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魚衛調整好心情,看著阿勒詩,有些疑惑:“你要帶本公主逃走?”
阿勒詩點頭,神情認真:“嗯。”
“可是不就是你把我抓來的嗎?”
阿勒詩聞言麵色猛地一僵,唇角動了動,好一會後,什麼也沒說,沉默下來。
確實是他將公主劫來的,這是事實,無法辯駁。
現在他又說出什麼要帶公主逃走,簡直可笑。
在公主眼裡,用大盛的話來說,他應該就是個跳梁小醜。
飛魚衛淡淡地掃視著他,這狄努大王子很明顯是在長公主魅力掃射下的受害者,他在心中謹慎評判著此人的可利用程度。
“你先進來吧,彆傻站在門口。”
阿勒詩頓了頓,沒想到“溫妤”會邀請他進入房中。
“他昨夜……沒有對您做什麼吧?”
飛魚衛聞言想到“做什麼”的場麵,頓時渾身一緊,但臉上還是屬於長公主的鬆馳感:“沒,我不願意,他不敢強迫本公主。”
阿勒詩鬆了口氣,也明白蘭斯方才沒有騙他。
飛魚衛喝了口茶:“你來找本公主,除了要帶我逃走,還有什麼事嗎?”
“我……我就是想來看看公主,昨日在馬車中,我下手似乎太重了。”
飛魚衛:……
重?
彆說他是飛魚衛,就算真是長公主本尊在馬車裡,那一砍怕是也砍不暈公主。
隻是發現沒砍暈後,這狄努大王子還舍不舍得砍第二下就不得而知了。
雖然不重,但是飛魚衛嘴上說的卻是:“你還知道重?本公主昨天頭暈了一晚上沒緩過來。”
阿勒詩聞言臉上閃過愧疚之色。
飛魚衛趁機又道:“你想帶我逃走,為何又聽蘭斯的差遣將本公主劫到狄努?”
為何蘭斯會在狄努話語權這麼高,甚至狄努王隱隱以他為首這件事很重要。
阿勒詩:……
聽到這個問題,他似乎一瞬間從對“溫妤”的激蕩情緒中脫離出來,抿了抿唇道:“公主,您彆問了,是我天真了,竟然想著帶您逃走……”
“蘭斯是西黎大王子,你是狄努大王子,本公主並不覺得從身份上你會低於他……”
“公主。”阿勒詩垂著眸,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您很快就會知道了。”
飛魚衛聞言心中驟然湧上不妙的感覺。
“敘舊敘好了?”
蘭斯推開門,嘴角噙著似笑非笑的弧度,也不知剛才在門外站著聽了多久。
這裡是他的地盤,沒有人守門,是個非常被動的局麵。
看來之後要更加謹慎。
蘭斯的目光掃過飛魚衛的麵頰,最後落在阿勒詩身上:“滾吧,讓你們待這麼久,已經是我的大度了。”
阿勒詩捏了捏拳心,又鬆開,最終站起身離開。
蘭斯隨手將門帶上,不給阿勒詩回頭多看一眼的機會。
他緩步上前,在飛魚衛麵前站定,然後微微俯身,目光一寸寸地描繪著他的輪廓,認真仔細,不放過任何一處。
“怎麼辦,雖然我允許他來看你,但是隻要想到你頂著這張臉跟彆的男人單獨相處,我就忍不住吃味。”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
飛魚衛:……
他忍不住想起溫妤那些男人的風姿。
陸將軍自是不必多說,是他平生最崇拜的人,越大人文采斐然還是三元及第的新科狀元,林丞相不知道算不算,但那可是權勢滔天的百官之首,還有那位身份敏感的紅衣男人,至於江大人戾……算了……
所以再怎麼吃味也輪不到蘭斯這個金發藍眼的西黎鬼。
飛魚衛抬頭:“吃味?本公主男人那麼多,一個個都比你強,你有什麼資格吃味?”
下一秒,蘭斯一把掐住了飛魚衛的脖子。
他似乎被方才的話激怒了,眼角唇邊都掛著譏笑與嘲諷。
飛魚衛其實可以躲過,但是他硬生生止住了閃躲的動作,畢竟長公主是一點武功都不會,怎麼可能躲得過蘭斯突如其來的掐脖。
一旁的小如立馬喝道:“你做什麼?!放開公主!”
蘭斯陰惻惻地笑了:“淨說些我不愛聽的話。”
飛魚衛皺眉道:“好大的膽子!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掐本公主!”
他說著便抬起手,要一巴掌扇上蘭斯的臉頰。
但這巴掌卻被蘭斯輕飄飄地抬臂格擋住,他的眸中閃過不屑:“你算什麼東西?本王的臉,隻有她能打。”
飛魚衛聞言心中一驚。
但蘭斯卻繼續語出驚人:“她來北陽關了。”
不是疑問,而是篤定。
而這個“她”雖沒有指名道姓,卻昭然若揭。
飛魚衛冷笑道:“她是誰?怎麼,除了本公主,你還當彆人的狗?”
蘭斯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收緊了掐著脖子的手心:“你的反應很快,但她不是誰都能學的,學得再像,假的就是假的。”
飛魚衛呼吸被掐的斷了一瞬,他不禁皺起眉頭。
蘭斯見狀眯了眯眼,最後鬆開了手,嗤笑一聲,不知是在笑“溫妤”,還是在笑自己。
“你該慶幸你頂著這張臉,我對你會多一些耐心。”
但是當他第一次意識到這人是假冒的溫妤時,一想到他一路抱著這假貨,還吻了他的額頭,便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的惡心,像是吃了蒼蠅一般令人作嘔。
甚至時而感到十分焦慮無措,有一種做錯事怕被主人發現,然後被丟棄掉的慌亂。
因為溫妤最喜歡乾淨的男人……
他的身體每一寸都應該屬於她,不能被旁人染指。
蘭斯的目光不由地冷冽起來,帶了一絲殺心,卻又在下一瞬被他壓下,收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