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獨有的占有欲和安全感,讓她那顆因連日驚嚇和傷痛而惴惴不安的心,如同找到了最堅實的港灣,熨帖而溫暖。
“嗯,聽你的。”她順從地點頭,眼底漾開細碎的笑意,帶著一絲狡黠,“隻要男特助,能乾就行。”
看著她眉眼彎彎,重新染上生氣的模樣,遲溫衍連日來的疲憊和焦慮,仿佛都被這笑容驅散了不少。
他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珍而重之的一吻。
“快點好起來。”他低聲呢喃,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季晚乖巧地應了一聲,安心地閉上眼,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溫度。有他在身邊,再大的風浪,她也覺得心安。
一個月後,明媚的陽光透過頂層公寓的落地窗,灑在柔軟的地毯上,也映照在季晚氣色紅潤的臉上。她穿著舒適的孕婦裙,小腹已經微微隆起,顯出孕育生命的柔和曲線。醫生最終確認,她的身體恢複得極好,腹中的寶寶也發育得十分健康穩定。
這一個月,遲溫衍肉眼可見地放鬆了下來。
新來的男特助確實能力出眾,接手了大部分繁瑣事務,讓遲溫衍有了更多時間陪伴季晚。遲氏集團的運營重回正軌,一切風波似乎都暫時平息,隻剩下遲藺這條漏網之魚還在暗處,但遲溫衍布下的天羅地網正在逐步收緊。 芭蕉
此刻,遲溫衍正從身後環抱著季晚,下巴輕輕擱在她的頸窩,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
“在看什麼?”
他低沉的嗓音帶著饜足後的慵懶。
季晚的手指在平板上滑動,屏幕上是各式各樣精美的婚紗款式。
“看我們的婚禮,”她側過頭,唇角彎彎,眼底閃爍著幸福的光芒,“場地,賓客名單,婚紗,我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這些交給策劃團隊就好,你隻需要做最美的新娘。”遲溫衍收緊手臂,將她更緊地圈在懷裡,鼻尖蹭著她的發絲,深深吸了一口氣,全是她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
“那怎麼行?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婚禮,當然要一起參與才有意義。”
季晚轉過身,麵對著他,雙手捧住他俊朗的臉頰。
他的眼下不再有駭人的青黑,眉宇間的疲憊也一掃而空,又恢複了那個矜貴從容,掌控一切的遲氏總裁模樣,隻是看向她時,眼底的溫柔濃得化不開。
“好好好,都聽你的。”遲溫衍寵溺地笑起來,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那我的新娘,想在哪裡舉辦婚禮?海島?古堡?還是我們自己的莊園?”
季晚歪著頭想了想,眼中掠過一絲狡黠:“不如就在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麵的那個宴會廳?那裡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那是她命運轉折的,也是她和他糾纏的開端。
遲溫衍微微一怔,隨即眼底湧上更深的暖意和動容。
他明白她的心思,那個地方,見證了他們並不美好的初遇,但現在,她卻選擇用最盛大的幸福去覆蓋那些不愉快的記憶,賦予它全新的意義。
“好,就定在那裡。”
他毫不猶豫地應下,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喑啞。
兩人依偎在一起,又討論起其他細節。
陽光將他們的身影拉長,在地板上交疊出親昵的輪廓。
空氣中彌漫著溫馨甜蜜的氣息,連日來的陰霾徹底散去,隻剩下對未來的期待。
“對了,溫衍,”季晚忽然抬起頭,“下周就是中秋節了,我們要不要回老宅陪爺爺一起過?”
雖然遲藺的事情讓遲家蒙上陰影,但遲老爺子是無辜的,也是真心疼愛她的長輩。
遲溫衍沉吟片刻,這段時間為了季晚的安全,他幾乎隔絕了她和外界不必要的接觸。
但看著她眼中期待的光芒,他最終還是點頭:“好,我安排一下,確保安全。”
他頓了頓,補充道,“正好,也該正式和爺爺宣布我們的婚期了。”
季晚驚喜地睜大眼:“婚期定下來了?”
“嗯,”遲溫衍從茶幾下拿起一個絲絨盒子,打開,裡麵是一枚設計簡約卻璀璨奪目的鑽戒,旁邊還放著一張燙金的卡片,上麵清晰地印著一個日期。
兩個月後,一個宜嫁娶的黃道吉日。
“我已經選好了日子,就在深秋,天氣正好。”
他執起她的手,將那枚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入她的無名指,尺寸分毫不差。
冰涼的觸感和鑽石耀眼的光芒瞬間占據了季晚所有的感官。
“季晚,嫁給我。”這一次,不再是協議,不再有任何附加條件,隻有他最真摯的請求和承諾。
季晚的眼眶瞬間濕潤,用力和他十指緊扣,重重點頭:“我願意。”
窗外的陽光愈發明媚,將室內映照得一片暖金。幸福如同藤蔓,悄無聲息地爬滿了心房的每一個角落,枝繁葉茂,生機勃勃。他們錯過了許多時光,但從現在起,未來的每一天,都將充滿愛與期待。婚禮的鐘聲,仿佛已經能隱隱聽見。
深夜,臥室裡一片靜謐,隻有窗外偶爾掠過的風聲。
季晚猛地從床上坐起,額頭上沁出細密的冷汗,胸口劇烈起伏,急促地喘息著。
黑暗中,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殘留著未散儘的驚恐。
“怎麼了?”身側的遲溫衍幾乎在她起身的瞬間就醒了過來,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溫熱的掌心貼在她冰涼的後背,沉穩地安撫著,“做噩夢了?”
季晚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她緊緊抓住遲溫衍的手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帶著哭腔:“溫衍,我夢見他了,夢見遲藺回來了。”
夢裡,遲藺的麵容陰鷙扭曲,眼神怨毒地盯著她,一遍遍說著要讓她付出代價,要毀掉她擁有的一切,毀掉他們的婚禮。
那陰冷的笑聲,那充滿惡意的眼神,真實得讓她遍體生寒。
遲溫衍的心猛地一沉,摟緊了懷中的人兒,下顎抵在她柔軟的發頂,聲音低沉而堅定:“彆怕,隻是個夢,他回不來,真的回不來了,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