樣的話我們開始分批上車了!”
“等等!”一道聲音突然響起,是莢樂焦急地在天上大喊。
副官:?這聲音怎麼好像是從上麵穿來的,這廣場上也沒高樓啊?誰說的話?
正當他準備抬頭看個究竟,一團巨大的黑影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內。
汙染物?這麼大的鳥?!副官霎時驚住。
陳陶擦槍的手也陡然頓住,他眯了眯眼,理了理自己被勁風吹亂的劉海,並朝直升機的位置靠了靠,目光緊跟著鷹背上依稀可見的人影。
嘖……比我還能裝。
除此之外的其他人,目光同樣彙聚在上空的龐然大物上,獅頭鷹頓時成為全場焦點,幸存者紛紛為其讓開位置。
這明顯不是什麼汙染物,可能是某個職業者的牛掰異能,膜拜大佬,大佬還缺腿部掛件嗎?
等廣場空出足夠大的位置,獅頭鷹收起翅膀,這種體積,居然能看上去還算輕盈地落到地上。
終於趕上,莢樂站在獅頭鷹背上卻有點不敢下去。
社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