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冀走到了顏諭的跟前,看她眼睫毛微微垂落,有幾分困意的樣子。
往常這個時候,顏諭確實要睡覺了。
“走吧。”蕭承冀語氣平淡,聲音低沉冷冽,“回家。”
顏諭“哦”了一聲,回頭去看嫻儀公主。
嫻儀公主笑著道:“我坐我的馬車回去就好。”
蕭承冀道:“姑姑回府後早早歇息,明日我去您府上拜年。”
嫻儀公主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候六皇子蕭景鑠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鑽了出來:“三哥,你府上什麼時候擺宴招待我們?我還沒怎麼去過你府上。”
顏諭看他們兄弟說話,便沒有吭聲兒。她今晚確實是困了,大殿裡還有些冷,顏諭想回去早早歇著。
蕭承冀懶得搭理他,帶上顏諭直接往外走去:“沒空。”
七皇子和五皇子也走了過來,衛如萱眼巴巴的跟在了蕭嘉善旁邊。
蕭嘉善低頭看看顏諭。
顏諭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大概有些厭煩這漫長的宮宴,她身上已經圍了披風,雪白的兔毛簇擁著那張小小的臉麵,眉眼在燈下精致得不似真人。
這是被他拋棄的前未婚妻。
衛如萱發現蕭嘉善在看顏諭,狠狠地拉扯了一下蕭嘉善的袖子。
蕭嘉善心口驀然像被細細密密的長針紮了一般。
曾經他做出的抉擇,信誓旦旦,便是要裝,也要裝出無悔的樣子來。
他摟住了衛如萱的腰,把人往自己身前拉了拉。
七皇子蕭其睿笑道:“三哥,你走得這麼早,我們都沒來得及和你說話。”
蕭承冀冷掃他一眼:“明天還會再見麵,何必客套。”
蕭其睿道:“咱們頭一次見到三嫂,總要向三嫂請安問候一下。”
顏諭微微一笑:“倒是折煞我了,都是自家人,幾位爺不必客氣。外麵下雪了,再過一刻鐘越下越大,咱們還是早早回去吧,免得馬車打滑。”
蕭承冀往外走去,顏諭接過霍哈遞來的傘撐在頭上:“殿下,你晚上怎麼沒有吃東西?隻喝酒傷身。”
蕭承冀拿過她手裡的傘:“不想吃。”
蕭其睿他們還在原處,笑著道:“三哥真有福氣,咱們也走吧,我先回家去了。”
衛如萱看著顏諭和蕭承冀的背影,忍不住冷哼一聲。現在看起來是舉案齊眉情投意合了,等著吧,用不了幾年,這兩人都得死。
將來登上皇位的是五皇子,自己成了皇後,還會稀罕這個?
她繼續在蕭嘉善跟前嘮嘮叨叨:“彆忘了啊,皇後娘娘說的,等回家後讓我管家。你不給我正妃的位置,我看皇後娘娘要把我扶上來。”
蕭嘉善往前走,沒有理會她。
衛如萱有些惱了:“你是不是看見那個小狐狸精,心裡不舒服,後悔和我在一起了?當初我可是黃花大姑娘,未婚就跟了你,還拋棄了秦王,你要知道,秦王看起來比你好多了!我付出多大——”
話未說完,蕭嘉善給了她一耳光。
衛如萱眼淚瞬間掉下來:“蕭嘉善,你——”
蕭嘉善沒有理會她,徑直去上了馬車。
顏諭扶著霍哈的手上了馬車,坐了下來。
這邊離王府還有些距離,雪天路滑,馬車更比平時慢一些。
蕭承冀看向了顏諭:“你覺得蕭嘉善怎麼樣?”
顏諭先前沒注意,蕭承冀這麼一說,她回想了一下。
蕭嘉善看著斯文俊秀,長得著實溫潤貴氣,雖說身高樣貌比蕭承冀差一些,但勝在氣質柔和,讓人覺著容易說話。
“五皇子看著是個愛讀書的人,應該才華出眾。”
蕭承冀冷冷道:“你倒是留意著他。”
顏諭不大高興了:“那你把我眼睛挖了,這輩子彆讓我看到一個男人。我要是說我壓根沒有看他,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你信不信?隻怕又說我騙你。”
蕭承冀看她還和自己吵架,抬手捏住了顏諭的下巴:“再說一遍試試?”
顏諭捶他肩膀:“我討厭你,不要碰我!”
蕭承冀低頭堵住了她的唇。
他還是第一次主動親顏諭,一係列事情簡直無師自通。
蕭承冀身形健碩,將她緊緊桎梏在懷裡,顏諭推又推不開,被他抱著親了一會兒,片刻後他才鬆手。
她眼睫毛看上去濕漉漉的,唇瓣被他咬得有些痕跡,氣得就像是炸了毛想咬人的小兔子,眼尾還泛著些許紅意。
顏諭被鬆手後沒和他說話,可她又想起蕭承冀幾個時辰都沒有吃東西,從袖子裡拿出帕子包的酥餅給他。
外麵的雪酥碎了一點,但餅子是完好的。
蕭承冀沒想到她還留意著這些,不過這兩塊酥餅小小的,裡麵又是甜的椰蓉燕窩餡兒,恐怕隻有她才會覺得能填飽肚子。
他吃了之後,馬車也到了王府。
顏諭是真的困壞了,蕭承冀抱著她下了馬車,地上鋪了一層白雪,霍哈要給他們撐傘,蕭承冀沒讓他過來,抱著顏諭去了萬福苑。
顏諭讓丫鬟準備一些吃的東西,廚房那邊確實準備著,就想著王妃王爺回來萬一傳膳,很快便送來了筍絲木耳蘑菇素餡兒餃子,蜜酒煨鵝,雞湯魚圓和幾道小菜。
顏諭蘸醋吃了兩個餃子,梳洗更衣之後便去了床上,卸了妝容之後,她背對著外麵就睡下了。
蕭承冀去了床上,把她掰過來麵對著自己。
顏諭沒辦法,隻好往他懷裡靠了靠。
蕭承冀低頭親了親顏諭的臉,顏諭這回真困了,讓他親了之後就想繼續睡。
蕭承冀順著往下親,扯開了她的衣服,順便解了她身上這件繡著牡丹的肚兜。
顏諭耳根瞬間紅了,一邊又是困倦,一邊又覺得身子受不住,讓他熄了燈火再做事。
蕭承冀並沒有熄燈,把顏諭按在床上親了一通,握著她的手解開自己衣袍做了次手活兒。
顏諭有些不好意思,頭一次見這麼個好大物件,旁邊明著燈火總覺得不大好,但蕭承冀舉止強勢,她掙紮不開,幫他一次之後便靠在他的懷裡睡了。
蕭承冀拿巾子擦了擦,抬手將顏諭鬢角墨發往旁邊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