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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間:一位新兵的日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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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a:是光榮且偉大的的破曉者軍團的一名新兵,目前隸屬於赫克特連長的第二十三連隊,於第四戰術小隊服役。

此時,距離我正式成為一名破曉者開始,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五個泰拉標準年了:根據赫克特連長的說法,我已經通過了考驗,從一名新血晉升為了一名新兵。

我曾經很好奇,新血和新兵之間有著什麼區彆,而麵對著我的這個問題,赫克特連長隻是指了指他自己的臉。

“我也是一名新兵。”

他說。

“???”

“可您是連長啊?”

麵對著我的驚訝,赫克特連長隻是露出了和藹的微笑,然後指了指旁邊的老瓦德。

“你認識他麼?”

我點了點頭:我當然認識老瓦德,在我加入軍團的第一天,就是他帶我去集合的,平日裡,這位沒有軍銜的戰鬥兄弟也喜歡給我們每個人修一修武器,做點糕點或者小物件什麼的。

說實話,如果不是老瓦德有著標準的阿斯塔特身材,我都以為他是一名凡人輔佐者了:我甚至沒看過他參加戰鬥,那張老邁的臉上總是笑眯眯的,就像是幼稚園門口看門的老大爺一樣。

而就是這樣一位人物,赫克特連長悄悄指著他,滿懷敬意的在我耳邊低語。

“你難道就沒覺得,老瓦德給你們分發冰淇淋的時候,他的那些個冰淇淋桶有些奇怪麼?尤其是裝香草和草莓兩個口味的?”

“……”

我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有什麼問題麼?連長?”

然後,我就看到赫克特連長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告訴你,新兵:老瓦德已經在軍團服役了兩百年了,那幾個冰淇淋桶,是他以前親手砍下的十個綠皮warboss的腦袋。”

“……”

“你以為他為什麼不怎麼參加連隊的行動:那種小打小鬨人家早就看不上啦,要給你們這些新血一點發揮空間嘛,如果每次行動他都參與的話,你現在還是個新血呢。”

“……可是……可是他為什麼沒有軍銜啊?”

“懶得去爭罷了。”

連長的瞳孔有些黯淡。

“你看看那邊那幾位,照樣什麼軍銜和職稱都沒有,但是那兩個下棋的,以前可是在帝皇的麵前服過役,在泰拉統一戰爭期間就拿了滿屋子的勳章,而那個在給凡人輔佐者們畫肖像畫的,人家當年的綽號可是千勝屠夫,據說連戰犬們都覺得他的戰鬥身姿太瘋狂了。”

“還有那邊那位,正在給仙人掌澆水的那位前輩,他是所有人中最厲害的一個:當年去卡塔昌死亡世界出差,他一不小心在森林裡麵走散了,結果硬是在卡塔昌的無人森林裡活了八天,單槍匹馬地找到了最近的居民點。”

“據說當那些卡塔昌人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是森林裡的冤魂終於成精爬出來了呢,軍團當時連訃告都寫好了,他親手給撕了。”

“你看看他們:每個人都沒有所謂的職稱和頭銜,他們的盔甲上甚至連裝飾都少得可憐,當如果你走進他們的房間,才會發現各種各樣的榮譽勳章和勝利標誌已經堆到放不下了,甚至拿來當牆紙。”

“而像這樣的人,在整個軍團裡遍地都是:有他們在,你覺得像我這種服役了幾十年的家夥,有什麼資格自稱老兵?”

“……”

也許是看到了我的麵孔在因為驚訝而崩潰,一向穩重可靠的赫克特連長想了想,拍著我的儘頭,安慰我到。

“沒關係,新兵,正所謂每個軍團都有自己的特色,咱們軍團的特色就是老兵多:你看看其他的那些原體已經回歸的軍團,哪個軍團還能有這麼多的泰拉老兵?”

“有這麼多的老兵是好事:最起碼你有任何問題,都能得到最好的建議和幫助,而且這些已經戰鬥了幾百年的前輩,怎麼說呢,他們的性格已經頗為豁達了。”

“隻要不涉及到基因之母,這些前輩還是萬事好商量的。”

“……那,要是涉及到了基因之母呢?”

“……”

連長衝我笑了笑,沒回答。

“我說,你還是先彆在意這種事情了,小子:你的【守夜者】做好了沒有?要不要我幫忙?”

“啊……守夜者。”

說到這裡,我才想起來,我的守夜者其實還沒有完工。

“這個……還沒有。”

“有什麼困難麼?”

赫克特連長衝我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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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行,我可以把我的守夜者借給你參考一下。”

“……”

“不,謝謝好意,連長。”

——————

所謂【守夜者】,是軍團內不知道從何時,流傳起來的一種新穎的物件:它可以是一座雕像,也可以是一個類似於玩偶的造物,戰鬥兄弟們會將它擺在床頭,並相信這種行為會帶來安眠與好運。

畢竟,所有的【守夜者】,都是按照我們的基因之母的模樣塑造出來的,而每位戰鬥兄弟也都會親手打造自己的【守夜者】:也許正因如此,軍團裡的【守夜者】長得千奇百怪的,從頂盔戴甲的女武神到三四米高的女巨人都有。

還有些更邪門:比如說長了四隻手的藍皮女巫,看起來還不到一米高的未成年凡人女性,亦或者是一隻……圓滾滾的貓?

據說還有雕刻成一塊石頭的。

……

我的戰鬥兄弟們的審美觀真是太奇怪了。

當然,上述的這一切都沒有赫克特連長的【守夜者】奇怪,雖然他人很好,對我多有幫助,是絕對的好長官,但是在有關於他的美學造詣方麵,我實在無法撒謊。

畢竟……

那個在赫克特連長口中,被他親手雕刻的,與基因原體長得一模一樣的【守夜者】。

怎麼說呢……

每當我看到它的時候,我總覺得它很像是在某次作戰任務中,差點把我掐死的那個warboss。

對,那個雕像看起來,像是個綠皮。

——————

對了,在軍團之中還有著一些流言:據說,有些人居然把我們親手塑造的,神聖的,用來表達對基因之母敬仰的【守夜者】叫做【母親抱枕】。

“……”

說真的,我想不出會是怎樣沒有想象力的可憐蟲,才會想出這麼可笑的名字:哪怕是影月蒼狼那群蠻子,也不會這麼沒文化。

據說禁衛總管拉納已經在派人搜查這個流言的來源了,希望那個倒黴蛋不會被揍得太慘。

——————

說到拉納,我最近還聽說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

拉納很忙:據說他現在正忙著在軍團內廣發英雄貼,召集軍團裡的各個考古專家、潛行作戰大師甚至是刺客部隊,雲聚起來,似乎在共謀大事。

沒人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也沒什麼人敢問:拉納閣下在軍團裡擁有著很高的聲望,畢竟馬歇爾閣下和巴亞爾閣下都不怎麼管事,大家已經習慣了,把拉納閣下的命令看做是原體的意誌。

所有人都在猜測拉納閣下召集如此之多的英雄豪傑,到底是要乾什麼大事:有人說拉納要帶他們去尋找一名尚未回歸的原體,有人說他們是要去刺殺一個綠皮帝國的大軍閥,還有人說,拉納召集這些人是為了組建新的原體衛隊,因為我們的基因之母已經被帝皇欽定為帝國的戰帥了!

而赫克特連長對這一切都頗為嗤之以鼻,他曾在私下談話中跟我透露過,他已經得到了最可靠的內部消息:拉納閣下召集如此精銳的一支部隊,是為了去一個神秘的世界上執行一個秘密任務,帶回一件對基因之母意義非凡的寶物。

“是什麼寶物?”

我迫不及待地詢問。

連長隻是神秘的笑了笑。

“相信我:那一定是一台傳承自遠古的,蘊含有神秘的甜點製造機技術的珍貴stc!:我們的基因之母最需要的就是這個!”

“……”

說真的,對於這個猜測,我是不太信的,主要原因是……

“原體大人喜歡吃甜點麼?我看她身材保持的那麼好,平日裡一定是非常注重飲食的,沒準她是一位口味特彆清淡的人?”

這個構想讓赫克特連長頗為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嗯……”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畢竟就我的了解,以基因原體的平均水準來說,我們的基因之母是很輕的:她的體重甚至可能遠遠比不上我們,哪怕是坐在我們的身上,也不會太沉。”

“……”

“您為什麼會如此確定這點?連長閣下?”

“……”

赫克特連長沉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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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咳!”

“因為我是她最器重的孩子!”

“嗯?”

“沒錯!就是這樣!”

連長拍著我的肩膀,露出了頗為閃亮的白牙。

“相信我,兄弟:即使我距離巴亞爾閣下那樣的傳奇人物,可能還是略有差距,但是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的基因之母和她的兄弟們討論,誰才是最令她驕傲的一個子嗣的話,相信我,我絕對會排在拉納和巴亞爾的前麵。”

“你覺得呢?”

他朝我笑著,自信滿滿。

“……”

——————

我覺得不可能。

——————

但我沒說出來。

——————

在這場談話的幾天之後,大概是我們的艦隊開始離開卡利班星係的時候,我的【守夜者】也差不多要做好了:處於對赫克特連長和其他連隊兄弟的習慣,我沒有把我的守夜者做成軍團內最流行的玩偶或者掛墜,而是做成了一個雕像。

我的雕像可比赫克特連長的要好多了:最起碼,我把母親的流線型身姿,銀色長發,青藍瞳孔,潔白羽翼,三米大長腿和背後的金色光圈全都做出來了。

雖然這個雕像和軍團內的任何守夜者都不一樣,但是我依舊可以百分百的確定,我的守夜者才是基因之母真正的模樣:為此,我可是每次靈能講堂都不會缺席,哪怕是站著聽講,都要全程在線。

那群靈能部隊的還以為我對亞空間學識一往情深呢。

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的這個守夜者雕像可能還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塗色了:畢竟用來塗抹長發的,最重要的銀色塗漆,已經在整個破曉者軍團中斷貨了。

這次斷貨的影響可以說是非常大的,畢竟銀色塗漆一向是整個第二軍團最重要的軍需品之一,由凡人輔佐者們負責運轉的後勤部門一度被連長們圍攻:由於基因之母三令五申不得傷害凡人,而且那些凡人輔佐者中的確有著不少我們的朋友,所以,連長們最後選擇了統一的靜坐戰術,舉起標語,抗議後勤部門的低效率運轉。

這其中,尤其以赫克特連長最為歹毒:他在自己的標語牌上畫上了康拉德的頭像,還是一串串的土耳其烤肉。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典故:反正那些後勤部門的凡人們,看起來著實嚇得不輕的樣子。

事情很快就有了結果:後勤部門的確沒有貪汙,他們一絲不苟的進貨了大量的銀色塗漆,然後這些塗漆就被駐紮在軍團內的鋼鐵勇士特遣隊全部拿走了。

我實在不明白,他們一個連隊是怎麼用光十萬桶銀色油漆的。

懷著這樣的疑惑,我和抗議隊伍一同散去了,並於赫克特連長在半路辭彆:而就在我快要接近自己的休息室的時候,一名戰鬥兄弟與我擦肩而過。

他身上有些刺鼻的味道。

“等等,兄弟。”

我轉過身,喊住了他。

“怎麼了?”

他也轉過身,沒戴頭盔,麵色如常的看向了我,隨後,我和他閒聊了幾句,沒發現什麼問題:雖然心中依舊有困惑,但我並沒有繼續消耗他的時間。

直到我們辭彆之後,我才尋思過味來,到底哪裡不對:那位戰鬥兄弟的盔甲顏色,似乎不像是破曉者們通用的銀白色,而是一種更深沉的顏色。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灰色或者黑色上,塗抹上一層淡淡的銀色塗漆,不會太過遮掩原本的色彩,但也可以達成表麵上的自欺欺人。

不過……

這麼做,到底有何意義啊?

而且……

在破曉者軍團中,什麼時候有了那麼矮,還操著一口奇怪的奧林匹亞口音的戰鬥兄弟?

“……”

奇怪的事情增加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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