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lol是這樣的,青銅黑鐵級彆的玩家隻需要考慮對線可以了,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補兵。但高級玩家考慮的就會比較多,比如英雄之間的互相克製,視野的爭搶,反野以及反gank的意識,什麼情況出什麼裝備……
對抗惡魔也是如此。
他越是激怒你,你就越要冷靜,尋找他真正的弱點。
惡魔的優勢在於其攻擊方式對於普通人而言不僅難以理解,更難以防範。而他們的劣勢在於身處於異國他鄉,在這裡發揮不出自己真正的力量。
你戲唱得再好,觀眾聽不懂,那就是白唱。
簡單來說就是要符合常理認知。
眼睛被子彈打中就會瞎,這是常識。你不能強行設定說我的眼睛就是實心的,可以反彈破魔子彈。一旦出現這種違背基礎常識的設定,幻境就會出現動搖。
當然你也可以消耗一部分力量,來強行解釋眼睛不會瞎的合理性。但這樣的傷勢積累多了,藍條也就被消耗光了,幻境還是維持不下去。
就像是做夢一樣,當你偶然間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的時候,這個夢或許還能維持下去,但這種清醒的時間一旦保持過長,夢也就真的醒了。
王雲霄不知道餜子能不能理解這套理論。
多半是理解不了。
人的認知力是有限的。
很多人的智商最多也就能支撐自己從小學畢業,如果沒有義務教育的規定,可能連初中的課本都讀不下去。
你習以為常的知識,在彆人眼裡可能就是天書。
有的人可能連好賴話都分不清楚。
…………
塔爾塔洛斯已經心生退意,在克希拉這種等級的古神親自入場攪局的情況下,他今天已經沒有辦法消滅特務局的這批人馬。
雖然不是什麼正經的古神,實力也就一般般,甚至都談不上有什麼實力可言。
但是你架不住人家命好,在新時代裡輕而易舉地獲取到了自己的位置。
身為歸化海民的保護神,她的信徒雖然不多,但也算是成功得到了明國政府的官方認可。
反而那些過去聲名顯赫,在傳說中擁有毀天滅地權能的周天神魔,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能登上新時代的列車,在時空潮汐的衝刷下紛紛灰飛煙滅。
但現在想說放棄也沒有那麼容易,自己一旦撤退,那也就意味著整個“摩西”計劃的破滅。由此帶來的一係列後果讓他難以承受。
我也可以歸化!我也想要進步!我堂堂地獄大公爵,哪裡比不上這種腦癱母章魚?
但是明國政府不允許,沒有任何談判的餘地。
察覺到另外一邊伏擊的陷阱也宣告失敗,塔爾塔洛斯縱使心中極不情願,也不得不選擇放棄。
實在是太可惜了,如果沒有內鬼泄露消息的話,特務局根本就不可能察覺到自己完美的計劃。
現在等於是全線崩盤,幾乎沒有什麼可以挽救的價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終於擺脫克希拉糾纏的劉芝菡突然說道:“塔爾塔洛斯公爵,如果你真心想談的話,我們還是有可以談的東西。明國政府一向歡迎願意合作的朋友,關鍵隻看你們願意不願意合作。”
啊?這個時候你問我是不是真心想談?談什麼?
你這個態度……
塔爾塔洛斯沉默片刻,猛然驚覺,莫非這女人在拖延時間?
她在等什麼?等特務局的支援?不,她根本不需要支援!
距離此地十幾公裡之外,位於海濱區的一棟裝飾低調奢華的洋館彆墅之內,坐在辦公桌前的白發老人緩緩睜開眼睛。
他
那渾濁的目光突然變得如同鷹隼一般銳利,視線直接穿透牆壁,將整個彆墅裡裡外外掃過一遍。
下一刻,他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地下的密室當中。
密室裡充斥著血腥的味道,就在兩個小時之前,他親手從那些被抓捕的馬家人身上抽出去大量的血液,製造出了與本人幾乎沒有任何差彆的替身。
這原本隻是個備用計劃,在淨土宗的秘密總部遭到特務局的圍剿之後,他便決定將計就計,將這些替身以一種合情合理的方式送還到特務局手中。
如果計劃順利,那麼他就能夠利用這些替身潛入到特務局的內部,竊取他們的機密情報,以此來抵消摩西計劃失敗所要付出的代價。
沒想到新上任的情報科長依舊保持著高度的警覺,如此天衣無縫的計劃都沒能瞞過她的眼睛。
現在他終於意識到了,對方也在將計就計。
那些用於折磨馬家人的刑具上麵空空蕩蕩,一家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不知所蹤。而自己的手下就像是陷入了某種幻境一樣,還在那裡徒勞地忙碌,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折磨的對象已經逃出生天。
這怎麼可能!他們怎麼可能找到這裡!然後還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明目張膽地欺騙我的眼睛,蒙蔽我的感知,偷走我的俘虜!
偷……偷?
塔爾塔洛斯臉色微變,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東西。
當年那個偽造文書製造法理宣稱的計劃,最後是怎麼失敗的呢?
因為傳國玉璽被人偷走了!
那個該死的江湖門派!那些吃飽了撐的管閒事的賊!
他們的身份實在太過於卑微,也沒有什麼強大的力量,以至於所有人都忽略了他們的存在。
就連塔爾塔洛斯自己,也沒有將這夥盜賊放在眼裡,在他看來,這些盜賊隻不過是大總統的夜壺,需要用的時候就拿來用,用完了隨手就丟的東西……
他們憑什麼?怎麼敢在自己這個地獄大公爵麵前玩弄這種花招!
“沈鑒真是個聰明人。”
一個輕柔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他從拿到傳國玉璽的那一刻起,就意識到自己隻不過是被殃及的池魚,我們真正要抓的人是你。當然你也知道,但你並沒有放在心上,你對自己偽裝的身份抱有充分的自信,以為自己可以隨時逃脫。”
“確實,在沒有掌握任何線索證據的前提下,我們根本沒有任何理由懷疑這棟房子的主人,會與惡魔產生什麼牽連。就算我們有懷疑,也判斷不出這是不是你的本體。”
“所以,我們為你精心設計了這樣一場好戲。”
塔爾塔洛斯臉上緊皺眉頭,返回到自己的書房之中,他抬起頭朝窗外望去,窗外隻有一望無際的建築廢墟。
遍體鱗傷的霍青陽站在遠處的大樓天台上,腳下踩著一動不動的和尚,雙手插在兜裡,嘴角上掛著不羈的笑意,遙遙對上了他的視線。
“色破瑞斯,老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