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這麼一吱聲,香阪夏美忽然想起了他剛才說過的話,逗他道:“小朋友,關於這道字謎,你怎麼看?”
“……”毫無線索,柯南暫時還沒有頭緒。
他下意識地看了江夏一眼。
片刻後,猛然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想省力地偷看答案,柯南倏地收回目光,反省起來。
當然了,香阪夏美的話也不能晾著。
“我還要再想一想。”柯南看著香阪夏美,若無其事地聊起了彆的,“夏美小姐的眼睛真好看,居然是灰色的誒!”
香阪夏美天真地中招了,話題拐到了她的眼睛上。她輕輕眨了眨眼:“我祖母和母親都是這種瞳色,可能是從曾祖母那裡遺傳到的吧。”
“這種顏色確實好獨特。”毛利蘭有些羨慕,她忽然想起什麼,“對了,青蘭小姐的眼珠也是灰色啊。中國人都是灰色眼睛嗎?誒,但是夏美小姐並不是中國人,卻也是灰眼睛……”
她說著說著,自己也混亂起來,一時弄不清外國的瞳色情況。
浦思青蘭握著杯子的手略微一緊,笑了笑:“可能是祖先有混血吧——我們國土遼闊,曆史十分複雜,哪裡的基因都摻著一些。”
說話間,察覺到江夏看過來的視線,她不知為何有些發虛:這偵探如果真的有那麼博學,或許知道灰眼睛在中國非常少見。
浦思青蘭:“……”其實仔細想想,自己剛才的解釋也算合理。誰能保證中國人就沒有灰色眼睛?
不過,為了防止暴露“史考兵”這個專偷沙俄秘寶的大盜身份,她必須坐實自己是“中國人”。而最快捷的方式,就是展示一下那個國家的語言和文化……
這麼想著,浦思青蘭看向毛利蘭,笑道:
“說起‘一樣,我們的名字裡也都有一個‘蘭字呢——你的名字用漢語讀,發音和日文很像,都是‘毛利蘭”
她說出了有點彆扭的漢語。
毛利蘭低聲念了一遍,笑了起來:“聽上去真可愛。”
鈴木園子感覺很有趣,也擠過來湊熱鬨:“那我呢?我呢?”
浦思青蘭看了她一眼:“你的名字如果用漢語讀,發音差異可就大了……”
她確實學過一點漢語,如今回想了一下“鈴木園子”的具體讀音,眼角突然一跳:這家夥的名字還真挺難讀的……不過沒事,自己的發音,雖然還是和地道漢語不同,但糊弄一群完全不懂中文的外國人,已經足夠了。
“讀‘鈴木園子。”浦思青蘭努力讓自己的發音貼近標準,但還是一不小心把“園”讀出了三個聲,整個名字聽上去變得十分複雜。
鈴木園子呆住,重複著自己陌生的名字:“鈴木……呃,院烏安子?這麼長??”
江夏在一旁看著,好像也忽然對學漢語有了興趣,練習似的跟著念:“鈴木園子。”
他的聲音不高,高中生們沒聽出什麼問題,隻覺得他勤奮好學。
旁邊,浦思青蘭心裡卻忽然格登一聲:雖然她隻學了一些皮毛,可不知道為什麼,江夏的讀音似乎比她標準得多,簡直像一句真正的中國話!他,他竟然也懂得中文,而且學得比她還好?!
浦思青蘭:“……”語言一入門,再想糊弄就難了。江夏一定能聽出她和漢語母語者的水平區彆,分辨出她是假中國人……這人知道得越來越多了。
原本浦思青蘭隻是想找一個話題,來證明一下自己是真的中國人,蓋住眼睛顏色的事。
可現在越解釋,漏洞竟然就越多。
她簡直尷尬地想立刻起身走出去,不再跟這群人坐在一起,可那樣無疑也會引起彆人的懷疑……不行,穩住!——江夏看上去還沒對其他人說起她的異常,否則鈴木家也不會讓她上船。隻要在江夏泄露秘密之前解決掉他,事情一定還有挽回的餘地!
……
浦思青蘭努力梳理著接下來行動步驟時。
旁邊,江夏托腮看著她,有點走神:農民伯伯注視著地裡日漸成長的莊稼的時候,或許就是這樣的感覺吧……收獲的喜悅果然根植於人們的靈魂深處。這樣眼看著生長出來的殺氣,味道似乎格外甘甜。
想著想著,他不由摸了摸口袋裡新卷的羅宋湯味鬼薄荷,想點上一根,配合一下自己此時美妙的心情。
然而室內吸煙不太好,假煙也一樣。而且轉念一想,周圍還有彆人在。要是毛利蘭覺得青少年吸煙對腦子不好,打算製止他……他總不能當眾跟女同學搶煙。真正優雅的偵探應該尊重同學的意見……嘖,要是隻有柯南在就能吸了。
他遺憾地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收回了手。
幾個高中生還在研究她們名字的漢語讀法,沒察覺浦思青蘭的異常。
倒是香阪夏美隱約感覺到了這位同胞的不適和尷尬。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還是試著緩和氣氛,跟浦思青蘭聊起了彆的:“青蘭小姐看上去應該跟我差不多大吧,我今年27歲。”
浦思青蘭回過神,轉頭看向她,順便借著這個動作,非常自然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偏離開江夏所在的方向。
之後才能正常聊天:“我也是27,你跟我同歲。”
“真巧!”香阪夏美有些驚訝,她看著浦思青蘭近在咫尺的灰眼睛,感覺自己像是遇到了異父異母的姐妹一樣,“對了,我是五月三日的生日。你……”
浦思青蘭:“五月五日。”
柯南聽到這兩個日期,憨憨地笑了起來,忽然想起一個簡潔的謎題:“哈哈,那你們兩個的生日……”
“都跟我的一個朋友隻差一天。”
江夏的聲音忽然從旁邊飄來,竟然正好說了柯南想說的話,隻不過人稱不同:“他生日是五月四日。”
毛利蘭聽到這個日子,立刻猜到了江夏在指誰,笑了起來:“確實。那家夥總記不住自己的生日,還得靠身邊的人來記。”
“……”
柯南聽懂了:江夏說的“那個朋友”,以及毛利蘭說的“那家夥”,正是他自己——工藤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