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沒有離開,兩人的婚姻一直延續下去,他會不會受劇情控製?
她對謝清榆的感情不可能說停就停,要現在要真提離婚,也許會說不出口。
既然他現在是正常的謝清榆,自己也不應該再退縮。
如果真的改變劇情走向還能遇到女主,那她便退出。
謝清榆第一天回城就如此反常,多半是白日回部隊報到的時候出很嚴重的事。
不然這個木頭,也不會大晚上偷偷抱著自己說話。
她掙脫謝清榆,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腦袋。
“謝清榆,怎麼了被領導訓了?還是你不會待在部隊了?”
能讓他一下午情緒低落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況且都影響到他了,肯定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因為夏沫睡著的謝清榆,在羞赧之餘,握緊了她伸出的手。
“我……”
謝清榆這般支支吾吾,夏沫心想完了,不會是被革職趕出部隊了吧?
“沒事兒沒事兒,不就是丟飯碗嗎,重新找一份工作就行。不一定要在部隊。”
剛安慰一句,鎖骨處就染上些許溫熱,隨後快速變得冰涼。
她就沒見過謝清榆哭,果然被自己說中了。
謝清榆的嗓子堵得難受,沙啞著開口道:“不是工作,生我的那個人今天來找我了。”
當然他並不是為了那個人哭,他從結婚到現在一共就掉過兩次眼淚,一次是夏沫生孩子,他站在產房外聽著她痛苦的聲音留下的後悔的眼淚。
一次是現在,因為白天那個女人的一番表演,他再一次深刻地認識到了,這個世界會愛他的人隻有夏沫,他的妻子。不求任何回報的愛。
因為華雨蓮的一封信,徹底打醒了謝清榆,也讓他在對於夏沫的事情上變得十分敏感。
那段時間幾乎是天天都在做噩夢,噩夢的內容大同小異。
不過都是夏沫毫無生氣地躺在一個他碰不著的地方,他隻能毫無作為地看著。
夏沫沉默許久沒有說話,因為她們兩人的改變確實讓走向變了,上輩子她都沒聽說過謝清榆親媽的事兒。
因為他們提前回城,居然把他親媽都炸出來了。
“她做什麼了?你不喜歡嗎?”
謝清榆把白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軍長夫人?”
夏沫怎麼也沒想到謝清榆消失了二十七年親生母親居然會到那個位置。
按他的描述,謝清榆的母親白莉肯定對他是有母愛的,但是現在的白莉不僅是謝清榆的母親,她是軍長夫人,是其他三個孩子的母親。
在和軍長結婚後就能不費力氣地找到,但明顯是有了更重要的人比謝清榆更重要的家庭,所以才會在孩子都大了,不需要太過操心的年紀,想起來這個生死未卜的兒子。
況且這還是在張參謀無意間問起照片的時候巧合問出來的。
也就是說沒有張參謀長,白莉和那位軍長丈夫根本就沒有找孩子的心思。
她在沒有確定是否還活著的時候,認定兒子死了。
“是一位自私又心狠的媽媽呢……”,夏沫呢喃著評價到。
“你不想認的話就不認,咱就當陌生人好了。”
謝清榆已經過了需要母愛的年紀,他這樣經曆長大的人,很難完完全全在稍有接觸之後就接受誰。
他的性格注定了白莉打親情牌會失敗。
“你對我最好,最愛我,我不需要其他人。我有你就夠了。”
夏沫明白了剛才他抱著自己說那些話的意思。
深知現在謝清榆對自己是正上頭的時候,也不知道這樣的感情在女主出現後會維持多久。
謝清榆越把心毫無遮掩地打開放在夏沫麵前,她就越猶豫。
……
翌日。
夏沫起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身上軟兮兮的,剛站起來又一屁股坐回床上。
謝清榆很早就走了,他得回部隊報到。
兩個小時候的車程才能到駐地。
這也就意味著,回城之後一家人會長期保持著聚少離多的狀態。
他剛回來這段時間,能兩頭跑。
等過兩天,沒有申請他不得擅離。就算謝清榆身上有那麼個一官半職,那也不可能把軍隊當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更彆指望著他天天回家。
夏沫慢吞吞地起床洗漱吃早飯。
因為起得太晚,所有人都去上班,爺爺奶奶雖然年紀大了,但因為出色的教育能力,在退休之後又被大學返聘,現在六十多歲了依舊在北城大學任職。
父母留了紙條,兄妹倆被大哥夏景年帶走了,兩個孩子想看飛機,被他帶去基地見世麵。
寬敞的四合院一下就剩她還有家裡雇傭做飯的吳媽。
吃完飯,跟吳媽打了聲招呼,自己先回家了。
昨天剛回來,一大堆行李還沒整理。
出了巷子就遇見了住在背後的張老師,也就是農場那個張曉莉的父親。
夏沫主動開口打招呼,“張老師,您女兒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張老師騎著自行車趕路,慌忙道:“你說曉莉啊?可能過年才會帶著孫女女婿一起回娘家,著急上課先走了啊。”
他以為是女兒住附近的同學,著急忙慌解答之後騎著自行車趕去上課。
夏沫想不通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為什麼會偽造身份,偽造信件,接近自己呢?
她身上無利可圖啊?
而且這個冒充的張曉莉居然能調查得這麼細致,連老宅屋後住了一位張老師都知道。
她到底為什麼要調查自己?信中還催自己和謝清榆離婚,也就是說父母寄給自己的信件內容早就泄露了。
越想越可怕,夏沫快步走到路邊汽車站,等公共汽車。
上車之後看著窗外真實的城市景色,恍惚地覺得不真實。
公共汽車開始行駛,隨意往巷口一看,那個假的張曉莉居然出現在了北城!
還沒回來的時候聽人說她是突然下鄉插隊的。
種種可疑的行為讓葉伶不得不懷疑這人一直在跟著他們一家四口。
頓覺被監視了的夏沫,驚出一身冷汗。
看中了看車上的乘客,卻又看不出什麼可疑的地方。
得趕快把這件事情理清楚,告訴謝清榆。
她最擔心的就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