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府。
孫紹祖聽聞賈芸之言,立刻肝膽欲裂,忙厲聲吵嚷道:「賈芸,你敢!我乃是忠順親王的人,你要是今天將我給打斷腿給丟出去,我就去衙門告你去。」
賈政隱約覺著賈芸此舉太過很厲,隻是賈芸開口,也是賈芸的責任。
他又對孫紹祖心生厭惡之情,自也不會去替孫紹祖求情。
賈赦對於賈芸的安排頗為的滿意,便是附和著說:「好,打斷他的腿,給我丟出去。」
說著,就見到周圍幾個人高馬大的榮國府小廝,忙就去將孫紹祖給抓住,掄起手中的哨棒子就往孫紹祖身上去招呼。
孫紹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也是哀嚎著。
未多久,孫紹祖就被丟了出去。
此刻的榮國府內氣氛略微顯得有些凝重。
賈政先是看向賈芸,不無擔心的說道:「你將孫紹祖給打斷了腿,有將其給丟了出去,隻怕會惹來不少的麻煩吧。」
賈芸卻是冷冷一笑,揮了揮手,說道:「這並不算是一個麻煩。」
賈赦也是說著:「這孫紹祖是不要緊的,可此人背後站著之人,即便是榮國府,也不敢小覷。
忠順親王,在太子已廢的情況之下,當得起天下第一等實權人物。
若是未來忠順親王成為儲君,得罪太子的我們,怕是艱難的。」
賈芸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忠順親王不會如此沒有理智的,這次他輸了,孫紹祖也沒有了所謂的利用價值,若是我們這一次退讓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太好辦了。
更何況,忠順親王這不還沒有當太子?
即便是他當了這個儲君,隻要我們忠誠於皇上,那麼就算是太子想要對付我們也是無奈何的。」
賈政、賈赦兩個人一聽就明白了,隻是他們的能力值不高,多少對於忠順親王心存顧慮罷了。
賈芸望著賈政、賈赦繼續說道:「此事簡單,莫要想的太複雜的。孫紹祖不是想要報官?讓他去,我倒是要看看誰敢來管這件事情。」
說著,賈芸對待孫紹祖也就失去了興趣。
孫紹祖這個人不需要他來殺,更不需要他親自動手,沾染了自己的手。
孫子兵法裡麵有一條計謀,那就是借刀殺人。
以孫紹祖素日裡麵的為人作風,早已經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厲害的人物。
這些人物有大有小。
若是孫家可以一直維持一種強勢的狀態,就如同現在的榮國府一樣,不走下坡路,便是眾人對孫紹祖心存意見,可孫紹祖仍舊不會有問題。
可一旦孫紹祖沒有了身上的那一層皮,沒有了權勢的庇護,也就會一無所有了。
賈芸看問題,看的相當透徹。
因為,當孫紹祖失去權勢的時候,也就失去了一切。
權勢帶來的富貴,是靠著權勢來維係的,而非是商業經營。
這就是與商人有著本質上麵的區彆。
孫紹祖為人霸道,類似薛蟠,此等人物,一旦沒有了權勢,下場可想而知。
殺了孫紹祖,不難,也就是一刀的事情。
殺了孫紹祖,不留下把柄,也不難,賈芸有著許許多多的辦法弄死孫紹祖。
但是,孫紹祖的問題,不需要賈芸出手,天道因果,報應不爽。
孫紹祖是自作孽,天必定會收走他的。
果然,不出數日的功夫,就傳出孫紹祖慘死密林的消息。
聽聞是孫家害怕榮國府的報複,見到忠順親王已經放棄了孫家,也便是打算離開神京,前往其他偏僻的
鄉野地帶當土財主,遠走他鄉。
而離開神京的孫紹祖和孫家眾人便是被一夥盜賊給殺了一個乾淨,身上所攜帶的財貨也被洗劫一空,家中女眷也是被盜匪們裹挾走了。
消息是從江湖上麵傳出來的,賈芸在江湖上多有朋友,關於這些事情自然是打聽到第一手的消息。
當賈芸得到消息的時候,倪二也站在芸府內,望著賈芸說道:「二爺,這孫紹祖死的消息,我本以為你會開心,卻為何如此不高興?」
賈芸則是搖了搖頭。
在常人看來這孫紹祖死了,賈芸自然應該是開心的。
但是,這些人根本就沒搞明白狀況,以為他這個人物,心胸氣魄也就隻有這麼一點兒。
與孫紹祖那樣的混帳計較,那賈芸必然是沒有必要的。
見到賈芸不太開心,香菱也是一臉的疑惑,看向賈芸,說道:「夫君,可是在擔心那些盜匪?」
香菱仔細琢磨,左右思考,也就明白了過來。
賈芸這既不是因為孫紹祖的事情,那麼就必然是因為這一夥殺人劫財的盜匪了。
賈芸方才笑了笑,點點頭,拉著香菱的手,坐在自己的旁邊後,才抽身望著倪二,說道:「瞧瞧我的好夫人,知我心者,永遠是你啊!」
倪二見到兩個人在秀恩愛,也是知道自己應該是悟性不夠,隻能夠尷尬賠笑,不敢吭聲。
賈芸看了一眼倪二,淡然地說道:「你去查一查這些盜匪的身份,摸清楚他們的情況和位置。」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盜匪,讓賈芸心中逐漸生出了一些其他的心思和想法。
盜匪,紅樓裡麵的盜匪
或許,就是紅樓夢裡麵去榮國府燒殺劫掠的那一夥人。
那些人是什麼身份,賈芸心中相當的好奇和驚訝。
神京可是天子腳下,神京附近竟然盜匪橫行,無疑是比較令人詫異的。
這不符合常理。
除非是這些人不是一夥簡單的盜匪,而是背後有人撐腰。
皇帝坐在金鑾殿,隻要下麵的人欺上瞞下,那麼此事被遮掩下來,許久沒有被揭露出來,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畢竟,雍太皇帝繼承皇位之後,幾乎從未離開過神京城內。
上一次雍太皇帝離開皇城,還是去祭祀先祖,去太祖陵寢的時候,才離開了皇宮。
古代的世界山高路遠,消息傳遞的速度慢的可憐。
若是有人真心想要遮掩,並非不可能。
隻是此人的身份,賈芸心中萬分的好奇:「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神京城外庇護這麼一群有勢力和實力的盜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