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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節 使者和壇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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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畏三雖然怕得要死,但是知道躲藏無用,隻好和胡柒兒兩人一起出來迎接這位“法主”。

“弟子恭迎法駕。”二人一見宣得現身,離得遠遠的就跪下,雙手伏地,不敢抬頭。馬畏三心中害怕,不覺雙手顫抖,忽然發現胡柒兒的雙手也在顫抖宣得早年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在山東東西六府一直到南直馬畏三也算是半個江湖人,知道此老的厲害――不但刀法出神入化,一手鐵彈功夫也極其了得:馬畏三親眼看見他在酒宴上突然之間將鐵彈打出,直接砸碎了一個人的腦殼。

隻要一聽到宣得的大名,便會讓他想起飛濺一地的紅紅白白的腦漿。

何況此人主持內法堂――專門巡查屬下各壇,查糾不法之事,當然,懲罰失職、叛徒也是他的職權所在。

即使貴為地方分壇的壇主,隻要他一聲吩咐,也得乖乖得自己卷起鋪蓋到總壇去接守內法堂的“查糾”――至於能不能平安回來就得看他的造化和平日裡會不會“做人”了。

馬畏三平日裡對總壇的人不管級彆高下都非常的敷衍。每半年一次向濟南送香儀的時候,少不得還要饋贈一份給總壇的大小執事人等。對宣得,更是竭儘拍馬敷衍之能。所以這些年來,沂州的分壇雖然不斷有人去“**”誰也動他不得。

宣得停下腳步,掃視了他們一眼:“起來吧。”

“謝法主!”馬畏三趕緊站起來,側著身子搶上幾步,彎著腰在前引路。

看著宣得鐵青的麵孔,馬畏三愈發恐慌。這次的事情鬨得太大――請人乾掉張道士是他的主意。現在不但張道士沒完蛋,反而把整個沂州分壇搞得分崩離析,光這罪名就夠他受了。

從總壇派出宣得這樣的重量級人員到來,就知道此事在總壇高層中引起了多大的震動。

想到這裡,他的汗珠子不斷的從臉上掉下來。

馬家宅院中有一處專門供分壇使用的三進院落。正廳上,已經按照馬畏三的吩咐擺滿了冰塊,宣得毫不客氣的在平日裡馬畏三落座的正中太師椅上落座。幾名隨來的內法堂護法占據了旁側的座位。一個個麵孔麵無表情。

胡柒兒和馬畏三自知是戴罪之身,不敢落座,隻在斜刺裡站著,弓腰屈背。

他偷眼觀察幾名護法,其中幾個是他認識的――全是教內有名的高手。借著每年三節二敬的饋贈他都打過交道。隻有一個女子他不認得,但是看樣子位份甚高。大約是內法堂的秘密護法。

早有人送過臉水,又端來龍井――馬畏三家中的龍井是進貢大內的。一條大運河養活了多少靠河吃河的人,南來北往的各種貨物,在航行途中少不得要“漂沒”一部分。這是當時的正常損耗。哪怕是進禦的貢品,隻要有錢在濟寧都有辦法弄得到。

宣得自顧自的在丫鬟服侍下洗過臉,又喝了。茶。半晌,才掃了二人一眼:“好好的事情,給你們辦成了這幅摸樣。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胡柒兒到底年輕,被他一句話頓時嚇得hua容失色,何況這位內法堂護法的手段她見識的遠比馬畏三多得多,立刻站不穩跪了下來,顫抖著身子說道:“請法主息怒!弟子確有辦事不利之處,然而確實未曾料想那外道法術如此高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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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不是他的對手”宣得冷笑著“這等廢物,還留著何用?”

胡柒兒俯在地上連氣也不敢喘,半晌才顫抖著聲音說道:“弟子無能,但憑法主責罰不敢有怨――隻是那外道法力確實莫測,請法主留意。”

宣得一言不發,隻把目光轉到了馬畏三的身上。馬畏三自持身份,沒有下跪,但是在他的目光下已經汗濕重衣。

“法主!外道此事,弟子確係辦事無能”馬畏三勉強按捺住內心的恐慌“但是,但是那外道當時並沒有展現他有法術,弟子隻見他行醫有神效――一般災民都奉若神明,弟子憂慮壞了本教大計,才想到要對付他的。”

他竭力為自己辯護,馬畏三到底是一方土霸出身,能屈能伸,口才亦好,分析利害有條不紊。他知道自己很難無法洗清身上的罪名。一州之地的分壇瓦解,在教內是彌天大罪,不管有什麼理由都是無法開脫的。所以他隻在暗示“利害”上下工夫。

目前沂州分壇已經開始瓦解,一部分香堂叛變,一部分首鼠兩端,有些則是直接瓦解潰散,損失極為嚴重。隻有他馬畏三勢力下的香堂依然穩定。馬畏三一旦被誅或者遭到廢黜,這部分香堂必然會瓦解。

而教門在沂州,沒有第二個象馬畏三這樣有實力的教眾再來出麵充當分壇壇主了。人心一散,再要重新收拾起來,不是一年二年的事情。

更何況現在張道士正在外麵大肆傳教招攬人心,他是不可能給總壇有充分的時間來收拾殘局的。

當然,這番利害關係,馬畏三是極隱晦的陳述的――以在座眾人之能,要聽明白他的弦外之音並不難。

他一邊斟酌著字句,一邊心中暗暗祈禱自己多年來hua在他身上的銀子和各種名貴禮物能夠救自己一命。

宣得冷著臉,一言不發的聽著他的話。直到他的停下說話之後很久,才說開口道:“你二人犯下重罪,先在內堂麵壁待罪!”他站起身來宣布“本壇的事務,即日起由本座代攝!”

“遵法主命!”眾人一起山呼。

正廳後麵一進的廂房裡,由從總壇帶來的人看管,拘禁著馬畏三和胡柒兒。二人正在“麵壁待罪”之中。

院子裡非常安靜,這裡原本就是馬壇主的機要重地,一般教眾不敢進入。現在,內外關防又由總壇的人接手,馬畏三自己身在不測,更少有人願意接近了。

廂房裡雖然不是什麼“陋屋”但是夏日裡一整天的太陽曬下來,入夜屋子裡依然燥熱不堪。他現在是“待罪”之身,即使在自己的巢穴之中,手下也不敢來奉承,自然也就沒有了往日的冰塊和種種享受,隻好一個人打著赤膊坐在涼榻上拿把葵扇扇風。

對麵就是胡柒兒的屋子,門簾掛得嚴嚴實實的。馬畏三心道:不知道她是怎麼過得?

想到胡柒兒,馬畏三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宅中的女人――原本夏夜炎熱不能入睡,他總要讓叫一個女人,洗了澡脫得赤條條的肉搏一番,暢快淋漓的出一身汗。現在卻連見一麵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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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到這是自己經營多年的巢穴,現在卻任由一群外人在此發號施令,連自己的生死都在他們的一念之間,惶恐之餘心中很是懊惱。

好好的本地大爺不當,為什麼會去參加秘密教門?入教的這些年來,他長袖善舞,不但把勢力擴展了好多倍,也從一個普通的土霸變成了家財萬貫的暴發戶。

此時此刻他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他的勢力和財富其實都不是他的而是教門裡的。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在利用教門,其實教門又何嘗不是在利用他?

一時間他心裡五味雜陳,忽然門簾一挑。宣得走了進來。

“弟子恭迎法駕”他趕緊丟下扇子跪下“弟子不知法駕光臨……”

“不必了,你起來吧。”宣得在榻上坐下。

“謝法主。”馬畏三站了起來,趕緊拿了一領長衫穿上,因為不知道他來意,心頭撲撲狂跳幾下,深深呼吸幾口才鎮定了,提足了暗勁站穩。

宣得武藝極高,他沉默片刻,知道門外的暗哨已經按照他的吩咐走到了聽不到他們談話地方。他看著馬畏三,冷笑道:“你這裡的日子過得不錯。”

“不敢,弟子在本地原是有些產業的。比起同道,確實享受略過。”

“這其中就沒有香儀的銀子?”

他的嘴角含著一絲陰冷的微笑,兩隻瞳仁一動不動,等著馬畏三回答。

馬畏三心中一顫,趕緊說道:“不敢!香儀都是按時按量送到總壇去得,弟子連延誤片刻都不敢,絕不敢中飽……”

“不知道有多少人到總壇告過你得狀”宣得冷笑道“你的這點伎倆,何人看不明白?和天下的官府一個德行!送到總壇一兩,你至少落了三四兩的好處。你當本座不知?不說你這次的事情,就是清查曆年沂州分壇的香儀銀子,你就是彌天大罪,罪不可赦!”

馬畏三趕緊說道:“弟子斷然不敢中飽的,平日裡額外收取一些香儀這是有的――也是為了不時之需。這筆錢款都存在壇內,以備總壇有事時隨時供奉……”說著他看了宣得一眼“法主這次來鏟除外道,弟子願將此筆香儀供奉。”

曆年來他用各種名義搜刮來得香儀中,除了自己侵吞了一部分之外,另有一部分專門提出來存著用來打點總壇上下人等的。這筆銀子現在還有五千多兩――沂州每年上交的香儀額度才不過四千八百兩。馬畏三準備用這筆錢買自己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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