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怎麼樣了？”
醫院裡，秦淮如一臉焦急的看著大夫。
“內熱加受涼，不算太嚴重，不過得先打吊針把體溫降下來。
我再給你開點藥，回去記得按時吃。”
大夫放下聽診器，開始寫藥方。
“我帶棒梗去輸液，你幫我去交錢買藥吧。”
秦淮如遞給秦靜茹一張大團結。
直接把秦靜茹給嚇了一跳，她還沒見過這麼大麵額的錢呢。
以前在村裡，都是賺工分，然後用工分來換糧食和東西。
一年到頭，幾分的硬幣倒是經常見，幾毛錢的紙幣，偶爾才能見到一次。
如今手裡居然是一張十元的大團結，秦靜茹頓時心跳有些加速。
“這麼大一張，哪兒來的啊？”
秦靜茹咽了一口口水，有些忐忑。
“方想借的，你快去吧。”
秦淮如此時的眼裡隻有棒梗，哪顧得上秦靜茹。
“哦哦，好的”
方想這個名字，自打她從鄉下到四合院裡，已經聽了無數遍了。
一米八的大高個，長得帥，獨自占著兩間房。
水木大學生，10級技術員，一個月106塊工資。
未來前途無量。
最重要的是，沒有婆婆啊！
秦靜茹來四合院已經有大半個月了，賈張氏是什麼人，她還看不出來嗎？
“姐，你今天見到方想了？”
當秦靜茹忙完回到病房後，輕輕坐在了秦淮如的身邊。
“嗯，去廠裡請假的時候遇到了。”
秦淮如點點頭。
今天也是實在沒辦法了，要是方想再不借她錢，怕是隻能去找傻柱了。
可如今傻柱對她多少也有點隔閡，態度不如以前。
能不能借到錢，還真未可知。
之前還對方想抱有幻想，可自從偷雞那件事後。
方想對自家的態度，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秦淮如心裡很清楚，方想不僅僅是對自己，也跟院子裡的所有人，都漸行漸遠。
說不定哪天，方想一畢業，進了好單位，分了房子就搬走了。
如果能通過妹妹秦靜茹，和方想拉上關係。
以後不說跟著吃喝不愁，起碼不用像現在一樣。
為了幾塊錢，求了一圈沒人借，自己還差點得下跪磕頭才行。
是的，秦淮如已經借了一圈了。
偷雞那件事後，雖然沒有人再明麵上提起。
可私底下，誰家不偷偷討論呢。
棒梗這小子，今天摸個蛋，明天拿根菜。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棒梗這孩子手腳不乾淨。
自然就聯想到許大茂家的那隻雞。
連帶著整個院子對賈家有所防備。
“你說給我介紹對象，可那傻柱，年齡都快趕上我爹了。
我不太喜歡。。。。。。”
秦靜茹聲音雖小，但秦淮如聽的清清楚楚。
“人家有正式工作，一個月37塊5的工資，經常還能在外麵接點私活。
怎麼說都有四十多塊錢到手，而且還有兩間大房子。
你咋就看不上人家了？”
秦淮如嘴上誇著傻柱，但心裡清楚，秦靜茹怕是對方想有想法了。
雖然秦靜茹到現在還沒跟方想麵對麵的見過。
可秦淮如知道，隻要院子裡人聊天，提起方想的時候。
秦靜茹總是悄悄的湊過去。
“他看著跟四十多歲的人一樣，我一看到他那張臉。
就想起我爸來了，要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我還不如回家算了。”
秦靜茹一邊說，一邊揪著自己的衣角，就是不知道人人都誇的方想，到底長什麼樣。
“姐，你說那個方想。。。。。。”
想了半天，終於忍不住了，秦靜茹問了一嘴。
“我一開始，也是想把你介紹給方想的。”
秦淮如剛一開口，就引起了秦靜茹的注意。
“那後來呢？”
秦靜茹趕緊抓住秦淮如的手，眼睛瞪的大大的。
“你知道前院的三大爺嗎？他家解成剛娶幾個月的媳婦，叫於麗。
於麗也有個堂妹，叫於海棠，是軋鋼廠的正式工人，做廣播員的。
人長的漂亮，城市戶口，有糧本的，每個月領工資。
於麗就想把於海棠，介紹給方想。
可你知道後來怎麼樣了嗎？”
秦淮如提起了前陣子院子裡流傳的一個謠言。
“怎麼樣了？”
秦靜茹一聽，那於海棠有城市戶口，有糧本，有正式工作，人也漂亮。
瞬間就自卑了，她什麼都沒有。
她隻是個農村出來的姑娘，隻上過初中，還沒畢業，隻能在鄉下賺工分。
可是她來了京城後，看到堂姐住著這麼大的四合院。
溫暖的房子，明亮的玻璃，熱鬨的城市，還有穩定的工作。
光是堂姐一個月的工資，就頂得上自己大半年的工分。
這讓她產生了跟堂姐一樣，嫁入京城的想法，且如同野草一般，瘋狂的蔓延了起來。
“本來於麗也想把於海棠介紹給方想來著。
於海棠來的那天，還沒跟方想見麵。
就遇到了一機部的大領導，帶著一個比仙女兒還漂亮的姑娘。
在方想家裡做客，所有人都說，那是在給方想相親，說媳婦。
後來，於海棠連方想的麵都沒見到，一路哭著回去了。
從那天以後啊，我想把你介紹給方想的心思，就淡了。”
秦淮如歎了口氣，眼神也黯淡了下來。
而隨之一起黯淡的，也有秦靜茹的眼神。
“可我還是想試試，我想跟你一樣，嫁到城裡來。
我不甘心在農村待一輩子，天天去地裡乾活，吃不飽，穿不暖。
一年到頭就為了那點工分活著。
姐，你幫幫我吧。”
等了許久，秦靜茹囁囁的說道。
然後再次抓住了秦淮如的手，一臉渴望。
“所以我給把你介紹給傻柱了啊，你想要的，他都有。”
秦淮如看著秦靜茹的眼神，心裡歎了口氣。
“我想見見方想，人人都說，他是南鑼鼓巷，年輕一代裡最出色的。
我也是咱們鄉裡最漂亮的，為什麼不可以呢？”
秦靜茹終於說出了內心最渴望的想法。
“哎。。。。。。行吧，姐想想辦法，不過成不成，我可不打包票。”
秦淮如暗歎一聲。看拗不過秦靜茹，隻好同意。
“謝謝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秦靜茹的眼睛頓時亮晶晶的，充滿了希望。
連帶著秦淮如，心裡也有些期盼，萬一方想看上妹妹了呢。
天漸漸的黑了，吊針也打完了。
秦淮如背起還在熟睡的棒梗，帶著秦靜茹，回到了四合院。
秦靜茹最近一直在後院的聾老太家裡借住。
沒辦法，賈家就兩間房，可是家裡有五口人。
根本沒有秦靜茹住的地方。
幸好聾老太對秦靜茹印象好，便喊了她一起住。
秦靜茹平日裡也幫聾老太收拾屋子，做做飯什麼的。
“奶奶，您說，方想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在吃晚飯的時候，秦靜茹再次忍不住，跟聾老太打聽了起來。
“都說了多少遍了，老太太我啊，也懶的說了。
等人家回來了，你自己去看一眼，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嘛。”
聾老太是瞅著他方想在院子長大的。
要說對方想的了解，聾老太怎麼也能排進前五。
可最近半年來，方想的變化也太大了，尤其是發生了占房子和偷雞的事兒後。
聾老太覺得自己都有點看不明白方想了。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見上一麵啊？”
秦淮如嘴裡含著筷子，眼睛盯著窗戶外麵，不斷飄落的鵝毛大雪，憧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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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