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月輕歎了一聲,疑惑地問:“你說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讓林雅給玩成了這樣!”
秋海棠臉上掛不住了,她惱羞成怒地道:“胡說,這不可能,小雅不會那麼做的!”
喬月嗤笑:“不信,行啊,她們約好了今天下午兩點簽約,你跟我去看啊!”
秋海棠點頭,她憤憤地瞪著喬月:“看就看,我看你到底要玩什麼把戲!”
原本在病房裡還有些冰釋前嫌的味道,這一刻那剛剛建立了一點點感情的小船又翻了。
其實,秋海棠的確有些難受,倒不是真的反悔不陪喬月去了。
主要是因為收拾衛生的事,陸戰霆後麵生氣一直都沒理睬秋海棠。
這讓秋海棠很難受。
也因此沒了逛街的心情,想著左右都是買,我出錢不就行了。
卻沒想到喬月見她反悔不去了,直接翻臉挑明了打直球!
秋海棠的一顆心被喬月搞得七上八下,下車後都繃著臉一言不發,明顯很生氣。
但她還是很乖地跟著去了那個小涼亭,還在喬月將她摁下去,讓她彆出聲的時候,乖乖地配合了。
果然兩點左右,林雅和林正鋒來了,這會華程遠還沒來。
兩人就坐在涼亭裡協商。
林正鋒問林雅:“你回去說了嗎?”
林雅點頭:“說了,乾媽同意了,儘管開始有點不樂意,但隻是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林正鋒一拍額頭:“艾瑪,要低了,她答應得那麼痛快,我就應該一張設計圖要三萬。”
頓了頓又道:“不過也沒關係,回頭設計圖到手了,先給你乾媽用,轉頭我再賣給彆的服裝廠,人我都聯係好了,一張設計圖她們給一萬。”
“這樣一轉頭,我還能賣三萬。”
林雅震驚:“啊,要是這麼說,就這三張設計圖前後加起來就能賣十萬了?”
林正鋒得意地笑:“那是自然了,隻要你安撫好了你乾媽,她就妥妥成了咱們的搖錢樹,賺錢還不是輕輕鬆鬆的。”
兩人正在開心地笑著,秋海棠要氣炸了肺,她猛然站起來氣勢洶洶地衝了出去。
“林雅!”
她一聲怒吼,林雅和林正鋒被嚇得全身發抖,一屁股差點摔地上。
林雅急忙站起身,穩了穩心神笑眯眯地湊過來:“乾媽,你怎麼在這裡?”
秋海棠冷笑一聲:“我在這裡怎麼了?這裡是你家開的,我不能來是嗎?”
林雅拚命搖頭表示不是,一邊說一邊上前抱住了秋海棠的胳膊,一副很親昵撒嬌的樣子。
“乾媽,我和小叔就是想要幫你的忙,小叔也是好心!”
秋海棠氣笑了,狠狠甩開了林雅:“對,你們的確是好心,就是一萬說成兩萬,三成說成了六成。”
“小雅啊,你夠狠啊,你不如乾脆和我說,讓我將廠的一半都轉給你得了,何必還要那麼辛苦地找你小叔謀算啊!”
“就算你幫你小叔達成了心願,你覺得他能給你錢嗎?他那樣的人,會把你放在心上嗎?”
林正鋒起初都不敢吭聲,但聽到秋海棠的話暴怒道:
“我怎麼就不能啊,小雅是我侄女,親侄女!”
秋海棠冷笑:“親侄女?哪點親了,她壓根就不是你們林家的種,哪裡親了?”
林正鋒愣怔,林雅這時候也愣怔了。
“乾媽,你,你在說什麼啊?”
林雅僵硬地、求助般地要去抓秋海棠的手。
但是秋海棠還是冷冷避開。還特彆朝著喬月那邊挪了挪。
“原本我是不想說的,這也是我和你媽媽一直都在保守的秘密。”
“但是現在,你們讓我太失望了!”
秋海棠指了指林雅,憤憤地道:“她,根本不是林家的種,她隻是當年方圓被人強暴後留下的孽種。”
這一次,林雅整個人都傻了。
不光林雅很意外,喬月也是很意外的。
她蹙眉看了看秋海棠,又看看一臉懵逼的林雅。
看樣子她是完全不知情的。
最後,將目光看向了林正鋒。
讓她詫異的是,林正鋒似乎沒有多少意外,不過,他的眸色似乎很複雜,有驚訝,有欣喜也有無奈。
所以,他這眼神是啥意思?
難不成,他早就知道林雅不是林家的種,所以,林正鋒對林雅有男女之情?
喬月看到這裡忍不住笑了,就,挺有意思的啊!
場麵一時有些僵硬,幾人都僵硬地站在原地,誰也沒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時間到了,華程遠來了。
他看到了喬月,卻裝作不認識,他夾著一個包蹙眉看向幾人。
“不是說要簽約,怎麼一下來了這麼多人?”
秋海棠看到是華程遠,知道這才是真正設計圖的擁有者,她懶得理睬林雅,上前主動招呼道:
“同誌你好,我是海棠服裝廠的廠長秋海棠。”
“我想要和您確認一下,具體的簽約條件和金額是多少。”
華程遠的視線在麵前幾人臉上轉過,很快略過了喬月,將之前談好的條件說了一遍。
秋海棠和他聊了聊,決定簽約。
“廠裡的公章我沒帶在身上,你看這樣如何,我們去我們廠簽約。”
“這樣你也可以看看我們廠的實力和具體情況!”
華程遠點頭讚同,於是幾人丟下了林雅和林正鋒,和秋海棠去服裝廠。
秋海棠離開涼亭時似乎想到了什麼,扭頭對喬月道:“你也跟我去吧。”
喬月點了點頭,剛好她也想知道她們簽約的細節,要是秋海棠想講價,有她在也好應對。
她們都走了,林雅頹廢地坐在涼亭的石凳上。
林正鋒走過來,蹲在林雅身邊低聲道:“你彆聽她亂說,這事肯定是秋海棠胡編的。”
林雅搖頭:“不,應該是真的。從小到大,媽媽對我很好也很寵溺,但是爸爸對我就很……”
林正鋒蹙眉:“你爸對你不是很好,你要什麼就給你什麼啊!”
不是的,林雅知道這不對勁,爸爸對她是很好,就是太好了才不對勁。
怎麼說呢,爸爸對她寵得厲害,要什麼給什麼,就算闖禍都不說。
不管她做了什麼錯事,爸爸都是笑著安撫:“沒事,我們小雅還小,又是小姑娘,惹點禍不是很正常!”
這已經不是寵溺,而是縱容了。
以前她沒多想過,可現在,她似乎什麼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