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副隊!”
然後側身讓兩人進來。
龍文濤和周忠民剛踏進審訊室,就聽到李凱對著蘇秦吼道。
“你小子彆以為披了張律師皮就能在這兒跟我耍嘴滑!”
蘇秦一臉無辜地眨眨眼,攤開雙手。
“李警官,您這話說的,我這是為了藝術獻身啊!”
“你還藝術獻身?你獻身給誰了?獻身給閻王爺了嗎?”
李凱冷笑一聲。
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
龍文濤終於忍不住了,走上前拍了拍李凱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一下。
“李凱啊,你這火氣也太大了點。人家蘇律師是配合咱們工作,怎麼到你這就成了嫌疑人了?”
李凱梗著脖子,不服氣地嘟囔道:“隊長,這小子演得也太像了,我總覺得他有問題……”
“有問題?有什麼問題?人家是律師,懂法,演得逼真點不是很正常嗎?”
“再說了,你是不信咱們刑偵隊這群兄弟們呢,還是不信我,你是說我們費了大半個月沒找到的凶手,光明正大的開直播逗我們玩。”
龍文濤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語氣驟然加重。
他掃視一圈,目光落在李凱和張顧問身上。
“你們兩個,現在,立刻,馬上,給蘇律師道歉!”
張顧問畢竟是老油條,察言觀色的本事爐火純青。
他立刻立正,對著蘇秦深深鞠了一躬。
“蘇律師,對不起,剛才是我態度不好,請您多擔待!”
李凱就不一樣了,依舊死死盯著蘇秦。
“李凱!”
龍文濤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震得審訊室嗡嗡作響。
周忠民看不下去了,抬腿就是一腳踹在李凱屁股上,力道不輕不重,
卻正好讓李凱一個趔趄,差點摔個狗吃屎。
“你小子現在翅膀硬了是吧?隊長的話都不聽了?”
李凱捂著屁股,一臉委屈地看向周忠民,又看了看龍文濤。
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對著蘇秦擠出一句:“對不起。”
蘇秦笑眯眯地擺擺手。
“沒關係沒關係,李警官也是為了工作嘛,理解理解。那……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他說著,還故意活動了一下手腕。
龍文濤看著蘇秦一副迫不及待要溜的架勢,立馬喊住了他。
“彆急啊,蘇律師。”
他語速悠悠的說道。
“事情還沒完呢。”
蘇秦看著他這副樣子,暗道不好。
麵上卻依舊保持著微笑:“龍隊,還有什麼吩咐?”
“吩咐不敢當,”龍文濤擺擺手,走到蘇秦身邊,親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這樣,蘇律師的演技實在是……出神入化,讓我們這些老刑警都歎為觀止啊。”
“所以,我們想請蘇律師協助我們破案,怎麼樣?”
蘇秦心裡疑惑,沒有立即回話,而是抬頭看了看龍文濤,那張老臉上堆滿了和善的笑容。
再看看一旁委屈巴巴揉著屁股的李凱,蘇秦心裡有了計較。
他當律師是為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替彆人找尋公平嗎?
現在機會擺在眼前,那他還怕什麼?
“可以。”
蘇秦沒有猶豫。
“我答應協助你們破案。”
說到這裡,他特意頓了頓,眼神掃過李凱,語氣意味深長。
“隻不過,我希望刑偵隊的警員們不要再把我視為凶手。我的演繹,也隻是在合法範圍內的正常推斷。”
這話雖然沒指名道姓,但誰都聽得出來是說給李凱聽的。
李凱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想反駁又不敢,隻能憋屈地低頭不語。
龍文濤一聽蘇秦答應了,立馬笑得跟朵花似的,連連保證。
“蘇律師放心,絕對不會!我回去就好好教育一下隊裡的同誌,讓他們端正態度,認真學習蘇律師的專業精神!”
蘇秦點頭答應,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龍文濤見狀,一把摟住蘇秦的肩膀。
“蘇律師,真是人民的好律師啊!走走走,咱們這就去會議室,一起探討探討案情!”
會議室裡。
投影儀嗡嗡作響,蘇秦直播時的畫麵再次播放。
他扮演的“凶手”冷靜、果斷。
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細節。
看完直播回放,龍文濤也被之前沒注意到過的小動作吸引了,他一臉好奇地看向蘇秦。
“蘇律師,您覺得如果您是凶手的話。您的作案動機是什麼?”
蘇秦故作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不一定非得是常規的交集矛盾動機,也可能是隨機行為,一種純粹的…惡的釋放。”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但往往乾出這種事情的凶手,都和自我經曆有關。”
他拿起筆,在白板上畫了一個簡單的側臉輪廓。
“凶手年齡大概在30到40歲之間,性格孤僻,有反社會傾向,可能有童年陰影或者情感創傷,而且…”
他頓了頓,在側臉上畫了一道細長的疤痕。
“他臉上應該有明顯的疤痕,這可能是他內心扭曲的根源。”
會議室裡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蘇秦的分析震住了。
“疤痕?”
龍文濤喃喃自語。
“這倒是個新的線索…”
蘇秦放下筆,隻稍稍抬眸看了一眼,才繼續道。
“當然,這隻是我的推測。真正的答案,還需要你們警方去尋找。”
龍文濤盯著白板上的側臉輪廓,眉頭緊鎖。
說實話,除了那道疤痕,這畫像實在過於抽象。
“這…能看出啥啊?”
他嘟囔了一句,還是把白板推到眾人麵前。
“都看看,有沒有什麼想法。”
刑偵隊的精英們麵麵相覷,這畫像實在太簡陋了。
他們之前已經把死者的社會關係查了個底朝天,也沒發現符合畫像特征的人。
突然,一個年輕警員猛地站了起來。
一把抓過白板,眼睛瞪得像銅鈴,死死盯著那道疤痕。
他屏住呼吸,宛若要將畫像吸進眼球裡。
他旁邊的老警員看他這副魔怔的樣子,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小王,你乾嘛呢?魂丟了?”
小王身體一震,迅速恢複了鎮定,臉上閃過不易察覺的緊張,隨即恢複了職業刑警的冷靜。
他清了清嗓子,說:“我…我好像…見過這個人…”
會議室裡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