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骨六重的縣丞胡誌文瞬間被斬,場間氣氛驟然凝固。
饒是煉骨八重的縣尉趙恒,眼中也流露出幾分掩飾不住的震驚。
煉骨三重的陳夕,竟能在電光火石之間一刀斬殺胡誌文,這等表現出的戰力,實在是超乎常理。
趙恒心中翻湧起一股寒意,眼見陳夕目光冰冷地看向自己,殺氣隱隱彌漫,他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退意。
思量再三,他決定暫緩鋒芒,試圖以言辭說服陳夕。
趙恒聲音低沉道:“陳夕,不如你我握手言和,聯手掌控這鳳溪城,共為一方霸主,豈不快哉?以後若有機會,或許你我聯手,甚至能爭一爭這天下。”
趙恒的眼神中透出一絲狡黠與誘惑,他緩緩向前走了幾步,言辭中充滿了勾引與利誘:“你天賦異稟,實力超群,倘若我們聯手,何愁無法建立屬於我們的霸業?這天下,終究是強者的天下。”
陳夕聞言,冷冷一笑,目光中滿是嘲諷與不屑:“畫餅充饑?你以為我會上當嗎?趙恒,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趙恒見陳夕毫不動心,眼中寒光一閃,心中的退意瞬間被殺意取代。
他低喝一聲:“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今日便將你就地正法!”
趙恒身形如電,猛然撲向陳夕,手中長劍化作一道寒光,直取陳夕要害。
陳夕不甘示弱,九環大刀橫空而起,刀鋒如電,刀氣凜然,兩人瞬間戰成一團,刀光劍影交錯,殺氣四溢。
短短數息之間,陳夕身上便已添了數道傷痕,鮮血染紅了衣衫,傷口深可見骨。
毒心鍛體功雖讓陳夕的身體強橫無比,但麵對煉骨八重的趙恒,這等傷勢也讓他難以迅速恢複。
然而,陳夕卻毫不退縮,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心中默念,體內壽元再次燃燒,氣血翻滾間,他隻覺渾身熱血沸騰,痛楚如潮水般被血氣所淹沒,幾乎完全消失。
傷口在刹那間迅速愈合,仿佛從未受過傷一般。
趙恒見狀,心中不由得一驚。
他從未見過有人能夠如此迅速地恢複傷勢,眼前的陳夕,簡直不像是一個凡人,更像是一個不死不滅的戰鬼。
“這家夥,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趙恒心中駭然,手中攻勢不由得遲疑了片刻。
陳夕冷冷地看著趙恒,眼中殺意凜然:“你不是想殺我嗎?那就來試試,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九環大刀再次高高舉起,刀氣翻滾,陳夕目中殺意熾烈,竟如同瘋魔一般。
他以命換傷,毫無畏懼地朝趙恒攻去,仿佛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會死。
他的每一擊都帶著絕命之意,每一刀都毫不保留,完全不顧自己會不會受傷。
大刀揮舞間,刀光如鬼魅般遊走,血氣彌漫,陳夕的身形看起來猶如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燃燒壽元的力量讓他愈戰愈勇,明知每一次出手都在透支生命,但陳夕眼中卻滿是瘋狂與堅定,刀鋒所到之處,血肉橫飛,鮮血濺得他滿身滿臉,仿佛一尊血神般令人心驚膽寒。
每一刀的力道都凶狠至極,帶著無儘的破壞欲,趙恒竟被逼得連連後退。
趙恒眼見陳夕這等瘋狂的攻勢,心中震駭不已,隻覺眼前之人不再是個血肉之軀,而是個不知痛苦、不知死亡為何物的怪物。
趙恒麵對陳夕這等瘋狂的攻勢,心中也是暗暗叫苦。
每次擊中陳夕的同時,陳夕的九環大刀也往往能找到他的破綻,使他不得不後退防禦。
他強行穩住心神,但麵對陳夕這種舍命相搏的打法,竟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激戰之中,兩人皆是氣息紊亂,鮮血飛濺,整個斷頭山崖,儘是兩人拚命廝殺的身影。
趙恒雙目赤紅,眼見形勢對己不利,心中焦急如焚。
隨著額頭上冷汗直冒,仿佛有無數冰冷的手正死死掐住他的喉嚨。
眼前這一戰已無退路,趙恒心中燃起最後的瘋狂,此時不搏,必將命喪於此!
他聚集全身氣血,內力如狂潮般洶湧催動,雙掌猛然推出,掌風宛如海嘯般席卷而來,周身氣勢宛如狂暴的洪流,渾身上下燃燒著最後的力量。
趙恒低吼一聲,掌勢如雷霆霹靂般向陳夕拍下,這一擊,是他最後的底牌,誓要將陳夕斬殺當場。
陳夕見狀,冷笑一聲,眼中沒有絲毫退意。
他毫不猶豫,心念一動,五十年壽元瞬間燃燒,氣血瘋狂湧動,全力催動【血魂刀】。
手中的九環大刀仿佛有了生命,散發出驚天的血光。
血氣蒸騰,刀光如紅日破雲,照亮整個斷頭山崖。
陳夕身形如同狂風般衝上前去,雙手高舉九環大刀,眼中儘是決然與殺意。這一刀,彙聚了他所有的力量,數百倍的威力,勢要一擊定勝負。
大刀在空中劃出一道毀滅的弧線,刀芒仿佛割裂了天地,一往無前,仿佛要將一切阻擋之物儘數劈碎。
九環大刀刀身泛著猩紅的血光,刀氣如同洶湧的浪潮,一層接一層地向趙恒壓去。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陳夕這一刀彙聚了所有的力量,刀芒淩厲無比,直奔趙恒而去,殺意凜冽,霸氣十足。
陳夕此刻全身肌肉緊繃,雙臂青筋暴起,麵目猙獰如同惡鬼,將所有氣血與力量灌注於這一刀之中。
他的目光中儘是無畏與果敢,雙眼因充血而顯得格外可怖,嘴角不自覺地抽動,仿佛陷入了一種狂熱的殺意之中。
雙手高舉九環大刀,刀光凜冽,殺氣如潮水般湧出。隨著這一刀劈下,陳夕仿佛將一切生死置之度外,氣勢磅礴,充滿了決然之意。
這一刀,已超出煉骨境的力量。
趙恒在對麵,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前所未有的威勢,仿佛麵對著一位後天境界的強者,那股壓迫感幾乎令他窒息。
“這怎麼可能……”趙恒喃喃自語,眼中滿是駭然與不甘。
這一刀的力量已不屬於他所能抵禦的境界。
“還不夠,得用法寶!”
趙恒焦急地在身上找尋,終於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籙,猛然激發,符籙化作一道銀色屏障,試圖擋住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刀芒。
“轟!”
刀芒與符籙屏障相撞,巨大的轟鳴聲響徹山崖,仿佛天地都在這一刻震動。
血光四溢,刀氣與屏障在空中激烈交鋒,強大的衝擊力將周圍的樹木儘數震斷。
趙恒咬緊牙關,拚儘全力擋住了這一擊,但他那挺拔的身形在瞬間變得搖搖欲墜,口中鮮血狂噴而出。
強弩之末,趙恒的雙腿在地麵上踉蹌幾步,終於跪倒在地。
他全身力氣已經耗儘,雙掌無力地垂下,掌心被反震之力震得皮開肉綻,鮮血染滿雙手,鮮血不斷從他口中溢出,麵色慘白如紙,仿佛隨時都會斷氣。
趙恒抬起頭,看著步步逼近的陳夕,眼中再無一絲威嚴,隻有深深的恐懼與絕望。
陳夕全身被血氣環繞,雙眼中透出冰冷的殺意,如同死神降臨,步伐沉穩而堅定。
每一步都仿佛在趙恒的心上重重踩下,讓他感到窒息的恐懼。趙恒此刻全身顫抖不止,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隻能看著陳夕一步步走近,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他的頭頂。
“陳夕!饒命!我乃隴西趙家之人,你若殺我,必將惹下滔天大禍!”趙恒急忙開口,聲音中帶著顫抖,他的臉上滿是驚恐,額頭冷汗涔涔。
他低聲乞求道,“隴西趙家乃是大魏開國四大世家之一,底蘊深厚,強者無數。我在趙家中雖不算什麼,但趙家的力量卻不是你能抗衡的。你若是放我一條生路,我可以為你在趙家謀得一席之地,榮華富貴享之不儘。”
趙恒的聲音哀哀切切,眼中滿是乞求,渾身顫抖不已,那模樣已全無縣尉的威風,隻有怕死之徒的醜態。
他此刻隻求能活命,不惜低聲下氣,甚至搬出趙家的名號,希望能以此震懾住陳夕。
然而,陳夕目光冰冷,絲毫不為所動。
他看著眼前跪地求饒的趙恒,冷笑一聲,九環大刀再次高高舉起,聲音如寒冬臘月的冷風般刺骨:“趙家?那又如何?我管你是什麼狗屁世家!”
刀光如匹練般閃過,趙恒的頭顱飛起,鮮血噴湧而出,整個人轟然倒地,斷頭山崖之上再度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陳夕冷冷地看了一眼趙恒的無頭屍體,目中沒有一絲憐憫與動搖。
陳夕提著九環大刀,站在滿地的屍體中,鮮血順著刀鋒緩緩滴落,映著夕陽的餘暉,閃耀著猩紅的光芒。
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中,陸九甲的屍體麵朝下倒在泥土裡,背部被劈開一道巨大的傷口,鮮血早已流儘,顯得極為淒慘。
胡誌文的頭顱滾落在不遠處,雙眼圓睜,臉上還殘留著未消的恐懼與不甘,仿佛死前仍不相信自己會落得如此下場。
趙恒的無頭屍體跪倒在地,雙掌血肉模糊,脖頸處的切口平整,鮮血淌滿一地,整個人仿佛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淒涼與悲愴。
陳夕眼中殺意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平靜。
血染的衣衫隨風飄動,陳夕的麵容冷峻中帶著幾分決絕,猶如經曆了地獄洗禮的惡鬼,滿身的煞氣卻透出無儘的力量。
他的身影在夕陽下顯得孤傲而冷酷,仿佛一尊不敗的戰神。
整個斷頭山崖寂靜無聲,隻剩下那滴落在地的血滴聲,仿佛在為這場戰鬥做最後的注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