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實驗室已經建造好了,東方超級跑車和石墨烯電池的研發工作也該提上日程了。
這年頭國內的汽車製造廠都是國營大廠,類似解放汽車廠,一汽,常春汽車廠之類的。
即使王衛東拿出了東方超級跑車的設計圖紙,這些廠子也絕對不會跟他合作。
而且,為了實現未來的大目標,王衛東也絕對不會允許把東方超級跑車拱手讓人。
現在蘭花電視機廠每個月基本上能夠給王衛東提供大概10萬人民幣的資金,這些錢看似不多,但是這個年代的物價很低,工人的工資也很低。
如果放在後世,王衛東每個月的收入足有0.1個小目標。
這些錢足夠展開超級跑車的建造工作。
但是。
這個年代,不是有錢就能夠為所欲為的。
工業材料和精密儀器都需要上麵的批文才能夠購買。
所以,東方超級跑車的項目首先得取得上麵的支持。
要做到這一點,必須拿出證據,讓上麵信服。
石墨烯電池就是最好的工具。
隻有先把石墨烯電池研製出來,才能證明超級東方跑車的可行性。
而要做到這一點,僅僅憑借王衛東和方木兩個人的能力是遠遠不夠的,至少需要一支由化學,物理等方麵的研究員組成的隊伍。
現在的人才哪裡多?當然是京城!
京城裡彙聚了十幾所全國名校,還有一百多個研究所。
所以,王衛東已經訂好了下午前往京城的火車票。
隻是,在前往京城之前,他還得抽空去醫院一趟。
今天是大嫂生產的日子,作為親屬理所當然得去慰問。
等王衛東回到家,楊麥香已經把禮物都準備好了,一籃子笨雞蛋,兩套小衣服,還有兩雙虎頭靴子,一頂虎頭帽。
兩人出了何家大院,司機開著車早就等在了外麵。
寧州城第一醫院是寧州最好的醫院。
婦產科的病房內,劉運昌抱著孩子,喜得眉頭上的褶皺都抻平了。
他已經三十多歲了,還以為自己這輩子不可能有孩子了,甚至升出了收養孩子的念頭。
隻是想著沒有遇到知根知底的人,收養的孩子也怕有麻煩,最後才作罷。
沒想到服用了劉洪昌的一副藥後,竟然美夢成真。
大蘭子看著可愛的孫女,喜得眼睛眯了起來,伸手想去摸孩子,又怕粗糙的手指傷害到孩子那稚嫩的皮膚,隻能又訕訕的收回了手,插進了褲兜裡。
大蘭子幫大嫂拿來一個溫熱毛巾,幫她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笑著問道:“孩子還沒有起名字吧?馬上就要登記了,你們兩個得趕緊合計合計。”
大嫂那疲累的麵頰上,洋溢出一絲幸福的笑意:“我跟運昌都沒知識沒文化,還是讓洪昌幫孩子起名字吧,他是孩子的小叔,這孩子能來到咱們家也多虧了他。”
“是啊,這次你們可得好好感謝一下運昌。”大蘭子感慨道。
旁邊住的病人聽到這話,都投來了詫異的目光。
大蘭子接觸到目光,瞬間明白自己剛才的話好像有些歧義。
連忙解釋道:“你們可能不知道,我這大兒子跟大兒媳結婚二十多年了,都有孩子,為此他們遍訪名醫,吃過的中藥不計其數,甚至還去了京城裡的大醫院,那些教授醫生都說沒有辦法。
他們本來已經認命了,誰承想我小兒子不知道從哪裡淘換來一種藥,吃完之後過了一個月,我大兒媳婦就懷上了。
你們說神奇不神奇?”
病人們這才理解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種感謝啊!
有一位孕婦眼睛轉了轉,連忙從床鋪上坐了起來,看著大蘭子問道:“你剛才的那種藥還有沒有?我們可以出錢買!”
大蘭子的目光著落在孕婦隆起的肚子上:“你是?”
“誤會了,我這都是第四胎了。是我弟弟,我弟弟和弟媳也是結了婚十多年,沒有懷孕。所以才想著從你們那裡淘換那種神藥。”孕婦連忙解釋道:“你放心,我們不會白拿藥的。”
“這個我真的不清楚,當初聽我兒子說,那藥物是從一個太監的後人那裡淘換來的,據說隻有一枚。”
“是嗎?那太可惜了....”
兩人正聊著,王衛東帶著楊麥香進來了。
大蘭子連忙攔著王衛東把孕婦的請求講了一遍,王衛東苦笑著搖搖頭:“不好意思,大姐,確實沒有了。”
藥物是從係統商店裡使用積分兌換的,現在積分足夠,但是商店裡沒有貨物。
那位大姐聽完之後,神情甚是遺憾:“太可惜了。”
....
楊麥香拉了拉王衛東的手:“洪昌,咱們還是趕緊看看孩子吧。”
“對對對,看孩子。”大蘭子連忙把孩子從床上抱起來,遞到了楊麥香的懷中:“麥香,你也來沾沾運氣,等明年也生個胖乎乎的小寶寶。”
“媽~”楊麥香有些難為情的嬌嗔道,不過當她的目光落在孩子的小臉蛋上時,就再也挪不動了。
不但是她,就連王衛東也被可愛的孩子吸引住了,那小嘴吧嗒吧嗒的,多麼可愛。
楊麥香看看孩子,衝王衛東遞出一道眼色,意思很明顯,看到了嗎?你趕緊努力吧。
王衛東‘嘿嘿’一笑,說道:“麥香,你不是給孩子帶了禮物嗎?趕緊拿出來。”
“對對,我差點給忘記了。”楊麥香從帆布包裡取出那些禮物擺在桌子上。
大嫂喜得眼睛都合不攏了:“看這小衣服的做工,針腳細密緊實,一看就是大裁縫的手藝,麥香,你真是有心了。”
“這算啥啊,她可是我的侄女,我這個當舅媽的不是應該的嗎?”楊麥香說著話,從兜裡又取出一個盒子。
“我還給小侄女買了這個。”
盒子古香古色的,凋刻有精美花紋,上麵的小銅鎖表麵泛有綠鏽,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打開來,裡麵的紅綢布上擺著兩個金燦燦的金鐲子,鐲子不大,很適合孩子佩戴。
看著金鐲子,大蘭子,劉運昌和大嫂的神情都有些愕然。
劉運昌擺擺手道:“這兩個金手鐲得上百塊吧,這實在是太貴重了,使不得,使不得。”
大嫂也連聲拒絕:“就是,我們已經給孩子備好了銀手鐲,這東西就是就是個壓災星的意思,用不著那麼貴重。”
大蘭子也覺得金手鐲實在太貴了,讓楊麥香收回去。
王衛東在旁邊看著親人們臉上那真實的表情,心中頓時一暖。
劉家的人都有著很明顯的缺點。
大蘭子為人霸道,並且嘴裡不乾不淨的,喜歡罵人。
劉運昌膽小,怕媳婦,有時還喜歡斤斤計較。
而大嫂呢,則是標準的寧州城小媳婦,把丈夫緊緊的攥在手心裡,每個月劉運昌發了工資,總是得第一時間把工資交給她。
還有,就是喜歡貼補娘家,她每個月都會拿出五塊錢,偷偷的送給那個不爭氣的弟弟。
但是。
他們也有很明顯的優點,那就是不喜歡占彆人的便宜。
王衛東當廚師的時候,能搞便宜的羊骨頭,但是每次都把額度送給了何家,劉家的人也沒有生氣。
等王衛東成為了電視機廠的廠長,劉家的電視機還是黑白電視,有鄰居看不過眼,讓大蘭子問王衛東要一台大彩電。
大蘭子隻是笑了笑:“買電視機要電視票的,我兒子是廠長,要是徇私的話,那不是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而大嫂早就想讓劉運昌換一個輕省一點的活計,有親戚說了,現在王衛東是廠長,把劉運昌調到電視機廠,那不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再說了,電視機廠可是全寧州城福利最好的工廠,除了基本工資外,每個月工人們還能拿到不少獎金。
大嫂卻說,洪昌現在是廠長,要是把哥哥安排進去,以後還怎麼管理工廠?
有這樣能為自己著想的家人,王衛東才能在電視機廠大乾一場。
他看著大嫂說道:“這是麥香的一點小心意,你和大哥就收下吧。”
大嫂也知道王衛東現在不缺錢,就沒再多推讓,把裝有金手鐲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帆布袋裡。
“洪昌啊,剛才我還在跟媽說呢,孩子還沒有起名字,我們文化水平低,你跟麥香都是識文斷字的人,就請你們幫著取一個名字唄。”
“名字?”王衛東沉思片刻,這年代的名字大部分都是具備時代特色的,人們生活水平逐日提高,像洪昌和運昌,都是期望孩子們以後能有好運氣,能夠發達昌盛。
而女孩子的名字多是賢,惠之類的。
自家的女孩子,自然要起一個不同凡響的名字。
王衛東眼睛一亮,有了!
他走到小侄女麵前,笑道:“以後,你就叫劉曉辰了,太平簫鼓辰居曉,清漏玉壺催,希望你長大後,能夠有驚人的才華。”
對於女人來說,美貌隻是短暫的,才華才是永久的。
“曉辰,曉辰...真是好名字!”劉運昌品味幾下,豎起了大拇指。
大蘭子走到曉辰麵前,拉住她軟乎乎的小手,一臉的溺愛:“曉辰,聽到沒,你叔叔希望你將來能成為一個女強人。”
一家人閒聊著,一個眉毛都白了,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
他身後還跟著四個醫生。
進了房間,他的目光瞬間找到了王衛東,快步上前伸出了手:“劉廠長,你大嫂住在這裡,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讓人把她安排在單人病房裡。”
王衛東隱晦的皺了皺眉頭,握住他的手,用力搖了搖:“隻是生孩子,順產挺順利的,就沒有麻煩張院長您了。咱們醫院的醫生都特彆的負責人,我跟家人都很滿意。”
張院長這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就在剛才,他接到了市裡麵的電話。
電話中,對方向他透露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就是蘭花電視機廠的廠長來醫院看望他大嫂了。
蘭花電視機廠可是市裡麵,甚至是省裡麵的重點工廠,現在上麵有傳言,劉洪昌等明年換屆的時候,說不定就會一飛衝天。
醫院也不是世外桃源,萬一劉廠長的大嫂真的在醫院出了事,那劉洪昌不得記恨他這個院長一輩子?
作為一個當了三十多年的院子的老人,張院長已經習慣把所有的事情都考慮得周密嚴謹。
王衛東跟張院長寒暄著,大蘭子找到主治醫師麵前,問道:“劉醫生,我們今天能出院嗎?”
劉醫生笑道:“完全可以,她是順產,而且自身身體素質就很好,孩子我們也檢查過了,聰明伶俐,身體健壯,沒有任何問題。我馬上就給你們辦理出院手續。”
劉醫生帶著劉運昌去辦出院手續,張院長瞥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大嫂,笑道:“劉廠長,從這裡到你們家有段距離,外麵天氣涼,產婦身子比較弱,要不,我就派一輛車,送你們回去?”
“哈,老兄的心情我心領了,隻是這一次我是開車來的,司機正在外麵等著。”王衛東笑著婉拒。
張院長尷尬的笑笑:“是我草率了,劉廠長現在是市裡麵的紅人,怎麼可能不配車呢!”
對於這種老油條,王衛東並不想多聊,好在這時候手續已經辦好了,一家人便在張院長的目光中離開了醫院。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病房內頓時喧囂起來。
“誒誒,剛才是怎麼回事?那個年輕人是什麼大領導啊?就連醫院的院長都要上杆子巴結他。”
“害,你剛才沒有聽明白嗎?蘭花電視機廠的劉洪昌!”
“原來是劉洪昌啊,嘖嘖,難怪會這麼氣派。”
“百聞不如一見啊,都說電視機廠的劉洪昌是個正直的人,我本來不信,今天算是服氣了。”
“就是,要是我是劉洪昌,大嫂住院,肯定得讓醫院安排一間單人病房。”
.....
把大嫂和孩子送回劉家後,王衛東稍作休息便登上了前往京城的列車。
剛在列車員的幫助下,來到臥鋪車廂躺下,車廂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拉開了,一位上身穿大紅毛呢風衣,下身穿黑色直筒褲的女孩拉開了車廂門。
她在王衛詫異的目光中,輕撩絲滑的秀發,咬著鮮紅的嘴唇笑道:“劉廠長,這麼巧啊。”
“管婷婷同誌,確實很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