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為了讓牛棚裡的牛能順利過冬,在下雪前他們得去農場各個角落將收割時留下的乾草捆好,運回到牛棚旁邊的倉庫裡存放。
本來三戶人就少,夏沫要跟著去乾活,被謝清榆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無奈之下她隻好待在家裡教孩子數數,學漢字。
學了沒幾個,夏沫就發現校舍外麵有個人一直在轉悠。
定睛一看是昨天那個給自己假信的女人。
麵對未知的東西,夏沫不敢輕舉妄動萬一這個女人是個圖謀不軌的壞蛋,想傷害自己的孩子可不行。
“允承允諾回自己屋,把門鎖好,媽媽沒說開門不準開。”
兩孩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知道聽媽媽的話,帶著自己的作業本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則假裝要打水提了個空桶出去。走到水井邊。
張曉莉看到目標偽裝了一下便走了過去。
“夏沫同誌你好,還記得我嗎?昨天那個……”
她期待地看著夏沫。
夏沫點點頭,“請問你又有什麼事兒?”
又這個字就很靈性,讓張曉莉不知不覺陷入了尷尬狀態。
“那個……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你要不要回昨天的信,我剛好也要去給爸媽寄信,我倆一起寄,這樣可以省下一筆錢。”
夏沫見她都找上門來,便將計就計,“你說的也是,正好咱們兩家離得近,麻煩你等我倆分鐘,馬上寫好。”
張曉莉重重點點頭,“好的夏沫同誌,不著急。”
夏沫進去之後,張曉莉看見了晾在屋簷下的衣服,她鬼使神差地走到旁邊,伸出手觸摸了兩下。
覺得不夠她又將臉貼上去,仔細地聞了聞衣服的味道。
想象著謝清榆的臉,仿佛感受到了男人的呼吸和心跳。
夏沫出來就看到了令她驚掉下巴的一幕。
這個可以的女人竟然貼著謝清榆的衣服一臉享受的模樣,好像在發情……
“那個,你要是實在喜歡那件衣服,可以送你。”
太過專注投入,讓張曉莉沒注意到夏沫出來了。
她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釋道:“夏沫同誌你洗衣服用的什麼肥皂?好香啊。”
“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喜歡那件衣服呢,就是供銷社買的普通肥皂。信我寫好了,麻煩你了。”
張曉莉迫不及待接過信件,“那好,我就先走了,一會兒還有活兒。”
看著女人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晾衣繩上謝清榆的衣服。
夏沫皺著眉打了個冷戰,臉色十分難看,“這女的不會是看上謝清榆了吧?怪變態的。”
她轉身回屋趕緊把門鎖好,總覺得那女的不太正常。
彼時走遠了的張曉莉趁四下無人,打開了夏沫寫的信。
果然和她預想的一樣,這一個高高在上的女人根本不愛謝清榆,現在終於忍不了要走了。
等她走了,謝清榆就是自己的了。
夏沫為了讓她早點露出馬腳,特意在信上寫明了時間。讓看了信的人誤以為她半個月之後就會上火車離開這裡。
張曉莉相信了,還特意在郵局將她的信封好寄去了北城。
她一臉癡笑地看著信封,把櫃台的人嚇了一跳。
從郵局出來之後,拐進一條小巷。找到了裁縫鋪,拿了自己前些日子在這裡定做的一條裙子和一件襯衫。
彆人也許不知道,但讓白江花和管四妹如果看見的話,就知道這裙子和這件襯衫夏沫也有一模一樣的。
張曉莉將裙子抱在懷裡,想象著自己穿上這條裙子之後,肆意張揚的樣子。
想象著自己取代夏沫的位置和謝清榆幸福地生活下去。
閉眼走路讓她摔了一跤。
不過他還沒爬起來就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拽進了巷子裡。
“噓——上頭說你最近懈怠任務,讓我來提醒你趕快下手。”
張曉莉驚醒般,把手背起來將衣服藏到身後。
神情嚴肅,“我一直在按計劃行事,不需要你多嘴,放心我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男人一想也是,這次的目標比較難搞,慢一些完成任務也在情理之中。
“也不是我為難你,上級下死命令,這個人必須死。你應該比我清楚,為什麼。”
張曉莉淡淡點頭,“知道了,快點走吧,彆被人看見了,暴露身份。”
男人壓低帽簷,“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你已經得手了。”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條小巷。
等男人走後,張曉莉拿出自己新做的裙子,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弄臟之後,鬆了口氣。
她看向自己滿是老繭的虎口和食指,喃喃道:“殺個人而已,不是很簡單嗎?一直逼我是對我能力的懷疑還是覺得我會背叛組織?”
淡淡的眼眸,平靜中帶著波瀾,似乎在眺望著什麼。
……
“海城財政部副部長竟是國軍間諜……”
華雨蓮看著報紙上的報道,震驚到將標題念出聲兒來。
這些年對麵派過來的間諜層出不窮,還有專門暗殺高級軍官的間諜,可見這些人賊心不死啊。
“孩子他爹你說謝清榆這種級彆的軍官應該沒事兒吧?”
雖然很不滿意當初他拒絕斷絕關係,但好歹也是兩個外孫的親生父親,有理由擔心一下。
夏元孟擺弄著陽台上的花草,“你真是操不完的心,人家暗殺的是高級軍官。謝清榆複職之後也就是一個連長,這事兒根本輪不著他。”
華雨蓮放心點了點頭,還好她閨女沒有喪夫獨自帶娃的風險。
殊不知華雨蓮的猜測在不久的將來在一定程度上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