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甩開了他的手,冷漠決絕地偏頭:“我剛才隻是隨口一說,你何必當真。我不喜歡你了,無論你做什麼,無論你心裡裝著多少人,都與我無關。”
陸聞景不依不饒,突如的難過讓他失去了冷靜,“我可以為你去死!”
聽到這句話。
年月冷笑了一聲,唇角輕輕勾起。
男人啊,得不到的時候他最瘋也最愛。
有病似的。
“那你就去死吧,死遠點,出去死。”年月眯了眯眸,“彆壞了學校的風水。”
陸聞景的心一沉,胸膛深處一陣陣地抽疼,巨大的悲傷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陸聞景身旁,葉夢雪怨氣橫生地衝過來,“姐姐,你能不能善良點,這種時候還要說這麼傷人的話來刺激聞景哥哥嗎?”
“我為什麼要善良,好讓你們得寸進尺嗎?”年月保持微笑,雙手插兜,奶腔又甜又拽道,“彆用道德那套綁架我,我這個人啊,素質不詳,遇強則強。”
葉夢雪憤憤不平:“可你不能這麼對聞景哥哥這麼殘忍,他愛你。”
“你這麼在乎他,要不你陪他一起去死?”年月真誠的給出建議。
那個繡著雪字的平安符,她可沒有忘。
葉夢雪是最大的嫌疑人這點毋庸置疑。
“年月!”葉夢雪直呼姓名,怒不可遏道,“你這樣,是會遭報應的!”
“哦。”年月深吸一口氣,咧嘴衝她笑了笑,“如果吼叫可以達到目的的話,驢將統治整個世界。”
葉夢雪氣的啞然。
此時,傷心欲絕的陸聞景,帶著恨意的嗓音哽咽響起,“好,年月。我同意分手,但你彆後悔。”
他以為,故意說這樣的狠話,就能讓年月動搖,然後拆穿她不愛他的謊言,挽留住她。
但是,
令他沒想到的是,年月轉頭就走。
她用一條命換來的清醒,怎麼可能再回頭。
“這裡沒有戀愛腦,本小姐要去報道搞學習了,都讓一讓吧,彆擋到我的知識。”
小手扒開周圍人群,瀟灑離開的身影沒有絲毫留戀。
眾人:……
好風格彆致的奇女子。
陸聞景陰鬱著一雙堅定的眸,望著年月離開的方向,不管因為什麼,他都不會放棄喜歡她。
他一定會把她重新追回來。
年月走後,周圍的人逐漸散去,葉夢雪挽住陸聞景的胳膊,執意要攙著他去醫務室。
陸聞景冷臉甩開了她的手,“葉夢雪,請你自重。是因為你是年月的妹妹,我才會和你多說兩句話,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很熟,熟到你可以替我做決定,不經我同意和我有身體接觸。”
“我隻是擔心你的傷。”葉夢雪委屈地撇了撇嘴,接著勸說道,“姐姐看上去是鐵了心要和你分道揚鑣,你彆再喜歡她了,她不值得。聞景哥哥這麼好,將來一定會遇到更好的。”
“除了她,我不會對其他任何人動心。”陸聞景慘白著一張難過至極的臉,勉強擠出微笑。
“聞景哥哥是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她根本配不上你的愛。”葉夢雪有些不服。
陸聞景忽而目光淩厲地看著葉夢雪,“她配得上。”
“小時候,我長得胖說話也晚,被排擠、被欺負。月月是唯一一個,替我出頭的人。我發過誓,這輩子隻對她好,她比我的命更重要。”
“彆再在我的麵前說她壞話,否則即便你是她的妹妹,我也不會對你客氣。”
葉夢雪暗暗咬牙,沒再繼續勸說,“我明白了,相信哥哥一定可以把姐姐追回來。”
垂眸,葉夢雪眸底卻劃過一絲藏不住的妒忌,年月到底憑什麼,讓陸聞景這麼專情。
早晚有一天她會搶走陸聞景。
從她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秒開始,關於年月的所有,都會是她的隻能是她的,這是年月的命。
生來注定。
女生宿舍,227室。
年月剛報道完回宿舍把行李放下,手機響了,她親生母親林荷發來的消息。
[晚上回趟葉家,一家人一起吃頓飯,剛好我和你爸有事和你商量。]
年月隨手把手機放到桌子上,沒有理會。
什麼事,她心裡門清,不想去。
前世她早已對寵養女滅親生的葉家,攢夠了失望,眼下有這時間在宿舍睡大覺多好。
想了想,年月又把手機拿了起來。
回了一個字:[好。]
她需要確定一下自己的推斷,那個平安符的主人,就是葉夢雪。
傍晚暮色降臨。
高檔彆墅區,葉家。
不出年月所料,她剛進彆墅院門,就被早在院子裡準備好的一家三口催促著,架著兩隻胳膊塞進了車裡。
車駛向醫院,她又要去給親生父親葉遠止獻血了。
“月月啊,事情突然,晚飯怕是吃不上了。”林荷無助著一張老臉,“你爸最近情況不是特彆穩定,醫院剛剛通知,臨時加排了一次換血手術。月月,你爸隻能靠你了。”
話說到最後,林荷還擠了兩滴眼淚出來。
車前排,葉遠止假模假樣地歎了口氣:“哎,爸爸這個病啊,真是連累了你。”
葉夢雪也在林荷身邊柔聲抽泣:“也怪我,怪我不是稀有血型,怪我沒能和爸爸的血型匹配上。”
年月抿了抿嘴,無語,一家人好拙劣的演技。
要不是葉遠止需要她這個血包,他們恐怕不會把她認回來吧。
“行了,人又沒死,你們一個個哭喪給誰看。”年月沒什麼耐心地開口,目光平靜地在他們三人之間來回掃了掃。
一家人立刻閉了嘴,但又覺得心裡吃癟,對於現在不任由他們拿捏的年月,很不適應。
她剛被認回來的時候,不這樣的!
年月麵無表情,對於她們的不適應,祝他們早日適應。
她還有正事要辦,沒空陪她們演戲。
“對了,我之前見到夢雪身上帶了個平安符,上麵還繡著她名字其中的一個雪字。”年月話鋒一轉道,“看起來挺彆致,是你們幫忙求的嗎?哪裡求的,我也打算去求一個。”
林荷搖頭,“我沒求過,遠止是你求的嗎?”
葉遠止也搖頭。
“那是你自己求的,哪裡求的?”林荷看向葉夢雪,“既然你姐姐喜歡,你就快告訴她。你爸這病啊,還得仰仗著你姐姐一直平安健康。”
葉夢雪發楞,“我沒有什麼繡著名字的平安符。”
她確實沒有,她不信那東西。
年月打量了葉夢雪一眼,不像是在騙人,便沒再多問道,“哦,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四年之後的東西,想來還沒出現也正常。
害~是她心急了,白來一趟,現在光是想想待會要往她手臂上紮的像娃哈哈吸管般粗的針頭,她就兩眼發黑腦袋發暈。
現在跑還來不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