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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招惹了他就要跟他回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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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嚇到你了嗎?”

薑媚退開後,周鴻遠也反應過來,他深吸幾口氣壓下翻湧的欲念,一臉歉然地把傘遞給薑媚。

他們是夫妻,他想親近自己的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哪裡需要道歉?

但裴景川的馬車就停在不遠處,薑媚顧不上解釋,撒謊說:“夫君,我想吃李記的糖炒栗子,你能去幫我買一點嗎?”

李記在城西,離豆腐鋪很遠,一來一回要將近兩個時辰。

周鴻遠本就不會拒絕薑媚的要求,這會兒更是滿口應下:“好,你先回家,我去給你買。”

“李記的糖炒栗子挺貴的,我怕娘看到會不高興,還是在鋪子裡等你吧。”

周鴻遠也知道李氏的脾氣,並未懷疑,把薑媚送回鋪子立刻前往李記。

等周鴻遠走遠,薑媚立刻小跑著來到裴景川的馬車旁。

風雪漸大,天地都變成白茫茫的一片,白亦的表情比之前更冷,他穿著蓑衣盤腿坐著,下巴微揚,視薑媚於無物。

裴景川當初對薑媚如何,白亦比誰都清楚,按理說,她這樣的女子,能得一人愛護,應該感恩戴德、結草銜環才對,誰曾想她竟兩麵三刀,騙了錢就跑。

跑就算了,她還嫁了人!

剛剛她好聲好氣地說想見裴景川,他雖然沒有答應,卻還是稟報了這件事,結果回來就撞見她跟彆的男人卿卿我我。

且不論裴景川如何,白亦都感覺自己被戲耍了。

薑媚是活膩了麼?

薑媚也覺得自己可能離死不遠了,但她還想再垂死掙紮一下。

白亦擺明了不想理她,她便對著馬車裡的裴景川說:“外麵好冷,我能上車說話嗎?”

車裡一片死寂,回答她的隻有呼嘯的風聲。

薑媚咬咬牙,提起裙擺往上爬。

白亦不讚同地皺緊眉頭,但馬車裡安安靜靜,裴景川沒讓薑媚滾開,白亦也隻能默許她爬上車。

冬衣厚重,馬車又高,沒有腳凳可踩,薑媚的動作很是笨拙,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爬進車裡。

裴景川在軍中磨礪過,不像一般世家子弟那般嬌貴,車裡沒有炭火,並不比外麵暖和。

裴景川裹著一件毛色油亮的貂皮大氅,大刀闊斧地坐在車裡,像是睥睨天下的神,而薑媚隻是他腳邊的螻蟻。

薑媚心頭惴惴,雖然腆著臉上了馬車,但她不確定能不能讓裴景川消氣,方才和周鴻遠那個差一點兒的吻像是虎頭鍘懸在她頭頂。

遲疑了會兒,薑媚還是決定主動交代:“剛剛隻是碰巧,他沒有親到我,以後我也不會讓他親的。”

裴景川的占有欲極強,當初老鴇偷偷讓薑媚接彆的客人,裴景川不知從哪兒知道消息,把那個客人打了個半死不說,還親手剁了老鴇一根指頭。

周鴻遠的手是用來寫錦繡文章的,薑媚不敢抱有僥幸,萬一裴景川看到了,她坦白從寬,才能不連累周鴻遠。

薑媚不敢直視裴景川的眼睛,低垂著腦袋等著宣判,然而過了好一會兒,裴景川還是一言不發。

今時不同往日,薑媚猜不到他心裡想什麼,壓抑的沉默讓他看上去更加捉摸不定。

在外麵站了會兒,薑媚身上眼睫上都落了雪,她的病還沒完全好,這會兒雪化了,寒意跟著滲透衣衫,嗓子控製不住發起癢來。

薑媚強忍著不敢咳嗽,忽然聽到一聲壓抑的低咳。

詫異地抬頭,裴景川板著臉問:“說完了?”

裴景川的嗓音極啞,雖然竭力保持冷漠,還是透出病弱。

薑媚迅速反應過來,關切地問:“公子也病了?”

裴景川擰眉,不滿薑媚的答非所問,更不願被她看出脆弱,正欲把人趕下去,薑媚冰涼的手撫上他的額頭。

裴景川的身體向來都是強悍的,就算偶爾有點傷風感冒睡一覺也就好了,但這次不知是被薑媚克的還是水土不服,他連著發了好幾日的高熱,什麼東西都不想吃,前所未有的虛弱。

白亦擅作主張到豆腐鋪買了豆花,還說薑媚想見他。

明明她見了他就躲,怎麼會主動找他?

他覺得不可信,卻還是來了,然後就看到她主動挽上她那窩囊夫君的胳膊,笑得溫軟動人。

裴景川本就發著熱,看到這一幕更覺怒火中燒,他腦子裡已經閃過好多種殺人不見血的法子,薑媚卻在這個時候不怕死地湊了上來。

為了扮演良家婦女,她現在穿的都是些寬鬆老氣的衣裙,經營豆腐鋪讓她的臉和手也滄桑不少,被風雪一吹更是難看,可當她惶惶然地望過來時,又奇異的惹人垂憐。

薑媚的手很涼,像是被凍成了冰塊,可當她貼上來時,裴景川隻覺得舒爽。

他燒得太厲害了,血液裡的水分好像都被蒸乾,這點冰涼恰到好處的救了他。

薑媚不知道裴景川在想什麼,隻覺得他的額頭滾燙像是火燒,急急地問:“你在發燒,還燒得很厲害,請大夫看過沒有?”

薑媚覺得裴景川有點諱疾忌醫,不管是傷風咳嗽還是受傷,他都喜歡硬扛。

薑媚問著便要收回手,下一刻卻又被裴景川按了回去。

他直勾勾地看著她,眼神軟化了很多,不知是否清醒,然後薑媚聽到他說:“不是怕我怕得不行麼,還招惹我做什麼,怎麼,你那個窩囊廢夫君不能滿足你?”

這話聽起來像是薑媚在主動勾引似的。

薑媚心頭發緊,想要抽回手,卻被裴景川死死抓著動彈不得,她隻能小聲辯解:“我是聽你在咳嗽,想關心你,一時心急才想試試你在沒在發燒,我沒有招惹……唔!”

話沒說完,後腦勺被扣住,裴景川吻了上來。

他病得厲害,這個吻卻一點兒也不溫和,反而凶狠至極,唇齒滾燙得如岩漿,像是要把薑媚焚儘。

呼吸被儘數掠奪,薑媚眼前控製不住發黑,迷迷糊糊間,她聽到裴景川的聲音:“既然招惹了我,就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兒去?

周鴻遠一會兒買了糖炒栗子還會回來的,她得在這裡等他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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