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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一份文件來,下午我去區長辦公會提出這個問題。
另外,鄭昌,你們政治處起草一個整肅警服的報告,重點講下這件事情。
你把這件事通知一下還在市局辦事的陳局長,報告傳真給他或者送一份給他。
讓他在市局裡運作一下,儘量市局也發個整肅警服的文件,政策依據就是部裡下發的文件。
全部行動起來。”
三人全部起身,舉手敬禮,然後轉身出去乾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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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偉拿到了鄭昌起草的關於高新區某某企業罰款的情況說明後,直奔區政府大樓而去。
等祁同偉到的時候,裡麵正坐著企業代表,澎湃裝備製造的老總彭湃,這名字來得直白。
“同偉,剛好來了,你把剛剛電話裡說的情況和彭總說一遍,消除消除他的顧慮。”
這個彭湃聽見金新凱的話,趕忙站了起來。
“金區長,不用不用,我何德何能啊,能讓祁區長和我解釋。
事情就算了,算了,誤會解開就好了。”
金新凱可能是為了擺一種姿態,接過了祁同偉遞來的情況說明報告,直接轉給了彭湃看。
“彭總,你來看看這個,我和你說過了吧,隻要你安心把企業落地,剩下的事情,我們會做到竭誠為你們服務的。
像這樣亂罰款,亂要錢的行為,我們是絕對堅決打擊的。”
彭湃還是接過了金新凱遞來的情況說明,飛快看了一眼,他也是從國企出來的,深知官場的規矩,害怕自己拿著情況說明看,會被祁同偉認為是裝大尾巴狼。
“金區長,真不用了,就一點小錢,就算是支持城管局的工作。
那我就先走了。”
金新凱還起身去送了兩步。
“不要有顧慮,你們可是我請過來的投資商,有任何需要我們政府幫助的,隻管開口。”
等辦公室裡隻剩下祁同偉和金新凱的時候,金新凱這才歎了口氣坐下來。
“老弟啊,想做點事情,怎麼就這麼難呢。
前段時間我專門開會,批評了一些部門亂收費,收費沒有名目的情況,還專門提到了。
無論怎麼樣,高新區招商來的企業,那就是大爺,必須要哄著來。
結果還是這樣,腦殼都要氣炸了。”
祁同偉轉而給他的保溫杯裡續上水。
“哥,你也彆急,這些都是曆史遺留問題。
剛剛那個是什麼來路啊,看起來像個技術工不像個老板。”
“他啊,是我在安監總局上班的時候認識的。
說起來還有個故事。
你彆看他這個樣子,過去還是東北大國企裡的八級技工,手底下培養了一大堆專業技工。
我那時候負責指導他們廠的安全規範,那時候他們的裝備製造要出口到國外創彙,國外的客戶要求很多的,必須要他們把安全生產製度完善了。
於是我們一組人在他們廠駐紮了近一個月,把他們的製度搞好,通過了國外客戶的考核,就在這個期間,我和他這個車間副主任認識的,他做事確實有一套的。
那家國企是二機部的下屬企業,有一回出了安全事故,死了個職工,就是他手下的。本來照我們的調查,是那孩子自己操作失誤,沒有遵循規章製度,不過報告給了他們廠裡,他們廠裡領導應該是看他不爽,覺得他仗著自己有技術,想打壓打壓他。
這搞技術的人,哪裡懂官場那麼多破事,一被打壓,馬上心態崩潰,直接離職走人了,搞得他們領導都失策了,他自己走不要緊,他在車間裡名望還高。
直接帶走了三個班組的技工一起走,好家夥,大型國企幾乎癱瘓了兩個車間。
他們本來還想做些小生意謀生,後來我給他們出主意,直接搞老一套,他們自己一幫人集資建了個裝備製造的廠。
搞了兩年多,搶了大國企一大堆客戶,後來嘛,就更惡心了。
國企的老總直接聯係了當地安監局過去打壓他們,三天一小查,一周大整改,搞得他們都要堅持不下去了。
然後又打電話給我,以為我還在安監總局上班,想讓我幫忙走走關係,他們那個城市不走
關係,連小賣部都開不了。
我就直接給他們出了主意,搬到江北新區來,你還彆說,他們還蠻看重我的意見的。
真的把那邊的廠賣了,設備往這邊運了,現在就在準備投產中,他們手上還拿著幾百萬的訂單,要是繼續跟當地的那家國企糾纏,破產是遲早的。
不是你說的,像裝備製造這種技術含量高的企業,適合我們高新區嗎。
所以我才會這麼生氣,這個企業幾乎是我一手幫忙出謀劃策的,到我自己的地盤上還出這樣的事。”
祁同偉聽著點點頭。
“這還真是一段佳話。
不過,哥,我們新區這種亂罰款亂收費的現象,必須要好好治一下了。
我看就得借整治他們亂穿警服的這股風,明確各項收費項目。
我上任後做過統計,單單我們公安部門,直接向個人和企業收費的情況,就多達六七種名目。
經過幾次督查大隊的督查後,現在基本他們不敢伸手了。
其他部門還很多,比如稅務部門,我就聽過,商橋鎮的一些車子運了貨,直接被稅務的人攔住收稅。
拿過來的說是完稅證明,實際就一張廢紙,到了隔壁縣,他們居然不認。
結果就是一批一萬塊的貨,在兩個縣都被收了五百塊的稅,當然,這隻是個比方,不是具體的數字。
工商局,他們辦理營業執照,會找個體戶收押金幾百塊,還有其他雜費工本費又是幾百塊,一年年審又是幾百塊。
工商收完,質監局又來了,他們會到個體戶那邊,查看他們的產品,白拿人家的東西不說,檢查完不合格,就不給賣,但是又留了口子,交了罰款幾百塊繼續賣。
這執法過程,跟開玩笑一樣。
隨便寫兩張破紙,交完錢直接就撕了,我都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把錢揣自己兜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