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你是少爺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人》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奧羅拉放在床上的手指動了動,先於意識回籠的是她疼到快要炸掉的腦袋。
“嘶——”她嗆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熟悉的床位,熟悉的消毒水味,熟悉的天花板上324塊瓷磚。
好消息,她醒過來了。壞消息,這不是夢,她確實從空中掉了下來。
奧羅拉捂著腦袋坐了起來,試圖活動了一下四肢,驚訝地發現撞上欄杆本要斷掉的左腿已經恢複了正常。
......她這是暈了多久?
她左看看右看看,除了右手臂和膝蓋上貼了塊滲血的紗布,身體似乎一切正常。
腳邊沉甸甸的,她低頭看去,赫然看到格蕾絲和帕德瑪趴在她的床邊睡覺。兩人連校服都沒換下,睡得臉上被壓出了一道道紅痕。
奧羅拉目光溫和,伸出手想要碰碰睡覺也皺著眉的格蕾絲,醫療翼門口就傳來一聲驚叫。
“她醒了!”赫敏站在門外,手裡抱的巧克力蛙摔了一地,見狀驚喜地跳了起來。
龐弗雷夫人從簾子背後衝了出來,她沒有像往常一樣訓斥探病的人安靜,而是看著奧羅拉,捂著嘴背過了身。
“我還坐在這裡呢,夫人,”奧羅拉拉住她的衣角撒嬌,“看來我真的在這裡辦了年卡。”
“胡說八道!”龐弗雷夫人擦掉眼淚瞪著她,“明年你再敢來試試!”
赫敏衝過來抱住了奧羅拉,她被衝撞得咳嗽了一聲,龐弗雷夫人板著臉把赫敏拉了開來。
“你整整昏了快五天!麥格教授說得像是你要死了一樣!”赫敏急切地說,龐弗雷夫人聽到“死”字嘴角一抽,反身走開了。、
“還是那句話,她但凡摔的角度不對,就要去見梅林了。”龐弗雷夫人氣衝衝地留下一句話。
“說明我福大命大。”奧羅拉歪頭衝赫敏一笑。
“福多多女士,看看你收到的禮物。”赫敏把巧克力蛙扔到了床上,唰一聲拉開了簾子,露出了床頭櫃上堆得小山似的禮物。
奧羅拉驚呆了。
“這麼多蜂蜜公爵.....全是給我的?”她語氣裡難掩激動,幸福地把那些禮物抱進了懷裡。
“是啊,全校都聽聞了你雨中勇鬥斯萊特林,結果險遭毀屍滅跡的故事。”赫敏打了個哈欠。
“順便還有馬爾福要美人不要江山,怒揍隊友的虐戀情節。”
“......這是你們聽到的版本?”奧羅拉感覺手裡握的巧克力都不香了,兩人的緋聞從赫敏嘴裡說出,怎麼聽怎麼怪,“那德拉科去哪了?”
“他?他和秋·張一起因為替你出頭慘遭鐵窗淚,”赫敏翻了翻床邊的日曆,“還有兩天才出來。”
奧羅拉繼續小心地措辭:“....你也覺得,我和德拉科在一起了?”
赫敏終於把目光轉到她身上,歎了口氣。
“其實我早有預料.....但為什麼偏偏是和他呢......”
奧羅拉無語凝噎。
奧羅拉接待了一下午來看望她的人。
安娜哭著撲到了她身上,有力的雙臂箍住她的脖頸,差點沒把她勒死;漢娜送過來一本療愈食譜,並且悄悄問她,和德拉科的緋聞是否屬實;弗立維教授特地趕了過來,在她的床邊哭成了一個小淚人,奧羅拉還得抽紙巾安慰他。
其中還包括斯內普教授。
他拿著一瓶剛熬好的魔藥遞給了龐弗雷夫人,看也沒看坐在床邊的她一眼,就要轉身離開。
“斯內普教授。”她喚道。
他停住腳步,轉頭不鹹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謝謝您救了我,要不是您,我早就去見梅林了。”奧羅拉真誠感謝道。
“.....就算在病床上,也逃不掉魔藥課作業。”斯內普冷冷回了句,轉身離開了。
“是!”奧羅拉笑嘻嘻地衝他敬禮。
醫療翼的夜晚寂靜到落針可聞,白日的熱鬨喧囂如潮水般退去,奧羅拉一個人靠在床上,龐弗雷夫人說她還得多觀察幾天才能出院。
而她在奮筆疾書這五天來她落下的所有作業。
梅林啊,要是她知道欠下了這麼多論文,還不如眼一翻直接去找老祖宗!
奧羅拉憤懣地把一卷寫好的羊皮紙放到一邊,卻聽到了身後的窗戶傳來異常的響動。
咯吱。
她回頭,盯著那扇打開了一條縫的玻璃窗。
......總不會是伏地魔掐指一算,得知此子斷不可留,爬窗特地來暗殺她吧?
奧羅拉小心地拿起魔杖,那扇玻璃卻突然被推開,一個人影撐著窗框迅速翻身上來,蹲在了窗台上看向她。
白色的窗簾被風吹動,溫柔地滑過那人的臉側,那人不耐煩地撥開了簾子,一頭有些淩亂的頭發在月亮的逆光下顯得晶晶發亮。
她把聲音放輕了些,甚至都不用看清對方的臉,她便伸出了手:“德拉科。”
幾日不見,德拉科看上去疲憊了許多。他的臉側劃了一道未經處理的血口,眼底也有淡淡的烏青,他抓住奧羅拉的手,從窗上跳了下來。
他長久地凝視著麵前的人,奧羅拉也沒開口,軟下神情望著他。
德拉科突然伸手,把她用儘全力地抱進了懷裡。
這個懷抱來得太突然,奧羅拉有些恍惚地埋進了帶著熟悉冷香的布料間,他們的上一個懷抱明明隔得不算久,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久到——差點真的再也等不到下一個擁抱。
他的手臂在輕微地顫抖,奧羅拉的脊背被箍得生疼,卻隻是埋在他的肩膀上悶悶咳嗽了一聲。
“你從禁閉室裡溜出來的?”奧羅拉小聲問。
“嗯。聽說你醒了,心裡一急就.....”德拉科用下巴輕輕在她的肩膀上來回蹭動,像隻帶了點幽怨的小貓。
這一刻他似乎等了太久。
在禁閉室裡的每一刻,球場上那幾幕都會反反複複在腦中放映:他抓住了金色飛賊;她摔落在地,手無力地從擔架上垂下來;他被弗林特拉開,沒能再給那兩人一拳。
五臟六腑中燃燒的血液被那日冰冷的雨澆熄,他沉默地站在門邊,隻為等到有人送來那條口信——那條他無法忍受聽到壞的一麵的消息。
前十幾年過得養尊處優無憂無慮的德拉科大少爺,終於在昏暗的牢籠中遲鈍地意識到,他不能失去她。
直到那條訊息真的飛進了幽深的禁閉室,像潑天的彩色映亮了濃稠的黑,他的心臟才又開始鮮活地跳動。
像春雷,像他曾在腳邊發現卻不屑一顧的幼苗,像枝頭嘰嘰喳喳的小雲雀。
德拉科想,現在他知道了。
他早該知道了。
奧羅拉的指尖在他眼下那條細細的血痕處停留了一下,她沒敢觸碰,隻是從一旁的托盤中拿起了一條創口貼。
“怎麼受傷了也不處理。”她低低地埋怨,把創口貼小心貼了上去。
德拉科不說話,垂下了眼,眼睫拂在她正在動作的指尖上。
好像有一群洶湧的藍色蝴蝶在他的胸腔內,扇動著翅膀。
.....是和她眼睛同樣顏色的藍。
他沉默地伸手,抓住了她還停留在他眼下的指尖。
他的掌心帶著燙人的熱度,不由分說地捏住了她的手指。
此刻的握手顯然失去了合適的理由,奧羅拉抬眼盯著他,試圖活動指尖,德拉科卻強硬地把她的手攥得動彈不得。
“......德拉科?”
她想把手抽回去,德拉科迎著她的目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一使勁抓著她的手腕把她拽得更近了一些。
奧羅拉張了張嘴,兩人一時間僵持不下。而他隻是安靜地湊過來,抬起眼有些可憐地看向她。
德拉科生得很好看,一雙本該泛著委屈的眼此刻緊緊鎖定著她,倒像是以可憐來吸引她的注意力似的。
房間內的空氣變得糾纏不清,奧羅拉想移開眼,他卻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了回來。
兩人對視。奧羅拉在這場無聲的博弈中首次敗下陣來,沉默地回望那雙灰色的漂亮眼睛。
德拉科毫無心理負擔地對上她的眼神,又不安分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奧羅拉瑟縮了一下,偏過頭去:“.....管好自己的手。”
“你不是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嗎?”他的聲音帶著點誘哄的味道,“怎麼什麼都不行。”
這是最好的朋友該乾的事嗎?奧羅拉想反駁,卻看到他可憐地眨了眨眼。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並充分發揮了這一優勢,若不是他的手還放在她臉上,她幾乎就要心軟了。
“.....不行就是不行!”
送走了德拉科這尊大佛,奧羅拉沒想到馬上又有另一尊翻窗進來。
她盯著窗上正衝她揮手的秋:“…你們是輪班製嗎?”
“我是梁上君子。”秋瀟灑道,輕鬆蹦了下來,坐在她的床邊。
“那小子剛來過?看來你的男人女人都很有默契。”秋麵對她倒沒有多感傷,而是插科打諢個不停。
奧羅拉無意識地摸了摸她臉上還發熱的那塊皮膚:“嗯。”
秋大咧咧地靠在她身邊,突然開口問道:“你知道他喜歡你吧?”
“……”
奧羅拉掀起眼皮看向她,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點頭。
就算之前不知道,方才的她靠在一簇炙熱的火旁,又怎麼可能沒有察覺。
“那你喜歡他嗎?”秋繼續問。
“……”奧羅拉盯著她。
秋會意,搖搖頭歎口氣,“我和塞德早在一起了,格蕾絲和伍德現在也又抱又摟的,就你倆事多!”
“天天在那邊,哎呀,你喜歡我嗎,我喜歡你嗎……”
奧羅拉自動屏蔽她後麵的話,“……格蕾絲已經和伍德抱上了?”
“對啊,要不是她心裡惦記著你還沒醒,兩人早親上了。”
奧羅拉內心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