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趙府,趙府很大,占地有三十畝,是一個二進宅院,紅牆綠瓦,高大恢宏,足以可見富態。
趙公子進入府裡,命人拉著老牛從偏門拉往後廚去,還吩咐今晚要吃全牛宴。
到了趙府後廚,家奴吩咐廚子去磨刀,準備殺牛,他則是去一旁的亭子下休息,喜不自禁地拿出懷裡一個拇指大的銀子,雖然公子性格不好,不過隻要會討好辦好事,賞的東西也是大把多,家奴便是那個出主意的人,趙公子心情愉悅,便丟了這塊碎銀子給他。
沈河越過家奴,來到後廚,廚房裡,廚子正在賣力地磨刀,整把刀背,廚子磨得光亮,磨完後還把手放在刀上,確保磨的鋒利。
沈河把廚子劈暈,被拴在角落的老牛,突然口吐人話:“不必麻煩了,我本就大限將至。”
沈河看著這頭老牛,或許說是牛妖才對,歎道:“是否怨過?”
老牛搖了搖頭,道:“我偶然成精,卻沒有高人點化我如何修行,除了會說話,身體力氣大些,便無其他,如今大限已至,也不知能送你什麼,便把這牛角和牛皮送給你,權當你今日救我一命。”
“你走吧,我壽命已儘,本想在最後時間陪伴左右,不過也好,那小娃娃機靈得很,我很是喜歡……”
話音剛落,這頭勞碌了一生的老牛終究是倒下了……
沈河把老牛屍體收進須彌物裡,長歎了一口氣。
在亭子休息的家奴,忽然感覺臉上有一陣風吹過,他沒當一回事兒,還覺得挺涼快的,翻了個身子,繼續睡覺。
“啊!”
家奴發出一聲慘叫,摸了摸被打斷的鼻梁,鼻中鮮血直流,起身查看,沒看見任何人,反而是在腳邊看見一個帶血的石頭,“哪來的石頭,該不會是哪個王八羔子偷襲我。”
“哎呦,還是趕緊去找大夫看一下。”
誰知道還沒走幾步,啪的一下摔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家奴罵罵咧咧從地上爬起來,好不容易去看大夫,包紮好傷口,心疼著給了銀子。
回去的路上,還不小心扭到腳,家路大呼倒黴。
其他幾個家奴了也不好受,要麼無緣無故摔了一跤,摔得鼻青臉腫,要麼坐著時突然就摔下來,或是喝水差點被嗆死。
半天下來,一群人淒慘無比。
“你說咱們是不是撞上什麼了?”
“是啊,今天實在是太倒黴了,咱們不會真的撞邪了吧?”
幾個家奴心裡犯怵,自從今天跟著公子弄到那頭老牛後,運氣就沒好過,走路都能摔倒,實在是太慘了,還因為做錯事被公子臭罵一頓
趙公子回到府裡,正摟著剛得到的美妾,悠哉快樂,趙公子心情愉快,抓了一把魚飼料撒向池塘的鯉魚,突然一陣風吹來,人便撲通一聲掉入水池裡。
美妾臉色一白,尖叫道:“來人啊,快來人啊,快救公子上來。”
一旁的幾個家奴,趕緊跳入水裡,把趙公子救起來,趙母知道後,一臉擔憂地過來,神色緊張道:“我看看,有沒有事?”
丫鬟端著薑湯過來驅寒,趙母接過薑湯,沒成想一下子沒有接住,薑湯一下子灑到趙公子臉上,幸好薑湯不算燙,沒有燙到趙公子。
趙母驚慌失措,拿出手帕擦拭,趙公子臉色不好,卻也不敢向自己娘發火。
趙母走後,沒過多久,趙公子突然從床上滾下來,腦袋都鼓起一個大包,摸著就疼,守著的丫鬟見狀趕緊把人扶起來,請大夫過來看。
趙公子臉色鬱悶,真是奇怪了,怎麼今天就這麼倒黴……
剛走出屋子,天上掉下來一坨不明物體,不偏不倚,正中趙公子腦袋上,屎臭味傳入趙公子鼻子,天上還有兩聲應景的鳥叫聲。
趙公子聞到味道,瞬間臉黑了下來,暴跳如雷道:“給本公子抓住那隻鳥!”
趙府亂成一鍋粥,不遠處一抹青影,悄無聲息地離開……
主仆幾人淒慘無比,個個臉上都掛著彩,緊接著有人發現廚房昏迷的老廚子,而那頭老牛卻突然不知所蹤,一番查問下,府裡眾人皆是沒有人見過那頭老牛。
莫非這老牛是頭成精的牛妖,因為要殺它,所以才報複他們,最後消失不見,主仆幾人越想越是可能,趙公子一陣後怕,馬不停蹄的帶上趙母給他在塵昇道長求的符,還彆說,帶上去之後,倒黴的事情再也沒有發生過。
離開趙府後,沈河找到一家客棧,詢問了價格後,要了一間普通的房間,價格並不貴,隻需要五十文,上房價格就翻了一倍,要一百五十文銅板,又要了一些吃食上來。
夜色越來越昏暗,家家戶戶都熄燈睡覺,尹府一處屋子,點著燈火,燭火搖曳著,照得屋內一片光明,屋內一個青年正在書案上看書,時不時蹙眉,過了一會兒又舒展眉毛,這一看就到了申時
正在這時,盧植聽到有人敲門。
他打開房門一看,是院裡的秋梅,秋梅手裡提著食盒,行了一禮道:“公子,夜裡涼快,您喝完暖湯暖暖身子。”
秋梅把暖湯拿出來,看了一眼書案上的書,勸道:“公子,這麼晚了,您還是要愛惜自己身體,這書明兒再看也不遲。”
尹賀喝完暖湯,驅散了一身寒氣,“也好。”
尹賀睡下後,秋梅便從屋內退出,輕輕關上房門。
“唔……唔……”
尹賀搖了搖頭,額頭上滑落幾滴汗水,眉頭緊蹙著,一團黑氣附在尹賀頭上,黑氣化出一張大嘴,吸食著陽氣。
第二天起來,尹賀神情懨懨,他沒當一回事,隻以為自己讀書累著了,倒是尹母看著自己兒子臉色不好,眼下還有些發青,便問道:“你這臉色怎麼這麼差?”
尹賀回道:“昨夜讀書太晚了。”
“你看看你這臉色,還是好好休息,彆先把身體搞垮了,到時候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尹母厲聲道。
尹賀想了想,確實這幾日身子不是很好,於是道:“兒子知道了。”
“那盧員外的千金,生得貌美如花,溫柔賢惠,知書達理,我已經跟對方約好了地點,你和我去跟人見一麵。”
尹母來了一招先斬後奏,尹賀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了,若是尋常男子,孩子都好幾個了,也就是尹賀卻不這麼想,十年寒窗苦讀,一朝能夠金榜題名,婚事的事便是一拖又一拖,便拖到了這個歲數。
尹賀皺了皺眉,不是很想去,這時尹父卻發話,說今年必須成親,婚事怎麼能一拖再一拖,若是一直沒考中,便不成親了?
尹賀不敢忤逆父母的話,便隻好答應下來。
……
盧員外府。
“娘親,你看我這番打扮怎麼樣?”
說話的是一個妙齡少女,皮膚白皙細膩,穿著一件水白衣裙,發髻上點綴著華貴珠釵,整個人亭亭玉立,溫婉大方。
“自然是好看。”盧母打趣道:“哎呀,我姑娘這麼漂亮,倒是便宜了那尹秀才了。”
“娘,這事還沒成呢,您彆這麼說。”少女白皙的臉微微泛紅,嬌嗔一聲。
……
尹賀跟著自己母親出門,臨出門時便被尹母再三強調態度要端正,對盧千金要客氣有禮,尹賀怕尹母再說幾遍,連忙點頭。
兩人擦肩而過一個青衫少年,沈河本想出來今日離開石寒縣,他看了看前麵的母子倆,既然遇到了,怎麼能不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呢,便悄然跟上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