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我要劇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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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羅拉被德拉科抱回了他們的帳篷中。

現在體育場的四周可以說得上是一片狼藉,遠處不少帳篷被波及點燃,正冒著青煙,隻有他們的帳篷遠離人群,這才逃過一劫。

德拉科輕手輕腳地把她放在床邊,走到地上那堆篝火旁重新生了火,這才拿著卷紗布折返回來。

“帳篷裡隻能找到這個。”他見奧羅拉懨懨地靠著床頭,不自覺地放緩了聲音坐到她旁邊。

“.....魔法部什麼時候修複門鑰匙?”奧羅拉輕聲問。

“要到天亮了,”德拉科回答,語氣毫不掩飾他對魔法部的不屑與厭惡,“這麼多人,他們還得處理半個世紀。”

奧羅拉嗯了一句,抓住他的手,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拽了些。

一時間誰都沒說話,德拉科回握住她冰冰涼的手,另一隻手拆開了那卷紗布。

她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但那團黑霧依舊縈繞在手臂上,讓她的臉色始終未曾好轉。

“你......”

德拉科咬牙,儘量輕緩地把紗布裹在她的小臂上,不怎麼熟練地繞了幾圈。他纏了很久,把一大半紗布都快用完了。終於到了打結的時刻,他卻停了下來。

奧羅拉昏昏沉沉地睜眼,映入眼簾的是自己被包成大粽子的手臂,和紗布上飄揚的三個蝴蝶結。

她艱難開口:“......這是什麼巫師新時尚?”

德拉科嚴肅道:“你不是喜歡蝴蝶結嗎?我給你紮了三個。”

三個大大的蝴蝶結閃閃發亮。

“嗯,好。”奧羅拉應道,她現在困得幾乎睜不開眼,創口處灼燒的感覺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的疲倦感。

她撐著床沿挪動到德拉科旁邊,把頭倚在了他的肩上。熟悉的冷香鑽入鼻尖,她舒服地低歎一聲,安安心心閉上眼。

奧羅拉一套流程行雲流水做得自然,倒是獨留德拉科一個人在原地愣住了。

“......之前不還躲著我嗎。”德拉科輕聲問。

“......”

他抬手,想去撫摸她亂糟糟的發頂,卻感受到肩膀一沉,平靜的呼吸聲昭示著肩上的人早已躲進了夢鄉。

平日裡總是精力用不完、嘰嘰喳喳像隻小雲雀般的姑娘,現在倒是難得安靜下來,一聲不吭地依在他身旁睡去了。

醒著的時候是小鳥,睡著了是小羊。德拉科暗暗想。

德拉科攬著奧羅拉脊背的手上移,托住了她的後腦,揉揉她的頭發。奧羅拉輕哼了聲,把頭埋進他的頸側。

德拉科盯著兩人麵前正明滅躍動的火光,它映照在奧羅拉的睡顏上顯得格外柔和,帳篷外紛雜的聲音逐漸消去。

他也緩緩合上眼,直到幾個小時後,初晨的一抹陽光公平地灑向大地,順著縫隙溜進了帳篷中。

又是新的一天。

魔法部終於在早上五點修好了門鑰匙,被叫醒的奧羅拉忙跟著德拉科走出帳篷,乘著最早的一批回了倫敦。

今天是乘坐霍格沃茲特快返校的日子,爸爸媽媽早就從預言家日報上看到世界杯的新聞,把行李和一封信寄了過來。

奧羅拉坐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邊讀完了媽媽的信,她想了想,決定隱瞞自己受傷的事實,在信的背麵寫上了“一切都好”的字樣,並交給順豐。

德拉科背著手在她旁邊坐下,低頭觀察她手上綁的紗布:“你的傷口還沒好。”

奧羅拉不難聽出他話語裡的關心,笑著轉過頭安撫道:“晚上我回學校就去醫療翼。”

“你藏了什麼在背後?”她戳戳德拉科的肩膀。

德拉科轉而拿出了兩支草莓花生黃油冰激淩,在她麵前晃了晃。

奧羅拉驚喜地接過:“這是對我昨天英勇事跡的獎勵嗎?”

“是你昨天誇我好看的獎勵。”德拉科有些臭屁地回答。

夜幕降臨,霍格沃茲特快停靠在學校的站台,學生們紛紛魚貫而出,激烈地討論著世界杯上空的那枚黑魔標記。

奧羅拉走在塔樓的走廊上,她本想直接趕去醫療翼,走到了一半卻改變了主意,轉身往校長室的方向走去。

今晚月黑風高,學生們都窩在休息室裡交流八卦,是個獨自去找校長的好日子。

是時候了,鄧布利多教授,接受穿越女知識的洗禮吧!

奧羅拉溜達到校長室門口,雕刻著獅鷲雕像的旋轉門佇立在她麵前。

“.....嗨?”她出於禮貌,小心地朝獅鷲打了聲招呼。

獅鷲一動不動。

不同於和奧羅拉有著長達四年愛恨糾纏的話癆鷹環,獅鷲沉默地站在原地,和她大眼瞪小眼。

“學生,你在這裡乾什麼?”

一道嘶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奧羅拉轉頭,看到一隻藍色的機械眼睛鎖定了她。

來人長得很嚇人,傷痕累累的臉如同腐爛的木頭,他的一隻眼是正常的,另一隻眼睛藏在鏡片背後,大得嚇人,此時正冰冷地看向她手臂上的紗布。

是穆迪——不,更準確地說,是小巴蒂·克勞奇。

......獨自和窮凶極惡的食死徒共處,她一個本該拿歡樂戀愛校園日常劇本的人,又雙叒叕開到大獎了。

“先生,你是新來的教授嗎?”她裝傻道。

“我是你們新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穆迪回答,又把話題引了回來,“你一個學生,大半夜為什麼不回寢室?”

他的那隻魔眼在她手上的紗布處上下掃動,奧羅拉知道他可以看穿紗布下被黑魔法侵蝕的傷口,便搶在他開口之前一把抓住了他。

穆迪:“?”

“教授!你要替我做主—————”奧羅拉放聲假哭起來,聲音震耳欲聾山崩地裂,連一旁沉默裝死的獅鷲雕像都抖了一下。

穆迪猝不及防,差點被震聾,他帶了點怒氣看向奧羅拉:“你——”

獅鷲雕像突然動了,它朝旁邊轉去,露出了背後通往校長室的門。

鄧布利多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裡麵傳來:“加西亞小姐,請進。”

奧羅拉如釋重負地走進了校長室。

鄧布利多教授正坐在桌子後麵,半月眼鏡後一雙眼睛調皮地衝她眨了下。

“演技非常生動,差一點眼淚會更完美,”鄧布利多把一碟黃色的硬糖推到她麵前,“想吃些檸檬雪寶嗎?”

奧羅拉剛坐下,鄧布利多肩膀上蹲著的鳳凰福克斯就飛了過來,火紅的身軀落在她的手臂上。

它低頭啄開了她的紗布,往傷口上哭了幾滴眼淚,久久不愈的創口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連縈繞的黑霧也完全消散乾淨了。

“謝謝福克斯,”奧羅拉從盤子裡拿起一顆檸檬雪寶,“這樣我就不需要去龐弗雷夫人那裡了,要是被她知道我又受傷了,她會殺了我!”

鄧布利多溫和道:“她確實也該放個假了。”

奧羅拉環顧四周,試圖找到一個合適的開場白,向親愛的校長灌輸她排山倒海的劇透知識。

她指向了校長室內的冥想盆:“教授,你想去看一段記憶嗎?”

“是什麼樣的故事呢?”

“關於所有事情。”奧羅拉笑眯眯道。

鄧布利多幫忙用魔杖取出了一段奧羅拉的意識,扔進了散發著銀白色光澤的水麵中。

兩人伸手觸碰水麵,共同進入了奧羅拉的記憶。

他們走過了雨夜倫敦的一家孤兒院門前,看到了樓頂上尚處於幼年的湯姆·裡德爾。

鄧布利多的神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奧羅拉揮揮手,加快了冥想盆中記憶的流逝,時光飛逝,兩人眼前閃過了伏地魔被分散各地的魂器,閃過莉莉懷裡抱著哈利,拚死反彈了咒語的畫麵。

她跺跺腳,把這四年來格蘭芬多鐵三角在學校裡的壯舉像放映幻燈片一般,展示在鄧布利多麵前。

鄧布利多隻露出了短暫一瞬的驚訝,很快便接受良好地開始觀影。

“哈利做得很不錯,不是嗎?”兩人此時站在密室中,鄧布利多笑吟吟地指向手裡拿著寶劍正和蛇怪搏鬥的哈利。

記憶很快來到了四年級,兩人踏進了塊肮臟陰沉的墓地。

一道綠光閃過,塞德裡克·迪戈裡倒在了地上,蟲尾巴放了哈利的血,成功複活了伏地魔。

鄧布利多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這是另一個世界真實發生過的故事。”

一點就通,奧羅拉震撼於他的頂級悟性。

後麵幾年的基調暗了下來,伏地魔的再臨像是籠罩在英格蘭空中抹不開的黑霧。

兩人站在高塔下,看著‘鄧布利多’身中殺戮咒,從塔上掉了下來。

“當時我真情實感哭了很久,教授。”奧羅拉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鄧布利多溫和回答:“現在不一定會走到這步了,加西亞小姐。”

“你也不希望你男朋友被伏地魔逼著來殺我吧?”他衝她眨眨眼。

“當然不。”奧羅拉堅定道。

奧羅拉深吸一口氣,把頭從冥想盆裡拔了出來。

鄧布利多遞給她一塊糖:“所以你沒有彆的想要的報酬了嗎?我這裡還有很多檸檬雪寶。”

奧羅拉淡淡搖頭:“教授,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後續無論發生什麼,您和鳳凰社的計劃都不能影響到我和家人朋友.....還有德拉科。”

“不要讓他們去參加對抗伏地魔。”

鄧布利多理解地點點頭:“這是合理的要求。但是為了不改變他複活的時間,哈利還是得參加最後一場比賽。”

——即使冒著生命危險。

“好。”奧羅拉對哈利感情不深,也知道這是必須的環節,便乾脆應了下來。

“其他的都拜托教授你去放手做了。”

“當然,”鄧布利多衝她伸出了手,白色的胡子笑得一顫一顫,“合作愉快,加西亞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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