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丈夫醫治不好是不可改變的事實,我若是你,現在最重要是想如何解決問題。”
“如何安排好你丈夫的護理事宜,自己儘快找到一份工作,來賺錢養家!”
“而不是到處搖尾乞憐,用你那自以為可悲的經曆妄想去打動彆人。若是打不動便要無恥的道德綁架。”
“你這樣,隻會讓你丈夫為你羞恥!”
“相信他寧可死也不會看到這樣的你!”
喬月的一番話說完,在場一片寂靜。
對麵那個女人臉色煞白,她怔怔地看著喬月,卻良久無言。
眾人是震驚,是沉思,是羞愧也是反省。
好一會,對麵女人紅著眼睛朝著喬月哭喊:
“你說得輕鬆,我也知道現在我應該賺錢,可我能做什麼?”
“我沒有工作,就連住院費都還欠著周圍鄰居和工友的。”
“沒有了男人,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活下去,我要怎麼活下去啊!”
她悲傷地大哭。
這一刻,喬月似乎看到了一個被困在籠子裡沒有自由、又沒有食物馬上便要餓死的可憐小鳥。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譏諷地嗤笑:“嗤,這話還真是可笑。”
“什麼叫沒有他你就活不下去。有什麼活不下去的。”
“這個世界,沒有了誰都一樣活下去,就看你要怎麼活,看你想不想活?”
女人愕然,她抽泣著問:“你說得輕鬆,好,我問你,我要做什麼賺錢?”
“就算去廠裡乾活,也是要有人介紹,要有門路的,我們這些普通百姓能做什麼?”
喬月淡漠地看著她問:“有手有腳嗎?伺候人會不會?”
“你去問問醫生,醫院特護什麼時候都缺人,一天十塊錢,給人擦屎端尿。”
“乾一天就給一天的錢,你敢說你不能乾?”
女人瞬間沒詞。
能乾,這活是人就能乾,隻是太苦太累!
喬月繼續道:“門口賣包子的,擺攤的,她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她們能乾你為啥不能乾?”
女人沉默,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反駁了。
喬月冷冷地道:“女人,要自愛!”
“這句話很久以前有人和我說過,我是反感的,這話乍一聽好像女人不自愛一樣。”
“但是,現在我越來越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了,自愛,不單指男女關係那種矜持的自愛。”
“而是要學會愛自己,學會如何在這個世界生存,隻有能自己生存下去,才有能力去愛身邊的人,也才會讓身邊的人愛你。”
“所以,自愛又何嘗不是一種博愛!”
她的這幾句話似說給對麵女人聽,也似說給自己聽。
她這句話說完,忽地一陣掌聲響起。
她順著聲音看過去,卻意外地看到陸戰霆在拍巴掌。
喬月有些意外。
接著,此起彼伏的掌聲跟著響起,越來越多,最後整個病房的人都在鼓掌。
此刻的陸北城眼光灼灼地盯著她,是欣賞也是讚同!
這就是他選中的女人啊,這樣的她似乎整個人都在發光,他的眼光果然沒錯!
所以,找媳婦還是得找個心眼多的,不然就像林雅那樣,被人坑了都不知道哪裡報仇去!
簡直蠢到家了。
喬月的一番忽悠,到底是將在場的人都給忽悠走了。
她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要是他們還賴著不走,喬月可就要罵人了。
眼見病房裡的人都朝著外麵去了。
陸北城等人也慢慢鬆了口氣。
方才被喬月數落的那個女人卻憤憤地瞪著她並未離去。
喬月挑眉冷笑:“怎麼,不服氣?”
女人咬著唇問:“你為什麼那麼了解我男人的情況?”
她在醫院聲稱自己男人是在工地乾活被砸斷了腿的。
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他是砸到了腰部,脊柱骨塌陷式斷裂。
他已經不是斷了神經那麼簡單,而是全身癱瘓殘廢了的。
所以,喬月說那句“他不該斷了腿,應該直接死了”是真的。
或許,他本人也是希望自己死了而不是這樣全身癱瘓,甚至連脖子都不能,隻能動苟延殘喘地活著吧!
但問題是,喬月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她根本不是這家醫院的病患。
因為交不起住院費,她家男人早就出院回家了。
所以,她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喬月依然抱著胳膊,卻微不可查地將手背到身後,朝著陸北城比劃了一個手勢。
不過,表麵上她依然裝作很平靜很鄙夷地道:
“你的事又沒啥秘密可言,我去請羅先生的時候,他以訪友為名躲出去了。”
“第二天他來醫院的時候,我特彆好奇地問了一句,才得知他就是為了躲你才出去的!”
“你丈夫壓根治不好,整個脊柱都砸碎了,華佗在世也不行啊!”
“可你偏偏不肯承認,執拗地要羅先生醫治他,這不是有病。”
“羅先生不過是隨便一說,我沒想到你居然跑到這裡來鬨事了,不過我倒是好奇了,你消息挺靈通啊。”
“對了,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指使你來這裡鬨事的?”
喬月話音落地,女人忽然滿臉猙獰地抽出一把短刀朝著病床上的陸戰霆刺了過去。
與此同時,病房裡還有兩個人沒有離開。
他們磨磨蹭蹭,似乎還要再留下說和說和,但其實彆有用心。
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手裡的刀子刺向了老爺子。
另外一個年輕小夥子手裡的刀子刺向了喬月。
喬月想到裡麵有貓膩,卻沒想到持刀行凶的不是一個人。
她看到刀子來了,本能地躲避,隻是,即便上輩子經受過緊急避險的訓練,手裡也會點跆拳道的功夫。
但那身體是上輩子的。
這輩子的喬月還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
不管是身體的力道還是速度都不行。
因此,當對麵刀子刺來時,她也知道躲避,速度卻終究慢了一點。
“啊!”刀子從她的手臂劃過,衣服被劃開,皮肉被劃出一條十幾厘米的血痕。
刺痛傳來,鮮血瞬間從手臂上湧出,眨眼便染紅了衣裙。
小夥子見一擊不中,邁步向前,手裡的刀子再次刺向喬月。
就在這時,陸北城閃身竄過來,一拳砸在了小夥子的太陽穴上。
直接把他乾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