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望向他的目光悄然變化:“你知道逃生遊戲的規則?”
江浸月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解釋道:“哥哥你忘了嗎?我的陣營是「審判」,可以在遊戲途中對進行審判,我了解到如果遊戲隻剩下一名玩家,所在關卡難度會直接降低百分之九十。”
俞星這才想起先前江浸月提起過,但他沒認真聽。
那人連忙道:“你說的規則和我說的並不衝突啊,偽人把人殺到最後一個,就算關卡難度降低了我們還是要死人啊。”
江浸月笑著沒說話。
俞星無法分辨他們所說的規則是否衝突,隻能儘可能的先收集更多的情報。
“偽人現在成長到什麼程度了?”
“它現在已經擁有實體了,剛才你們也看到了吧,我們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那人抱著頭,滿臉絕望地喊道:“張祺和廉達沒找到關卡的線索,我們根本對付不了偽人!”
這時,地上的血手忽然跳了一下。
那人看到血手,跟見了鬼似的尖叫起來。
“它來了!它殺人的冷卻時間越來越短了!它來殺我們了!我們都要死!”
俞星冷冷地收回目光,抬起漆黑的皮靴將血手踩在腳下,道:“它不是偽人,你不用害怕。”
那人這才終於鬆了口氣,滿臉冷汗地說:“我們快跑吧,偽人已經占領了山洞,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偽人殺人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山洞外傳來了白閃和奇文的呼喊聲,看來三分鐘的時間已經到了。
俞星俯下身提起血手,道:“先出去吧。”
“等、等一下。”那人尷尬地說:“你能不能過來扶我一下,我腿軟了走不動了……”
“我來扶你。”
江浸月讓開路,十分善解人意地說:“哥哥先走吧,不然一會兒白閃姐和奇文哥要著急了。”
俞星硬的跟塊石頭一樣,既不拒絕,也不領情,一聲不吭地提著血手出去了。
……
山路輾轉,天光稀薄。
陰雲遮住了月亮,讓夜晚的能見度變得更低。
白閃和奇文跑到一半看見俞星一個人出來,兩人都被嚇了一跳。
“俞哥,江哥死了?”
俞星回頭看了一眼,正巧看到江浸月和那人一前一後地出來。
“很不幸,沒有。”
白閃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救了半天的人三分鐘就被偽人殺了。”
奇文眯著眼睛問道:“閃姐,江哥身邊是不是有個人啊?我看好像有個人影。”
“是有個人。”白閃道:“好像是廉達他們隊的,我之前見過。”
那人來到跟前還怪感慨的。
“你們隊的人都活著呢啊,沒想到你們人最少,卻最安全。”
從他口中得知了山洞內發生的事,白閃和奇文一時間也有些接受不了。
奇文唉聲歎氣道:“偽人的成長速度這麼快嗎?已經可以無視限製隨便殺人了……”
白閃也是眉頭緊鎖:“現在山洞已經不安全了,俞哥,你覺得我們去哪裡安全一點?”
俞星沒說話,朝著一個方向直接走,幾人紛紛跟上。
一路上奇文和白閃很快就從這人嘴裡套出了他的信息。
逃出來的這人名叫柴世康,在現實世界是食品業機器監管者,陣營是「天命」,非中立陣營。
從柴世康的嘴裡得知,廉達那天被俞星踹下山隻受了點皮外傷,因為廉達也是「天命」陣營的人。
「天命」陣營天賦的主要功能是強化身體,即便是初始低等級也能做到在短時間內強化身體耐受度,三分鐘內身體可以變得像鐵一樣剛硬。
在滾下山的途中,廉達開啟了天賦,所以身體並未受什麼大傷。不過他因為這件事失了人心,被大家強製掀飛了領隊的帽子,後來在大家的選舉下,領隊之位給了一個名叫張祺的年輕人暫時承擔。
廉達對此很不服氣,暗中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拉攏了幾個年輕的小夥子,張祺這邊女生站隊的要多一些。
據說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因為物資問題張祺和廉達就吵了一架,雙方鬨得很不愉快,隱隱有要分家的意思。
柴世康苦笑:“我敢肯定他們是分開跑的,果然守夜沒好事,昨天你們因為守夜被趕出隊伍,我因為守夜被隊伍拋棄,這些人果然自私又冷血。”
白閃道:“大哥,你彆誤會,我們是自己走的,誰被趕出來了?你才是被趕出來的。”
柴世康沒有回應,他看上去很低落,頗有一種大難臨頭的靜默感。
俞星帶領眾人直接來到了船前,他認定張祺絕對不會讓彆人知道他的戰利品在哪裡,乾脆搶先一步來了這裡。
船分三層,因為整艘船都倒在石灘上,所以也不用攀爬。
俞星下午進的是第二層,第二層的麵積也最大,他用老辦法直接打開了門。
船艙內落滿灰塵,頗有年代感,這種複古的裝飾風格在星際幾乎看不到。
船艙沒有電,發電機也因為年久失修無法使用,還好眾人找了半天才從一個櫃子的抽屜裡找到了煤油打火機,續了煤油,塞了棉花,這才點燃了備用的蠟燭。
蠟燭的光很弱,黑暗吞噬了大半的空間,眾人合力將倒在牆上的床搬回來,好歹有個了能休息的地方。
白閃找了一套還算乾淨的床單鋪上,整個人放鬆的滾了上去。
“這種複古家具床還挺舒服的,終於不用睡地上了。”
俞星從抽屜裡找到一盒塑封的煙,隨手扔在地上,道:“這裡也不能呆太久,這艘船太顯眼了,我們得在明天中午之前把物資都搬走,否則張祺和廉達一定會聯手對付我們。”
為了物資,敵人也可以聯合起來。
煙落在柴世康腳邊,他看了一眼踢到旁邊,道:“那我們趕緊睡覺吧,累了一天了。”
俞星估摸著這是還沒到夜半,“我和奇文再守一會兒,你們三個先休息吧。”
“沒守夜這個必要吧?”柴世康問道:“偽人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這裡,不如大家一起休息吧。對了,咱們現在也算一夥兒的了,你們有沒有調查出什麼線索?”
奇文在書桌上一直搜尋書籍,聽到柴世康這麼問,剛準備說話,一顆棒球忽然砸在了他的腦門上,疼的他齜牙咧嘴。
江浸月站在書架前,滿是歉意地說:“奇文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看看這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