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祁部長》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祁同偉說完,楊正偉他們倆趕緊記到了筆記本上,他們倆記憶力一般,工作本來就繁瑣,要是不記下來,忘記了麻煩就大了。
他們的領導記憶力可是超群的,要是過了兩天詢問某項工作的進度,他們答不上來,當場就會被噴死。
“還有,區長打電話給我,說我們公安局的人去高新區招商引資的企業裡罰款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三令五申說過,不許任何人不經過黨委會批準,就去騷擾高新區的企業嗎?”
楊正偉這時候擺正了臉色,翻開了筆記本的前兩頁,回答了這個問題。
“局長,我昨天就做了細致的調查,發現去罰款的,不是我們公安的人。”
“哈?你說什麼?冒充的嗎?”
楊正偉已經能感覺到祁同偉辦公室裡氣壓瞬間降低了。
“算是的,那一批過去罰款的人,不是我們公安局的人,而是城管局雇傭的臨時工隊伍。
他們好像有什麼罰款創收的指標,看輕工業園區和重工業園區的企業基本都交過錢了,主動去的高新區。”
“城管局的臨時工?那為什麼會說是我們公安局的?”
“主要是城管局沒有固定的製服,他們在外地訂購了一批警服,直接就給臨時工們發下去了。
隻在領銜和警號上和我們有區彆,老百姓看見還真分辨不出來。”
祁同偉的臉色已經黑得跟鍋底一樣了,一直以來,江北新區街頭就有很多人穿警服,身份各種各樣,有一部分是鄉鎮街道出錢養的,被稱為公辦的人,這批人都是事業編,幫鄉鎮街道乾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比如,他們一部分是乾抓計劃生育的事,就是農村違反計劃生育的時候,他們會穿著亂七八糟的的製服出去抓超生婦女,男的也抓。
以前也有城管的人一起,後來成立新區之後,職責劃分明確了,城管就不跟他們一起了,公安更不用說,祁同偉到任之前,公安就基本不會參與計劃生育執法。
無論是鄉鎮領導要求聯合執法還是強力執行,這一點,前任永慶縣公安局長徐徹做的還是到位的,把公安從這種挨罵不討好的工作中全部剝離。
一開始公安也是會配合計劃生育工作的,但是到最後發現完全是出力不討好,白白給鄉鎮搞業績,自己還惹得一身麻煩,徐徹就下令全縣的公安都不許參與計劃生育工作,隻專注於社會治安,當時社會治安情況越來越壞,縣裡領導這方麵壓力更大,自然都默認了這種情況。
可是鄉鎮的領導們,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公安局不來,很難震懾住一部分老百姓,他們就想出了餿主意,去找服裝廠直接買公安製服,要求稍微做一點區彆就行。
這一招下來,穿著警服戴著大蓋帽的人又出現在抓超生,牽豬拉牛的隊伍裡了,前文提過大部分村莊都是同一姓氏的,有宗祠,有族長,鄉鎮的乾部和村裡鬨起來,村裡的老百姓毫不示弱,直接上來就是打。
公辦這批人也就應運而生,反正就是鄉鎮旗下的打手,如江北鎮或者其他商夏橋鎮,他們經濟更富裕,除了公辦事業編的打手,還雇傭了一批聯防隊,隻是
掛名聯防隊,發個文件,連編外都算不上。
碰上事兒了,大家站個熱鬨,為了給他們增強戰鬥力,不出意外的,又是一大批警服穿上。
城管局也是如此,他們借口自己的製服沒有規範,上級工作要求又嚴格,於是也搞起了狐假虎威這一套。
公安局正經出來執法,警服警槍,警官證,加警車,但是老百姓沒那麼多知識,分辨不出來,一看見鄉鎮或者城管局的人出來,誒,也是大蓋帽加警服,頓時怕了。
但是走近一看,又會發現他們沒有警號,警銜亂七八糟,槍更是不可能會有。
至於警車,鄉鎮的人做事狂野,直接把普通的小麵包車噴上公安的條紋,但是文字卻噴成了聯防,就好像十幾年後很多人會買到冒充雪碧的雷碧飲料之類的情況。
祁同偉其實不止一次在區長辦公會上提出這個亂象了,其他領導都見怪不怪的,公安局在政府序列裡屬於強勢部門,一般人指揮不動,但是需要公安的名頭嚇唬老百姓的情況又多。
大部分都不了了之。
今天算是真正讓祁同偉生氣了,城管局的人出來對高新區的招商企業亂罰款,還冒充公安局,就算他們說不冒充,這個帽子
他們也戴定了。
“老楊,你現在去找市局要求發給我們九零年公安部下發的公安部關於禁止非法穿著和生產、銷售人民警察服裝的通告。
打印多份,我不信這次治不了他們。
這種假貨,害了我們公安機關的名聲,破壞了我們在人民群眾中的形象。
還以此為自己非法牟利。”
祁同偉又轉到電話機旁,打給了內線。
“叫邵健來我辦公室裡。”
等管治安的副局長邵健吭哧吭哧得跑到祁同偉辦公室來,祁同偉這才下達下一個命令。
“老邵,你看看這份文件。”
鄭昌馬上遞上剛剛拿過來的部裡下發的文件。
“局長,這是?”
“城管局那群臨時工穿著警服去高新區企業敲詐勒索。
我現在命令你,馬上帶人把他們抓起來。
然後接下來幾天,你手頭上其他事先放一放,讓其他人搞,你親自帶治安大隊的人馬。
一個鄉鎮一個街道,一個部門過去,拿著這份文件和他們宣讀。
同時,明明白白告訴他們,我給他們整改的時間,兩周之內把警服全部脫下來,他們自己要搞什麼製服我管不著,但是彆和我們打馬虎眼,搞李鬼騙李逵。
老楊,你下一次開會,對所有指導員傳達到。
兩周之後,如果在街上再看見穿著半真半假的警服晃悠的,全部視為招搖撞騙,直接抓起來行拘。
誰的麵子也不準給,任何人要說情,全部推到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