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噎住,不可思議地歪頭看他,心跳加速:“我、又不是什麼奇珍異寶,還得你磕頭求回來……”
“你比奇珍異寶更重要。”他握住我的手給我心安:“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放開你。你是我的,這輩子都彆想跑。”
我魂不守舍地愣了很久,想通後也反握住他的手,猛鬆一口氣:
“好吧!如果師父真的出關了我就帶你上山認門,紫陽師兄和你交情那麼好,師父應該會看在紫陽師兄的麵子上不為難你。
再說你可是京城首富,放眼整個京城找不到比你更優秀的男人了……大不了我再去磨磨師父,前兩回他不理我,都是被我磨得受不了了才破功的。”
“彆怕,有我陪你。”
“嗯!”
回到臥室,我第一時間撥通了紫陽師兄的電話,經過一段漫長的等待後,紫陽師兄總算順利接上了線。
“小梔梔,上次寄的零食已經收到了,下個月記得繼續啊!”
我趴在床上有氣無力:“師兄你怎麼滿腦子都是零食啊,你都多大歲數了,吃那麼多當心高血糖。”
紫陽師兄端著正兒八經的腔調淡定道:“福生無量,我等修行之人,不沾塵俗之病。你師兄我都快把自己寡成低血糖了,吃點零食怎麼了!”
“行行行,吃!您吃!過幾天我再去商場裡買點您老沒吃過的,低糖的給你們寄過去。”
我無奈妥協,紫陽師兄這才笑吟吟滿足誇獎:“嗯,還是小梔梔有孝心啊!對了,小丫頭今天打電話回來是又有什麼事嗎?”
我進入正題:“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你,我師父是不是出關了?”
紫陽師兄那頭猛地咳嗽了好幾聲,良久才訕笑著問:“丫頭啊……你、是不是在外麵看見、你師父了?”
我道:“沒有啊,不過我看見給師父傳話的青鳥了,師父在閉關,青鳥怎麼會現在找師父傳話。”
紫陽師兄猶猶豫豫:“哦、這個嘛……這個……你師父他的確……”
正說著,長燼端了杯熱牛奶給我,體貼道:“剛熱好的,喝完我帶你下樓走走。”
“好。”我接過牛奶。
一回頭,紫陽師兄那頭清清嗓子已經給出了答案:
“青鳥它可能是單純的閒得慌,想出去遛遛彎,或者是你眼花看錯了,青鳥給你師父傳話怎麼會走京城那條路呢!一定是你看錯了,你師父沒出關,沒有的事!”
我還是不放心:“真的?”
紫陽師兄語氣篤定:“當然是真的,我現在就在五陽觀,你師父出沒出關我能不清楚嗎!你啊就彆糾結了,他一時半會出不來的。”
我半信半疑:“哦……”
紫陽師兄不明所以地反問我:“你這丫頭,怎麼突然想起問你師父了?”
我頹廢的實話實說:“我突然嫁人了,還沒去稟報過師父,我怕師父出關知道會生氣。”
紫陽師兄又咳嗽:“啊,不會。他不會生氣的,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放心好了,他出不了關的。”
我皺眉:“師兄你的話我不太明白,師父不是不喜歡我和彆人談感情嗎……”
“你師父是不喜歡你和彆人談感情,但不是不喜歡你和他……”
話沒說完,長燼突然又喊我:“梔梔。”
我扭頭:“啊?”
他臉色有些怪,目光躲閃道:“沒事,牛奶要趁熱喝。”
我:“哦……”
紫陽師兄那頭啞了聲,我等不及地催促:“師兄你繼續啊。”
紫陽師兄磕磕巴巴地開口:
“我的意思是、嗯、是說你師父吧,他為人比較直,他不是不希望你談戀愛,是不希望你和不靠譜的男人談戀愛,他是怕你被那些渣男欺騙。”
我恍然:“這樣嗎?”
紫陽師兄一口認定:“就是這樣!你放心好了,憑咱們五陽觀和長燼兄的關係,你師父絕不會棒打鴛鴦阻止你倆在一起的!”
“哦……”
我腦子還沒捋完紫陽師兄給的這些信息,就聽紫陽師兄在那頭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
“開玩笑,五陽觀都是人家捐錢重建的,誰敢破壞金主的姻緣啊,不想活命了麼。”
我:“……”
要說剛才我隻有百分之八十的信心,現在聽見這句話,我終於能百分之百確認師父出關不會找我秋後算賬了。
果然,有錢能解決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難事!
掛斷電話,我深吸一口氣,把牛奶喝完放心道:“問題應該不大,走吧老板,我們下去賞花!”
他拿件外套給我披上,忽然問:“就這麼在意他的意見麼?他……隻是你師父。”
我低頭扣上外套扣子:“他的意見很重要,沒有他我早就死了……他是除了奶奶以外,第一個讓我感覺到溫暖的長輩。他的話我不能不聽……”
怕他失望,我又補了句:“但是我可以和他商量,他最心疼我了,我想要的,他肯定會成全我。”
他抬手,修長手指穿過我腦後長發,捧住我的腦袋。
低眸,目光深深的凝望著我,彆有深意的啟唇:“梔梔,他能給你的我能給,他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
我被他盯得有點不好意思,明媚的陽光落在他清雋俊朗的側臉上,淡淡的金邊勾勒出他完美的下頜線,一時間,他像極了從畫裡走出的絕世美男,眉眼如畫,深眸溫柔。
首富長成這樣,有點沒天理啊。
我猛咽了口口水,繳械投降:“行行行,我信你……你彆不正經了,快下樓!”
我撈住他的胳膊帶他出門。
實在扛不住他這麼引誘……再來幾次真要破功了。
下午,殷長燼信守承諾帶我練了槍擊。
他教了我近兩個小時,總算能讓我成功打中靶心了。
不過練習用的槍支和真槍還是有區彆的,就算我現在能打中靶心,等換了真槍說不準又要偏到什麼地方……
剛放下槍坐下歇息,守在園子外的保鏢就進來向殷長燼彙報消息:“老板,大興集團的王總和夫人來了。”
殷長燼用乾淨手帕擦完槍,放下東西:“請他們去花廳,我和夫人馬上過去。”
保鏢點頭:“明白。”
王總和夫人李晴畫,這是趕來報喜了?
殷長燼不急不忙的帶我先去洗了把臉,再換身衣服把我裹好才肯放我去找兩位老熟人。
待我們過去時,王總兩口子已經在花海深處喝起熱奶茶了。
“梔梔殷總,快過來!嘗嘗我親手煮的玫瑰花奶茶!”王太太熱情招呼我倆。
我和長燼坐過去,接下王太太遞過來的陶瓷奶茶杯,
“李姐王大哥,你們今天怎麼有空來家裡喝茶了?昨天的檢查,應該沒問題吧。”
王太太一臉幸福的嬌笑道:
“托妹妹的福,沒問題,一切平安!孩子很健康,昨晚我們先去用驗孕棒驗了一次,又去抽了血,半夜拿到的檢查報告,我們家老王都高興壞了,一夜沒睡著!
早上我們又去醫院預約了其他項目,結果都還可以,不過確實如妹妹所說,醫生叮囑我孕期小心些,說我的血糖有些高,而且年齡也不小了,這時候懷雙胞胎多少是有些風險的。”
“沒關係,撐到差不多九個半月的時候就能剖了,我給你算過,兩個孩子都能平安落地。”我抿了口奶茶溫和說。
“你啊,就是我們兩口子的福星,幸好被你算到了,不然老王還說今天帶我去爬山蹦極呢,到時候這兩個孩子還能不能保得住都難說。”
王太太說著還從包裡掏出兩個大紅包,強塞進我和長燼手裡:
“來,都沾沾喜氣!我特意讓老王去銀行取的新錢,連號的!不多,一個紅包裡就一萬塊,老王說這叫十全十美。主要是圖個好寓意,願你們夫妻倆也早日懷上小寶寶,抱上大兒子,兒女雙全!”
我捧著沉甸甸的紅包有點不好意思,臉紅地低下頭,“姐姐,我們倆還年輕呢……”
再說我和他,也就新婚那夜在一塊了。
“年輕好啊,年輕提前做準備,懷了不遭罪。”
王太太笑著看向長燼,好心提醒:
“你王哥年輕的時候也和你一樣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身體都快累垮了。殷總你現在有媳婦了,可不能再那麼沒日沒夜的工作了,媳婦要緊。”
殷長燼收下紅包,順手攬住我的腰,淡淡應允:“好,我記住了,我會好好對梔梔,爭取早些給你們的雙胞胎生個……妹妹。”
生妹妹?我羞紅了臉,尷尬得不自在握住他指尖,小聲怪罪:“說什麼呢,都還早呢……”
殷長燼卻突然不正經起來,抱著我柔聲挑逗:“不早了梔梔,我都二十八了。”
我哽住,是啊,二十八……大家族的少爺二十八歲頭胎應該都會跑了。
王總憋著笑出聲解圍:
“行了晚畫,彆逗人家小兩口了,梔梔妹子都被你說臉紅了,再說生孩子這種事可急不得,更何況我家長燼老弟是出了名的不解風情,梔梔妹子和他在一起怕是夠嗆。”
“那隻是對彆人。”殷長燼厚著臉皮急於證明自己:“我了解梔梔就夠了。”
我耳根發燙的阻止他:“阿燼你彆鬨,再開我玩笑你晚上睡書房去吧……”
“那可不行,哪有新婚就分居的。”他曖昧的用俊臉蹭了蹭我耳尖,沒心沒肺的壓低聲勾引道:“再說,夫人也離不開我。”
我:“……”
還真讓他說對了!
王太太端著茶杯含笑搖頭:“夠了,你們這對小夫妻就知道在我們跟前秀恩愛,殷總你以前可不這樣。”
王總配合的感慨道:“以前這不是沒開竅麼!誰知道長燼老弟喜歡玩一見鐘情。”
王太太八卦的湊上來問:“梔梔,你和殷總之前真的不認識,沒見過麼?”
我抬頭看了眼目光和煦的男人,搖頭:“真的不認識,新婚那晚是我第一次見他。”
王總摸著下巴斟酌:“長燼老弟可不像是願意聯姻的人。”
我拘謹道:“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沒趕我走……我還以為他、會把我扔出去,原本我也沒打算留在殷家,我是為了我奶奶才被迫過來的。”
那會子我想過最差的結果就是留在殷家給他守寡,亦或是被當成工具人利用完,又被攆出殷家……
知道他沒死的那一刻,我腦子裡最先冒出來的念頭就是完蛋了,他肯定要找我算賬,我睡了他,他掐死我都不為過。
可唯獨沒有料到他脾氣這麼好,竟不但沒怪我,還和我領證結婚給了我很多錢!
更沒料到最初的合作婚姻現在卻有了假戲真做的苗頭。
“娶都娶了,我得對夫人負責。”他的手一直沒離開我腰,憐愛道:“我比較好我夫人這一口。”
對麵的王太太聽完眼裡都快冒粉紅泡泡了,雙手捧腮激動說:“哇,這也太甜了,豪門聯姻先婚後愛!怪不得都說殷家出情種!”
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頭皮發麻的低頭不敢看他,受不了的趕緊轉移話題:“那個,姐姐你今天過來就是專程來給我們送紅包的?”
王太太聞言這才收了一副快要流口水的花癡樣,坐直身咳了咳,正經起來:“嗯其實還有一個事想要麻煩梔梔。”
從包裡拿出一張紅箋遞給我,上麵寫著一個女孩的生辰八字。
“這是我家小姑子,我老公的妹妹。她快生了,我們想讓梔梔給她看一看,這個孩子能不能保下來。”
我簡單掃了眼,冷靜道:“她有先兆流產的跡象,她老公已經沒了?”
王太太和王總相視一眼,為難點頭:
“是啊,妹夫是個警察,半年前出警去抓拐騙孩童的人販子,結果被人販子用榔頭打死了。
那些遭天殺的人販子後來為了毀屍滅跡,竟然放把火把妹夫給燒了,妹夫的同事趕過去時,妹夫隻剩下一具焦掉的屍體了。
要不是因為妹夫懷裡的銀懷表,我們都不知道妹夫已經遇害了。”
“她老公走後,她就時常身下見血,這段時間一直在保胎,是你們出手給她用了最好的醫療團隊才通過人力強行留下了這個孩子。實際上,這孩子應該在兩個月前就流產了的,現在的情況是,她到了預產期卻生不下來,對麼?”
我認真分析著她妹妹的情況。
王太太聽罷連連點頭:
“對!梔梔你算得太準了!我們這個妹妹啊,她從小就性子孤僻,婆家對她還是不錯的,拿她當親閨女養,可妹夫出事以後她就自己深陷陰影走不出來了,還得了產前抑鬱症,精神也出了問題,半夜三更驚醒總喊著妹夫的名字。
她婆婆怕她有個好歹就搬去和她一起住,結果還是每天夜裡都拉著她婆婆的胳膊哭著說看見妹夫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久而久之身體吃不消,就有了先兆流產的跡象。
她特彆在意這個孩子,我老公怕孩子流產她承受不住打擊,就把她送到京城最好的醫院請最頂尖的產科醫生團隊照顧她,給她保胎。
雖然孩子是勉強保下來了,可現在都超過預產期一周了,她肚子裡的孩子還是沒動靜,我們也想過剖,但是醫生們總猶猶豫豫不敢下刀,再這麼耽擱下去,我怕孩子會有個萬一……”
王總惆悵內疚道:
“我妹妹打小就不在我身邊,她剛三歲爸媽就離婚了,我跟著爸,她跟著媽。
沒幾年媽二婚嫁了人,她的繼父家裡也有位千金,繼父不怎麼待見她,連同媽也疏遠她,她小時候過的很苦……
長大以後,她恨我和爸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不管她,和妹夫結完婚就與家裡所有親人斷絕了關係。我和我爸一直都對她心懷有愧,可無論我們怎麼示好,她就是不樂意親近我們。
這次要不是為了保胎,她連我們安排的醫院都不肯進。”
“她是覺得你們所有人都拋棄了她,所以才不肯原諒你們,她等了你們很多年,一直都沒等到你們去接她脫離苦海。”我說。
王總懊惱不已:
“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媽那受了苦,小時候有一回我是接到了她的電話,她哭著求我接走她,但後來媽說妹妹隻是單純在鬨脾氣,還拿出離婚協議威脅我們父子不許再勾著妹妹。
那年妹妹生日媽還拍了視頻,妹妹穿著名牌仙女裙,高高興興的對著蛋糕蠟燭許願,妹妹的繼父給了她一個大紅包,她開心的叫了那個人爸爸。
我爸也是看了這個視頻後,才不許我再給妹妹打電話。我們都以為妹妹過的很好,等多年後我發現妹妹在他們家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時,一切都遲了。
我妹妹好歹也是富裡生的千金大小姐,她們竟然讓我妹妹給她繼姐當馬墩子,讓那個女孩踩著我妹妹上馬!
我妹妹全身都是傷痕,他們甚至還想把我妹妹送給合作方大老板,那個大老板根本不是人,他會折磨死我妹妹的!”
“我們找到妹妹的時候,妹妹已經二十五歲了,死活不願意回來。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家,沒想到竟變成了這樣。”王太太傷心的抹了把眼角淚水。
我了然於心的頷首,用法術焚去指尖紅箋:“她這個孩子本來該保不住的,現在如果非想保,隻有一個機會。”
王總著急追問:“請妹子賜教!”
我道:“回家以後,在你妹妹出生的地方東南角擺香案供三個香爐,每個香爐裡插三炷香,再燒九百隻金元寶,九百隻銀元寶,用作祭胎神。”
掐指算了下,我正色道:“把你妹妹轉移到出生地正東方位置的醫院,應該就是、華康醫院。”
“華康醫院?”王太太立即道:“那不是,殷總手底的醫院嗎?”
我意外:“啊?”回頭問長燼:“你們公司旗下那麼多醫院?”
殷長燼挑眉道:“華康是最不盈利的那個。”
我嗆住,“好吧,我還真沒想到……不過這不是重點,以下才是重點!”
我看向王總,伸手詢問:“帶紙筆了嗎?”
王總連忙檢查了遍全身口袋,之後在西服內側的口袋裡掏出一支鋼筆,順便把手掌遞給我:“要記什麼寫我手上就可以!”
王太太翻開包及時道:“我這裡有便簽紙!”
我拿過紙筆,迅速在便簽紙上寫一行數字:“這是吉時,還有吉地。你們回去就立馬給大小姐收拾,一定要趕在吉時之前到達吉地待產。”
便箋紙交給王太太,王總夫婦看罷詫異道:“這不是、明天嗎!明天下午兩點半,華康醫院住院部三樓三零二!”
我點頭:“這是個絕佳的風水寶地,有胎神坐鎮,隻要你們回去把胎神供奉好了,胎神一定能保佑大小姐平安生下孩子。而且在這間病房裡出生的孩子命好,身體健康,長大非富即貴。記住,一定要這間病房!”
王總不敢懈怠地收好紙條重重點頭,王太太不放心道:
“不過梔梔啊,產婦生孩子都是要去產房的吧。孩子總不能在這間病房裡出生,醫院也不會允許啊。”
我胸有成竹道:
“這你不必操心,生孩子不一定非要在產房,生孩子也是要看什麼時辰發動的。孩子該在這一刻出生,是等不及進產房準備的。
而且就算醫生們來得快,為了安全起見,硬要將大小姐帶去產房生產,隻要大小姐的羊水與胎兒血在明天下午兩點半之前沾染在了病房裡,那間房子的風水也會庇佑她的。”
“這就好,這樣說我們就放心了……”王總想了想,又問:“但,萬一明天下午兩點半孩子還沒動靜呢?”
我認真交代:“所以你要提前給我打電話,我會焚符為你妹妹催產。你們隻要按照我的要求在兩點半之前趕去華康醫院,住進病房就行了。”
“好,我們記住了!”
王總按捺不住心底的欣喜激動,本來想湊近握我的手,但考慮到我的身份,又立馬轉頭去撈住長燼的手緊緊握在掌心,“老弟啊,你真是娶了個救命的活神仙!”
長燼不自在地推開王總:“老王你太激動了,先鬆開。”
王總馬上撒手,開心地整理身上西裝:“好啊,我們兩口子這是走了什麼運,一下子解決了兩塊心病!”
王太太搓搓手傲嬌道:“我就知道來找梔梔肯定有用!梔梔是真的靈!”
我報以一笑:“所以姐姐王哥,你們該回去準備了,祭品千萬不能少,有什麼事隨時聯係我。”
不過,我忽然想到王總他們好像沒有我的聯係方式……
我無奈咳了咳,改口叮囑:“咳,找長燼也一樣。”
王太太與王總夫妻倆相視一笑,心領神會:“好,我們回家給你發消息!”
“嗯。”
解決了王總妹妹的麻煩,王總兩口子高高興興地回了家。
但,他們走後,長燼卻有些魂不守舍。
我托腮歪頭問他:“想什麼呢?”
他聞言回神,握住我的手,把我撈進懷裡抱住:“你是想替那孩子改命?”
我枕在他胸膛上老實回話:“嗯,那孩子的爸爸是個大好人,他是為了救人性命才慘死的,按理來說可以改。”
他沉默片刻,攥著我的大手力度收緊,憂心忡忡:“可這是逆天而行。”
“沒關係的。”我拍拍他後背哄他心安:“你要相信我的實力。”
大不了挨道雷劈。
至少不能讓好人寒心。
他沒再說話,我想了一陣,忽然昂頭,好奇問他:“你怎麼知道我想替人家改命?”
他猛嗆住,目光躲閃的哽了哽,“我,猜的。你不是說過那孩子本不該降生嗎?”
我恍然大悟,趴回他懷裡:“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也懂這些呢。”
他溫柔撫摸我的腦袋,淺淺低吟:“沒有,我怎麼會懂玄門秘術呢……”
——
次日,我一早就在客廳正位擺了個香爐,點燃三炷香,為王總的妹妹祈求平安。
白大哥趴在沙發上琢磨:
“王總的家庭關係的確很複雜,他父母年輕時離異,母親後來有了重組家庭,父親這邊也重組了。
不過後媽嫁給他爸多年也沒能給他生個弟弟妹妹,後媽也是二婚,和頭婚丈夫生了兩個兒子,這兩個兒子到現在還瘋狂吸他家的血呢。”
“那位王大小姐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姑娘,和她老公是自由戀愛,她被人欺負的時候正好趕上她老公出警,英雄救美後,兩人一來二往就有了感情,哪成想結婚才三年她老公就遭遇了不測。
婆家都是高知識分子,公婆一個是銀行行長,一個是大學教授。從小被遺棄的女孩嫁進了一個充滿愛的家庭,忽逢變故老公沒了,肯定承受不住。”
範大哥說完,白大哥唏噓道:“人的命天注定,小梔梔啊,我看你還是不要為彆人煞費苦心,說不準孩子不降生在她家也是件好事呢!順其自然算了。”
我不認同的搖搖頭:“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孩子沒了,她肯定也熬不下去了,那在意她的人也不安生。”
“你啊就是心善,可即便是凡人也清楚,逆天而行不是好事。”
我拍拍手:“紫陽師兄說過,我們這一身本領原本就是為了渡世人,救苦難,如果空有一身本事卻不為世間做些什麼,那我們還修煉乾嘛。”
“從古至今道門這些分支門派總有幾脈三觀正的發邪,也總有幾脈不乾人事胡作非為。行吧,我支持小梔梔去渡世人!”
白大哥轉頭遞給我一把大白兔奶糖:“剛從幾個小秘書那裡順來的,她們的辦公桌上有一盒,我把原味的和紅豆味的都挑來了,剩下那些反人類的口味就留給她們無聊打發時間吧。”
我開心用雙手接過來:“謝謝白大哥。”
範大哥淡定擦桌子:“那群小姑娘的東西你都敢順,等她們發現又去咱們的辦公室掃蕩。”
白大哥賤兮兮的招呼道:“放心好了,我走之前已經把辦公桌上的值錢玩意兒都鎖起來了,怎樣,我有先見之明吧!”
“這算什麼先見之明,分明就是經驗之談。”範大哥笑著打趣。
白大哥嘁了聲,轉頭又來找我聊天:“梔梔,跟你小白哥哥混,我偷大白兔養你啊!”
不等我回應範大哥就把擦桌子的抹布扔到了小白臉上: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嗷,梔梔身邊有老板在還需要你養嗎?就老板那個小心眼的性子,要是懷疑你覬覦小梔梔非得把你整成傻子!”
白大哥一臉不服的拿開抹布,小聲嘟囔:“他是純心虛,心虛你懂麼!”
我聽著兩人閒來無事拌嘴,拿他們沒辦法的笑出聲。
在家等了王總一上午的消息,終於,十一點十分,王總給長燼打了電話,火急火燎地要找我。
長燼把手機遞給我,我剛要詢問怎麼回事,王總那頭就先等不及地開了口:
“梔梔妹子啊,不好了,你給我算的那個吉地已經被人先搶占走了!”
我心下咯噔一聲,忙追問細節:“怎麼回事?我不是昨天就已經告訴你方位了嗎,你們回家後沒有提前預定?”
王總那頭急得要發瘋:
“預定了!但今天周家有人也要生孩子,他們也看中了那間病房,今天一早趁我們還沒趕到華康醫院就先強行住了進去,我們過去以後護士直接一聲不吭就帶我們去了隔壁病房!
我們都安頓好了才發現門牌號不對,我去找醫院理論,可醫院那些人說是周家先到的,我們去遲了就算現在和他們換,周家也不會同意,現在鬨也鬨了吵也吵了,他們就是不肯讓步,我爸都快給他們跪下了!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妹妹好像羊水破了,流了好多血,醫院那些人都忙著照顧周夫人的外甥媳婦了,把我妹妹擱在一邊疼得死去活來,我爸現在堅決要轉院,可我妹妹的身體情況經不住這麼折騰了啊!”
我聽完王總的話頭都大了,不可思議地肅聲問道:“你已經提前預定了房間,醫院憑什麼更換你的房間,這是嚴重違約!”
王總為難地哽了哽,猶豫半晌,說:“因為殷芷發了話,華康醫院是殷家的醫院,殷芷和周家大公子將要訂婚,為了討好未來婆婆,就……”
後麵的話他沒再往下說,但我已經猜到了具體情況。
長燼冷著臉接過電話:“老王。”
王總嗚咽著回應:“長燼老弟……”
長燼沉聲安排:“把電話給旁邊的醫生。”
不久,王總的電話那頭就傳來女孩哭著喊疼的嘈雜聲,還有男醫生的緊張疏導聲:“放輕鬆,彆緊張,千萬彆緊張,很快,很快我們的產科大夫就來了!”
手機交給醫生,醫生慌裡慌張地顫抖開口:“董、董事長!”
長燼壓迫感極強的冷冷問罪:“誰允許你們私自調換病房的?”
醫生聽見長燼的聲音被嚇得差些當場哭出來:
“是殷芷副總,是她強行要調換的,她說那間房的風水好,一定要在下午兩點半之前住進去!
董事長這不關我的事,是院長他們的決定,來不及了,現在來不及換回來了,兩邊的孩子都要生了,王小姐現在情況很不好,產科就剩下我一個醫生在了,董事長,我、我不敢剖啊!”
我疾聲吩咐:“不能剖腹產!剖了孩子就保不住了,這樣,王哥你先把我之前送給姐姐護身符借去給王小姐用一用,把符燒掉喂給王小姐喝,我現在就去醫院找你會合!”
“好!”
掛斷電話,我收拾東西就要出門。
長燼見狀拉住我的胳膊,“梔梔,我送你過去。”
我想了下,點頭:“好!”
路上是他親自開車帶我去了八公裡外的華康醫院。
車子駛入醫院大門,一路暢行無阻的開到住院部樓下。
他先開車們下了車,隨後來接我。
樓下保安拎著電棍痞裡痞氣的趕過來指著我們吆喝:“哎!樓下不能停車,趕緊把車開走啊!”
殷長燼牽著我,冷臉瞥了保安一眼,淡漠道:“我是殷長燼,讓你們院長過來和我說話!”
“殷長燼……”保安愣了一下,想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呀,是董事長!對對對、對不起董事長!董事長您請……”
我和殷長燼相視一眼,快步進入住院部大廳,按開旁邊的電梯。
電梯到達三樓,走在走廊上就能聽見兩間病房裡孕婦的慘叫聲。
長廊上護士醫生都隻顧著往三零二進出,長燼轉身去護士站詢問情況,我站在原地稍作等待,然一抬頭,正巧見到殷芷與鳳微雪從旁側藥房裡出來。
鳳微雪……有她在,一切都能解釋通了!
“呦,姐姐也來了,是為了三零三的王大小姐嗎?”鳳微雪厚著臉皮笑靨如花的明知故問。
殷芷趾高氣昂的冷哼了聲:“還真是哪都有你!”
我冷靜下來,沒好氣的質問:“你是故意的。”
鳳微雪揚著唇角得意洋洋:“姐姐你這話說的不對,凡事總講究個先來後到。”
我強壓下胸口怒意咬牙憤憤道:“你明知道這樣做王大小姐會沒命!”
殷芷眯了眯眼惡狠狠反駁:“那又怎樣!一個小警察的老婆,命有我表妹的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