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裡,朱琴天離開山洞後奔赴青虞宗。一個專門殺侶證道的無情劍宗。
朱琴天是廢材流逆境奮起型男主。
入青虞宗後,在試劍大會上,他對天才大師姐禾詩逸一見鐘情,發誓走一條特彆的有情劍道。
彼時借用鴛鴦丹化身為朱琴天好友的金花入青虞宗時被識破女子身份。
但她好運得一同進該宗門,成為青虞宗九霄劍尊的小徒弟,道號:瑤姬。
瑤姬抱著找朱琴天複仇的心思入門,卻與禾詩逸發生一係列衝突。
在青虞宗的後山秘境,兩位美人雙雙成為朱琴天的後宮。
這段劇情像裹腳布一樣寫近十萬字。
荇菜發現水文和三觀不合,叉掉這書,也是受不了吊炸天、自以為是的男主。
朱琴天給得那一劍,勢必要加倍還回來。
若要對付朱琴天,就要阻止他加入青虞宗,又或者阻止禾詩逸和化名瑤姬的金花成為朱琴天的後宮。
青虞宗、大師姐禾詩逸、試劍大會,就是朱琴天揚名的地方。
既發誓搶他機緣和女人,就不能讓朱琴天得手。
“吧嗒”一聲,荇菜手裡的燒火棍斷成兩節。
蕙永探頭:“我隻知道公子老提:若要儒道大成,得去尋天龍道。天龍道統管十國八大宗,世界最正統、包羅什麼的宗門。”
“包羅萬象。”荇菜垂目手裡已經兩截的燒火棍:擀麵杖一樣的燒火棍就這麼斷了?我的力氣有這麼大?
“對。”蕙永因她脫口而出的四字,頓感生活又有主心骨,專心做起晚膳。
荇菜把燒火棍一起塞灶肚,毀屍滅跡。另抽一根棍子搗鼓灶肚。
“荇小姐,你識字,可以去書房找《天生陸地誌》。我記得是這個書名。”
“好,謝謝永兒。”
蕙永做飯很快,今日個老夫人沒胃口,隻做兩菜一飯,全素。
周老夫人心裡有事,幫荇菜夾兩筷子菜,勸慰幾句,逼自己吃掉小半碗粟米,擱下碗筷回屋。
荇菜瞧老人家的背影,明明老夫人已經很難過,還勸自己多吃些。
這份關愛讓她生出更多無法說清的慚愧。
蕙永放下筷子,輕聲啜泣:“公子不回來,以後這家怎麼辦?我不在,老夫人又怎麼辦?”
荇菜聽她的意思,已經是把自己賣掉換藥錢,又難過又想苦笑。
學老夫人給蕙永夾菜,安慰她:“再困難也先把飯吃了。”
摸把蕙永的小發鬏,一起吸氣吃飯。
蕙永十二三歲,沒遇到過這種事,幸好荇菜在,給她許多安全感。
飯後,白夫子押江郎入宅:“周老夫人,我把人給你帶來,情況也問出來。”
周老夫人從屋裡匆匆出來,差點絆倒。
荇菜及時扶住她,輕聲道:“周嬸嬸,慢點。”
周老夫人輕拍荇菜的手,快步入院,提起拐杖就砸向江郎。
鼻青臉腫的江郎跪地一滾,哭喊:“老夫人,人不是我殺啊,真不是。”
周老夫人的拐杖定在半空,麵色肉眼可見在潰敗。所有的消息裡,人死了是最可怕的情況。
荇菜趕緊道:“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項檀公子死了?”
“啊?”江郎一臉懵地看向荇菜,“你……就是你,你害死項檀,謀奪他的錢財。”
周老夫人反應過來,棍子重重地落在江郎的肩頭,用全身力氣大罵:“畜生,我家檀兒一直顧念同窗情誼,送你衣穿、贈你書冊,沒少救濟錢銀給你,卻喂大你這隻沒有良心的中山狼。你為賭債,找人害他。你你……”
荇菜沒想到周老夫人猜到不少,一時有些怕她猜到更多,又覺得猜到也好,不至於生些奇奇怪怪的負疚。
白夫子扶住周老夫人,分說道:“老夫人莫急,青山上確實有三具男屍,全是外地人。我已經報官了結。縣衙聽說是仙人所為,沒過多追究,定得是無頭公案。江郎欠賭坊不少錢,怕被砍手要債,哄騙項檀說鎮外有治心疾的遊醫,害他追去鎮外攔人。鎮口有人看到項檀出鎮,此後下落不明。
按這位姑娘的話說,最好的情況是遇上仙人,被強行帶走。
青山裡的三具屍體旁沒有打鬥痕跡,卻被碎骨封喉,手段利落,一般人沒有這本事。此外,洞裡有些血……”目光落在荇菜已經換好的青布衣袍,又很快收回。
“根據情況,可以證明,這個姑娘不是凶手。”
荇菜的心狂跳,呼吸緊幾分。
白夫子忒仔細,但是幸好,他排除自己是凶手。
“我瞧過項檀的衣物,沒有破口,應該沒有受傷。如姑娘說的,仙人揮一揮手就給他換掉衣衫。”白夫子望向緊張的荇菜,“姑娘,你敢發誓,你說得都是真事嗎?”
荇菜見眾人望來,臉色一下子漲紅。
周老夫人沉默,菊花般的臉皮上嵌雙痛苦的眼睛,綴著一絲請求般的希冀。
“我發誓,我說得都是真話。”荇菜望入老人家的眼睛,眨眼說著。
周老夫人的神色瞬間煥發光彩,激動地說:“好。修仙去好。”話不止說給旁人,更是說給她自己聽。
她太理智清醒,但是,遇上這事也願意騙自己去相信。又道,“心疾、遊醫,檀兒是為我出鎮,為我啊。”
“老夫人,寬心啊。”白夫子望著老人家轉入宅,已經說不上安慰話,“蕙永,好好看著老夫人。如今,她不哭不鬨,傷在心上,悶得越長越危險。她有心疾,晚間,多留意些。”
蕙永癟嘴點頭,鼓起勇氣朝江郎呸了聲,朝白夫子行禮後跑回屋。
荇菜看向江郎,握拳問:“白先生,這人怎麼處理?”
白夫子嫌棄道:“入室盜竊,又欠賭坊錢銀,先把人押去縣衙,即使能出來,賭坊也不會放過他。”
“他偷走的銀子呢,這樣算啦?”
“銀子早進賭坊,哪能要回來。江郎一窮二白,名聲也臭,先送入縣衙審判。往後他能出來,也無法繼續待在鎮上。”白夫子示意手下將人帶走。
江郎陰狠地看向荇菜,無聲說:你給我等著。
荇菜睨在他的背影,目送這行人離開小院。
剛轉身,就聽見蕙永的驚呼聲,疾步入室。
周老夫人咳大口血,額間冒汗,呼吸急促,看著像是危在旦夕。
蕙永大哭,已經六神無主。
荇菜趕緊給老夫人側頭,彆讓血進氣管,邊道:“彆哭,趕緊去請大夫,快。”
“哦哦哦,”蕙永忙不迭跑出屋去請大夫。
荇菜急得不行,團團轉後給老人家掐人中、散外衣,聽著胸腔如拉風箱的聲音,一咬牙對老人家的口,用力吸氣,幾次後老人家堵在氣管的血痰被吸咳出來。
周老夫人無聲地看眼荇菜,緩緩地閉上眼睛。
荇菜喊糟,血沫出來,但呼吸微弱,生怕老夫人一個不好就過去。
揉把腦袋,使勁回想辦法。
腦海裡浮現《玉石還陽功》的第一篇第二章:奪良玉之氣,養天地生機。
“玉石?”荇菜奔進項檀的書房,拿起今日見過的鎮紙長石。
這是一塊黑色的方形石頭,被盤得有些包漿,泛油光。它給荇菜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感覺……像玉。”
具體說不清這份感覺的由來,就是有這樣的第六感。
她把鎮石拿進老夫人的房間,學腦海裡玉石篇的“功用”指導,嘗試將鎮紙裡蘊含的玉氣傳給老夫人。
起初嘗試幾次都不行,越急額頭汗越多,麵色漲紅、血液生熱,一股無法言喻的力量從指尖傳入鎮石。
石頭外麵像油漿一樣的料如碎屑掉落,露出黑長光亮的玉器,繼而生出一股盈盈白氣。
“成了?”荇菜屏住呼吸,把鎮紙上環繞的白氣緩緩地送到老夫人的鼻前。
老夫人出氣多、進氣少,不少白氣都被她的鼻息拂開,下一瞬又被吸進一些。
荇菜小心地伺候這團白氣,直至全部被老夫人吸入才鬆口氣。
這個過程,一直觀察老夫人的麵色,肉眼可見地充盈血色,白紫色的雙唇潤成淺粉,老夫人正在渡過危險期。
掌心的玉石放在桌上,傾斜時落下一手黑灰。黑玉失去玉氣,變成一堆灰。
荇菜愣住,又趕緊把灰扔進院裡的梓木下。
蕙永拉一位氣喘籲籲的老郎中入院,急哭了:“荇小姐,我家老夫人怎麼樣?”
“在屋子裡……”荇菜沒法多說,追在兩人身後入屋。
老郎中來不及喘口氣,先觀察周老夫人的麵色,再翻看眼瞼和口舌,最後搭脈。
進屋時,先觀麵色,他已是心中有數。
周老夫人的病一直是他料理,如今聽說項檀離家修仙,老夫人不病倒才奇怪。
奇怪得是老夫人的心疾不在了。
“……不可能啊。難道……修仙的項檀回來過?”老郎中同蕙永大眼瞪小眼,挪向一直在家的姑娘。
小姑娘是奇人,被歹人擼去能遇仙歸來,福氣人。
荇菜見他的眼神發亮,抿唇道:“我剛才……昏了一下,莫不是生病了?”
老郎中收起打探的麵色,招荇菜近前,給她搭脈。
蕙永完全看不懂狀況,奇怪道:“薑老爺子,您不是應該給老夫人看病嗎?”
薑郎中收回手,四平八穩道:“老夫人的麵色發亮,氣血雖虧卻不大要緊,喝幾貼滋養氣血的藥,補潤臟體就好。不過,怪就怪在這沒什麼。蕙永啊,你家少爺去修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