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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二人一同上山時,溫淮知雖一臉平靜,可步伐卻比往日快很多,見身後少女沒跟上來時,又放緩腳步。
這忽快忽慢的步履,無疑暴露了少年郎內心的忐忑不安。
時綰眠知道,對待像溫淮知這類情竇初開的人,一定要比他更主動些。
於是她不緊不慢地開口:“昨日你說你沒有失望....”
溫淮知聽到女郎開口說話的聲音,又提及昨日之事,內心不由的更緊張起來。
“那,你是怎麼想的?”時綰眠停下腳步,看著麵前挺拔的身影。
他是個聰明人,即使對情愛一事再怎麼遲鈍,此時應該也知道她問的是什麼。
“我....”溫淮知抿抿唇,欲言又止。
他不知該如何說,隻是聽到少女停步的聲音,自己也停了下來。
時綰眠走到他前麵,直視其人:“我知道你說不出口,那你用行動告訴我答案吧。”
“嗯?”
時綰眠伸出玉手,衣袖順勢滑落,露出皓腕如雪。
她毫不避諱地注視著溫小郎君,聲音輕快:“要不要牽手?”
“.....”
再次領悟到川小娘子的直白,溫淮知麵色又紅了起來。
見他仍未應答,時綰眠心生退意,畢竟她主動之時寥寥可數。
溫淮知見川竹稍有退卻,頓覺慌亂。
未及深思,便伸手與她十指相扣。
隨即,不待少女開口,亦未察其微微驚愕之色,牽著玉手便往前行。
“走吧。”溫淮知感覺到自己心跳得厲害,不敢回首看川竹神情。
不知為何,他方才總有預感,他總感覺如果這次他沒有回應川竹的話,或許川竹往日不會再提了。
歸途之際,正如時綰眠她所料,葉青庭果然慷慨解囊,捐贈巨額銀兩予難民。
不僅如此,他還修書一封,表達歉意,說葉青尋言語不討喜,那日言辭過激,望她勿怪,又道近日不便會麵,葉青尋執意不允其出門。
時綰眠看著信的內容,嘴角上揚,這樣她就有更多的時間與她的溫小郎君獨處了呢。
自此,二人一同上山時,時綰眠常提牽手之請。
初時,溫淮知猶豫不決。
日久,無需時綰眠開口,他便會在上山時主動執起女郎的玉手。
見他變化,時綰眠開始於夜晚時分,以小紙條邀他夜會獨處。
起初,她隻是說一起去附近摘摘果子,或幫忙采摘藥草。
偶爾時綰眠也會拉上溫梅一起,這樣讓溫淮知內心既不感覺到尷尬,又為其心中禮儀道德的束縛尋得合適借口。
待時機成熟,時綰眠漸漸將約會地點推至更遠處,溫淮知後知後覺,才悟出二人獨處或許便是世人口中的"約會"。
然而,他覺川竹把握分寸甚好,未有逾矩之舉。
大多時候,二人相依樹下,共讀一卷,喜怒同步。
溫淮知很喜歡這樣的感覺,甚至不覺間開始想到了"未來"二字。
某一日,溫淮知和平常一樣,收到川竹的小紙條後內心不由地愉悅起來。
其實川竹並不是每日都給他寫小紙條,甚至無規律可循,所以他每日都會期待著下一次收到小紙條是何時,心中有了些許盼頭。
溫淮知來到後山,本以為今日會與往常一樣,與川竹看看書。
豈料熟悉身影並未在樹下,反在遠處雜草叢生之地看到少女臥於其中,周遭螢火蟲點點,如同天上繁星墜落凡間。
溫淮知緩步走到她身旁。
“你來啦。”
他頷首,在少女身旁適當距離處臥下。
許久,時綰眠感覺到有一道很炙熱的目光久久凝視著她,她轉首對上溫淮知清澈眼眸:“我比星星還好看?”
溫淮知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隻是依舊看著她,很肯定地說道:“川竹,你今日不開心。”
時綰眠眼波微顫,目光稍顯閃躲,複又望向天空,輕笑道:“有心上人作伴,怎麼會不開心?”
“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開心一些?”
時綰眠似被戳破心事般,羞惱之意中交雜喜悅。
她轉首望向溫淮知,本想說些什麼,卻見他眉頭微蹙,睫羽輕顫,眼眸如同泉水般清澈。
小郎君不經意間流露的擔憂讓那平靜的湖麵蕩起一圈圈的漣漪,像小白兔一樣認真思考的模樣又猶如漩渦,讓人一下子無法感受到危險,卻身不由己地一點一點地被吸入到其中。
二人並肩臥於草地,目光交織,旖旎迷蒙。
情潮翻湧時,時綰眠凝視著他,眼中蘊藏欲念。
她一時失控,便微微傾身,欲覆上少年郎柔軟的唇瓣。
溫淮知未曾料到她如此突然,眼眸頓時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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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俏臉漸近,他不知所措,不由得微微偏過頭。
沒想到川竹會直接將頭埋在他胸口旁,他看不到川竹的臉,卻能感受到少女輕輕吐息的溫熱。
時綰眠聞著他身上的清香,在他的頸窩間喃喃低語:“溫淮知,今日是我的生辰,你可不可以不要拒絕我?就當作是給我的生辰禮物,好不好?”
溫淮知聞言一愣,難怪她先前心情不佳。
身在異鄉,無人記掛她的生辰,他竟也未能發覺此間。
想到這裡,溫淮知越發愧疚,怪自己粗心大意,內心也越發的柔軟起來。
時綰眠見他不應聲,便伸出手輕輕捏住他的下頜,讓溫淮知轉過頭麵向自己。
隨後看著他的眼睛,慢慢地靠向他,邊靠近邊觀察他的神色,見他眼中毫無阻攔,便輕輕落下一吻。
這一刻,他的小郎君是清醒的。
本來以為少女隻是像上回一樣蜻蜓點水般的觸碰,然而時綰眠微張唇瓣,慢慢含住了他的唇......
溫淮知身體輕顫,因為他感受到了女郎的舌尖輕輕抵在了他的唇縫間,伴隨著溫熱的濕意。
還沒過多的去感受,他便感到下唇猛的疼痛,不由間微微張開嘴,不料舌尖趁虛而入,如同一條柔韌的小蛇,緩緩纏繞住他的舌尖。
“嗯....”
溫淮知感到全身酥麻,被刺激到忍不住地低吟一聲。
他緊閉雙眸,呼吸沉重,置於草叢間的雙手也輕輕握緊。
蒼天為證,時綰眠發誓她一開始真的隻是想親親他而已,奈何他在自己耳邊低吟,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發出的聲音有多麼的誘人,一時之間,竟令她失了分寸。
於是時綰眠在親他的同時,一隻手慢慢地探入他的衣襟,另一隻手.......
沒想到她剛碰到一下,溫淮知立馬就清醒了。
溫淮知陡然睜眼,一把抓住了她的不安分之手,聲音低沉而又情動:“不行。”
時綰眠微微離開,銀絲在月光下熠熠生輝,蘊含曖昧。
她目光放肆,大膽地細細描繪他的唇形。
“那什麼時候可以....”
溫淮知感到臉頰一熱,耳朵和脖子也變得通紅。
他默默地將川竹放肆的雙手拿開,然後轉過身背對著她,許久才平複下心緒。
見川竹要抬頭看他,他便伸出手擋住自己的眼睛,不與她對視。
他在想川竹是怎麼能說出這個話呢?
而且她的語氣就像...
就像是在調戲良家少女一樣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似的。
“溫淮知。”
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冠上了調戲成為家常便飯的少女伸出食指,十分囂張地戳了戳他的後背,催促道。
溫淮知抿了抿唇,小聲地回答:“成親之後才可以。”
時綰眠一愣,對她而言,於男女之事上她會開放許多。
如果感覺來了,同喜歡的人也可以先提前享受魚水之歡,並非一定要等到成親。
雖然以往她同許多人在一起過,但並未有人讓她產生出進一步親密的想法。
於是,時綰眠從他身後抱住溫淮知,繼續誘惑道:“我們可以先試試,來日方長,到時候再成親。”
她話語剛落,溫淮知就直接轉過身,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聲音有些微冷,很鄭重地強調:“莫要玩笑。”
“試試嘛。唉,唉,你怎麼走了...”
時綰眠看著溫淮知眉頭緊皺,邊起身邊一臉失望地看著自己,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溫淮知頭一回很清楚的感受到生氣是什麼滋味,他覺得川竹對兩人的感情並非同他想象般的重視,這讓他心中鬱結難當。
時綰眠發現溫淮知是真的生氣了,那天頭也不回的走後,三天三夜沒同她說話。
要知道溫小郎君可是出了名的脾氣好,無人知曉誰將他惹得不快了,三天來臉色都是陰沉沉的。
最終在她死纏爛打幾回加上一直道歉後才把人給哄好。
哄好之後,某人:“什麼時候可以成親呐?”
“....”
溫淮知又起身離開了。
“唉,唉。我錯了我錯了,彆走。”某人拉住他的衣袖撒嬌道。
夜晚,溫淮知獨自躺在榻上時,想到川竹,特彆是她說到成親二字時,他能再次感受到自己心口又在猛烈地跳動。
沒過多久,他又陷入了沉思,眼眸不禁暗淡幾分。
他現在一無所有,甚至連一場風光的婚禮都給不起川竹...
川竹,值得最好的。
他想等到謀得一個安穩的職位,日後便有能力八抬大轎風光迎娶川竹,有能力照顧川竹,帶她回到她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