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夢裡太真實了。”季晚的聲音依舊發顫,恐懼如同潮水般包裹著她,“他說就在婚禮上,他要報複我們……”
距離他們的婚禮,隻剩下最後三天。
這個節骨眼上的噩夢,無疑放大了她心底深處一直潛藏的不安。
遲藺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日不除,一日難安。
遲溫衍捧起她的臉,借著微弱的月光,清晰地看見她眼底的恐懼和淚光。
他心疼地吻去她眼角的濕潤,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晚晚,看著我。”
季晚抬起淚眼朦朧的眸子,對上他深邃堅定的黑眸。
“遲藺逃到國外,我的人就已經跟過去了。”
遲溫衍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
“他蹦躂不了幾天。我已經下了命令,一旦找到確切位置,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帶回國,讓他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接受法律的製裁。他沒有機會,更沒有能力,來破壞我們的婚禮。”
他的聲音如同定海神針,沉穩有力,驅散著她心頭的恐懼。
“他現在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你是我遲溫衍的妻子,誰敢動你一根頭發,我都要他粉身碎骨。”
他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
““相信我,嗯?” 芭蕉
季晚凝視著他的眼睛,那裡麵的認真和疼惜,一點點驅散了她心頭的陰霾。
她知道遲溫衍說到做到,他向來如此,強大,可靠,是她可以完全依賴的港灣。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聲音還有些沙啞:“我相信你。”
遲溫衍這才微微放鬆了眉宇,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溫柔地問:“還害怕嗎?”
季晚搖搖頭,往他懷裡又靠了靠,感受著他溫暖的體溫和安心的氣息,低聲道:“好多了……隻是,想到他,我還是覺得有點害怕。”
她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語,“惡心。”
遲溫衍眸色一沉,摟緊了她,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戾:“他不會再有機會惡心到你。我會處理好一切,不會讓他再出現在你麵前,更不會讓他影響到我們的婚禮,影響到你。”
“溫衍……”季晚抬起頭,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之前的恐懼和不安似乎也消散了大半。
她主動伸手,環抱住他的腰,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
“彆想那些不相乾的人了。”
遲溫衍輕撫著她的後背,嗓音低沉溫柔。
“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們的婚禮,還有很多細節需要我的新娘親自敲定。”
他的話語帶著一絲輕鬆的笑意,成功地轉移了季晚的注意力。
婚禮……對,還有婚禮。
那是她和溫衍的婚禮,是他們幸福的開始,不能讓遲藺那種人渣破壞了這份美好。
季晚深吸一口氣,將那些不愉快的夢魘和恐懼都壓在了心底,抬起頭,對著遲溫衍露出了一個真正的笑容,眼底重新閃爍起光芒。
“嗯。我要親自挑選婚禮上的每一朵鮮花,每一顆糖果,還有我的婚紗。”
說到婚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臉頰上也充斥著明顯的開心。
遲溫衍看著她重新煥發的神采,眼底的溫柔更甚,嘴角也勾起寵溺的弧度:“好,都聽你的。我的新娘想要什麼樣的婚禮,我就給你什麼樣的婚禮。”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道:“現在,乖乖睡覺。一切有我。”
季晚點點頭,在他的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遲溫衍的懷抱溫暖而安全,他的承諾堅定而有力,那些噩夢帶來的陰影,似乎真的在一點點消散。
空氣中,隻剩下令人安心的味道,那是屬於遲溫衍的味道,也是屬於未來的幸福的味道。
接下來的日子,季晚全身心投入到了婚禮的籌備之中。
遲溫衍說到做到,將一切乾擾都隔絕在外,為她營造了一個絕對安全和甜蜜的環境。
她和遲溫衍出雙入對,挑選婚紗,定製戒指,商定賓客名單,每一個細節都充滿了愛意和期待。
他們的恩愛模樣,頻頻出現在各大媒體的版麵上,成了整個雲城人人豔羨的神仙眷侶,他們的世紀婚禮,更是萬眾矚目。
婚禮當天,天公作美,陽光燦爛。
頂級的化妝師和造型師圍繞著季晚,將她打扮得如同墜入凡間的天使。
潔白的婚紗層層疊疊,綴滿了細碎的鑽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映襯著她精致無暇的臉龐,美得令人窒息。
她坐在奢華的梳妝鏡前,看著鏡中容光煥發的自己,嘴角是抑製不住的幸福笑意。
“溫衍……”她輕聲呢喃著他的名字,心頭一片滾燙。
婚禮現場更是布置得如同夢幻仙境,鮮花鋪滿了每一個角落,空氣中彌漫著甜膩的香氣。
賓客雲集,名流薈萃,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祝福的笑容。
遲溫衍一身筆挺的黑色禮服,身姿挺拔,俊美無儔,正站在紅毯的儘頭,深邃的眼眸遙遙望著新娘化妝間的方向,充滿了期待和溫柔。
一切都完美得不像話。
就在婚禮即將開始,季晚準備起身前往禮堂時,一個穿著快遞員製服的陌生男人,捧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方形紙盒,神色匆匆地敲開了化妝間的門。
“季小姐,您的加急快遞,請簽收。”男人的聲音有些急促,眼神躲閃。
伴娘正要上前詢問,季晚卻微微蹙了蹙眉,這個時間點,誰會給她寄快遞?
她心頭掠過一絲微不可查的不安,但很快被即將成為新娘的喜悅衝散。
也許是哪個朋友送來的驚喜禮物?
“給我吧。”她伸出手。
快遞盒子入手,沉甸甸的,上麵沒有任何寄件人信息。季晚撕開封條,打開了紙盒。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瞬間撲麵而來,刺鼻得讓她幾欲作嘔。
盒子裡麵,赫然躺著一隻貓,一隻被剝去了皮毛,血肉模糊,身體扭曲蜷縮著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