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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震他們五人依舊在路上。
眼見這裡錦州城進了,他們反而走的慢了起來。
畢竟日軍圍城,他們不要一頭撞上日軍才好。
按理說他們應當變得緊張起來。
隻是此時看著他們五個人的表情卻有著輕鬆之色,甚至那侯看山還賊頭賊腦的回頭看了看。
當他們走進了一片樹林時,侯看山終於忍住了逗陳翰文道:“我說秀才,剛才你臉紅什麼?”
“我有臉紅嗎?沒有啊!”陳翰文急忙表白,隻是他的表情已經變得不自然了起來。
“臉紅就臉紅唄,自己還不敢承認。”侯看山並不放過陳翰文。
“沒有,沒有。”陳翰文接著否認。
“紅就紅了,我都看到了,彆說是你了,我看著都心跳。”侯看山接著又道。
侯看山這麼說陳翰文便抓到了回擊的理由。
“活人心都跳。”陳翰文笑道,然後陳翰文一扭頭又問錢串兒,“錢串兒你說是不?”
錢串兒一見陳翰文問到自己頭上來了,他剛要回答,可是眼珠一轉說出的話就變成了這樣嬸兒的:“活的心都跳,沒毛病!”
錢串兒說完這句話便快步往前走了,片刻之後侯看山才反應過來:“你個錢串子,你啥意思,你罵誰呢?”
什麼叫活著的心頭跳?人是活著的心會跳,那狗,那驢,那豬馬牛羊,隻要活著的心都跳,這不是罵人嗎?
錢串兒在前麵嘿嘿一笑也不理會侯看山快步往前走了。
而這時,二憨子卻沒有反應過來他便問商震道:“他們在說啥?我家錢串兒說啥了,怎麼就罵他了呢?”
商震眼見著侯看山向自己看了過來便說道:“去問你家錢串兒。”
二憨子撓了撓頭到底是沒有搞明白,便快步往前去了。
“哼!算你小識相!”侯看山眼見商震並沒有點明錢串兒是怎麼罵自己的,這才跟著往前走了。
商震掃了一眼侯看山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也跟著往前走。
這樣一個小小的插曲也隻是因為他們剛才超過了的那群學生。
當那七個學生看到他們五個東北軍士兵時臉上便露出喜色,便有一個戴著近視鏡的男學生跟他們說,自己夥這四男三女七個學生想和他們結伴而行一起到錦州。
商震他們還沒表態呢,其中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就說,他們打日本侵略者也很忙,不要煩擾他們。
就那女生的那一句話,直接讓商震他們五人心裡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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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是心裡暖暖的,他們卻也絕對不會帶著那些學生前行。
他們現在也不知道錦州城周圍是什麼情況,萬一要是遇到日軍怎麼辦?
如果打起來或者他們逃命這些學生就成了拖油瓶,那樣的話不光他們逃不掉和他們在一起的這些學生也肯定好不了。
出麵答複學生的當然是陳翰文。
第一陳翰文是半拉文人是秀才說話比較有水平。第二陳翰文好賴不濟在連裡當文書職位最高,當然了,陳翰文打仗是不行的,一打仗就“拉胯”了。
而陳翰文正是對那個漂亮的女學生說的話,當時他的臉就紅了,正因為如此,他現在被侯看山嘲笑了。
商震雖然也覺得那個女生長的好看可也隻是覺得好看罷了,一共他就瞟了那麼一眼。
這一路上商震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自己是一個新兵,三哥李福順又沒了,馬二虎子也沒了,現在沒有人能夠罩著自己。
而現在呢,自己雖然會開槍了也殺死過日本人,可是論打仗的本事差的遠了!
自己想活下去,象娘說的再給自己說個媳婦沒實力怎麼成?
這回再回錦州之後重新歸隊自己得想個招絕不能跟這個侯看山在一起,這家夥太煩人了!
商震不是一個笨人,他總是覺得和侯看山在一起不妥貼。
這家夥資曆比自己深,從來又是軟的欺硬的怕的,關鍵時刻還容易掉鏈子,得躲他遠點兒!
正因為如此,現在侯看山再嗬斥他的時候他也不吭聲!
至於那個漂亮的女學生在陳翰文和侯看山心中是蕩起來了漣漪還是激起了浪花,又關他屁事!
商震也隻是識字他可沒有讀過太多的書,在關於女人的方麵他秉承了自己娘的觀點,找個身體壯的能下地乾活的能生小子的就行!
所以此時商震眼見著離錦州近了便又琢磨了起來。
可他跟著那四個人又走了一會兒便突然加速了。
他超過了侯看山和陳翰文直接追上最前麵的錢串兒。
“咱們得小心點兒,我覺得不大對勁兒!”商震低聲跟錢串兒說道。
“哪不對勁兒?”錢串兒看向了商震。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人與人之間有的就犯向,相見就兩生厭。
而有的人見麵就歡喜,商震和錢串兒那也是在一起並肩戰鬥過的了,自然都把對方看成了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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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啊,連槍聲都沒有,難道是停戰了?”商震又低聲說。
商震這麼一說兩個人的目光便碰到了一起。
商震嘴裡說的是“停戰了”,可是錢串兒卻已體會出商震的潛台詞來了。
錦州之戰雙方打的規模還是很大的,作為最下層的士兵他們雖然不知道敵我雙方具體兵力,可是他們知道的自己一方就動用了四個旅,這可就是好幾萬人了。
而日軍攻打錦州把飛機坦克大炮全調過來了,那人也不會少的。
就這樣規模的戰鬥說戰場上一槍都沒有了,這個確實不正常!
“不會是——”,錢串兒叨咕了一句,然後兩個人就都被他們所猜出來的可能發生的事情給驚住了。
既然有了這樣的猜測,在接下來的行程中,他們就專挑能藏住自己身形的地方前進。
又過了半個小時,他們五個人便躲在了一片樹林中向遠方觀望,他們已經能夠遠遠看到錦州城了。
隻是走到了這裡,他們就再也無法前進了,因為周圍已現日軍蹤影。
“早知道打仗的時候弄個望遠鏡回來好了,城樓子上麵掛著旗子也不知道是咱中國的還是日本的。”二憨子低聲抱怨道。
沒有人接他的話,就在他們與日軍作戰的時候,戰局被逆轉戰鬥打得那麼激烈他們根本沒有功夫在戰場上搜尋一個望遠鏡回來。
“哎呀,我真笨啊,咱們要啥望遠鏡啊?咱們看那隊日軍能不能進城不就行了嗎?”過了一會兒,二憨子又說道。
隻是他再看其他人,其他人根本就沒理會他,卻都正看著一隊正在前行的日軍,他二憨子都能想到的招數,彆人早想到了。
“這些狗日的可千萬彆進城啊!”腦瓜總是比彆人慢了半拍的二憨子又開始叨咕。
而此時其他四個人雖然嘴上沒說,心裡卻也在急著說,彆進!彆進!彆進!
隻是他們看著那隊行走在大路上的日軍越往前走,他們的心就越涼。
而最終當那對日軍已是走到了錦州城下時,依舊沒有槍聲響起,他們所有人的心便都涼透了。
這是一個殘酷的他們卻又不得不麵對的現實,就在他們返回的途中,錦州城被日軍占領了!
如果錦州城不被日軍占領,就不說那些日軍是否能夠走進城裡,走到城前幾百米外上麵也應當開槍了啊!
“那麼好的錦州關,怎麼就丟了呢?”一路行來都是少言寡語的商震都不由得感歎。
他們是進過錦州城的,那城牆老鼻子厚了,那城牆也老鼻子高了。
在李福順活著的時候曾經告訴過商震,就那樣的城牆就是日軍的大炮,也不可能說十炮八炮給炸塌了!
商震他們並不知道就在他們徹底的心裡拔涼的時候,那錦州城的城樓上正站著數十名日軍手中舉著步槍在擺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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