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
霍青的嘴角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沾沾暗喜。
令身邊的屠傾城一見,詫異地皺起眉頭:“不過是參加一個晚宴而已,餘事八字沒有一撇,你笑什麼?思春?”
她忽然莫名來了一句。
霍青聽後,直截了當道:“是啊,思春!”
而後,加快了腳步。
老六憨笑著,搭了一句:“老大肯定是在想大嫂了,嘿嘿。”
屠傾城聞此,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大嫂?薑燕兒?你怎麼知道?”
老六懶得解釋,或許他那一根筋兒的腦袋也根本沒有解釋的概念,道:“俺就知道,不為什麼。”
說完,同樣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屠傾城卻愣在原地,幽幽望著二人的背影,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竟似有一絲醋意之色。
那個小蘿莉有什麼好?
本姑娘哪裡比不上她?霍青這混蛋放著本姑娘在身邊不看,反倒在想一個千裡之外的人?
簡直是
哼!
他當年臨陣悔婚,說我胸大無腦,後麵居然選了一個比我胸還大的小蘿莉做壓寨夫人
難道是覺得我不夠大?
他不是不喜歡大,是喜歡更大?
這個淫賊
胡思亂想著,七姑娘鬼使神差般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高峰”,目光微閃不止。
頓了頓,微哼一聲,輕輕跺腳後,才跟了上去。
來到將軍府的宴會廳門口。
三人被一名軍士攔住,道:“三位留步。霍先生,大帥在書房等候,需與你一見。而你的這兩位朋友可先入內稍待。”
聽此。
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霍青客氣地對那軍士說道:“好!那你帶路吧。”
雖是如此說,但他倒也沒有立即隨行。
扭頭將屠傾城和老六拉到一邊,小聲道:“你們先進去等我,我去會會薛芝。但記住,鄭如媚如今敵我未明,她若先來了,切勿小心應付。尤其是你,六子,一切聽七姑娘安排。”
老六點了點頭。
屠傾城道:“薛芝這時候單獨見你作甚?”
這個問題,霍青自然是知道答案,這不是要幫薛大帥“安撫夫人”嗎?
細節不得再合計合計?
但他並不好與屠傾城明言,便假意不知,“管她的,或許是為了鼎豐商會之事,容後再說。你們先進去等我,看看今夜的宴會鄭如媚都請了哪些人。”
屠傾城微皺著眉頭,顯然有些納悶,但也沒再多問。
正要轉身離開時,霍青卻又叫了老六一聲,“六子,今天又是第三天了吧?把那東西給我吧。薛大帥可能又需要了。嘿嘿。”
老六倒是瞬間明白了什麼,從懷中取出一包藥粉交給他,還私下囑咐了一句:“老大,這是最後一包了呀。用過後就沒有了,但有些事我還是想先跟你說清楚”
霍青接過,卻擺手,“很重要的事嗎?若不緊急,宴會後再說,我急著去見薛芝。”
老六一呆,腦中尋思著:額山洞那會兒,薛芝服下的“劇毒”,其實是春藥包括老大手裡那包也是一樣。隻是此春藥有些特彆
這算不算是重要事呢?應該不算吧?
想著,老六抓著後腦勺,嘟囔道:“哦,那不重要。老大你先去吧。”
霍青盯著他,啞然失笑,不過也是沒有多問。
來到薛芝的書房。
薛芝摒退了所有侍者,開門見山道:“決定好了嗎?你真要幫本帥這個忙?”
她雖沒有明言指的是什麼忙,但霍青並不能想到。
以薛大將軍目前的威勢和地位,除了搞定那位虎狼一般的“夫人”,倒也很少有讓人幫忙的時候。
而這件事能幫忙的人很多,但最合適的卻莫過於霍青。
霍青聽後一笑,道:“能為大帥分憂,是霍某作為同盟者的榮幸,豈有不願之理?”
嘴上雖以分憂為借口,但心中卻是另一番想法:廢話!這樣的事情誰會拒絕?隨叫隨到都行!
“名正言順”的白嫖,誰不願意?更何況“夫人”還可能是個大美女?
雖還沒有正式見過鄭如媚,但在霍大當家看來,能嫁入將軍府,被薛芝看上的女人必然頗有姿色,至少並非一般庸脂俗粉可比。
而且鄭如媚與鄭清霞是兩姐妹,鄭清霞長得並不賴,她姐姐又豈會是歪瓜裂棗?
即便兩姐妹判若兩人,一個奇醜,一個俊俏,到那時再設法臨陣退縮,也為時不晚!
替大帥寵妻,既能免費白嫖一次,又能間接拿到薛芝的一個把柄,霍青覺得自己不乾就是愚蠢了。
隻不過如此一來,霍大當家是不是就算對不起家裡那位大嫂了?
一開始,霍青決定提出幫忙時,確實有過這樣的顧慮,但這個念頭並非存在多久,就被他摒棄。
明麵上,去“侍寢”鄭如媚之人是薛芝,事情不敗露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辦事之人是霍青!
而大嫂遠在鳳陽,哪裡會知道此事?
況且,這都穿越了,難道還不能來個沾花惹草?
要知道在古代,男子沒有個三妻四妾,都不好意思出門
更何況隻是暗地裡李代桃僵,替大帥要了“夫人”?
如此想到,霍大當家心中笑意吟吟。
薛芝眯著眼看他,“既然你自願,本帥就成全你。但醜話說在前麵,一旦事情敗露,本帥定會矢口否認與你合謀。而且,鄭如媚此人並不簡單,你好自為之。彆以為自己占了便宜,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
她說著,心中同樣有著另外的算盤:哼,淫賊!你現在應該在偷笑吧?殊不知,當你與鄭如媚苟且之時,便是你的死期!
二人各有心思,隱晦不說。
霍青笑著回道:“多謝大帥提醒,主要是為了大帥,霍某擔些風險倒也無妨!”
“好!”
薛芝也懶得廢話,微微冷笑後,直接擺手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回吧!宴會過後,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霍青微笑點頭,正要轉身離開時,忽然記起了此來還有件事沒做,便又回頭將老六給的藥粉奉上,道:“今日又是個三日之期,大帥該用藥了。”
聞言,薛芝眼色一變。
在山洞之時,她被霍青強行下了毒。
霍青聲稱此毒詭異,三日必然毒發一次,七日內若得不到解藥,便會腸穿肚爛而死,便謂之七日奪命散。
而薛芝回營後,為了擺脫這個限製,倒是找軍中的醫者看過,但醫者皆稱大帥身體康健並無異樣,又令她匪夷所思。
本來已不打算再服用霍青給的“解藥”,但一斷這個解藥的頭三日,薛芝卻頓感渾身軟弱無力,腹痛無比,恍如真的是即將肝腸寸斷而死一樣,使得她不得不忌憚。
同時又驚歎於這個“七日奪命散”的詭異,居然連軍中的頂級醫者都驗不出毒素
此時,薛芝沉著臉,接過霍青手中的“解藥”,冷冷道:“滾吧!”
霍青深知她身中劇毒,定然深有腹誹,便多說了一句:“大帥放心,一旦我們成功奪得鼎豐商會之後,屆時便是實實在在關係密切的好友,霍某自會為你徹底解毒。”
薛芝並未回應,隻是怒眼盯著他,心道:過了今日,本帥何須再用你解毒?待斬你於刀下後,本帥自會通過雍州的吳恨尋得鬼醫相助,解了你這奇毒!
吳恨已明言,梅州鄭煜才是殺害吾父的凶手,此事雖未驗證,但依照鄭如媚在這三年間的種種行徑,包括伺機奪取商會之事,都無一不在說明梅州意圖吞並我靈州。
或者是想將本帥架空,變作傀儡!
本來隻是想借此事休了鄭如媚,但既然梅州府大有殺害吾父的嫌疑,那便另作他論!
今夜,先殺你這狗賊,再擒下鄭如媚姐妹!
一旦坐實吾父之死,乃鄭煜所為,此二人便成本帥人質,令梅州軍投鼠忌器!
想著,薛芝忍聲,道:“好!記得你說過的話!”
霍青笑著,微微拱手,“自然!時辰不早了,宴會也該開始了。不如,大帥服下解藥後,與霍某一道同行?”
薛芝想了想,倒也沒有拒絕,抬手將藥粉吞下,並喝了一口茶後,當先走出了書房。
片刻後。
當二人先後抵達宴會廳後,晚宴便正式開始。
鄭如媚為薛芝安排的這個洗塵宴,倒也沒有邀請太多人,除了霍青三人之外,也就靈州軍中的幾名主要將領。
席開之後,推杯換盞之間,霍青這個打著做生意旗號而來的“商賈”,在鄭如媚姐妹的開頭之下,倒也與薛芝做著樣子談起了合作的事宜。
但霍青知道,之前的計劃,如今已有改變。
薛芝意圖奪回商會,鄭如媚姐妹若失去對商會的話語權,那麼和鄭清霞之前定下的約定,便不在具備任何意義。
而事情一旦成功,霍青直接擁有鼎豐商會三成的股份,算是老板之一,合作規則自然得推倒重來。
就在這間隙。
將軍府後門外。
稍遠處的一處陰影內似乎藏著兩個人影,隱於黑暗中,侍衛並不易察覺。
因為是後門陋巷的緣故,並沒有什麼人往來,這裡的守衛相對大門要鬆懈得多。
陰影處的兩個人貓在角落,小聲私語道:
“阿妹,你膽子也太大了。這裡是大將軍府,你也敢咱們還是彆鬨了,趕緊回去吧。”
“哼!怕什麼?跟著我便是了。今夜我就要潛入將軍府,對霍青這個狗賊下毒!讓他在人前出儘洋相,以泄我心頭之恨!”
“啊?阿妹,你這又是何必呢?都過去近兩月了,你怎麼還放不下?族長都說了,他是咱們青鸞寨的恩人,我們不可對他下手啊。再說了,人家也沒對你怎麼樣,霍恩公或許隻是當你是孩子,才出手打了你屁股”
“大屁股這事還不大嗎?你能忍?”
“這有何忍不得?小時候,老族長還不是經常打你屁股?這將軍府戒備森嚴,憑我們這三腳貓的功夫,進去了可能馬上就會被發現。更彆說能找到霍青對他下毒了。”
“胡說。你彆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誰說咱倆是三腳貓功夫?本小姐是什麼人,你忘了?”
阮小妹驀然冷冷一笑,對著身邊的同伴攤開掌心後,卻見兩隻小小的蟲子緩緩從她袖口中爬出。
同伴看到這兩隻蟲子後,差點沒驚叫出聲:“阿妹你不可!老族長說過的,人前切勿使用這種技法,否則便會引來殺身之禍。你快快收起來”
阮小妹卻不為所動,執拗道:“不管!反正也無人看得出來,不使出這馭蠱之術,我們如何進這將軍府?”
“不可太危險了,阿妹”
“看你那慫樣,你要是真害怕,就在這等著。本小姐自己去!”
說完,也不再理會同伴的勸阻。
放飛手中的兩隻飛蟲後,阮小妹做好了混入將軍府的準備。
那兩隻飛蟲極小,猶如蚊蠅,極難引人注目。
飛到將軍府後門的兩名侍衛身邊後,冷不防竟分彆咬在二人的脖子上。
兩名侍衛被叮咬,還沒來得及驅趕。
下一刻,竟驀然眼神呆滯起來,宛若被瞬間奪走了心智,形同行屍走肉。
阮小妹見狀,臉上一喜,也不再掩飾,快步跑進了府內。
而那兩名侍衛對她的闖入,渾然不知,視若無睹。
此時的她,早已身穿府內侍者的服飾,明顯早有預謀而來。
一入府中,隻需裝作是府中侍女,倒也不再懼怕府內巡邏的侍衛。
她低著頭,儘量讓自己避免緊張,而後便開始四處遊蕩起來,尋找霍青的位置。
將軍府很大,不熟悉環境,顯然難以找到特定的某人。
不過,阮小妹本就躲在傭兵團的隊伍中,霍青前來赴宴之事是告知全部人的,並非什麼秘密。
換言之,她此時其實是知道霍青在將軍府的宴會廳的,隻是並不知道該怎麼走。
正當困惑之時,麵前忽然跑過去一隊女兵,目測得有十幾二十人。
為首的那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裝著酒菜,雖行色匆匆,但手上卻異常穩健。
阮小妹頓在原地,微微思索後,挑著眉毛,暗道:這些女兵手上有酒菜,可能就是去宴會廳上菜的,跟著他們豈不是就能找到霍青?
但有點奇怪的是,這將軍府沒有其他侍者了嗎?
上菜居然要用到女兵?
而且,這些女兵居然還帶著刀?
怎麼回事?
阮小妹有些狐疑起來,但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跟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