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潤和楚君越關係不錯,楚父還在世的時候,兩家經常走動,但隨著楚父過世,楚家失去了最優秀的繼承人,在幾大家族中慢慢有些沒落了。
要不是楚老爺子的威望建在,楚家治理的三大州還將麵臨暴亂的可能。
楚君越在這個時候,選擇退出糾紛,在蕭景潤看來,算得上一個聰明的做法,楚家那些長輩個頂個的無能,喜歡窩裡鬥,楚君越哪怕有楚老爺子支持,也是勢單力薄。
“我和君越是朋友,他已經退出了楚家的繼承權,我把機會給楚家,在王司長的嘴中說出來顯得是我刻意維護楚家?這未免太武斷了吧。”
“我怎麼聽人說王司長好像和楚家有恩怨?難不成王司長是在公報私仇?”
平時見蕭景潤都是穿西裝,今天的他穿著一套輕薄白色運動服,在驕陽的照耀下,那張清冷的臉更顯貴氣。
在正午的陽光底下,王司長隻感覺渾身發冷,得體的昂貴西裝也不能帶來一絲暖意,擦了擦額頭上留下的冷汗,“都是謠言,蕭少爺可不要輕信那些話。”
蕭老爺子笑著,說了幾句打個圓場,“機會難得,就不要談論那些不愉快的事了,景潤,來一杆嗎?和王司長比一局。”
蕭景潤卻之不恭,做了個請的手勢,讓王司長先揮杆。
王司長整個人都不在狀態,一揮杆球都沒打出去。
蕭景潤勾唇輕笑,扶了扶鏡框,“王司長心事重重啊。”
他揮了一下杆,高爾夫球往著空中拋起一道漂亮的弧線就完美進洞。
眾人紛紛鼓掌。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蕭少爺不愧是蕭老爺子的孫子,年紀輕輕就有了老爺子當年的風采,氣度不凡。”
這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蕭老爺子是和蕭景潤站在統一戰線的,不惜把話挑明支持親孫子的工作,消息沒錯,老爺子最滿意的人選就是蕭景潤。
“技不如人就要服輸,接下來,好好工作,也不枉我當年栽培你的一份苦心。”蕭老爺子緩緩眯起眼又笑道,該敲打則敲打,這些人才明白自己的身份。
王司長哪還不明白蕭老爺子的意思,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都不敢有了,連連點頭稱一定會配合蕭景潤的工作,還誇蕭景潤做事嚴謹能乾,是他自己膽小怕事,差點耽誤了工作。
為了賠罪,王司長還說今晚他請客,要宴請蕭老爺子。
“吃飯就不必了,我晚上還有事。”蕭景潤揚眉溫聲說道。
接下來的話題,一直集中在蕭景潤身上,他被簇擁在人群中心,不少官員毛遂自薦,談論自己的女兒也在華頓公學,和蕭景潤年齡相仿,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榮幸,在迎新晚會成為蕭景潤的舞伴。
蕭家代表了整個蘭登堡的權勢巔峰,如今的總統先生也是蕭老爺子扶持的傀儡,蕭家一直站在幕後掌控蘭登堡,不顯山不露水的操控一切,這就是蕭家這麼多年屹立不倒的緣由。
蕭景潤潔身自好,私生活非常檢點,沒有一丁點緋聞,是世家大族眼中最完美的聯姻對象。
他好不容易在公開場合露麵,大家自然要把握好機會。
一個和蕭老爺子熟稔的高級官員道:“說起來,我還覺得可惜,前陣子小女好不容易得了個機會,跟在蕭少爺身邊做翻譯,誰知道她居然中途鬨肚子,那一日陪在蕭少爺身邊的翻譯,蕭少爺還記得嗎?”
“好像也是華頓公學的學生,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隻怕不是彆有用心之人的陰謀,哪有那麼巧的事,小女剛好鬨肚子,她就出現在了蕭少爺麵前。”
蕭景潤那雙藏在鏡片後的眼鏡,彎成了淺淺的弧度,“隻是一件小事,我早就忘記了。”
官員隻能吃了這個悶虧,暗道自家女兒錯過了那麼好的機會,蕭老爺子聞言,看著蕭景潤,搖搖頭,“這些事都沒聽你提過,你身邊出現的人,都要仔細排查,我給你安排的翻譯都是信得過的。”
“我心裡有數。”蕭景潤頷首。
蕭老爺子道:“你和牧家那孩子的關係,還是那麼僵?你有空和他們多走動,你們幾個都是一起長大的朋友,化解矛盾,你才能走得長遠啊。”
蕭景潤斂了斂眉,有絲凜冽的情緒在眼底劃過。
星期四上午沒課,江稚月和崔妙妙一起去了市場采購,買回來的裝飾物,都由教務處統一報銷。
崔妙妙拉著女孩進了高級商場,怕江稚月有心理負擔,便道:“千萬不要幫公學省錢,董事會那些人比我還有錢,今天這家捐一棟樓,明天那家捐一個賽馬場,還有捐滑雪場的,我家都沒有私人滑雪場。”
江稚月被逗笑了,道:“那也要貨比三家。”
逛了一個上午,高級商場買不到江稚月圖紙上所需要的,路過一家高級餐廳時。
崔妙妙突然拽了下江稚月的衣擺,帶著她躲在了一家奢侈品店的旁邊,江稚月靜靜地看著她,崔妙妙臉上露出八卦的神情,指了指對麵的維納斯西餐廳。
華麗的燈光下,藍水晶的大理石桌。
楚君越坐在靠窗位置,手裡拿著一份文件在翻閱,林仙兒穿著身緞麵水藍色的裙子,頭發卷卷的披在身後,坐在男人對麵,正和楚君越說著什麼。
楚君越神情冷淡,林仙兒猛地變了臉色,把酒杯摔在了地上,服務生連忙過來清理,她二話不說就抽了服務生一個耳光。
楚君越似乎不滿,皺著眉終於抬頭,半張臉隱在暗處,表情更顯冷漠。
林仙兒道:“知道我為什麼打她嗎?因為像她們這種人,生來人儘可欺。”
“但你保護了這種人!”
“君越哥哥,你為什麼要救江稚月?是因為她漂亮?優秀?還是你們男人就是喜歡那張柔弱的恨不得讓人想弄死的臉!?”
“你一個,顧兆野也是,還有蓮生哥。”
“啊啊啊啊啊你們是不是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