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路麵上的異物讓車身失去了平衡,許警官握緊方向盤,儘量不讓車輛失控。
好在,周圍還算空曠,汽車打了個轉,在即將撞上一處斷壁殘垣時停了下來。
許警官驚魂未定,雙手扶著方向盤大口喘氣
“魏行知,你沒事吧!”
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受傷,更不能接受任何人因自己的疏忽而受傷……
可過了好一會兒,對方也並未做出答複。
她趕忙扭過頭,查看對方的情況,可當看到魏行知時,許警官被她詭異的樣子嚇了一跳!
“噓——”
魏行知將手指放在嘴邊,似乎在為什麼著迷。她瞳孔的顏色變得更淺了,淺到散發著微弱的光。
“許警官,你看到了嗎,天上的碎片,碎了!”
許警官這才猛地抬頭,透過車窗看向天空,剛才那聲奇怪的巨響,的確是從天空的方向傳來的。
“是碎了,甚至可以說是炸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空中的一個不規則暗紅碎片已經被炸成星星光點,它們拖著暗紅色的尾巴,迅速朝自己的方向下落。
可不知為什麼,二人竟完全沒有想躲開的意思。
魏行知怔怔地伸出手,讓它們在手心降落,那些光點在手心盤旋、縈繞,似乎這兒並不是它們的目的地。
可許警官看到的景象卻與魏行知全然不同。她無法描述這種感覺,更無法描述眼前的魏行知……
她的周身就像是被無數磷火所圍繞,微弱的光芒在此刻顯得十分刺眼,那雙眼睛也變得如無極宇宙一般深邃……
就像是——
一位守望著自己信徒的神明!
接著,魏行知像是被下達了某種命令,她手心朝上,將手中的那些小東西遞到許警官麵前,動作自然的就像是某種本能反應。
在許警官試探著將手搭上魏行知的手掌時,那些紅色光斑順著她的手指,小臂,以及身體迅速蔓延,然後蜿蜒而下,最終在一側褲子口袋中停滯。
那是她存放‘身份牌’的地方。
她迅速將黑色卡片掏出,果然,在背麵的‘卒’字的一角處,赫然出現了兩個纂體紅字——
‘複蘇’
可當她回過神,再次將目光移向四周時,如造物主降臨般的神聖感已然消散。
除這兩個字以外,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一切已經恢複了原狀,天空中爆掉的碎片在漫天紅光之中根本不值一提。
這就是所謂的‘赦免’麼?
魏行知傻傻地愣在了原地,對她來說,剛才險些發生的車禍的震撼程度,遠不及這個莫名其妙的‘赦免’的萬分之一。
許警官獲得了赦免,這無疑是件好事。可這赦免為什麼會來自自己?
如果蘇悅當時沒有說謊,赦免是由‘神’賜予的話……難道自己是‘神’麼??
可魏行知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這個荒唐的想法。她並未隱藏實力,更沒有凡爾賽,而是真的隻是個什麼都不會的‘新手’而已……
她回過神來,才發現不遠處站著一個微胖的大叔,正朝二人走來
看來是剛才的異響驚動了這附近的人
不過也好,這位大叔說不定知道些什麼。
隻是,魏行知現在有些擔心的是正一臉凝重地看著自己的許警官。
她知道許警官心裡在想什麼。
自己先是偷偷拿了把刀,現在又突然成了能夠‘赦免’彆人的‘神’,換做是誰都很難不起疑心。
魏行知正組織語言,想向許警官解釋這一切,可許警官還是搶了先,她的語氣有些冰冷:
“魏行知,解釋一下吧,你一直都在……唔!”
誰知,還沒等許警官將‘你一直都在騙我對吧’這句話說出口,在一旁看熱鬨的大叔倒是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他大喝道:
“不要說出來!”
大叔的力氣不小,許警官費了不小的力氣才將他的手從自己嘴巴上移開。
大叔一臉的驚恐讓許警官和魏行知不解,就仿佛那句沒有說出的話是能夠將人殺死的魔咒
“姑娘!不要說出來!不要褻瀆‘神’!”
大叔十分著急地強調著,語速不自覺地加快:
“姑娘,你身邊這個姑娘已經‘赦免’了你,你已經成為她的信徒了啊!信徒褻瀆自己的‘神’,那可是要被製裁的!”
大叔的話讓許警官語塞,她自嘲地歎了口氣,默默垂下了頭,一個念頭不斷衝擊著思緒……
這個念頭隻有她自己知道,甚至連魏行知都沒有將它猜透。
她在乎的並非魏行知是否騙了自己,而是她總能莫名其妙地壓自己一頭……
她承認自己在嫉妒,可這份嫉妒在心中久久盤旋,無法化解也無法說出口,最終隻能變為對欺騙的無用控訴。
來到這裡之前,魏行知成天和屍體打交道,並沒有多少與人交流的機會。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不是個擅長與人交流的人,更不適合安慰人,許多詞語在腦中浮現,可怎麼也無法連成一句話。
不過還好,自己隻是在安慰人時不太聰明,而在其他方麵並非如此。眼前這位大叔,或許對‘赦免’頗有了解。
“大叔,可以和我們講講有關‘赦免’的信息嗎?”
她的話讓大叔尷尬一笑,神情帶著幾分不自在。
見大叔沒有說話,魏行知趕忙打開車門,從中拿起兩袋麵包和兩瓶水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