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勸過你了,你啊你,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乾嘛呢”。
“行了,你們幾個也回去吧,該乾嘛乾嘛去,鄭乾事也說了,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院裡的鄰居們也能理解你們,這件事情就翻篇了”。
閻埠貴朝著劉海忠歎了一口氣,又對著大寶五人揮了揮手道。
“謝謝閻大爺,哥幾個對不住哈,我們就先走了”。
“師父,我們就回家去了,您唉”。大寶五人先是朝著眾人再次致歉,臨彆的時候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處於宕機狀態的劉海忠,輕聲告彆後也是撒丫子就跑出了院門口。
這件事情也讓大寶五人對劉海忠動不動就血氣上湧的莽夫行為頗有說辭,若不是師徒情分穩固,恐怕五人都得趕忙撇清雙方之間的關係。
以免會被其牽連。
萬幸的是街道並沒有追究責任,閻埠貴也代表院裡人原諒了他們今天的行為。
劉海忠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裡,坐在椅子上雙眼空洞無神的看著門口,一直發呆了一個多兩個小時。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閻埠貴到底有什麼好的,能讓馮許兩家人願意扶持他,更想不明白為什麼街道的鄭乾事會連一點顏麵都不留給他,當眾羞辱他。
在他心裡,長期以往都沒看得上摳門算計的閻埠貴,早在易中海掌權時期對方就一直被他壓製,幾乎可以說在三個大爺共存的時期裡,閻埠貴就是一個負責在一旁點頭的家夥。
他自認不比對方差,比孩子,閻埠貴有三個兒子,他也有三個兒子,比工資他最初身為七級工,工資完全碾壓了對方,
還有一眾徒弟孝敬,即便是易中海在這一點上都要矮他一個頭。
劉家的夥食更不用說,炒雞蛋是飯桌上的家常菜,可閻家早幾年窩窩頭都不敢放開了吃,還得拿著棒子麵去鄉下換白薯。
“我怎麼就輸給了閻埠貴呢?”。嘴唇微微張開,劉海忠發出了一道不可置信的質問聲。
從易中海被抓走被勞改的那一天開始,他就認為這個院子裡隻有他配成為唯一的調解員,現在不僅僅調解員的“官位”沒了。
還得被人秋後算賬,徒弟似乎也有些怨氣。
哐當一聲,正當劉海忠呢喃自語的時候劉家房門被一腳重重的踹開,嚇得他險些從椅子上摔倒,剛穩住身形就瞧見劉光天麵目猙獰的站在大門口。
“劉海忠!你的事情發了,趕緊出來,周隊長要親自批評你!”。劉光天仰著下巴,眼神裡儘是恨意,死死盯著麵前曾經的父親。
“批評我?”。
“為什麼批評我?憑什麼批評我?”。劉海忠一臉懵逼,本能的反問道。
“你來這個院子裡嚷嚷,我要去街道舉報你”。緊接著回過神來之後,想起了對方剛才踹門的行為,立馬站起身來怒喊道。
“我嚷嚷?我沒嚷嚷,我隻是叫你出院子接受周隊長的批評教育!”。劉光天矢口否認之後上前就拽著劉海忠的胳膊就往屋外走去。
“來人啊,瞧見了沒有,劉光天踹我家房門,還嚷嚷,快,快去街道舉報他”。
“老閻,老閻,你瞧見了吧,他這麼乾就是在”。劉海忠扯著嗓子在過道處朝著李家兄弟與還在澆花的閻埠貴喊道。
“啥玩意?誰嚷嚷了?踹門?踹誰的門啊?”。
“踹門聲應該很大啊,我咋沒聽見啊”。李家兄弟撓著頭故作不解的笑了笑。
“有人找你,你彆嚷嚷了,有啥事出去跟人糾察隊的周隊長說”。閻埠貴看都沒看劉海忠,自顧自的拿著澆花壺樂嗬嗬的澆著麵前的盆栽。
“閻大爺,打擾了”。劉光天懂事的在盆栽旁留下了一包他一直都沒舍得買的大前門香煙,緊接著就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拽著劉海忠往院門外走去。
“老閻,老閻,我錯了,你幫幫我啊”。劉海忠死命的掙紮著,當他瞧見門外站著軋鋼廠糾察隊的周隊長那一刻,
他心裡就徹底慌了神,他明白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什麼。
“嗨,我管不了這事啊這是工人糾察隊的周隊長,不是院裡的住戶,再說了,現在是光天檢舉你以前打他的事情”。
“這不是家長裡短能調解的事兒,我幫不了你”。閻埠貴頭也沒回的擺了擺手,隨後示意閻解成將那包擺放在盆栽旁邊的大前門拆開,散給了院裡的每家每戶。
劉家父子二人不斷的相互拉扯,一個想要掙脫開對方的束縛,一個想要將對方拽出院門,撕扯了好一會,
最終還是劉海忠氣力率先耗儘,敗下了陣來。
劉光天滿臉通紅的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頭頂上的汗珠也是不要錢的往下流。
即便在糧店充當臨時工,平日裡每天搬運糧食以及時不時的在“乾爹”鄭乾事的幫助之下找了一些窩脖兒的零活。
力氣也是大了許多,可還是在比拚力氣上險些敗給了掄大錘的劉海忠。
“劉海忠你是在抵觸批評教育嗎?看來你還真是一個頑固不化的頑固分子啊”。
“我已經向周圍的幾個院子詢問了,你從十幾年前對劉光天與劉光福就是隨意大罵,甚至曾經還揚言想打他們就打他們”。
“打死了也沒人能管的言論?你這可是封建大家長的作為”。
“光天還檢舉了你曾經多次試圖賄賂乾部,這件事情我已經向鍛工車間的車間主任詢問過了,他也說過,你一直以來都以各種形式的想要對他進行賄賂”。
“不止一次的提著禮物上門,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讓他舉薦你擔任車間小組長?”。
“他念在你是車間裡的老師傅,多次對你進行勸告,可你絲毫沒有當一回事,你還越發的得寸進尺!”。
“走吧,去大操場,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的批評你”。周隊長左手叉著腰右手舉著拳頭,語氣慷慨激昂的宣讀了劉海忠的幾項罪名。
緊接著在眾人的擁護下將暫時脫力無法反抗的劉海忠五花大綁捆成了粽子押往軋鋼廠旁邊的大操場。
“我我錯了,周,周隊長,我知道錯了,我承認錯誤,我改,我改”。此時劉海忠臉色慘白,驚慌失措的大聲喊道。
這時候他才明白,傻柱為什麼會一出院子立馬就服軟,問什麼都回答,也很痛快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甚至不惜對自己進行一些謾罵。
原來被人批評是這種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