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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 絕不簡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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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小屋與曹丕的屋子並不相連,伏壽枯坐了許久,才慢慢起身,往著內屋走去,那裡麵的靈堂,設有兩個牌位,一個是劉協,一個是甄宓。

這伏壽剛進來,一陣陰風嗖嗖而過,從裡屋走出了一個中年美婦,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滿是怒火,冷冷地道:“伏壽,你還沒有忘記你是誰的皇後?今天我可把話撂這裡了,某雖然是一介女流,也不是曹丕手下一眾將領的對手,但是要是解決你這樣的蕩婦,那是十個也沒有問題。”

砰!

她手中的軟劍,猛地朝一旁的青石板桌麵揮去,這大力之下,那桌麵頓時四分五裂。

伏壽人倒是沒有變幻位置,身子卻是抖個不停。

眼前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那劉協的母親王夫人。

這皇室的女子,一個個看上去嬌弱無比,實力卻深不可測,實在令人咂舌!

伏壽深吸一口氣,厲聲道:“王夫人,你儘可以動手,在動手之前,你可知道!若不是我護著,劉協在這世間的唯一血脈已經斷了。”

王夫人臉色一沉:“協兒的骨肉,我怎麼不知道?你為了保命,倒是什麼話都說的出口!哼,當年那呂布攜衣帶詔入朝,不救協兒和老身,反而將你擄走,這是何道理?你和那呂賊是何關係?想那呂布乃是當世一獠,從未將我皇家放在眼裡,所謂的匡扶漢室,忍辱負重,不過是投機之舉,爾後看到你這個賤貨,見色起意。連投機也不投了,與你雙棲雙飛了,是吧?”

伏壽攤了攤手,麵色如水:“我承認,我是中意那溫侯!他為愛衝鋒,俯祚無愧,橫戟立馬,乃世之英雄!但是,那卻不是漢朝時候的事情,衣帶詔這般事情做得多了,人也就麻木了。再說了,這裡裡外外轉世多年,你的協兒獲得了自由,卻還不是那曹丕的對手,不知王夫人,除了國祚已儘,又能作何解?”

王夫人盛怒道:“好一個國祚已儘,我就知道你這蕩婦心不在協兒那邊,先投呂布,後搭曹丕,實乃水性楊花之人。”

“我如此水性楊花,十惡不赦,能瞞得過天下人,還能瞞得過枕邊人不成?你莫不是忘記了劉協臨時前對你說的話?”

王夫人呆愣當場:“這是協兒愚鈍罷了。”

她也知道伏壽的話,並非沒有道理。劉協之死,她早覺得蹊蹺。

當年,這曹丕明明被劉協死死壓製,連甄宓都被迫讓了出來,已是死而待僵的局麵,卻突然之間打了雞血一般地死灰複燃,到底是什麼原因!而協兒臨死之前,言明他的死和伏壽無關,讓某善待伏壽一族,說那洛水之謎隻有她才可以解開,這洛水之謎到底是什麼?

他矢誌娶那甄宓為妻,也是為了這洛水之謎?

再說,這伏壽何等精明之人,豈能被曹丕這廢物蒙蔽,玩弄於股掌之中?

他們之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秘密!王夫人陷入了深思。

伏壽見到王夫人動搖,趁熱打鐵地道出實情:“甄宓名為洛神,卻與洛水之謎無關。夫君娶她之後也極其悔恨,一則與得力乾將曹丕反目,二則遭遇了不明勢力的多番追殺,後來他不得不將悅兒送出去,托付給國舅爺。王夫人,如果你殺了我,不僅於事無補,還等於是殘殺無辜!我死後,洛水之謎無解,悅兒也終將成為這個世界的棄兒。”

王夫人收回軟劍,搖了搖頭:“伏壽,你不用胡攪蠻纏,垂死掙紮了!口說無憑,你說的每一個字,老身都不信!”

伏壽不再廢話,直接拿出血書,遞到她的麵前:“曆史重現了,這不是衣帶詔,卻也是夫君的親筆血書,可證我清白!他的字,您一定認識!”

王夫人接過血書一看,頓時大驚失色:“這這字!乃是老身親手所教,絕不會認錯!難道,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協兒之死和他追查的洛水之謎有關?”

這血書上並未有太多內容,隻寫了劉協的最後願望,就是解開洛水之謎,他點出伏壽就是能解開這秘密的關鍵之人。

至於自己的身死,乃是裡應外合,叛徒是誰,劉協也不知道。他隻希望伏壽將這封血書交給王夫人,接管皇室的最後一批勢力,查清一切,找出叛徒,為自己報仇!最最重要的是解開這洛水之謎!他說這洛水之謎甚或關乎漢末這一批人的重生轉世之秘

王夫人拿著血書,顫顫巍巍地離開了內堂,關於皇室勢力的交出卻是隻字未提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和你是雙向奔赴的,浦一見麵,就被彼此所吸引,你莫名覺得應該是命運在指引,李紅袖看著身邊的呂小布,滿眼都是星星。

管她顧悅在前在後,她相信這就是自己等待的緣分。眼前的呂小布高大英俊,還有一股獨特的憂鬱氣質。童話一般的一見鐘情,神話一般的英雄救美都有了,就是世俗觀念上的門當戶對,一個水警olice,配一個老師兼職的主持人,那也是毫不違和有些衣裳不整的李紅袖局促地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呂小布動作嫻熟地開車,那眉頭緊蹙,像是在思索什麼事情,太帥了!

她的心臟在怦怦亂跳。想到自己第一次開這跑車的時候是多麼的手忙腳亂,在隨車導購的指引下才慢慢變得從容,可這呂小布竟如此優雅,如此地輕車熟路,就像自己身邊的所有物件他都使用過一般,好嫻熟,好自然,他就是我的命中注定,李紅袖癡癡地看著他,覺著呂小布的側顏也是如此出眾。她輕啟朱唇,悠悠地問:“小布,你相信命運麼?”

自然是信的!

某就是命運牽扯的產物,雖然我不知道這一世的使命是什麼,呂小布的思緒瞬間回到了1800多年前的大漢都城,在太傅府上邂逅的那個美麗到了極限,也憂患了一生的女子,他理解她的言不由衷,甚至對自己不懷好意的接近,立場不同可以慢慢融合,愛就是愛,包容一切,那是上天賜予的緣分,那段時光是他這1000多年來最享受的一段時光,他於是鄭重地點頭:“我信!”

我也信!李紅袖輕輕地對自己說道。

身體極度疲憊,她堅持著沒有睡,和心上人在一起挺激動,要一直保持優雅的笑容,還是有些辛苦。

她有些疑惑地看著窗外朦朧的天色,想道:這兩個人在一起,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是命運的安排,還是概率的問題?

呂小布不經意地側身看往李紅袖,這張臉生得極美,表情生動,精致的眉眼卻斂著藏不住的精靈古怪。也許是被紀靈給驚嚇到了,她的眼白染了點細微的血絲,沒那麼純粹的白了,朦朦朧朧的,看上去卻平添幾分女性的嬌弱。此刻的她披著自己的黑色外套,鎖骨若隱若現,偌大的雪白之處遮掩不住,白得晃眼,甚至能看到那白皙的身軀上淡青色的血管,他心中長歎一聲:恨不相逢未嫁時。

這個嫁的感慨是因為自己前世有過愛人,這種感覺一直在延續吧。

李紅袖則有些無辜地看著並不怎麼專心開車的呂小布說:“小布,為什麼那通緝犯跟個神經病似的說你是溫侯呂布轉世?”

這紀靈是傻子麼?怎麼什麼話都能說,他就不怕被現世的武器給集中突突了?

呂小布眉頭一蹙,沒有反駁,反而神秘地問:“他還說了什麼?”

李紅袖佯裝不在意,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再度陷入綿軟的副駕駛座椅之上,她攤開手指,經曆過池塘警務站的嘈事,那染成深色的指甲顯得也並不均勻,而那張精致的小臉,則在陽光下顯得有些蒼白的冷。她並不是一個老古板,相反她很喜歡研究星座血型,相信命運輪回,甚至在某音刷到那些時間空洞,平行空間啥的也能津津有味地看到視頻結束。

可興趣歸興趣,這不代表她相信身邊也有這樣的人。方才倉庫驚魂的時刻,她聽到了呂布和劉備的名字,還有冒犯自己的家夥自稱紀靈,也仿佛是三國裡的一個知名將領的名字吧。此際的李紅袖對呂小布的興趣頓時瑧於極限,當然她心裡也有一個小小的疑問在慢慢地生長:天哪,我莫不會是那貂蟬轉世吧,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有那麼出類拔萃麼?她的聲音宛若鶯啼,十分好聽:“紀靈說那古怪的水滴叫做什麼神水,你拿它來滅火是暴殄天珍,還可能喚醒其中隱藏的惡魔,但是至於是什麼惡魔,他沒有說。”

這是自己第二次聽到惡魔一說,呂布的臉色微僵,表情收斂,突然變得有些凝重,他也變得不自信起來,既然自己可以轉世重生,那麼有些古怪之物也悉屬正常,這些許的怪物,又能奈我何!

李紅袖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沒有繼續問下去,半個小時之後,到了湖跺城的一處小區,在她的指引下,他將車停在了這盛和家園的停車場內,李紅袖有些小鳥依人地粘著他:“要不上去坐坐?”

上去坐坐,還是做做?

呂小布撓了撓頭,心道這女人是不是想影響老子拔刀的速度?

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李紅袖又嚶嚶地道:“我這衣不蔽體的,待會上電梯,說不定能遇上個把癡漢,你在,還能幫我擋著點,攔著點。”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呂小布一進電梯就將李紅袖滾燙的身子摟在懷中,這個遮蔽是一點罅隙都沒有,簡直是無懈可擊。李紅袖甚至覺得他想把自己整個人都揉進他的身體裡麵。

太霸道了,但是我喜歡!她看往他的眼神充滿了小星星。

沒有癡漢,電梯內的同行者在竊竊私語:“看到了麼,你心心念念的美女主持有主了,還是個霸道總裁範的。”

“不覺得太膩歪了麼!”

“怎麼感覺她的這個外衣有些怪,有些大,像是男子的衣物!”

“我去,這二人莫不是纏綿了一夜,這才剛剛回來”

聞言,呂小布跨出電梯門的時候,一個趔趄差點沒飛了出去

這時,一道黑光在她身後一閃,呂小布眼睛頓時一亮,他盯著那團微弱的黑光,神情略帶思考,“這妖冶的女主播身後竟然自帶邪祟之氣,我倒是小瞧了她。”他下意識的他看向了一臉嬌羞的李紅袖,“我去,還是未覺醒態?我身邊的人都是這麼妖孽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李紅袖身上承載的邪祟之氣甚是濃鬱,這股氣息還未凝聚成了一個有形的靈魂,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喚醒。呂小布運轉精神力,對著這團黑光進行了一次攻擊,卻聽到李紅袖“啊”的一聲慘叫。

“怎麼了?”呂小布攙扶起她的纖手,趕緊問道。

“不知道怎麼回事,腦袋像是突然要炸開似的。”

呂小布一驚,連忙收起了精神攻擊,回眸一看,那團黑光已經消弭不見

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小區的另外一部電梯,一個黑衣人正和他們逆向而行。

此人低眉彎腰,很是低調,雙眼也微微眯起,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仔細看,方可體察一抹危險的寒光自他眼底閃過。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方才在池塘站看到呂布天神下凡一般地掃倒紀靈落荒而逃的劉大耳。雖然吸收了張飛的神力和武技,但是看到對手是大名鼎鼎的溫侯呂布,心怯了三分的劉大耳沒有一試深淺的膽識和勇氣,選擇了落荒而逃。

而他之所以出現在盛和家園,倒不是刻意跟蹤二人而來。

他前世的又一股肱之臣徐庶也住在這個小區,和李紅袖的家就在上下層。這一世的徐庶形如枯槁,麵色極其難看。剛剛來此的劉備本來和自己一個狀態,但是此刻,他卻是容光煥發,很明顯,他利用了水鏡禁書中的饕餮吞噬大法,滅掉了他的共生之人。

臨行的時候劉備目光帶著森寒肅殺之意在徐庶身上凝視了良久,似是還未下定決心,終於,他轉身離開,輕聲說:“軍師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並消滅你的共生之人,讓你獨享現世的陽光、雨露、愛和美好。”

徐庶大驚失色,去年這個時候,酒後失言的他把自己知曉的這個禁書之法告訴了同病相憐的劉備:轉世之人之所以病懨懨的,一副隨時可以投爐的狀態,是因為轉世之人都有一個影子,兩個人是一個命運共同體。兩人的生命,各占五成,相加才是一百。如果你占九成,那麼他就隻剩下一成。如果他占一百,那麼,你就快死亡了。徐庶看著自己疲軟的身軀,慢慢在流逝的生命力,他知道自己的共生體一定在這個世界混得風生水起,這才極大地壓縮了自己的生存空間。

劉備居然在極短的時間裡找到了共生之人,逆天地用禁忌之法將他給殺了,還沒有遭到所謂的天譴!

“隔了1800年,我主始終還是一個狠人。”徐庶狂咳了幾分鐘,差點連肺子都咳出來了,他連忙掙紮著起身,將整整一瓶的紅色粉末倒進口中,身體的高溫和不適感一點點的消退,呼吸終於也變得平緩了起來。

他看了看窗外昏暗的天色,心中也是憤憤不平。自己作為水鏡先生的弟子,可以窺豹天機,可以利用驚天動地的異術來改變命運,但是這樣居然也會遭遇天譴,為何那劉備卻不用受此苦難?

劉備和他自然是不一樣的,他的一生都在賭,是一個放開型的人物。此刻的劉皇叔從一個耄耋老者變成了日在午時的中年人。那是因為世界上有另一個狠人,剛剛被他滅掉,連渣渣都沒有剩下。這一切,宛若奇跡一般,在自己的眼前上演,一股壓製的欲望被點燃了,徐庶不知道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前世的自己就因為和劉備牽扯不清,最後終其一生,也沒在曹孟德那裡得到重用,對於一個人而言,亂世善終已是難得,但是對於一個頂級謀士而言,無異於奇恥大辱

他對自己隔世的重生是充滿了希冀,也嘗矢誌做出一番大事業。但是後來,身體莫名其妙地每況愈下,這才開始鑽研師父留下的奇人異術一書,找到了共生體的概念和饕餮吞噬之法。後來,體虛多難,窮困潦倒的劉備出現了之後,在一個呼救買醉的夜晚,徐庶才不知覺地告訴了痛不欲生,想要自儘的他

法子倒是有效,隻是有傷天和。

“軍師,你是說我們的一生,都在同共生體爭奪生命的質量?”

徐庶亂晃著身子,點頭:“說說是共生體,其實是花與草,人與蛇重生違背了世間規律,所以受到了世之詛咒。”

劉備不置可否地嗬嗬一笑,那滿頭白發竟然都直立起來,他長身一恭道:“我這千歲之軀,還怕區區天和麼?還請軍師教我饕餮吞噬之法。”

鬼使神差之下,徐庶將吞噬大法教給了劉備。

也許自己並沒有醉,而是選擇了作一個觀望者,對逆轉天時充滿了希冀,這才把帶著寄思的一線希望給了劉備。

那一日的劉備一掃往日頹廢,哈哈大笑,一副極為豪邁的樣子,對於他這樣的梟雄,考慮的不是如何受難,這日子還要持續多久,而是這人生要有一絲的光亮,為著這一絲光亮,他要將那天捅出一個大窟窿,他狂妄地一笑,再度呷了一口酒道,“不知道我這一世的共生體是男子還是女子,若是一個嬌媚如花的女子,不知道我是否下得去手?”

徐庶無奈地笑笑:“主公說笑了這饕餮大法雖然逆天,但卻是古書禁術,當不得真的。”

劉備低聲道:“軍師,某與你不同,既然老天又給我一生,那就是要有意義的,我劉備是萬世梟雄!即便我的共生體是前世最愛的孫仁,我也照吞無誤彆說區區古書,我劉備是百無禁忌。”

對上他那雙似笑非笑的深邃眼眸,徐庶滿心的猶疑化作了窘迫,蒼白的臉上略有些僵硬。此刻,他看了一下劉備離開的腳步和麵容,“奇怪,主公體內的共生之脈已經穩定了下來,居然沒什麼大礙了。”

“咚咚咚!”什麼鬼,徐庶透過門縫裡看了一眼,頓時是嚇了一跳。

這一團的黑光籠罩了整層樓。

許久,黑光才消散。

開門的他一眼就看到了一直出現在電視之中的那名非常有名的美女主持,當下冷汗嘩的落了一身,他強作鎮定問:“有事麼?”

李紅袖淡然開口,眉宇之間卻掩不住一絲不安,她的麵色越發難看,遲疑了片刻後才道:“聽說你這裡提供短期借貸的服務?我想借點錢,需要什麼手續?”

此話落地的刹那,徐庶的雙眼赫然間掃了過來,眸內一片疑惑之色:“又是老師,又是主持人,你應該不是缺錢的主啊?”

李紅袖渾身一僵,奈何自己有一個好賭成性的父親,掏空了自己這些年的積蓄,剛才高利貸又打開電話,不來錢就到裡下河底撈屍。

“果然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看在您恪守孝道的份上,我給你最低息吧。”徐庶無奈的歎氣,轉身顫顫巍巍地拿出借貸合同和一包現金。

在她簽字的同時,徐庶一直是冷汗淋漓,他隱約的感覺到,一股詭異的氣息,正徘徊自己身後不遠處

眼前的這個女子絕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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