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在範夫人城休息，次日一早吃過飯就出發。
目前攜帶的水夠用，隻要匈奴生活的地方，肯定不會汙染水源。
他們也要喝水，不會做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
漢軍一路上沒有遭遇到匈奴的抵抗，大部分匈奴集中在王庭以及附近。
那裡生活環境稍微好一點，沿途雖然發現少量匈奴。
也沒有理會他們，漢軍快速行軍。
如果哪個匈奴膽子夠大，敢攔他們，一律格殺勿論。
彆說那些匈奴騎兵，就連普通匈奴百姓也不敢攔著。
五年前的漠北之戰，對他們來說還是記憶猶新。
自那以後，漢軍每年都會來漠北。
匈奴對漢軍畏懼如虎，也隻能被動防禦。
匈奴王庭，伊稚斜收到攣鞮烏維派人送信。
他決定放棄範夫人城，退到匈奴王庭抵禦漢軍。
“說得好聽，是為了保衛王庭，實際上就是為了防止彆人奪了單於之位。”
伊稚斜當年就是這麼乾的，他豈能看不出攣鞮烏維的心思。
他的幾個兒子在匈奴王庭附近領軍巡邏防衛，就是為了等待最佳時機奪取單於之位。
“中行說若是還活著，一定會給我出好主意。”
伊稚斜感覺身邊沒有可信的人了，自己年紀大了。
總是怕彆人害他，自漠北之戰以後。
也很少離開匈奴王庭，把兵權牢牢掌握在手中。
無論他的兒子和其他匈奴諸侯王怎麼折騰。
也威脅不了他的地位，隻要幾個兒子做得不過分。
就隨他們去吧，伊稚斜還希望死後不會斷了繼承人。
“大單於，左賢王派人送信來了。”
一個中年男子雙手捧著羊皮書，低著頭走到伊稚斜麵前。
“他是想消除我的疑慮，多次派人送信過來。”
伊稚斜接過羊皮書，上麵寫著小篆。
看完羊皮書上的內容，頓時感到不淡定了。
“劉章率領的漢軍平均速度那麼快，照這樣算下去，五天就能到王庭。”
根據匈奴斥候的偵查，劉章率領五萬漢軍向這邊急速行軍。
而且沒有喝受汙染的河水，匈奴用的那招對劉章他們不管用。
那說明劉章他們帶了足夠多的水，急行軍就是為了節省時間。
“劉章他們行軍速度極快，他們所帶的水隻能夠維持幾天，又不敢喝河中的水。”
一隻鞋覺得攣鞮烏維在河中投放動物屍體汙染河水，是最正確的。
為了不讓漢軍喝到乾淨的水，隻要拖的時間越久。
漢族沒有水，他們就會渴死，伊稚斜越想越高興。
“讓匈奴勇士拖住漢軍，不能讓他們靠近任何水源。”
匈奴控製幾處乾淨水源，而且集中優勢兵力。
儘可能拖到冬天，漢軍搶不到東西。
這個地方冬天漫長而又寒冷，也會把他們凍死。
“大單於英明，隻要斷了他們的退路。他們進不得，也退不得。”
雍坤很讚同伊稚斜的想法，漢軍主要依靠後方補給。
他們隻能速戰速決，在最寒冷冬天到來之前達成目的。
“可不要小看了劉章，他有衛青的智謀與沉著。有霍去病的勇敢，不好對付。”
彆看劉章不到三十歲，他已經打贏了好幾場仗。
伊稚斜還是知道一些消息的，更不能輕視對手。
他剛才所說的計劃也要實施，就看劉章如何應對。
“自從中行說離世之後，身邊就少了一個能出主意的人。”
一這些又看了看雍坤，他雖然有點聰明，跟中行說相比就差遠了。
雍坤低頭不敢回話，自己的能力確實不如中行說。
雍坤現在是伊稚斜身邊最有謀略的人，也逐漸得到他的重用與信任。
“你退下吧，幫我好好看著烏維。”
伊稚斜揮了揮手，知道雍坤跟軟體無為走得很近。
認為攣鞮烏維將來是單於合法繼承人，自然要討好他。
這讓伊稚斜感到不安，他的幾個兒子可能在某一天會弑父奪位。
伊稚斜就是這麼乾的，有時候會做噩夢。
父親和兄弟在夢中圍殺他，最近一段時間寢食難安。
雍坤去見攣鞮烏維，自然是為了討好他。
“你不陪著大單魚，來我這裡做什麼？”
“大單於不需要我陪著，就來看看大王。”
雍坤想兩邊都討好，以後的路走得寬。
“說實話，論能力，你不如中行說。不過我很欣賞你這個人，又聰明又靈活。”
攣鞮烏維輕輕拍他的肩膀，當然希望雍坤站在他這邊。
“你覺得我能否順利繼承單於之位？”
攣鞮烏維小聲問雍坤，他那幾個兄弟可都想爭奪單於之位。
“大王是左賢王，你就相當於漢庭的皇太子。不出意外的話，就能順利繼承單於之位。”
前提是攣鞮烏維能夠在權力上碾壓其他兄弟，讓他們沒有能力奪取單於之位。
“我比他們掌握的兵力多，不知道大單於對我是什麼態度？”
會不會認為攣鞮烏維想通過武力奪取單於之位，找個理由免了左賢王爵位。
“大王不要亂猜，現在是特殊時期，應該把重心放在抵禦漢軍入侵方麵。”
要表現好一點，這樣伊稚斜就更信任他了。
雍坤也很看好攣鞮烏維，所以願意為他效力。
其他匈奴諸侯王能力不行，脾氣也不好，這裡地方更是一塌糊塗。
若是讓他們當了單於，雍坤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你那幾個兄弟能力不如你，這事你不要跟他們說，卑臣才願意為你效犬馬之勞。”
“隻要儘心儘力為我辦事，我不會虧待你的。你有沒有想過回漢庭家鄉看看？”
“不想回去，那裡沒有可留戀的了，這裡才是卑臣的家。”
雍坤真誠的目光看著攣鞮烏維，可能對方懷疑他來漠北目的不純。
“既然你把這裡當做家鄉，你可以擁有在漢庭所得不到的。”
攣鞮烏維還是防著雍坤，擔心他是漢朝派來的細作。
雖然在匈奴領地待了十多年，平時也表現得很恭敬。
要麼他真心投靠匈奴，要麼是個老謀深算的細作。
匈奴很多機密信息泄露給漢朝，要麼有匈奴人給漢朝人傳信
要麼就是投靠過來的漢朝人刺探情報，漠北之戰的失敗。
就跟一些機密泄露有關，這些年沒有查到是誰所為。
“我交給你一個任務，打入漢軍內部，幫我們打探消息。”
“一切聽從大王安排。”
若是拒絕了，肯定會被攣鞮烏維懷疑。
讓雍坤混入漢軍之中，一是為了刺探情報，二是為了試探他對匈奴是否忠心。
“我早就為你準備好了，等劉章他們到來。我會給你安排機會，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到時候多安排幾個人跟著他一起去，最好弄到漢軍機密情報。
為了成功抵禦漢軍入侵，最好能夠殺了漢軍主將。
漢軍群龍無首，士氣就會大減。
這個計劃有一定風險，但值得去冒險。