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兔閱讀【sto.ist】第一時間更新《她在異人世界當獵人》最新章節。
“差,差爺,我看她跟那人上吊脫不了乾係。”
這不能怪他劉小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也沒說錯。
哪有有錢人願意睡夥計房的,肯定有貓膩,他給官差提供了線索,差爺就不會冤枉自己了。
官差壓迫的目光驟然離開,劉小六感覺渾身一鬆,癱倒在地。
這真是人在堂中坐,鍋從天上來,言菱冷笑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小六:“你倒是會顛倒黑白。”
劉小六不敢抬頭看她,隻低著頭訥訥不敢多言。
麵對姓魏的官差和她身後一胖一瘦官差壓迫性目光,言菱絲毫不懼。
身正不怕影子斜,昨夜她雖然經過那處有異樣感受,但她。
再說了,這比起她爹逼著她晨練的目光,殺傷力要差遠了。
言菱披著黑色的大氅,在一眾男客當中,確實有些鶴立雞群。
本身她就身形嬌小,此刻雖冷著臉,卻著實沒有什麼威懾力。
魏臨示意瘦差役上前,自己則緊盯著言菱,右手握緊了長刀。
瘦差役扶著刀走到言菱身側:“他說的可是真的?”
大清早起來沒洗漱過的言菱,此刻十分後悔自己蓬頭垢麵的形象。
突然引起眾人關注,她這幅模樣太丟言家的麵了,這要是傳到她爹耳朵裡,那個老古板非得打斷她的腿。
瘦差役凝神緊盯言菱,隻要她有異動,他立刻就會拔出長刀。
言菱瞪了一眼身旁滿臉興味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董百事,瘦差役跟著莫名其妙的看向董百事。
見他一臉無辜,胸前衣服零碎破爛,隻當是個討飯的,並不在意。
他又重新打量眼前的女子,言菱即便尚未梳發,也比普通女子更有風情。
略微蓬鬆淩亂的烏發,襯的白嫩小臉上透著一股不諳世事的味道。
真是難得的好相貌,若說同樂客棧的老板娘是飽滿成熟的水蜜桃。
眼前這女子就是寒冬裡的臘梅,美則美矣,卻絲毫不帶嬌氣,骨子裡淡淡散發著寒意。
身為言家大小姐,各大家族之間的應酬可謂是不少,這種明目張膽的打量,確實頭回見。
算了,強龍不壓地頭蛇,她也不便同這些差役計較。
不過真是趕著了,答應董百事的事,正好可以一起解決了。自己對同樂客棧了解的不多,等會亮出身份要些資料應該不難。
“那人懸梁與我無關。”
“哦?犯人可從來不會承認自己犯了罪。”
魏臨不屑的開口,待看清言菱的臉,眼裡劃過一絲驚豔。
他上下打量言菱,顯然起了聽她說話的興致:“你是何人?這夥計說你住的離柴房最近,可有此事?”
言菱避開魏臨油膩的眼神,他的眼神粘稠鹹濕讓她很不舒服。
為了完成懸賞,她決定還是借用言家的名頭。言菱環顧大堂,見堂內眾人看向這邊,低聲說:“魏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魏臨饒有興致的點頭:“可,冬娘去給爺備間上房。”
冬娘有些不高興,這姓魏的就是個花花腸子。嗬,才看到朵鮮花,就把自己這舊人放一邊了:“沒有,店裡都住滿了。有什麼話就這裡問吧,人家小姑娘家家的,也不方便同你這臭老爺們呆一屋。”
“你這婆娘,胡沁什麼,老子這是辦案。”魏臨被人冬娘揭穿了心裡的小九九,麵上有些掛不住。
可揭老底的人是冬娘,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又不好擺出官架子,正左右為難。
搜查客房的差役回來,拱手欲稟報:“魏頭,小的有事要稟報。”
“你且等著。”魏臨對言菱揮揮手,假意咳嗽兩聲道:“怎麼樣?”
“報魏頭,廂房夥計房都搜遍了,隻有一間廂房淩亂不堪,似乎有打鬥痕跡,客棧登記簿上登記的兩人也不見了。柴房那頭還在勘驗。”
“唔,帶路,我們去看看那間廂房。”差役在前,領著魏臨一同來到客棧主樓的二樓,走到廂房門前,門邊天字五號房的門牌掛在一側,此刻房門敞著。
魏臨對同樂客棧相當熟悉,往常與冬娘廝混時,他總是要來客棧的天字號房享受享受。
尤其這天字五號房,幾乎就是他與冬娘的歡樂窩。
同樂客棧主樓呈凸字形,天字五號房正好位於凸出的位置上,兩邊不靠任何房間。
隔音好,在裡麵做什麼都不怕鄰近的客房住的人聽到。
天字號房都是三進的廂房,一進是會客室,冬娘慣常會泡壺好茶在這裡候著魏臨;二進是書房,那張小榻頗有一番滋味;還有三進的臥房,那張大床雕花鏤空做工精致品質上乘,任他們怎麼折騰都不會有一絲異響。
魏臨沉浸在自己粉紅色的回憶裡,連手下的彙報的內容都沒太聽清:“什麼,什麼斷了?”
“魏頭,這裡的床柱斷了,看樣子是有人砍上去的。”
魏臨一眼看過去,床幃搖搖欲墜,他心疼得不得了:“哎喲這是怎麼搞的,床柱怎麼砍成這樣了,這還讓人還怎麼睡!”
差役瞅了一眼魏頭,覺得他關注的點有些奇怪,他們不是來破案的麼,睡什麼睡。
根據痕跡推斷案件細節就成了,管它這床還睡不睡,況且天字號房的房費,豈是他們那點薪祿睡的起的。
為了拉回魏臨關注點,差役忍不住出言提醒:“魏頭,窗戶下有被褥,窗台上這有腳印、刀痕。房間內有打鬥痕跡,從這一路的痕跡來看,應該是有人從窗戶這衝進來,想要偷襲屋內之人。結果窗台下有人,闖進來的人剛有動靜就被發現了。”
差役指著不遠處一灘血:“有人受了傷。”
魏臨走到窗邊,窗邊外沿上一抹刺目的鮮血。屋內雖然淩亂,但沒有留下一具屍體。
“你們進來前,房門是開著的嗎?”
“是從屋內鎖著的,門是我們撞開的。”
魏臨點頭,原本在屋內住的人和闖進來的人應該趁機都從窗戶離開了:“人都從窗戶出去了。”
窗外,林間鬱鬱蔥蔥,枝葉搖曳之間看不出一絲曾有人酣戰的痕跡。
原來住在這屋的人怕是得罪了人,被追殺至此。自己一個巡查差役小頭頭,還是不要蹚渾水的好:“這廂房不是柴房自縊那人的住處吧?”
“回魏頭,確實不是的。柴房那人早幾日便不知所蹤,他的包袱尚在房間內,我們檢查過了,沒有其他異樣。”
魏臨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決定不管這廂房中兩人去了哪裡:“唔,那就不管了。若真有事,自會有人去縣衙報案的。”
魏臨判斷這間房跟自縊之人不相關,目前客棧裡他魏臨最大,他說不管自然也沒人敢反駁。
作為巡查差役,魏臨也不能離官道太久。官道修整是大事,關係著京都第一家族言家巡遊。七年才一次的巡遊,若是因為官道休整不利出了岔子,他的項上人頭可岌岌可危了。
魏臨打算速戰速決,官道那頭一會兒還會來言家人監督,得儘快解決這裡的事。
他今天見到的小美人,要是能占點便宜就占。占不了便宜,就找個由頭關起來,創造機會占便宜。
魏臨心裡有了謀算,招手示意手下過來,一番耳語之後,魏臨揮手示意手下離開,自己則在二進的小榻上坐了下來。
魏臨餓狼一般緊盯著走進客房的言菱,眼神中透著綠油油的光:“小娘子如何稱呼啊?”
“言菱。”言菱距魏臨兩米外站定,這間房怎麼跟自己昨夜在湯碗裡看見的畫麵那麼像。
主臥滿地狼藉,淩亂的泥腳印配合著地上血跡,怎麼看都像是發生過一場廝殺。
昨夜湯碗裡看到的零星影像竟成真,她的烏鴉嘴又靈驗了,那對主仆出事了?
也不知道她的警示是否起了作用,屋內雖有血跡卻沒有屍體,他們應該逃走了吧?
魏臨見言菱神情緊張起來,當她是被自己震懾,心下有些得意。
這些小女子隻要他隨便嚇一嚇,再隨便唬兩下哄一哄,還不是手到擒來。
魏臨抬手掩在唇上,故意咳了兩聲。
“哐”的一聲響,瘦差役猛的推開門走進房內拱手:“魏頭,小的檢查過了,柴房內的屍體雖吊在梁上,但是雙手有掙紮痕跡,從指甲上的傷痕來看,應該是想掙脫脖子上的繩子,並非自儘。”
“唔,還有呢?”魏臨絲毫不介意手下人這麼大喇喇走進來彙報,裝模作樣的聽著彙報。
“柴房內散落的柴垛已複原,從身量來看,應是女子用的。想來是有女子將那人吊上去,再故意推散柴垛的。柴房內腳印淩亂,但我們再柴門前發現這位小娘子的腳印。”
瘦差役說完抬頭,覷了一眼言菱,見她不為所動,心中一急指著她:“你就是害了柴房中那人的幕後黑手。”
聽到這話,言菱才回過味來,感情這人在這裡等著她呢?她是幕後黑手,然後呢?把她收押?
“這位大哥,身為官府中人說話辦事要講證據,僅憑柴房門前的腳印和柴垛的高度,你就說我害了人,是不是有些草率了?”言菱盯著瘦差役,瘦差役心虛地回避她的眼睛。
魏臨又咳一聲,胸有成竹:“本人但是覺得這證據鏈已經完整了,菱娘子昨夜匆匆趕到此處,就是為了找此人。後半夜趁眾人休息,與此人相約此處殉情,柴垛都擺好了,男子伸了頭進去,你卻臨陣脫逃踢了柴垛,眼睜睜的看著男子掙紮,死於梁上。”
這不是潑臟水麼,言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位魏頭,你知這男子是誰,就篤定我與他殉情?房內可還有第二根懸梁的繩?更彆提就隻有柴房門口那一處腳印,你就判我進過柴房?今早那麼混亂,柴房門口不止有我的腳印呢,掌櫃的腳印,隻怕也是有的。何況還有其他男客的腳印?”
“菱娘子這話就不對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做官差的不過是依證據做事,至於有沒有第二根繩子。”魏臨笑眯眯的揮退瘦差役,起身走到言菱身旁,撫著下巴再次打量言菱:“就看菱娘子你舍不舍得付出了。”
這菱娘子太瘦了,小臉還沒巴掌大,黑色大氅披在身上,也看不出身段如何。不過看起來年紀輕輕,應該還是個雛,魏臨等著言菱來求自己。
言菱整了整衣領露出言字篆,魏臨毫無反應。看樣子要麼不識字,要麼不清楚都城言家的彎彎繞繞。
這下有點棘手,言菱正氣凜然地開口:“笑話,有罪便抓起來,無罪便放人,何談舍不舍得呢?”
魏臨見言菱油鹽不進,品咂出幾分味道。這個菱小娘子略有幾分膽識,不過沒關係,性子烈的花強摘下來才香。
她以為領子豎起來能擋什麼麼,真正的豺狼想要吞吃獵物入腹,豈是區區衣領能擋住的,嘁,還是嫩了點。
“菱娘子,這就是你的不懂事了,還是疼你的人少。來,讓我老魏教教你什麼叫舍得。”粗糙肥厚的大掌朝言菱臉頰襲來,還沒落到言菱臉上,客房外就傳來喧鬨。
“我倒想看看你們魏頭為了什麼公務,放著巡查官道休整的事不管,跑到天字號房裡當差,哼。”熟悉的男音剛落,客房的門被暴力推開:“耽誤了我們言家巡遊,影響了國運,你們魏頭負的了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