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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運先生一直認為,這世上可以有死刑,但死刑不能有懲罰和警示之外的其他用處。
當一個國家開始用死囚來製造地獄之門的時候,下一步就是用重刑犯,然後就是普通的罪犯,最後就是隨便找個人來當罪犯。
底線是一步步突破的,開了頭就回不了頭。
厄運先生無法接受這種行為,所以破壞了好幾次的罪犯獻祭行動——在獻祭之前將那些死刑犯全部殺了。
但正因為這種行為,導致他成了不潔頌歌王國的通緝犯。
不過對一位傳奇位階的預言法師來說,他不想被人抓住,那就不可能被抓住。
這次完全是為了哈維才出現在人前。
哈維聽完厄運先生的解釋,也感慨戰爭的殘酷。
要不是萊恩步步緊逼,提夫林也不需要做到這個地步。
明白了這個,哈維便主動告辭了,他需要將厄運先生的口信儘快告知自己的老師。
但就在哈維要走的時候,厄運先生又叫住了他:“等等,將這個帶上吧。”
厄運先生將一枚金屬硬幣遞給哈維,這硬幣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製造的,看著不像是普通的鋼鐵,但也沒什麼魔法效果,看起來隻是單純的工藝品,而且做工不怎麼精細,怎麼看都像是便宜貨。
哈維奇怪地問:“請問這硬幣是什麼?”
厄運先生感慨說:“當年我跟你老師的賭注,帶回去給他吧,他會明白我的意思。”
哈維連忙將硬幣收好,然後再次告辭。
這一次,厄運先生就沒有再攔著了。
哈維離開了這棟小房子,直接朝著傳送陣走去。
明明是守衛森嚴的軍事重地,但哈維就這樣直愣愣走進去,完全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那些望向哈維的眼睛不是被風沙迷住就是被鳥屎糊住,反正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發生,恰恰讓哈維消失在所有人的眼睛裡。
哈維望向那些提夫林,隱約能夠看到許多透明的絲線痕跡。
哈維伸手撥弄這些絲線,卻完全沒有觸感,仿佛是幻覺一樣。
“命運的力量,真是神奇啊。”
哈維感慨一句,走到了傳送陣中,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情況下調整了傳送方向,然後回到了沙漠。
哈維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地下工廠,找到了正在看資料的安柏修。
凱瑟琳最近這些天記錄的卓爾精靈行為非常詳細,安柏修看著看著就琢磨出許多“教育”卓爾精靈的辦法,隻是需要點時間慢慢來。
看到哈維回來,安柏修奇怪地說:“這麼快就回來了?他早在等你是吧?”
哈維笑道:“老師猜得沒錯,我才剛到提夫林的地盤,厄運先生就在等我了。”
安柏修忍不住吐槽說:“厄運先生……這老家夥還挺有童心的,一把年紀了用這麼幼稚的名字。”
“幼稚?”
哈維倒是覺得沒什麼不對,一位傳奇位階的預言法師,自稱厄運先生沒有什麼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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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柏修並沒有解釋,直入正題地問:“他讓你帶什麼回來了?是口信,還是親筆信?”
哈維連忙說:“厄運先生讓我帶來口信,說是兩個月零三天之後去找他,就能得到老師你想要的東西。除了口信之外,還有這兩件東西。”
哈維將石板和硬幣拿出來,送到安柏修的麵前。
安柏修看著眼前這兩件東西,仿佛靜止了一樣,許久沒有動作。
哈維安靜地在一旁等著,足足過了十分鐘,安柏修才從回憶裡麵恢複過來。
安柏修將石板遞給哈維說:“石板你拿走,這不是給我的東西,是送給你的。”
哈維奇怪地說:“啊?這石板究竟是什麼東西?”
安柏修很平靜地說:“當年我跟他撿到了這塊石板,然後我們就成了預言法師。”
“這……這麼重要的東西?但我看不出任何東西。”
“那當然,因為這石板本來就是很普通的東西。”安柏修感慨說:“真正讓我們兩個成為預言法師的並不是這塊石板,而是這塊石板出現的那個時刻。
“在人生的某個時刻,遇到某個東西,然後人生出現重大的轉折,關鍵的不是這塊石板,而是那時候的我和他。這東西就是個信物,說明那老家夥想收你做學生了。送給我,隻是在問我同不同意。”
哈維大吃一驚,連忙說:“老師,我可沒有想過這事。”
“彆著急啊,一個學生拜多個老師是很正常的事啊,我這輩子跟過的老師就有十幾個。又沒有規矩說一個人一輩子隻能有一個老師。”
哈維奇怪地說:“這種情況,是指不同領域吧?”
一個人可以跟木匠學木工,可以跟鐵匠學打鐵,都可以拜師,但同一個工作兩個老師,那就會被認為是有道德問題了。
安柏修和厄運先生都是預言法師,哈維要是也成了厄運先生的學生,那傳出去哈維的名聲就會很差了。
“彆在意這個,你知道預言法師有多稀少嗎?算上我師兄,還有伱,我這輩子見過的預言法師加起來不夠十個。”
安柏修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了,而且活了好幾百年,結果同行見過的不到十個,可見這個職業是多麼的稀少。
這並不奇怪,預言法師的入門難度是無法想象的。
命運這種東西,你理解不了就是理解不了,入門這事怎麼教都沒用。就像是有些人怎麼都無法理解0.999……等於1,那更深層次的東西就沒法說了。
哈維的天賦很高,在安柏修看來,隻要不被人乾掉哈維在預言法師這個職業上的成就會遠遠超過自己。天賦絕頂再加上預言法師的稀少,那老家夥想收徒就很正常了。
“那老家夥應該教了你不少東西吧?”安柏修問道。
哈維點了點頭,在見識過命運的絲線之後,他隱約掌握了這種力量……不對,應該說他理解了命運之力的另一種使用方式。
安柏修也沒追問下去,隻是告誡哈維說:“不要貪心,不要亂來,命運的力量可以使用,但不能濫用,不然真的會死人的,現在我可救不了你了。”
哈維微微一笑說:“老師放心,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會亂來的。”
“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彆的?”安柏修問道。
“厄運先生沒有再說彆的了,不過他提過提夫林王國現在正在用罪犯來獻祭,準備建造更多的地獄之門抵抗萊恩的入侵。”
“形勢嚴峻到這個程度了嗎?”
安柏修沒想到提夫林那邊會這麼衝動,這可是一扇不能隨便打開的門啊,這條路走下去很快會崩潰的。
哈維也沒有具體的情報,隻能將厄運先生的話一字一句地複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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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兩個月之後我會去找那老家夥的,你準備好,到時候跟我一起去。”安柏修說。
“知道了,老師。”哈維答應之後,又遲疑地說:“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當年,你們的打賭,我想知道賭了什麼。”
哈維十分好奇,預言法師之間要怎麼打賭?相互預測對方的未來嗎?
安柏修聽到哈維的問題,手指摩擦著那金屬硬幣說:“他和我都拿出了一件特殊的物品,相互藏起來,誰先找到對方藏起來的東西,誰就贏了。他將家族徽章交給我,我就將一枚特殊的硬幣交給他。我將他的家族徽章放在要出城的馬車上,這家夥花了三天時間終於追上了馬車,然後又花了兩天時間回來找我。”
“那老師你用了多久?”哈維好奇的問。
“我?我沒找到。”安柏修坦然地說。
“啊?”
沒找到還能贏?哈維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那混蛋為了贏,將那枚硬幣扔進海裡了,我倒是知道他扔進去了,但我怎麼撈上來啊?”安柏修很氣憤地說。
“啊這……”
厄運先生真的很想贏的樣子,但這樣有點玩不起了。
“不對,既然老師你沒找到,你是怎麼贏的?”哈維問道。
“因為我有兩枚一模一樣的硬幣,我直接拿出這枚硬幣來說從海裡撈出來的,他就認輸了。”安柏修說。
哈維:……
這聽起來,老師好像一開始就準備了耍賴啊,太陰險了吧。
“他難道沒想過你有兩枚硬幣麼?”哈維問道。
安柏修笑著說:“後來他想明白了,但那時候賭局早就結束了。這方麵他跟你一樣,總是慢半拍,沒什麼急智。也怪不得他想收你做學生,這方麵你們還挺像的。”
哈維:……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令人不爽呢?
“那老師你跟厄運先生當初又是為了什麼而打賭呢?”
兩個同樣從石板中領悟命運之力的預言法師啊,這是多麼奇妙的緣分。如果兩人通力合作的話,兩個傳奇預言法師……想想都覺得恐怖啊,這樣一來,老師也不至於大半輩子顛沛流離了吧。
安柏修感慨說:“他是貴族出身,屬於提夫林最頂尖的那種豪門,他當時邀請我,一起為全世界努力,為所有人使用這股力量,報答這命運的饋贈。但我隻想讓自己過得舒服點,我們吵了一架,他為了讓我跟他一起當個偉人,就跟我打賭。
“然後,他輸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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