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霜,我很好奇,當年孫伯符是什麼死的。會不會因為懷璧其罪?”這個天一神水的功能實在是太過驚人,將喬霜帶出蘆葦蕩的呂小布看著她那撲朔的大眼睛忍不住問道。
喬霜看了陳楓一眼,皺了皺眉頭,她的麵色變得有些黯然,在那個足不出戶的時代,對於孫策的死,她知道的結果就隻能是彆人告訴她的結果。突然成了孀居寡婦,她是在莫名其妙之間完成的,回想到之後孫仲謀對自己母子的態度,喬霜的麵上也浮現出了一層寒霜。
不是沒有疑問,不是不想報仇!隻是近2000年過去了,往事已矣!
提起故人,空氣中多了幾分悲傷的氣氛。她抬頭勇敢地看著呂小布,沉聲:“溫侯,如你所知,神水茲事體大,最近的漁村極其反常,有不少外鄉人前來窺探,那個紀靈就是從我們漁村盜走了一瓶神水,然後為惡四方。對他,我們是無能無力。所以我需要一個合作者,可以給漁村以平和的未來,對於過去,伯符的生死,都由天命,我一個弱女子,隻能儘力幫他守住這一份家業,待他歸來。”
呂小布讚賞地看了她一眼,這孫策人品一般,倒是討了一個好媳婦!他思忖片刻旋即點點頭,方才是自己問的有點多,喬霜的麵色也極為難看,顯然,孫策突然翹辮子還是有蹊蹺的,呂小布下定決心若是有可能的話,一定會她解開孫策英年早逝這一千年之謎。
這一世的呂小布對征伐天下興趣一般,倒是對破千古奇案興致勃勃。
“主母,這呂布乃是當年諸侯之一,虎狼之人,與咱主公又不是一路人,我們不能把神水交付於他。”看著二人靠在一起說話,一個炸雷一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正是孫策的鐵杆跟班朱治。
見喬霜麵露難色,呂小布也不廢話,回手就是一掌,帶著淩厲的風聲,雄厚無比的真氣,直接朝著朱治抓了過來。
朱治駭然發現,自己渾身都被呂小布的真氣給籠罩住了,根本無法動彈,一種幾乎要窒息的感覺湧上他的心頭。他麼,完全無法抵抗,無法抗衡,雙方的實力差距極大。
呂小布低吼一聲:滾!
滿麵駭色的朱治頭也不回地朝著葦蕩深處連滾帶爬而去。
這朱治雖然在漁村,屬於自己麾下的一員。但是平素此人對自己並不恭謹,常常麵露嫌色,喬霜對呂布的暴力行徑並不排斥,相反,有一種出了一口氣的反角,此刻呂小布出手,暴力至極,他是個喜歡用實力說話的人,果然,那反對的聲音也弱了不少。
“那個”看呂小布不聲不響地在陽光裡越走遠遠,隻留給自己一個無比偉岸的背影,喬霜忍不住抬頭揚聲問道:“敢問溫侯,我們現在是盟友了麼?”
呂小布一窒,停下身子,回轉頭來,輕輕地點點頭
他這樣的男子,一旦承諾便是百折不回,就像是進入了考場的考生,一定會堅持著把試卷做完,而不是僅僅交出一張空白紙片。他呂奉先三字就是個金字招牌,看他凝重點頭,喬霜的愁容一展。
恍惚間,眼前的男子倏地一閃消弭了身影
喬霜扶額,這個溫侯,還是以往一般風風火火。既然已經是盟友,接下來不應該談談合作的細節麼?一想到這呂小布在現實世界裡的“斑斑劣跡”,還有勾搭有夫之婦的章節,喬霜捋了捋頭發,覺得不細談可能也是一件好事
也許是因為劉備在的緣故,這個大耳賊前世可沒少乾些捅的齷齪事,所以精蟲上腦的紀靈還是把一絲注意力留給了門口杵著的劉大耳。
不防劉大耳,露出身後命門,那是嫌命太長了麼?紀靈詭譎一笑,轉而對著在倉庫掙紮蠕動的李紅袖說:“美人,你看有我和劉備兩個高手在,你今天的命運已成不可逆之局,你們現代不是有句話叫做,既然那被強啥不可避免,不如靜下心來好好享受。哈哈,我們緩和一下氣氛,在此之前,玩個遊戲吧。”
李紅袖看著賊頭鼠目猥瑣無比的紀靈,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地道:“你滾開!”
紀靈眉頭緊鎖,緩緩搖頭:“到底是溫侯的女子,甚是剛烈。”旋即,他銅鈴眼一瞪厲聲道:“不扯淡拉倒,老子也不喜歡什麼前戲,我紀靈可不是什麼憐花惜玉之輩!”
聞言,李紅袖眼神黯然,那裡麵一片死寂和絕望。她突然意識到呂小布在表彰大會上這麼一鬨,是不是存了辭職的想法,若是如此,他又怎麼會甘心回到這個小警務站?等待沒有了希望,她的麵色不再焦急,字字往紀靈的心口戳:“老娘認命了,但是不管你做什麼,今後你都將承受呂小布的滿腔怒火。”
“晦氣!”紀靈罵了一句娘當場翻臉說:“火你妹,你真以為我怕他。”他指了指一旁的水溝:“不妨透露個秘密:那呂小布自以為是,將老子的神水當成了滅火的水彈,這王八蛋還暴殄天物,一口氣將數滴神水打入這黃土溝的生命之河裡下河,哈哈,他不知道的是他愚蠢的行徑為他帶來了殺身之禍,一旦這水中的惡魔被喚醒,他就成了現世所有人的追殺對象,哪裡還有空來遷怒於某?”
這紀靈的麵色不像作偽,難道真有蹊蹺?
李紅袖眉頭一蹙,焦急地想,這水裡到底有什麼惡魔?
紀靈一把將自己的上衣扯個精光,說:“小妮子,彆墨跡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來了。”說完之後,一個餓虎撲食壓了過來。
李紅袖身子本能地一閃,腦筋急轉地說:“我單身,可以給你追求的機會。但是你若是想用強,我就咬舌自儘。”
“玩剛烈,小妮子,你儘可以試試!我老紀興致來了,活的死的可不問。”紀靈沒理會她又直接壓了過來,李紅袖大驚失色,孱弱的小手在空中亂推亂擋,卻是無濟於事
透過黯然的土黃色的光,裡麵的場景慘絕人寰,紀靈已經將顧紅袖上衣剝了個乾淨,獰笑的他突然之間發現,反抗的女人彆有韻味。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絕色,在絕境之下才能顯出唯美。李紅袖這小妮子真有幾分馮芳女的風采,有了禁忌感的紀靈更是興奮。他低吼一聲,黑熊一般的身軀以一個跳水運動員的標準姿勢向顧紅袖赤果的身軀壓了過去,他同時喘著粗氣說道:“認命吧!美人,你是我的,今晨之後,你會發現那呂小布就是個屁!”
“噗!”
一顆石子打在了他撅起的屁股上,這股力道不小,直接將紀靈打得翻了一個身。
他爬起身來看了一眼門外的劉備,那邊什麼動靜也沒有,於是惱火地問:“是誰?”
一個陰冷的聲音帶著金屬般的磁性,傳了過來:“不就是你所謂的屁”
溫侯!?
呂小布!
一個聲音驚愕,一個則有些驚喜
呂小布這樣心高氣傲的人,自然看不上猥瑣無比又是手下敗將的紀靈。
紀靈摸了摸疼痛的屁股,好事被人給破壞了,他氣的鼻子都歪了:“你姥姥的呂布,充什麼大尾巴狼!”
他也看不上呂小布,認為他太能裝了!雙方互罵一聲傻缺,就此相向而立
與呂布需要覺醒不同,喬霜已經在這片兩不管的蘆葦蕩裡生活了好幾百年。她的身邊還有潘璋、朱治等一眾死忠,他們化身漁夫和農夫,摸魚過日,等待召喚,等待孫策的王者歸來。
2012年那年時空又一次發生了大混亂,不少三國時代的梟雄進入了這個所謂的平行時空,她知道的就有劉備和曹操二人,這可都是一方梟雄的存在,但是她並不打算和他們合作。這些野心家,一不小心就要被他們吞個乾乾淨淨。她不遠千裡來到湖跺,就是為了等待呂小布的覺醒。他和曹劉二賊的的最大區彆,就在於他和孫策都是一類人,悍勇驕傲,遺世獨立,雖外有凶名,但對自己人那是極好。
當年郭嘉曾說:“然策輕而無備,雖有百萬之眾,無異於獨行中原也。”
呂布亦是如此,同樣高傲,同樣是一個悲劇英雄。
喬霜天生就是喜歡這樣的孤勇英雄,敬英豪而不恤小人!孫策不在,她的心中沒有了月光,但是呂小布在,又宛如平出了一個火熱的太陽,足以照耀他周遭的世界,讓她的內心也有了溫度,她決定和這個平行世界平和相處,甚至不惜一切代價拯救它於危難之際。這一日,潘璋送來了兩條新鮮的鯽魚,看喬霜正在發呆,連忙問道:“主母,可有主公消息?”
喬霜一怔,覺得自己想歪了,甚至有些道心不存:“這一世我不應該以找尋伯符為畢生之目標麼?”
潘璋看她麵色一黯,安慰道:“神水問世,已天下皆知,主公若在,必欣然趕赴湖跺,主母不必擔憂。不過,如此一來,強敵環伺,我們的壓力可大了不少。”
看喬霜麵色黯然,潘璋連忙跪地道:“主母放心,但凡某有一口氣在,潘璋必護江東漁村安然。”
“潘將軍有心了。”喬霜黯然道:“但願這一世我和伯符還有相見之日。”
潘璋嘴拙不知道如何安慰,撓撓頭拱手退下,喬霜則決定再去黃土溝一趟,和呂布商議合作的細節,還有他的天敵劉大耳就在揚州城附近晃蕩,這個得提前告訴他。哎,奴就是一個操心勞碌的命,前世是孫伯符,今生是你呂小布
夕陽西下,想到呂布那純淨而陽光的麵龐,喬霜麵色潮紅,竟不由得有些癡了
紀靈自以為是實力在絕對的強者麵前不堪一擊,這個劉備新收的小弟被呂布踩在了泥土地裡,頓時又有了改換門庭的想法,他連連擺手求饒,示意自己已經投降。
呂小布搖頭:“千年萬載,餐風露宿,你紀靈依然是個弱雞!”
“布兄,不,溫侯我其實實力尚可,就是參照物太強大了,所以才顯現得有些弱,某可以做你小弟的,扛個畫戟扶個赤兔啥的,絕對夠用,還望您收留!”
“強將手下無需弱雞,滾!”呂布飛起一腳把紀靈踢進了一旁的臭水溝中。
高全順不在,他也沒有了再度將其繩之於法的動力,對於現世的那一套規則,他沒打算遵守。至於善惡的標準,他也隻遵從自己內心的判斷。
再說了這紀靈當年也是袁術手下的一員大將,有這一身武藝也著實不易,放他一條生路便是。呂布回眸看了一眼春光乍泄的李紅袖,速度極快地解開外套,伸手遞了過去。
此刻的李紅袖麵色緋紅,身體劇烈的顫抖著,方才看呂小布解開衣物,她有些失神,甚至有些小小的期待,結果,人家就是做了一回紳士,她有些黯然地披上呂布的外套,慢慢站起身來,結結巴巴地道:“多謝呂警官搭救,不然”
呂布有些後知後覺地問:“不然,如何?”
李紅袖咬著嬌豔欲滴的嘴唇,白了他一眼,潑辣勁又來了:“然不然的都無所謂,你救了我,我可以以身相許的。”
呃,呂小布頓時愕然石化,現在的女子都如此豪放麼?麵露嫌棄之色。
李紅袖見狀也是一愣,心道你小子裝什麼裝,十天前,你還因為勾搭有夫之婦被人堵在了賓館之內,差點連警服都被人給扒了。
呂小布此刻心潮澎湃,卻與李紅袖無關,而是昨日見到了喬霜,他開始相信貂蟬也一定會來到現世,這讓他的生活重新有了奔頭。他看著衣不蔽體的李紅袖搖頭一笑,心道,不,我還是喜歡婉約一點的嬋兒,那欲說還休欲拒還迎的節奏才是我最喜歡的。眉頭一揚的他又道:“不熟,下不了手!”
“渣男!這叫什麼話!”顧紅袖咬住嘴唇,突然不想理他了。
呂小布有些莫名其妙,暗想,這些現代女子,真他麼的喜怒無常,某這規規矩矩的一句話,又在哪兒觸犯到你了!果然古人誠不欺我也:唯有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這時,從池塘站內走出一個黑影,呂小布下意識地一把把李紅袖拉到了自己身後,那隻大手充滿了力量和溫度,讓李紅袖頓生了一種依賴感,她甚至將自己的身軀往他身上貼了貼,這局促空間裡的溫度頓時升高了不少。
“誰?鬼鬼祟祟的!出來!”呂小布沉聲問道。
“是我啊,小布!”
熟悉的聲音傳來,呂小布立即鬆了口氣,放鬆了戒備。
倒是李紅袖神色不那麼好了,突然尖著嗓子朗聲問道:“高全順,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這”高全順麵色慌張,結巴著道:“和小布前後腳,我也是剛到。”說著,就要去外麵看那生死未卜的娜娜。看著他順拐的腳步,徑直而去的方向,精明的顧紅袖立馬判斷出了他來的時間,肯定是早於自己被紀靈欺負,甚至於他來的比那劉備還早,但是這個膽小鬼居然一直狗著,沒有出來。
作為主持人的她,表達能力超強,她用最簡潔的話語將這裡的情況作了說明。呂小布聽說高全順眼睜睜看著顧紅袖被欺負,娜娜被劉大耳打傷而無動於衷之時,也是眉頭緊蹙,一副厭惡之色躍然臉上。此刻,外麵的太陽已經慢慢升起,不久警笛聲大作,廖得水臨死前抽調的那一大批的特警也終於趕到。
李紅袖將身上的衣服披得緊了點,遮住了那大好春光,然後深情地看著呂小布說道:“我的車在外麵,你是繼續在這裡留守,還是跟我一起回城?”
與那分管的廖得水不歡而散,呂小布情知自己的水警生涯也快結棚了,於是指了指顧紅袖的紅色跑車。
假矜持,這不還是想開老娘的車。
李紅袖莫名一喜,覺得自己想的有些歧義,麵色又是通紅一片,她靠近過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一般地說:“我走光了,你幫我擋著點!”
這個理由煞是充分,呂小布也沒有拒絕。兩個人連體嬰兒一般地走出來,像是一對蜜罐裡的情侶一般,羨煞旁人。
在李紅袖的記憶裡,呂小布永遠是一個特立獨行又有些木訥的男子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出現,將她的傲嬌一一擊潰。對一個人的好奇,永遠是喜歡和愛的先鋒團她才懶得管她顧悅呢
“主公!”
一個彪形大漢連忙向黑衣男子行禮。
呂小布突然出現,他們隻能放棄了反殺劉備,抓住紀靈的計劃,他們雖然停手,卻心有不甘:“主公,棋差一著,沒想到呂布這色鬼居然沒有拜倒在喬霜的絕世容顏之下,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
黑衣男子冷哼一聲:“幸虧我及時來了。你若是如此做,就闖下彌天大禍!還不退下!”
大漢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黑衣人生氣,自己這行動是主母的要求,有僭越之嫌,主公發飆,他隻能乖乖退到一旁。
黑衣人一雙熊貓眼,依然死死盯著大漢身後的豔麗女子,那眼神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女子回過神來,上前一步行禮:“是奴家請托於將軍的,還望您莫怪罪於他。”
女子雖然聲音壓低,頭也一同下垂,卻是難掩那盛世美顏,簡直就是人間絕色。
可就連這位絕色美女,也要乖乖向黑衣男子行禮!
可見,這位黑衣男子威望和地位都是極高!畢竟,這於將軍和身後的五十壯漢,都是他的麾下。
“可是為了那悅兒?”
女子點頭抹淚:“那孩子固執,真不讓人省心。”
黑衣男子麵色稍緩,聲音也多溫柔撫慰的味道:“你記住,她不僅僅是你的破綻,也是某的。我們這些轉世之人,立世的一個標準就是要有目標,也要有愛憎,否則於行屍走肉何異?”
聞言,女子瞥了黑衣男子一眼,毫不掩飾眼神中的敬畏,他的目光轉向姓於的大漢:“這大耳賊一定要盯緊了,還有,爾等要隨時聽候夫人調遣,隻要涉及悅兒之事,可不必上稟。”
“是!”
目睹了呂小布和李紅袖卿卿我我場麵的顧悅是勃然大怒,剛要下手的她,被姓於的彪形大漢生生地拽出了警務站。
她怒目地看著來幫自己助拳的男子,一臉的不可思議。
大漢忙解釋道:“小姐休惱,現在這警務站下麵都是特警,這個時候找那李紅袖和呂小布,顯非上策。”
顧悅瞳孔一縮,盯著男子冷笑道:“我不管,你待會還是向我那伏姐好好解釋吧!”
於姓大漢皺眉,有些不悅。
自己前世畢竟是曹營的一級大將,這顧悅雖然是曹丕和甄宓之女,她如此撒潑耍賴,有損曹家的顏麵,顯然過了。
可曹丕有言在先,要自己聽從伏壽的調遣,這還真是棘手。
哪怕顧悅做出更過分的事,哪怕要自己將李紅袖給殺了,自己也隻能堅決服從,並且給她善後。
於姓大漢一張黑臉瞬間釋然,微微一笑:“伏夫人是於禁的老板娘,顧小姐吩咐下來的事就是我的事。”
顧悅哼了一聲:“說的比唱的好聽!可就是光說不練!”
於禁冷笑道:“小姐你放心!於某定會讓呂小布這奸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顧悅一愣,旋即回道:“胡說八道什麼,我要報複之人是那狐媚子李紅袖,並非呂郎,你可不要搞錯了!否則,我到伏姐那邊參你一本,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是!”於禁無奈地跟在顧悅的身後,心道這女子可比溫文爾雅的伏夫人差遠了。
顧悅突然之間眉眼一擠,朝於禁招了招手,於禁附耳過來,她低聲道:“考驗你忠心的時候到了,你如此這般這般”
於禁麵部表情瞬間變得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