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房門,杜章打量這間猶如禪房般素淨的房間,簡直哪哪都不順眼。
好歹是督軍夫人,就這種居住環境,彆說彆人欺負她,根本就是自己在給自己找不痛快。
係統,‘恭喜宿主完成考核,獎勵生意興隆一次,金幣一千,方便麵三箱,火腿腸三箱,鹵蛋三箱’
杜章滿頭問號,‘什麼考核?’
係統,‘揍他丫的任務實為考核,隻有宿主完成考核,才有機會繼續接任務’
‘你們拿我的命來考核?’
係統,‘沒有能力完成任務的人不配留下’
好吧,無論到哪裡都得自身硬,杜章忍了。
杜章,‘既然我考核通過,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係統,‘沒有’
杜章想了想,‘那我給你起個名字吧,就叫小鳳仙吧’
小鳳仙慘叫,‘不要,我不喜歡’
在小鳳仙的慘叫聲中,路過大衣鏡的杜章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鏡子裡的人是誰,是她嗎?
頭戴黑色寬抹額,上身一件煙褐色繡萬福大廣袖過膝夾襖,下麵是條黑色束腿燈籠棉褲,腳踩黑段千層底,臉色蠟黃,兩頰凹陷,失去血色的嘴唇乾燥起皮,一雙眼雖銳利卻因體力不濟而顯得過於黯淡,簡直沒眼看。
太醜了!杜章看著鏡子裡的人眼神驚恐。
不對,其實原主並不醜,隻是她現在的這副鬼樣子,是真的沒辦法讓人發現她的美。
也不怪渣男看不上她,要她是男人她也看不上。
這些天因為身上有傷,都是安媽幫忙給她穿衣打扮,但安媽肯定是按照原主原來的習慣來的,所以,這就是原主原來的裝束。
“你這是做什麼?”
杜章指著鏡子裡的女人訓斥。
“愛人首先得愛自己,你自己都不愛你自己,人家怎麼可能會在乎你。
彆說渣男渣,人人都是視覺動物,如果渣男跟路邊要飯花子似的又臟又臭,我就不信你還會喜歡他。”
鏡子裡的女人嘴角耷拉下來,像是傷心極了。
杜章抬手揉了揉胸口,道。
“看姐姐的,姐姐教你怎麼做女人,怎麼把渣男踩在腳下叫祖宗。”
話音未落,房門被一腳踢開,浦東昇邁步進來,麵色不善。
杜章從鏡子裡瞥了眼走到身後的浦東昇。
“督軍有事?”
浦東昇透過鏡子與杜章對視,眼底滿是涼薄。
“你打傷了桃喜?”
雖是問句,語氣卻已給杜章定了罪。
“我沒打她,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
浦東昇勾唇,“那也是你嚇的。”
看來這是非要她負責不可了。
“督軍想怎樣?”
“想怎樣,嗬……”
什麼時候杜章敢這麼跟他說話了,浦東昇拽住杜章手腕往外就走。
“桃喜受傷了,沒辦法伺候吳英,隻能你來……”
讓她堂堂正室夫人去伺候姨太太,浦東昇的腦子沒毛病吧?
吳英看到浦東昇拽著剛出院的杜章進門,得意挑眉。
浦東昇命令杜章,“去倒水給五姨太洗腳。”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杜章冷笑,撩起衣袖,露出右臂上一道深深疤痕。
“當年為救督軍,這一刀險些讓我成為獨臂,雖然好歹保住了這隻手,但每逢陰天下雨這傷便會鑽心的痛。
平時拿筷子都吃力,更彆說端水了,若督軍實在想我伺候五姨太,就彆怪我一個端不穩,淋五姨太一身水。”
吳英冷嗤,“怎麼,夫人是在用救命之恩威脅督軍?”
“我沒有挾恩圖報,隻是在講述事實。”
“行吧……”吳英圍著杜章轉了一圈,道,“那就不為難夫人了。”
吳英命小丫頭端水來洗手,小丫頭端來水,吳英撩起眼皮向杜章道。
“若不是被姐姐嚇到,桃喜也不會受傷,那她的活就隻能姐姐來乾了。”
手上纏著繃帶的桃喜附和。
“每次我都得跪著,用頭頂著盆給五姨太淨手,夫人請吧。”
杜章看向走到靠背椅前坐下的浦東昇,浦東昇一臉漠然。
“浦東昇,你確定要我這樣做?”
突然聽杜章直呼浦東昇姓名,所有人都一副見了鬼似的表情。
杜章視若無睹,隻看著浦東昇道。
“你我隻有一個兒子,結果他還沒生下來呢,就被你用做交換前程的工具,送給了不婚的大帥。
浦東昇,我不但是你的正室,還是大帥寶貝兒子的親生母親。
你任由姨太羞辱我,實際卻是在打大帥的臉,你有考慮過,若是讓大帥知曉此事會有什麼後果嗎?”
浦東昇臉色驟變,叱道,“給我掌嘴。”
桃喜上前揚手就要抽杜章嘴巴,被從門外進來的林硯掣住手腕,反手就是兩嘴巴。
杜章見狀冷笑,“彆打了,好好的丫頭若是打成了豬頭,我瞧著都心痛。”
林硯丟開桃喜,桃喜摔倒在地,眼淚劈裡啪啦地往下掉,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瞥了眼氣到胸脯劇烈起伏的吳英,杜章笑道。
“也難為督軍肯為一個丫頭出麵羞辱我這個正室,看來督軍心裡是有桃喜的。
不如今天就由我做主,把桃喜抬為六姨太,今晚就洞房。”
從隨便主人打罵的奴才,一躍便成了半個主子,桃喜哪有不從的,連忙跪在地上給杜章磕了三個響頭。
“多謝夫人。”
相比桃喜樂不可支,吳英險些氣炸肺。
“不行,桃喜是我的貼身丫頭,她走了誰伺候我,你嗎?”
杜章嘴角噙笑,“咱們督軍府還不至於窮到買不起丫頭,管家……”
金有福站在門口應聲,杜章吩咐道。
“給五姨太派四個丫頭過來,還有六姨太,也配四個。”
“謝夫人!”
此時的杜章在桃喜眼裡就是她的再造父母,桃喜感恩戴德,瞥了眼自己的原主子,用鼻子哼了聲。
杜章懶得看這對主仆較勁兒,問浦東昇。
“督軍,沒事了吧?”
浦東昇看向杜章的眼神意味深長,嘴角勾了勾。
杜章隻當他應了,扭身朝門口走,邊走邊吩咐。
“金管家,告訴廚房,如今我身子虧的厲害,早上藥膳,晚上燕窩,若有一頓忘了,彆等我趕人,自己收拾鋪蓋卷滾蛋。”
金有福朝杜章欠身應道,“是,夫人。”
“站住。”
浦東昇忽然出聲叫住杜章,杜章停步回頭。
浦東昇抽出腰間佩槍,槍口對準杜章,悠悠然道。
“杜章,我們的賬也該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